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正当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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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雅间的谈话,白露一字不落的入了耳,今夜只怕是要出事,那个衙役虽然可恶,但也罪不至死啊,自己已经教训过他了,只是眼下这班子人下只怕是没个轻重。

    思虑片刻,放下了中的大肘子,匆匆离开了春风得意楼。

    应天府府衙外,正在值夜的汪文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忽悠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少年,自己因为这事也被府尊大人骂的狗血淋头,原本的市杰出优秀衙役,轮到到今天的门卫,也就是看大门的,汪文言感觉日子都没了盼头。

    现在他恨不得撕了这子,这个子竟然还敢来找自己。

    汪文言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白露面前,只见眼前这子依依不舍的递给自己一个包袱,不知这包袱里究竟是何物,能让这子如此在乎。

    汪文言愣了愣,接过包袱,打开一看,既是一包的银子,也不知这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心中顿生疑惑,这子难道想收买自己?可转念一想又不对,这子明明跑的没影了,怎么又会回来自投罗。

    他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知道了这子有话对自己。

    “你这刁民,还敢来这里,不怕我抓你?”

    原本内心还在挣扎的白露,听到汪文言这么不客气,他突然就不想客气了,自己如此仗义,放下大鱼大肉前来普度此人,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够成才,报效国家回报自己,没有想到他竟然这样跟自己话,叫自己刁民,这是人话吗?

    白露想抽他,想用鞋底狠狠的抽他,这种感觉很强烈,抽完了还要泼上陈醋晾一晾才能解恨,如果不是打不过他,白露早就动了。

    白露伸夺过刚刚赞助的银子,看着这个不讨喜的家伙:“快收拾包袱跑路,不跑你就死定了,话我已经了,听不听由你。”

    完白露立马转身,头也不回的就准备走。

    汪文言犹豫了一下,事发后他听道上的朋友,自己揍的那人似乎是魏公爷的杂牌护卫,他内心本就在做着挣扎。

    忽然,白露感觉肩膀被一个温暖的掌按住:“喂!要我跑路,起码给我点路费吧?”

    白露背对着汪文言道:“我们又不熟,凭什么给你。”

    “那就当我汪文言借的,日后我汪文言若发达了定数倍奉还。”

    听到这,白露情不自禁的转过头,瞳孔中仿若倒映着金光,拿出一张已经写好的字据和印泥:“好,这可是你的,口无凭,还是立下字据吧,来来来,按个印就好。”

    汪文言惊呆了,顿了顿身形,什么人嘛,好好的非要谈钱伤感情,二话不抢过白露中的包袱拔腿就跑,任由白露喊破了喉咙也无动于衷。

    月光下,望着汪文言那越拉越长的影子,白露掏出拿着仅剩的几锭碎银子,心中一阵阵抽痛,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总是心太软

    连日下来,白露都感觉自己简直是观音座下的散财童子了。

    马亮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对着公爷行了一礼走出了雅间。

    出了雅间的马亮又恢复了以往指南骂北的神采,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水,擦了擦嘴角,冷不丁的踹了跟前的马仔一脚。

    马仔被他突然这么一下吓得不轻,颤抖的看着他:“马爷”

    “都准备好了吗?”

    马仔连忙回道:“准备好了马爷,只要您一句话,的立马带人去挑断那子的脚筋,不过,的还从一个衙役口中打听到这事是一个少年什么马爷您是他主子,犯罪集团之类的。”

    马亮摸着被揍的青肿的左眼,龇着牙含糊不清的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给爷听清楚了,爷我明天不想看见姓汪那子走在大街上,若是让爷我在阳光道上碰上了姓汪那子,明天你们就别想走在阳光道上。”

    马老大的怒火感染了底下的马仔们,为了给马老大报仇,也为了明天能上街,底下这帮混混打们举着火把招摇过市,直接到了汪文言的住处,把地方给围了个严严实实。

    从汪文言上下班的路线到汪文言的住处,到处埋伏着打。

    只是夜越来越深,蚊子也越来越肥,却是迟迟等不来汪文言,派人去府衙一打听,才知道人家收到风声早就跑路了。

    一看人跑了,混混们想起马老大的话,有些摸不着北了,这样一来马老大明天肯定不会再长安道碰上姓汪的了,那自己明天还走不走阳光道了,不过这也没关系,阳关道走不了,可以走独木桥啊。

    “一碗面,加三个蛋,面要上好的,不要放葱多方点肉,煮的时间不要太长了,不然不给钱的哟!”

    白露大马金刀的坐在街边的一处面摊上对着面摊老板喊道。

    面摊老板没有回应,只是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眼矗立在摊子前那随风摇摆的营生招牌,白纸黑字上清清楚楚的写着“阳春面”三个大字。

    面摊老板是面色一抽,看着此人是一副读书人打扮,没想到是个文盲,喃喃嘀咕道:“没文化真可怕,泼皮无赖都还识两字,如今这应天府这么纯粹的文盲不多了呀”

    有着白露这样的文盲的出现,使得面摊老板一下子挺直了腰杆,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打救一下这个文盲,也算是为应天府的扫盲做点贡献。

    面摊老板走了过来,里端着一碗面,指着自己的招牌:“这位客官,您不识字吧,瞧好了,这三字是阳春面,所谓阳春面,是既没有蛋也没有肉,就着青葱是一洒,客官是不放葱,那就是要白水清汤面了”

    完,放下中的白水清汤面。

    白水清汤面,水很清,面很白,清澈的面汤里倒映着脸色比清汤面更白的白露。

    人艰不拆啊,面摊老板的话打击了白露幼的心灵。

    掂着里的两锭碎银子,白露心里惦记着五百万,就在他吃面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他看见那班家伙不当走起路来都虎虎生风,而且吃东西都不用给钱,看见喜欢的东西就拿,甚至可以从乞丐的碗里拿钱,实在是个很有钱途的工作呀。

    只是,一想到最为狗腿子的应聘标准,要有孔武有力的身体,还要刀快人帅,会拍马屁,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这些条件摆在眼前,除了前两点外白露一点都不符合,而且狗腿子的道德标准太低了,显然不适合白露这样的谦谦君子。

    思来想去,白露总算想到了一份比狗腿子前途更加远大的职业,那就是比狗腿子还厉害还会来事的狗头军师。

    狗腿子是靠拳脚吃饭的莽夫,危险性极大,还要抛头露面亲自抄家伙砍人,万一哪一天就挂了连个安家费都没有,而狗头军师就安全多了,出出馊主意就行,还能经常跟领导见面混个脸熟,万一老板出事了还可以转做污点证人在换一个就是了。

    至于做生意之类的白露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应天府浪大水深的,没有一点背景怎么做得起来,只怕是白白便宜了道上的这些个弟兄。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找个靠山捞钱安全,想到这,白露的嘴角莫名其妙勾起弧度,笑的有些渗人,看的面摊老板不禁打了个寒颤,生怕这文盲在自己这吃面吃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