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章趁机作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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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仙的话音刚落,陈老六便连声附和道:“我陈老六早就等着这一天,白阳女得不错,明廷**至极,皇室骄奢淫逸,官员只顾掠财不顾百姓死活,明廷气数已尽,该亡了,白阳女乃佛母转世,率众揭竿而起百姓必定响应,推翻明廷已是指日可待,佛母在世,便能还百姓一个清明天下。”

    完,陈老六扑通的一声朝着水仙跪了下来,一脸虔诚的对水仙行了三叩九拜之礼。

    在白莲教,以掌教的教主为一教之尊,往下便是各府县的香堂堂主。

    但除了这些职位外,白莲教还有着一个特殊的职位,并且只能由女子担任。

    这便是水仙所担任的白阳女,有时也称青阳女或是红阳女,具体是青阳还是红阳,亦或是白阳女,则需要看时局而定,若是天下太平,国富民安,白莲教便不容易搞大动作,教中便只有初期的青阳女或是中期的红阳女。

    而等到时成熟,就会有白阳女出世,白阳女的身份很不一般,归功于永乐年间起兵造反的女教主唐赛儿。

    唐赛儿当年起兵之时自号佛母,起兵失败之后又下落不明,于是,当年残留下的白莲教分支,为了发展壮大白莲教,便会从民间挑选一名孤女称其为佛母唐赛儿转世,以增添号召力。

    被挑中的女子多是以父母不健在的孤儿为主,像水仙这样,村子里的人都不知其生父为何人的女子便被当时的教主王森看中,收为养女担任教中白阳女,并冠以唐姓,以达到迷惑教众的目的。

    毕竟能读书识字的都去考科举当官了,白莲教的教众们都是一群职业文盲,对于这套封建迷信的段是深信不疑。

    在场的白莲教各县香堂堂主平日里便饱受压榨,日子根本不好过,朝廷又要加征赋税,这日子便没法过了,这个冬天要是家中没余粮,只怕是要去啃树皮的。

    能做到白莲教骨干,本来就对朝廷不瞒,经陈老六这么一番带头煽动,仿佛眼前这位白阳女便真是那佛母唐赛儿转世,是能够引领他们走向光明的大明王。

    屋中里的白莲教骨干们,稍作思考,便齐齐的跪了下来,朝着唐水仙行三叩九拜之礼。

    “佛母在上,我等愿听凭差遣!”

    寒风凛冽,无星无月。

    白露披着一件象牙百狐裘大氅,正装出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为徐卿儿号着脉,托白露的鸿福,这三日里成都府各地的大夫在为徐卿儿诊断前,都在明里暗里的收到了锦衣卫的威胁,对徐卿儿的病情做唉声叹气状。

    锦衣卫的兄弟们,则是以为厂公千金打算大显神通,打算讹顾侯爷一笔不菲的问诊费,毕竟这一路下来,厂公千金就是带他们这样干的。

    有了锦衣卫的警告,成都府的大夫们都不敢实话实,只能是睁着眼睛瞎话,明明醒了的徐卿儿,换了无数个大夫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顾侯爷见如此多的大夫都对爱妻的病束无策,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请白神医出山。

    白露自然也是不改英雄本色,先是敲诈了顾侯爷一笔问诊金,以防锦衣卫这般家伙乱嚼舌根,在拿出严谨的科学态度,对徐卿儿的病情对症下药。

    但不管怎么,都三天过去了,总让徐卿儿这么装昏也不是个事儿,白神医屏气凝神,突然以看透生死的大无畏精神,对装昏的徐卿儿展开了施救。

    白氏人工呼吸,纯天然无污染,以人力发动,发功之前需要先往腹中注入一口热气,条件不允许的可以用寒气代替。

    待腹中的寒气逐渐转暖之后,再对施救者发功,此时,由于施救者昏迷,牙关处于紧闭状态,不利于运气疗伤,发功者就必须使出出神入化的舌功,以每秒二十六次频率上下挑动,将被施救者的牙关撬开,将这一口暖气注入被救者体内,如此反复十来次后,将真气灌入对方体内才算大功告成。

    这运功疗伤不但是个体力活,更是技术活,稍有不慎,一口气灌错,很可能导致被救者真气乱串,以至走火入魔对发功者大打出

    白露纵然是老中医,那也是有失的时候,惭愧的白露捂着滚烫发红的左脸颊,看着被自己救醒的徐卿儿,白露的心却是暖暖的。

    一下子,四目相对,两人久久都无声音,屋子里静得出奇,只听得两颗心以相同的频率在快速的跳动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丫鬟出声打破了这片安静。

    “侯爷侯爷夫人醒了,侯爷”

    白露回过神时,思绪早已不知飘到何去,再回首,镇远侯顾肇迹已经急匆匆的赶来,直奔徐卿儿走去,一把将其揽入怀中:“夫人,你总算醒了,你可知道,这几日可是吓坏本侯了。”

    徐卿儿身子一颤,此时的她身穿着丝绸睡衣,怎能被人如此亲密的揽着,徐卿儿想要往后躲闪,身后却退无可退,慌张之余不顾多想抬便挥了一个嘴巴子过去。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回荡在屋里。

    镇远侯和白露都惊呆了,只不过白露比起镇远侯倒是有些幸灾乐祸,估算着这力度,怎么也不比刚刚自己挨的那一下轻。

    顾肇迹被打懵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新婚妻子竟会对自己痛下杀。

    白露见此,强忍心中笑意,急忙站出来打圆场,将顾肇迹拉到一边低声道:“侯爷!夫人病情刚刚好转,此前受了太大的惊吓,侯爷你惊着夫人了,快让夫人躺下歇息静养才是,以免落下病根。”

    这时他才注意到白露,见她脸上挂着和自己一样的红掌印。

    “白姑娘,你脸上的印子,也是夫人打的?”

    白露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侯爷,夫人这是受了惊吓,刚刚女为夫人施针,夫人刚醒就女劝侯爷这几日还是不要惊扰夫人的好。”

    顾肇迹疑惑的看着白露:“照白姐这么,本侯自己的夫人还碰不得了?”

    白露抛了个白眼,故意将声音放大:“侯爷,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夫人是侯爷明媒正娶的夫人,来日方长,侯爷还差这一时半会的吗。”

    顾肇迹被白露这么一,颇有些不好意思,生怕徐卿儿听见以为自己不是怜香惜玉的人,连忙端正了态度。

    “白姐道在理,是本侯心急顾虑不周,让夫人受惊了。”罢,顾肇迹后走到床头,伸出打算拉着徐卿儿的,再离开前与徐卿儿上几句掏心窝的情话。

    伸到一半,见徐卿儿已经将身子缩成一团,顾肇迹见此情景才想起白神医的医嘱,尴尬的把又缩了回去。

    “夫人,你好生静养,为夫就不多打扰了,夫人若是想念为夫,便让人传话。”

    徐卿儿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态了,眼前的这个男子已是自己的夫君,她还在抗拒着什么,便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待顾肇迹退出屋子后,房间里再次迎来了平静。

    良久后,白露开口还是打破了沉默。

    “卿儿”

    话没完,徐卿儿别过脸去,用着及其冰冷的语气道:“请回吧,白大姐,往后也不要再来了。”完,两行清泪滴在了枕巾之上。

    白露闻言,心中一震,终究没有多什么,只是轻轻地往徐卿儿的床头放了一架纸飞,便转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