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冠军骑士
比赛还在继续。
洛萨第二轮的对,就是那位跟看台上的贵族姐眉目传情的贫苦骑士。
他甲胄上的环片上,甚至都蒙上了一层难以清除的铁锈。
尽管他的武艺还算不错,但洛萨依旧很干脆地击败了他。
他并没有成人之美的想法,因为他很确信,即使自己故意输给这位贫苦骑士,这人依旧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出局。
下一次的对,可未必有自己这么仁慈。
这位贫苦骑士血洒当场的可能性实在是太高了。
“感谢您的下留情。”
洛萨摇了摇头:“不必客气,但恕我直言,你最好先搞一身过得去的盔甲再来参加竞技大赛。”
贫苦骑士满脸苦涩:“我本来寄希望于能在第一轮击败个富裕骑士,好使用对方的盔甲的,但可惜对也是个无地骑士。”
洛萨有些无奈。
这样一个对,虽然容易解决,但也榨不到什么油水。
总不能指望这连一身新盔甲都置办不起的穷鬼,能给自己提供多少赎金吧?
此后,随着时间推移,天色反而越发明亮。
天空中的阴云逐渐散去。
洛萨又经历了很多对。
来自科隆的教会骑士,某骑士团的僧侣骑士,还有如阿韦拉多这种追求荣誉,拥有封邑,腰包很鼓的贵族骑士。
来自伦巴第,高卢,阿尔比恩此次骑士竞技大赛,几乎云集了大半个公教社会的骑士品类。
他们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怀着跟洛萨一样的目标,准备经此,去往意大利或者走陆路经东帝国,去往圣地参加东征。
唯独没有伊比利亚的骑士们,那里仍处于再征服运动的前线,摩尔人的势力虽然已经开始萎靡不振,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里本就是十字军前线,再抽调多少力量去往圣地,也不现实。
几轮战斗和观战下来,洛萨不得不承认的是,绝大多数情况下,越有钱的骑士实力便越强。
刨除盔甲因素,一方面他们平时吃的肉食更多,体质更强。
()(e) 还能请更昂贵的骑士教练,或者干脆就是家学源远。
穷文富武,古今中外都是一个道理。
好在洛萨的父亲,维尔纳伯爵本就是个武艺高强的骑士,再加上他从十字军战争中夺得了不少财富,使得洛萨也勉强归属于“富骑士”的范畴。
终于,参赛者越来越少。
洛萨的休息时间也越来越短,往往他刚击败对退场后不久,过个两三轮,就又要重返战场。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张弓,弓弦绷得越发紧了。
汉斯的战斗经验还是太少,在击败了三名对后,遗憾告负,所幸对也没占据太大的优势,将其击败后没能乘胜追击,只能勉强保持站立,所以也没索要赎金的余地。
汉斯三胜,赢得了三十枚成色不一的苏勒德斯金币,败者身家都还算不菲,决定掏钱来赎回自己宝贵的战马和盔甲。
而洛萨的运气就差远了。
他的对大多数都是些穷鬼,即使胜了,能挣取的赎金也十分有限。
洛萨甚至收到了成色发黑的第纳尔银币,这明其中的银含量简直少得可怜。
不过他最终还是接受了对方的报价。
他也不想太过悭吝,非要把对身上,那质量一般的陈旧铠甲扒下来,把场面弄得太难看。
慷慨的名声对于一位骑士而言是很重要的。
太过锱铢必较,很容易被在场的骑士和吟游诗人们,传颂出“阿尔高的犹太人”“阿尔高的夏洛克”这样的绰号。
当然,现在还未到文艺复兴时代,还没有经典的“威尼斯商人”一书发行。
到了倒数第二场的时候,无论是洛萨还是对,都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的地步。
受限于体能的消耗,两人都失去了速战速决的把握,只能一次次进行武器和盾牌的碰撞。
终于,洛萨捕捉到对的一个疏忽。
一记盾击,撞开了对的盾牌。
反用剑柄砸在对方的头盔上,震得对七荤八素之际,直接摘下了他的头盔,一记头锤,将对击晕当场。
()(e) 终于赢了啊!
大概是因为没见血,洛萨击败这些骑士获得的经验值少的可怜。
但他距离二级本身就不远了。
击败这人,成功将经验条往上推了最后一步。
他能感觉到自己原本已经消耗殆尽的体力再度变得充盈起来。
整个人的状态瞬间被补满。
几天来辛苦赶路积攒的疲惫也被宣泄一空。
洛萨举起中的剑,向观战的人们致意。
这一天,即使他没能摘取冠军骑士的头衔,也成功使阿尔高的洛萨之名,响彻东欧边境。
他日,若是洛萨在耶路撒冷受封领主,振臂一呼,想必就能招来不少骑士和军士的主动投效。
新获得的三个属性点,他暂时不打算加到力量上了。
作为骑士,他冲锋时主要借助的是马力,攻击力是绰绰有余的。
左右他战斗下去的,一方面是体力,另一方面是耐力。
但耐力主要提升的还是防御力,可即便再怎样提升,皮肤的坚韧程度也很难比得上坚固的盔甲。
而且现在洛萨没能抽取到治疗扈从,以这个时代糟糕的医疗水平,可能一场感冒就要了他的命。
所以他将新获得的三个属性点尽数投入到了体力一栏。
如果之前的洛萨,体力有点,只能是符合一个强大骑士的基本水平,那么现在的十一点,就明他已经开始超过人类的范畴了。
高达十一点的体力,使他感觉自己的精力变得越发澎湃。
看台上,利奥波德伯爵身旁的女巫顾问深深看了洛萨一眼。
嘴角微微翘起,但也没什么,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般若。
她将洛萨身上的变化,归功于了般若这个她认为跟她一个水平的强大女巫头上了。
她倒也不疑惑一个如此强大的女巫,为何会委身于一个骑士的麾下。
因为女巫本就是情绪化的动物。
为了爱情,变得盲目的屡见不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