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女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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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二章女王陛下

    来自魁尔斯的老朋友被安置在了不远处的迎宾馆,一个为他专设的地方。为了让他远离女王的治政,他被安排在大金字塔西边的一个型金字塔,这个金字塔原本是她的士兵和军官们安居的场所,但是他们发现在这种地方生活实在太麻烦,而且如果想要及时行动或者享受饮水、饮食,耗费的时间和金钱都不低,为了便于军队调动的效率,无垢者军团放弃了这块“营地”。

    金字塔的主人早已不见踪影,或许被奴隶们杀死或许早已逃离,所以后来,便根据女王的命令,便成为军营而后成为接待乱七八糟人士的居所,人们习惯称这里为迎宾馆。相比迎宾馆规格更高的则是大金字塔里的房间,但这些房间只有那些与女王关系亲密的盟友、朋友才有资格入住。

    她希望札罗先生不会因为这种对待而不满。

    作为魁尔斯商人行会十三巨子之一的札罗有自己的排场,他带来了足足一百人的服务人员和更多数量的桨、船工,桨和船工可以住在船上,但他的贴身服务人员则没办法随意丢开,只能随他一起入住金字塔。

    希望他把住金字塔当做女王的荣宠而非怠慢。

    金字塔居所的事情还好解释,但金字塔能看到的景观就不容易了。

    与金字塔相邻的便是卓有盛名的哈雷达金字塔,如果圆颅大人汇报的数字没有错,他在那里丢掉一百一十三名士兵,女王相信,圆颅大人不会在这座金字塔上吃亏,因此,它上面会有更多的哈雷达家族的成员被吊死在那儿。

    丹妮莉丝应该为那些枉死的哈雷达成员而悲哀,但想到他们在死前还能为她向爱哭的札罗示威,女王就忍不住露出微笑。魁晰应该多一句,经过阴影未必全是痛苦,而光明未必不苦涩。

    “您在笑什么,卡丽熙?”姬琪好奇地问她,只有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和她话,好像她现在确实还是在草原上的那个女孩。

    “我应该穿什么衣服?”没了绿圣女在旁指导,她觉得轻松了许多,“如果我要勾引这位札罗,赢取他的支持,我应该穿上魁尔斯长袍,露出胸脯,可他虽然向我求婚,出赞美我的话来,我却抓不准他是否真的喜欢女人。”

    “我看他只想和你结婚,然后让你按照魁尔斯的传统把龙送给他。”伊丽凑过来道,“我讨厌爱哭的男人,没有任何多斯拉克人看得起这帮奶人。”

    “可我需要他的支持,需要魁尔斯的支持,”虽然新顾问格拉茨德他们注定是敌人,但她仍想付出努力争取一番,“他们的人虽然没用,可他们有船,这次他带了十三条船,下次或许就可以带一百三十条。”

    “哼,他就算有一千三百条船我也不会喜欢他,”伊丽鼓着鼻子,“他是个秃子,一个铃铛也戴不上,看他纤细的指头,这辈子也抢不到一只。”

    丹妮莉丝哈哈大笑,几乎笑出泪来。

    这些贵族们,不管是魁尔斯男人还是弥林男人,他们没有一个能够抢到铃铛。呵呵,抢不到铃铛的民族根本没有资格在这里立足,也没有资格做她的对。

    在几人的欢笑声中,她最终没有选择开放和表达对宾客尊重的魁尔斯长袍,反而选择了庄重典雅的紫色束脖长衫,姬琪这件长衫与她紫色的眼眸正搭配,如果有男人看不出这种美,他就应该被挖掉眼珠子。

