第五十六章 吕蒙之谋(求追读,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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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权面目宽广,鼻梁高挺,额头饱满,唇下胡须密而不杂,黝黑齐整。

    单单从相貌而言,坐在江东诸臣上首的孙权,颇有威严,无愧人主之态。

    今年年近四十的孙权,执掌江东已有十数年。

    在执掌江东的十数年来,孙权通过自身的各种御下制衡段,早已经将江东众臣治理的服服帖帖的。

    虽然孙权此刻身躯半靠着凭几,脸上一副喜怒不形于态的姿态,

    但就算是如此,孙权的身上依然隐约散发着一种威严的气势。

    这种气势,令在议事厅的江东诸臣,丝毫不敢有所不敬之举。

    孙权弱冠之龄承继江东,能够在当时群狼环伺,内部不稳的情况下,保守住江东基业。

    这明他本人的智谋并不低,只是他比较偏科,将他的智谋点全都点到了权谋之术上。

    孙权如今中握着的情报,乃是他安插在荆南的探子呈送来的。

    情报中详细记载着,糜旸收复公安一事的来龙去脉。

    而当孙权看到糜旸亲自斩杀了士仁之后,他的心隐隐有些作痛。

    士仁可是他耗费了巨大的力气,才成功拉拢到的。

    本来孙权还想靠着士仁,一举撕开关羽在荆州布置的防御圈的口子。

    但如今,一切皆成泡影。

    这怎么能让孙权心中不感到气愤。

    随之孙权又举起徐详写给他的那封“情真意切”,恳求他早日出兵荆州的信。

    感觉被耍了的孙权,他气的狠狠将这封信扔了出去。

    徐详的信随着孙权的大力滚落台阶,落地后在厅内的地板上滚动几圈,

    最后它就那么直挺挺的倒在了地板上。

    这封信件最后的遭遇,代表着他主人在孙权心目中已经被判了死刑。

    “徐详与孤相交数十载,孤对其一向推心置腹,不料其却贪生怕死,为关羽写这封信诓骗于我。”

    “而糜旸此子,竟然敢妄动微智,毁我大事,更是应该千刀万剐!”

    孙权脸上怒气涌动,对着厅内的诸位江东之臣,咬牙切齿的出以上的话。

    随着公安的情报送来,孙权方才后知后觉的,知晓了原来徐详写那封信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他更是隐约猜出了,可能这一切都是出自于糜旸的谋划。

    ()(e)  毕竟糜旸是糜芳的儿子,而徐详正是在为他当客诱降糜芳时才下落不明的。

    而相比较于无甚才能的糜芳,近来异军突起的糜旸,才更符合孙权心中的那个怀疑对象。

    当初孙权在收到徐详的信时,他一眼认出了信中是徐详笔迹无疑。

    但因为徐详从始至终都没出现过,因此他不可避免的犯了疑心病。

    他觉得这封信很可能是关羽威逼徐详写给他的,为的就是引诱他,让他早日出兵。

    但因为心中对关羽的畏惧,孙权当时觉得这就是关羽设下的诱敌之计。

    再加上后来樊城外的探子,将关羽射入徐晃营中的信誊抄了一份送回江东,这更让孙权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他马上下令让已经到达寻阳的吕蒙回建业,从而错失了攻取荆州的最佳时。

    但如今看来,那哪里是什么诱敌之计,明明就是疑兵之计。

    若是关羽早有防范,设下的是诱敌之计,

    旁的不,凭借着自身的威望,

    关羽只需去公安走上一圈,士仁就得束就擒。

    糜旸又何必行险才能拿下公安呢?

    关羽设下这疑兵之计,为的就是拖延他出兵的时,好让其有所时间回防江陵。

    好让糜旸有时间拿下公安,并且除掉士仁这个江东内应。

    当一切的真相都揭开后,孙权只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孙权一怒,厅内的江东众臣皆是心中胆颤,唯有一人敢在这时昂首面向孙权进言道,

    “至尊!”

    “事已至此,痛恨糜旸及徐详已是无用。

    至尊现既然已经知道了关羽的所有谋划,更应该立即出兵,拿下公安,收复荆州。”

    敢在孙权盛怒时进言的,正是如今江东头号名将,虎威将军吕蒙吕子明。

    孙权见是吕蒙向自己进言,面对着自己如今最为倚重的大将,孙权脸上的怒气稍息。

    当初在知晓自己为何将他召回建业后,吕蒙就多次向其恳谏,言明那可能是关羽的疑兵之计。

    但可惜自己当初没有听他的,以至于白白错过了最好的时。

    对于这点,孙权对吕蒙心中是有些愧疚的。

    只是孙权现在心中还有所顾虑。

    “子明,你所言有理。”

    ()(e)  “然今公安已被糜贼所据,公安城坚,怕是不易拿下呀。”

    因为数攻合肥不下,孙权对于攻打坚城已经有点心里阴影了。

    当初要不是公安守将士仁有投效之意,孙权也不会采纳吕蒙的袭取荆州之议。

    现在因为他的错失良,公安这座至关重要的坚城,已经被糜旸所占据。

    因为有合肥阴影的存在,这时孙权不可避免的心中犯起了嘀咕来。

    见孙权意志又有所不坚,吕蒙不禁心急起来。

    他建言道,“现关羽大军在樊城被徐晃所牵制,纵使公安在糜贼中,但他中能有多少兵马?”

    “吾料之,现公安城中大军至多不过一万,甚至只有数千而已。”

    “公安虽是坚城,但公安前守将士仁不修城防,不治民心,公安城虽坚亦无用也。

    今糜贼占据公安不过半月,时日之短,其能何为?

    治防具整民心,必历日乃成。

    若至尊再有所迟疑,糜贼颇有才干,待时日迁延日久,

    公安城备既修,益州外救又至,将不可图也。

    今且荆州空虚,当乘虚而入。

    若留经日,刘备大军当至,从上游而下江东,蒙窃危之。

    今观此城,不能甚固,以三军锐气,四面并攻,不移时可拔,全胜之道也。”

    吕蒙言辞恳切,并且为了让孙权采纳他的建议,他伏地顿首不停。

    在空旷的议事厅中,吕蒙顿首引起的咚咚声响彻不停,不停的敲击着在孙权的心间。

    吕蒙虽是在孙策时代就入仕江东,但其是受到孙权的赏识提拔才有今日的。

    于吕蒙来,孙权才是他的真正恩主。

    于孙权来,与周瑜相比,吕蒙可以算是他一调教出来的嫡系大将。

    有着这样超乎一般君臣的关系在,孙权见吕蒙叩首不停,当即从座上起身来到吕蒙身前。

    孙权止住了吕蒙顿首的举动。

    在吕蒙停止顿首之后,孙权看到他的额头之上已经有了一抹红色,

    孙权见状心中大急,他连忙扶起自己的王侯衣袖,为吕蒙擦拭起额头上的伤口来。

    “子明!子明!”

    “你本就体弱,何必如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