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柳家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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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风站立在甲板之上,仍由海风吹乱他的发型。

    从始至终他一直是一副表情,一副酷酷地表情,他阴沉的明眸犹如夜半的大海,宁谧平静中蕴含着点点杀:“再等等吧,等他们将船上的货物全部置换成了金银在动也不迟,也省的麻烦。”

    汉子抱拳道:“是,的们这就去准备,少东家,老船主有事找你。”

    汉子口中的老船主,是柳如风的祖父,也是这一行里话顶用的人。

    嘉靖年间海上霸主汪直去杭州旅游一趟后,不幸搁浅在岸,这辈子在也没能游回大海。

    海龙王汪值被干掉后,虽然没有来上一出水淹陈塘关,龙宫里却是来了个大清洗。

    龙宫里这些个虾兵蟹将们便乱成了一锅海鲜粥,树倒猢狲散,许多原先跟着海龙王混饭吃的人纷纷转投了各路虾兵蟹将,一时之间原本风平浪静的海域掀起了层层巨浪。

    为了争夺龙宫之主的身份,那段时间里,海面上平白无故漂浮了不少翻着白肚的臭鱼烂虾,海风里都夹杂着咸咸的血腥味。

    汪植一死,汪氏海上贸易集团无限公司也正式垮台,残余势力要么跑到大明沿海重新跟着倭寇干,要么就是自立门户。

    柳如风的祖父柳青松便是自立门户中的一员,经过几十年的打拼创下了自己的海上基业,虽然远不及汪植声名远播,没能将名号打出国际市场。

    但在道上却也是响当当的,且不老船主的名号,但凡在道上混的,只要听到浪里白龙柳如风,便知道他背后站着得是整个柳家班。

    这是一群以打家劫舍谋生的团伙,虽然干得是刀头舔血这路勾搭,柳家班也不同与其他海匪,他们有着自己的规矩。

    有许多商船被抢之时一开始还担心的要死,在后来见到是柳家班的兄弟之时,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这是因为,在海匪这一行里,柳家班实在算得上是仁义之师了,即所谓劫富不劫贫,拿钱不拿命,只要交出了钱财就绝不伤人性命。

    要是遇到别的海匪,早就被扒光了衣服,直接往海里一丢,当做饲料拿去喂鲨鱼,连尸体都省的清理,连棺材也给省了。

    因此,柳家班虽然是海匪,也一直干着抢劫的本职工作,名声却还不错。

    每当提到柳家班时总是一片叫好,即使是受害者在提到柳家班时也是赞不绝口,竖起大拇指,称赞柳家班诚实守信,给钱就放人。

    但美名远播的柳家班也并非从不杀生,规矩有很多,有劫富不劫贫的规矩,也有见官便抢的不成文规矩。

    从第一代老船主开始,但凡见了官那是绝不客气的,不管你是九品芝麻官还是内阁大学士,不管你是文官还是武官,只要是个官,统统一个字,杀。

    老船主对大明的官员有很深的成见,这是因为血海深仇不能不报,老船主的老板汪植老大,当初就是听信了胡总督的鬼话,上岸去谈判,结果谈着谈着,汪植老板连脑袋都给谈没了,稀里糊涂到了阎王殿找阎王谈去了。

    柳老船主一生最为敬仰的人便是海龙王汪植,汪老板的惨剧历历在目,都是因为这些官员忽悠了汪老大,汪老大才会身首异处,老船主对官员这个群体有成见也不奇怪。

    其二也是因为老船主的妻儿都被大明将领所杀。

    船舱里老船主正在给亡故的亲人牌位上香,在最上方的牌位好老船主的妻子,下方是老船主二个儿子和儿媳妇,再往下是一个孙女的牌位,柳青松抱着牌位不知在回忆着什么,连柳如风入了船舱都浑然不知。

    柳如风知道他祖父又在追忆往事,不忍的对柳青松喊道:“爷爷。”

    柳青松听到好孙儿的声音这才缓缓转过身,用着衣袖胡乱地抹了一把泪。

    透过昏暗的光线,可以看见老船主脸上趴着一条狰狞无比的刀疤,从眉骨一直贯穿到上嘴唇,就像一条暗红色的蜈蚣,透着一抹狠辣的残忍,叫人望而生畏,惊悚无比。

    柳如风朝着老船主喊道:“爷爷,叫孙儿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声爷爷,再次令柳青松回忆涌上心头,柳青松满意的看着这个自己一调教出来的好孙儿,仿佛又想起了他的两个好儿子,都与柳如风一样,身矫捷,是个铁骨铮铮的好汉。

    也想起了那个听话懂事缠着他撒娇的乖孙女,尾音长长地叫着“爷爷”,仿佛那句久违的“爷爷”就在耳边回绕,他一时之间哽咽的不出话来。

    过了不知多久,柳青松眼睛变得血红,脸上的蜈蚣也从暗红色变成了血红色,浑身充满萧杀之气,一股冰冷的杀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风儿,今天是你父亲与叔父,是我柳家六口人的生忌,我要你永远记得,你的父亲、叔父、你那尚的妹妹就在今日,惨死在大明将领的屠刀下。”

    “孙儿谨记,绝不敢忘。”柳如风跪下掷地有声道。

    柳青松欣慰的拍了拍柳如风的肩膀:“好了,起来吧风儿,来给你爹和叔父他们上柱香。”

    徐氏贸易有限公司的船舶就停靠在沈阳不远处的海口上,静静等待着,等待着西域倒爷前来商量相关交易事宜。

    等待的日子是无聊的,无聊到让人想要寻点乐子,即所谓的声色犬马,吃喝玩乐。

    任何地方想要找到这样的地方都有它的办法,哪怕你人生地不熟,但只要你认识开车的司,这些都不是难事,当然,介绍费是要给的,可不能坏了规矩,寒了老司的心。

    虽然沈阳的风月场所远没有秦淮河畔的姑娘们那样多才多艺,吹拉弹唱样样精通,但其中有着不少战俘女子,身上透露着一股野性难驯的味道,大大的激发了男人征服的**

    在最原始的**面前,可没有挑三拣四之,尤其是从不洁身自好的狗腿子们,总是遵循着一句口号。

    眼一闭,腰一挺,猪肉一样赛花魁

    这边关重镇,能有桃色产业都不错了,大伙也相当凑合,让一个月都没见过女人的徐公爷与众多狗腿子们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狂野,对着姑娘们上下其,恨不得当场撕吞下肚。

    好在白露有个不雅的阉人身份,倒是省去了这些狂蜂浪蝶的骚扰,能够静下心来想事情。

    白露找人打听过,听杨镐已经在路上了,不久后就会到沈阳。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想法子阻止杨镐大爷出兵,以阻止这场惨剧的发生。

    想到困难之处,白露的蛾眉颦蹙,一张俏脸紧紧皱在一起。

    直到过了很久,才勉强相出了一个不算是办法的办法

    只能纯粹的碰运气,毕竟他和杨镐大爷并不熟,平白如故是无法动杨镐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