    接待在晚宴中进行,而大部分男人都不用被挖掉眼珠子,因为他们不时就将眼光投来,偷瞄向她,纵然他们从她身上什么也看不到。

    火光点点,照耀着中间舞者的矫健身姿,那是音乐与肉体技艺杂糅的美妙舞蹈,抛却其中的男女暗示,也算是精彩绝伦的表演。

    从艺术和调情角度,这是完美的舞蹈,在场的男人,包括圆颅大人、厚着脸皮到场的主管以及她新任命的顾问无不带着欣赏。

    札罗旺赞达梭斯的表现比他们任何人都要更加平静,一直在优雅地咬着无花果,品着不知名的美酒,除了他的光头在火光中闪闪发亮,其他完全与这些无关。

    ()(e)  当舞蹈结束,女王下令为舞者送去食物和酒水后,丹妮莉丝才找到会单独与札罗话。

    “魁尔斯的舞蹈真是新奇。”她以此开头。

    “舞蹈是无聊人生的调剂,”他将吃了一半的无花果放回食盘,仔细咀嚼完剩下的食物后开口,“美丽的女王,我没想到这一生还能再见到您,我以为您已经返回潘托斯,返回您所属的维斯特洛,没想到您在古吉斯打了个照弯,便驶向了奴隶湾,最终还成了人们口中传颂的女王!哎,您离开魁尔斯的时候,甚至只是个女孩而已,可爱又迷迷糊糊的女孩,您离开后,我实在担心你不心闯入金字塔惹下憾事,平白需要远方的总督额外花费精力将你营救出来。”

    “您能来这里看望我实在太好了,我一直感激你在魁尔斯的招待,要不是您,我可能会在鬼城孤老。”

    “您要是能在鬼城孤老,我也不用越过大海到这里看您了。在这里安居的是具有古老血统的里斯血统的大人们,我真担心您在这里导致事情无法收尾。哎,您真的不必学习上一个维斯特洛女孩,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那个姓史塔克的安然走出这里,我承认她给女孩子们起了个坏头。”

    “我有所耳闻,不过,她只是盗走了弥林女神的金像。”仓皇逃命,而我却解放了全城的奴隶。

    “是啊,她抢走金像,可您竟将鹰身女妖的雕像拉倒,让这个世界的齿轮再也无法运转。”

    “我没有动任何轮子。”

    “您没有动任何轮子,但这个世界却卡着了:多斯拉克人带来奴隶,吉斯卡利人训练奴隶,周边的城市收买奴隶,多斯拉克人从不冒险穿越红色荒原把奴隶们直接卖到魁尔斯,所以魁尔斯只能向富裕的弥林、渊凯、阿斯塔波购买,并将产出的一切卖给富裕的奴隶主们,瓦兰提斯也是一样——世界就这样运转起来了。”他带着轻柔的声音,“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眼前的女孩变得喜欢惹麻烦、也变得残酷了,她以前是那么甜美,直到我看到一个个弥林贵族像奴隶一样被吊死,哎,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他抹下了眼泪。

    你没有见过真正的残酷。“他们安排刺客刺杀我,我不会放过任何行刺者,无论他是谁派来的。”她没有忘记遗憾客。

    “我的女王确实变了,她变得如此冷漠,”札罗的话让她生气,“但没有变得更智慧——您无法让弥林重归富有、祥和的过往,你只会带给它灭亡、让它了无生气,就像现在的阿斯塔波一样,那里的悲惨事您一定非常了解,我都不忍出口。您一定会,自己解放了奴隶,可是我刚到港口的时候,便被一名您解放的奴隶拦了下来,我几乎不认识他了,他跪在地上哀求我,希望我将他重新买回,因为他现在只能靠给您挖沟才能果腹,他原本白嫩的双已经布满老茧,这实在太遗憾了。”

    这是对女王的一巴掌,她想不好该如何反驳。

    “哎,您一定是个勤劳、智慧的女王。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勤劳和智慧就能够弥补的?”

    “难道是奴隶来弥补的?”她愤怒反问。

    “奴隶?”他轻笑了起来,带着鼻子上的宝石也开始颤抖,并在火光下闪着黄色的光,看起来让人讨厌。他确实永远都赚不到一个铃铛,也戴不上一个铃铛。“勤劳和智慧驱动不了您打破的世界运转的齿轮,魁尔斯、新吉斯、古吉斯、瓦兰提斯这些延海岸的城市乃至广阔的多斯拉克草原是一艘命运驱动的帆船,没了您抢走的齿轮——其中的一环,它无法运转。”

    “它可以以其他方式运转。”

