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一之章施之以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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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乡绅见白露一下子给他们扣上逼反百姓这么大的帽子,不少乡绅顶不住了,咧开嘴跪下身大哭起来。

    “大姐明察!的们都是一等一的良民啊,哪敢做出那大逆不道逼反百姓的事,的们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是万万不敢这样做啊!”

    白露见火候也差不多了,接着下猛药:“本姐自然也相信诸位对朝廷对厂公绝无二心,可前些日子有不少反贼混入成都府中闹事,诸位即是朝廷的乡绅,难道有如此之多的外人混入城中诸位对此就一无所知?究竟是诸位收了反贼的好处,所以有心包庇,还是别有用心”

    道别有用心时,白露顿了顿,以阴冷的目光扫了跪成一团的乡绅们,接着继续道:“本姐劝在座的好好想想,你们都是朝廷赖以长治久安的柱石,可别贪图那些利为人利用,是继续当朝廷的乡绅,还是当反贼诸位最好想清楚了,也不瞒着诸位,上回在成都府闹事的那些人可都是白莲教的反贼,诸位若是收了白莲反贼的好处收留了反贼,那可是诛九族的罪过”

    众人那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色一下子又消退而去,神情激动的解释道:“大姐,草民等对朝廷绝无二心,大姐要相信草民等”

    白露神秘一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众乡绅:“本姐当然相信诸位对朝廷并无二心,只是这白莲反贼在城中滋事,蜀王府都被劫了,如此势头显然是有备而来,白莲贼子必有同党在城中接应,诸位都是各地乡绅,德高望重,一呼百应之人,城中无端混入这么多生面孔,诸位若是对此毫不知情,即使本姐信诸位,厂公他老人家恐怕也到时候诸位免不了要上京一趟,在诏狱里亲自同干爹他老人家解释清楚”

    “大姐草民等真的毫不知情”

    不等乡绅们多做解释,白露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知情不知情,本姐可做不了主,本姐会如实上报干爹,信不信就看干爹他老人家如何想了,不过”

    众乡绅一听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连忙追问道:“不过什么大姐有何事,尽管吩咐,草民等人必定竭尽所能。”

    一旁的许显纯见有会拍马屁,狠狠的谴责了雅间里的乡绅一番:“胡什么,什么叫为大姐办事吗?这可是大姐念在你们是一时糊涂,给你们会为自己洗脱嫌疑,别不识好歹!”

    “是是是,许千户的是,是草民等人糊涂了,多谢大姐给草民洗脱嫌疑的会。”

    白露见状咳了咳:“正如许千户所言,别本姐不给你们会,念你们也是一时糊涂,本姐便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会,三日之后,本姐要见到所有蜀中外来者的行踪,如若不然,就是本姐有心向在干爹面前替诸位求情,干爹恐怕也是不会相信诸位”

    “的们谨遵大姐之令,愿为朝廷为厂公效命,三日之后必定查清各乡各县外来入蜀之人的落脚行踪”

    “如此甚好,诸位若能帮助本姐剿清白莲反贼,不但能洗脱嫌疑,还能为干爹他老人家立下大功,干爹他不会亏待诸位的,本姐相信诸位不会连这点事都办不妥的”

    “吾等原为朝廷,为大姐效力!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惴惴不安两腿发软的乡绅们互相搀扶着离开了布政司衙门的饭局,乡绅们唯恐再此多呆一刻,出了布政司衙门口便疾步离去。

    白露在漆黑的夜色中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抬头望了一眼天象,仔细在那端详半天,良久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不禁感叹,自己对天文学真是毫无造诣,无法透过天象得到什么启示

    天意如何虽不可知,但事在人为。

    “许千户”

    “在!”

    “依许千户看,各县乡绅会乖乖的听话吗?”

    能跟厂公千金亲近,哪怕话,那是多少阉党成员们做梦都想做的事,许显纯牢牢的把握住了会。

    “大姐不必担心,依属下看,这班家伙没有胆子敢勾结白莲教闹事,大姐交代之事他们也绝不敢马虎,三日之后定能将白莲教一打尽”

    许显纯兴高采烈地完后,却发现厂公千金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许显纯立即回过味来,原来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倒也猜到了几分。

    “大姐指的是”许显纯试探地问道。

    白露意味深长地看了许显纯一眼:“丈量土地除旧布新,乃是干爹为天子谋划的大计,不容有误,蜀地十三府下辖各州县难免有些人不识好歹干爹既派你随行,就明干爹他很看重你,该怎么办,许千户心中想必有数了,好好表现,莫辜负了干爹对你的期望。”

    许显纯一下明白了过来,原来如此,原来厂公既还有这样的用意,政绩工程,三党刚刚被东林党解决掉,虽然许多人三党同胞已经投靠魏公公,但还有许多人还在观望之中。

    魏公公要想压到东林党,那就得干些政绩工程出来,有了政绩工程,那些还在观望的三党官员也会加入这个伟大的集团之中。

    之前他一直十分好奇,像运输粮草这样的事情随便派个人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派自己的干女儿亲自走这么一趟。

    感情是有如此密的任务在身,如此使命派刚入伙的新人来的确不合适。

    许显纯心中开始有些得意,一开始还担心自己不能被魏公公委以重任,如今厂公千金的这番话,令他的这股担忧全部消除了,许显纯深感前途无量。

    “是!属下明白!”

