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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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往岛袋家的路上。

    在路边的店里买了些早午餐。

    饿着肚子的羽贺和宫野,一边看着准备食物的老板,眼睛盯向了旁边笼屉里的包子。

    别看宵夜和早餐吃的多,但这饭有时候就跟没吃一样。

    回过神来饿的要死了。

    问老板要了两个包子的羽贺,顶住大姐的凝视,在旁边洗池洗了,坐在户外高冷款志保可爱的旁边,将一个包子掰成两半,自己一口就将包子塞到嘴里。

    一只伸到大姐的嘴边。

    “话,你们是要去神社那边吗?”准备食物的老板看了看两人,淡淡笑了笑。

    “对,去看看,听昨天神社那边有火宅,是不是不方便?”羽贺笑着道。

    “倒是没有什么不方便,着火的地方是仓库,神社没有事情,”上了年纪的老板叹了叹气,“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游客吧,就去看看也好,神社的巫女岛袋姐在火灾里丧生了,今年可能是最后一次儒艮庆典了。”

    从上痛楚打断了准备问话的羽贺。

    他扭头一看,超可爱的志保已经吃光了在自己上的半截包子,咬了自己一口。

    “咳咳。”

    感觉就像被当孩对待的,报复心很强的宫野大姐咬了一口佑,她仿佛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很自然地从羽贺的口袋里拿出了纸巾擦了擦嘴巴。

    她有些奇怪地看向老板:“怎么会是最后一次呢,长寿婆不是还活着吗?”

    老板的动作停了一瞬,被两人的眼睛瞬间捕捉。

    就像掩饰什么一样,老板加快了包装食物的动作:“哎,毕竟长寿婆年纪大了嘛。”

    “给,你们的。”

    接过食物的两人,看了看不打算什么的老板也就离开了。

    不过。

    宫野大姐凝重地看向羽贺:“你察觉到了没有?”

    “那么明显的细节我要看不出来,附身的时候我早就死了,也难怪之前组织来的时候对长生不老不上心了,太容易发现了,那些家伙。”

    羽贺眼眸低垂着,叹了叹气,看向晴朗的天空。

    “人心呐,果然是世界上最肮脏与最纯净的组合。”

    岛袋家的地下室。

    桌子上摆满了食物。

    “饿死我啦!”

    岛袋君惠满脸写着怨念,跟宫野大姐一起坐在沙发,羽贺坐在对面露出着不好意思地表情。

    ()(e)  “哎呀,都是他太懒了,我早就想来了,”宫野大姐脸不红心不跳地甩锅给了对面的羽贺。

    羽贺只是笑着看着两个女孩子聊着天,吐槽着自己。

    当然了,吃饭也没停下来。

    只是吃到一半。

    岛袋君惠的筷子停了一瞬。

    她低垂着眼睛,几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明明一直都是自己上演的独角戏,明明曾祖母早就不在了。

    明明昨天还好,为什么今天一切就像是不同了一样。

    一个人在地下室,一个人待在这样的狭空间里,尽管也存了不少零食,但也没有想取的行动。

    明明是“自己”的死亡,却像真的有亲人离世一样悲痛。

    岛袋君惠,这个陪伴她二十多年的身份从此烟消云散。

    明明是自己决定的,可为什么感觉会这么难过呢?

    原本就考虑到君惠心理,才没有和羽贺一起坐,而是坐到岛袋君惠身边的宫野志保也看见了她的举动。

    没有话语。

    就只是将这个看似开朗,却活的就像自己一样的少女拥入怀中。

    “没事了,都会过去的。”

    抽泣声在狭的房间里回荡,岛袋君惠抱住了宫野,就像一场告别一样,只是哭泣。

    从三年前开始,她就只剩下一个人去承担一切了。

    羽贺只是坐在对面,叹着气。

    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对岛袋出自己的猜测,实在是不知道有时候该不该真话好了。

    就像是一场真实的梦。

    男孩重病的姐姐来到了大都市寻找马上要结婚的对象。

    男孩的朋友深爱着姐姐,却因为做着刀尖舔血的警务工作。

    姐姐的生命只剩下几天,而发现要结婚的对象却是一直追查的重犯。

    即便如此,男孩依旧希望就维持这样就好,哪怕是让从如母亲般的姐姐能幸福的度过最后的人生就好。

    哪怕知道是梦,但依旧不忍心戳破。

    男孩的朋友依旧爱着姐姐,却在她生命垂危的最后时刻,依旧没有去医院,而是一个人提着刀枪去了罪犯的犯罪现场。

    是不通人情吗?

    可在姐姐生命垂危之际,那个男人依旧在犯罪啊。

    虚假的梦碎了。

    “岛袋,”羽贺靠在沙发上,叹了叹气,双抱着,看向岛袋君惠,“长寿婆的工作,已经可以不用继续做了。”

    ()(e)

    不久前。

    离开店的两人又折返回去。

    一番套话之后,老板也叹了叹气出了真相。

    “其实我们真的很对不起那个孩子,岛上的人,除了年轻人,几乎都知道长寿婆是君惠扮的,也知道三年前死去的人鱼骸骨是她的母亲。”

    “其实三年前在火场发现她的母亲的时候,大家就默认儒艮庆典办不下去了,可谁知道第二天君惠又扮成了长寿婆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为了不辜负君惠的心愿,也就随她继续演下去,儒艮庆典每年也能为岛上增加不少的收入,真的很对不起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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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种悲痛到极致的感觉在岛袋君惠的身体蔓延。

    她坐在椅子上,难以置信地望着对着她讲话的羽贺。

    真相从他的口中讲了出来。

    眼泪在不知不觉中从眼眶中不断溢出。

    她呆在了原地,连做一点动作都艰难。

    君惠的唇角动了动:“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早点出来”

    原来她的坚持,她母亲的坚持,就像笑话一样凄惨。

    心愿?谁的心愿。

    谁想做这样的事情呢,为了所谓的心愿?

    一句对不起就要换两代人的青春与苦痛。

    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这么多年的痛苦也太划算了。

    什么为了她的心愿,羽贺听着的时候,那种恶心到极致的感觉就已经快要涌出来一样,想挥出去的拳头早已握紧,却又放开。

    就像巫女,为了人们的幸福,岛上的幸福,献祭一个巫女,甚至几代巫女,也不过如此。

    总有一天时代的进步会摧毁献祭的巫女,到时候只要哭两声,声对不起,都是为了巫女的心愿就好了。

    巫女能拿岛民怎么样呢,还不是要在这里生活。

    人类有时过于肮脏,但即便是肮脏,表面依旧要光鲜亮丽的着奉承话。

    只看表面就去认知世界,会被这个世界玩到死。

    巫女依旧在哭泣。

    只是这次不是任何人为哭泣

    是为自己哭泣。

    她靠在宫野的肩膀上抽泣崩溃。

    直至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