    “哎,我可爱的女王,您在对抗命运啊,您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呢?”他站了起来,将她轻轻引向金字塔的暗处,“您的家,您父祖的基业在维斯特洛啊!只要您承诺离开弥林,带着您的军队甚至所有愿意跟随您的自由民,您不会遭受任何阻拦,我们甚至可以组成商船将他们一起运到您想登陆的任何地方。”他的声音轻柔而深沉,但丹妮莉丝绝不会相信其中任何一句,“龙石岛?那里是您出生的地方,也是您的祖辈离开瓦雷利亚登陆的地方,如今龙石岛防守空虚——这是我特意打听到的消息,或者您也可以登陆防守空虚的风暴地——您搜罗的弥林的黄金一定足够您将整个东大陆的佣兵全部买回去为您赢得铁王座,赢回您父祖的一切,那里的人们也一定会将您称为征服者第二,或者洛伊拿的女英雄第二!您为何一定要卡在这里,影响我们美妙又温和的运转呢?”

    ()(e)  “你们已经腐朽了。”她完全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将新顾问格拉茨德话中有力量的部分放出来。

    “腐朽?我真想不到,这是美丽女王出口的话,”他柔声,像是祈求,丹妮莉丝一瞬间竟然有些心软了,“我真希望您能好好看一看呀!”

    看什么?“我居住在大金字塔上,看得很清楚,他们不堪一击,”她笑道,“我今天派了那位吉斯人为我攻下了两座金字塔。”

    “我的女王,我的可爱女王,金字塔不是由面包建成的,很快您将面临各种短缺,我知道您储备了食物,可是人生活下去,不仅仅只需要粮食,您很快就会发现缺什么,”他像是已经失望,“渊凯人带来了十个新吉斯军团,并且还新雇用了数个佣兵团,猫之团、长矛团、风吹团、旭日团、野餐团、狂熊团、血鸦团,您需要我帮你一直数下去么?魁尔斯的商会可以凑出几百艘战舰从东方出发,瓦兰提斯会有更多从西方出发,陆地上的军队已经围困了弥林的东西两侧,很快您在北方的纵深也将完全失去,到了那个时候,弥林就是一座孤城。”

    “真感谢您为我分析局势,如果我的敌人果然那么强,为何他们不进攻呢?他们还在等待着什么呢?”

    “您一定要让可怜的我出来么?”他长叹一声,“唉,首先,我们是爱好和平的人;其次,不当的战争只会让军事寡头诞生,这是长久历史给我们的教训,而寡头对人的伤害更大;而最关键的,我还对您投有信心啊,这就是原因。”

    丹妮莉丝笑了。这些人足够懦弱、足够短视和愚蠢,不是拿得起铃铛的民族,或者,至少现在不是了。

    “我的女王,我的可爱女王,”他以为丹妮莉丝微笑不话是已被他的话动,“只要您答应,愿意想一想这些条件,我所带来的十三条船就是巨子们送给您的礼物。”他强调,“这甚至只是第一批礼物,请您记得我所的龙石岛、风暴地,我们愿意为您沟通。”

    她可以与他继续虚与委蛇,但她已经不想继续调戏这个可怜的人了,“我很需要船,需要您的十三条战舰,”她对着他的眼睛,那里刚刚流过泪,但里面是一团冰冷,“为我击败魁尔斯的几百艘战舰以及瓦兰提斯更多的战舰。”

    他露出不解。

    “我不接受您的礼物。现在是战争时期,”她想起格拉茨德的话,发现确实很好用,“女王有权征用任何商船、战舰。”他期待的神色在她的话中慢慢消失,“另外,弥林不允许有奴隶,您使团的奴隶舞者、水、桨都将成为自由人,并要接受我的雇佣。我希望您还有其他方法返回魁尔斯,”她听懂了他的话,这个世界都是她的敌人,不打破那器,不彻底击垮它们,它们就会按照惯性碾压过来,“我知道,按照魁尔斯传统,宣战是送血套,我现在没有血套,”她轻轻靠向他,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浅吻,“所以,请您向魁尔斯的巨子们、香料和什么兄弟会以及愚蠢的王们转述我的话,我不会放过任何企图刺杀我的人,以那两座金字塔为证,所以——因遗憾客之前的刺杀行为——我很遗憾,我要向你们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