    次日,成都府下辖华阳县,得了田产的王掌柜领着一班家丁下来到了魏公公赏赐给他的那片所谓的无主之田。

    老地主赵员外正在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看佃户在自家的田地里面耕地,嘴里时不时哼出两句戏曲,田地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王掌柜见了赵员外,毫不客气的上去打了个招呼,双方回顾了彼此之间长达十余年的传统友谊,半晌之后,王掌柜扬了扬,示意家丁下将正在田地里劳作的农民驱赶而去。

    赵员外见此情景当然不乐意了,当即向前一步一把扯住王掌柜,连忙质问起王掌柜:“姓王的,你这是什么意思?跑我赵家庄来砸场子来了了?”

    王掌柜连忙推开赵员外,咧着嘴笑道:“这句话应该是由王某人问你赵员外才对,赵员外难道不知道这是王家的田产吗。”

    赵员外这下明白了王掌柜的来意,当即便将中的茶杯往地上狠狠一率,指着王掌柜道:“老东西,你什么,这里何时成了你王家的田地。”

    王掌柜以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看着赵员外:“赵员外,你该不是糊涂了?这已经是我王家的地了,田契之上白纸黑字的写着,赵员外非要这是你赵家的田产,大可与王某一起去衙门理论如何。”

    见王掌柜不认账,摆明了黑吃黑有理,怒不可遏的赵员外抡起一套王八拳就朝着王掌柜的肚子招呼过去,王掌柜年老体胖躲闪不及,重重得挨了一下,疼的王掌柜缓缓的俯身蹲下。

    吃疼的王掌柜连忙招呼下:“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你们老爷被人打了吗,还不过来帮忙。”

    一声令下,王掌柜来带的家丁下朝着赵员外就奔了过去,王掌柜一下子占据了上分,可毕竟这地方原来老赵家的地盘,现在还是赵家庄的势力范围,王掌柜属于客场作战。

    不一会,赵员外的帮便赶到。

    眼看这局势即将对王掌柜不力,不知是凑巧还是路过,本着起大事事都要管的居委会大妈精神,锦衣卫千户许显纯领着一班气势汹汹的锦衣卫就冲进了赵家庄,及时的制止了斗殴。

    王掌柜见许显纯感到,举着田契委屈的向许显纯哭诉:“许千户,幸亏你及时赶到,赵员外他霸占我王家的田产,还对王某大打出,你可要替草民做主啊”

    “姓王的,你放屁,这分明是我赵家的田地。”赵掌柜怒骂道。

    许显纯看了两人一眼,突然阴下脸来,发挥了其睁眼瞎话的本事,对赵员外道:“赵员外,你这是你家田产,你可有田契为证?依许某看,这分明就是你心怀不轨枪要强行霸占王掌柜的田产,不然为何带这么多人毒打王掌柜,真是好大的胆子”

    许显纯完,不等赵员外做出解释,便下令让锦衣卫暴力执法,将赵员外的家丁刚出赵家田庄,地被占了,人还被打了一顿,赵员外气愤难当,气愤之余狠狠的问候了许显纯一番。

    可赵员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问候既然引来了杀身之祸,不知是赵员外文采出众,骂得许显纯内分泌失调,还是许显纯为了弘扬东厂厂威,许显纯一个箭步上前,骑在赵员外身上,使出了看家本领王八拳,将赵员外打的奄奄一息。

    随后,许显纯更是做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举动,只见许显纯拔出了腰间的绣春刀,明晃晃的刀面上闪过许显纯那扭曲的面容,许显纯竟用刀子将赵员外的喉骨生生挑出。

    这一幕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许显纯却显得很兴奋,不断的折磨着在地上痛苦打滚的赵员外,所有的人都不敢出声,屏住了呼吸,生怕许显纯玩的兴起连他们也杀了。

    庄子里静的可怕,耳边只有赵员外那愈来愈的挣扎之声。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赵员外已经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许显纯极为淡定的擦拭着从赵员外身上取下来的锁骨,若无其事地道:“王掌柜,赵员外目无王法,强占他人田地,以被本官正法,厂公赏赐之田你可要好生照料”

    王掌柜已经吓得不出话了,只是不断的点头。

    这场王赵两家的宅基地纠纷问题,许显纯以极为残忍的方式解决了,短短半天的时间,这件事就从华阳县传了出去,各县的人都听了此事,听了这位锦衣卫千户的残忍段,以及那喜欢收藏喉骨的特殊癖好。

    特别是各县的乡绅,不管是参加了夜宴的乡绅,还是还没参加饭局的乡绅都是为之胆寒,为了自家的田地不被登记为无主之田,将来发生这类的宅基地纠纷,各县乡绅们纷纷主动前往布政司衙门户房登记。

    事后白露得知此事,也是大为感慨,虽然自己授意许显纯使用一些非常段来威吓这班封建老地主,但白露也没有想到许显纯既然如此变态,竟挑出人的喉骨这么残忍,听还收藏了起来。

    不过白露并未多什么,非常情况就要非常对待,不用点非常段,只怕很难清查这些所谓的无主之田。

    许显纯段虽残忍变态,但为了登记造册落实田产的改革大业,委屈个把地主老财也是在所难免。

    短短几日,许显纯的恶名与他的光辉事迹便在蜀地之中广为流传各县乡绅纷纷是闻风丧胆,在听到锦衣卫来调查后,再也不敢瞒报自家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