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最怂的语气,说最霸气的话
“杜讼师放心,钱不是问题。你要多少,奴家就给你多少。”面纱女子轻声细语。
这大概就是传中的,用最怂的语气,最霸气的话。
“吴妈,拿银票。”
“这是2000两银票,作为定金。只要帮奴家打赢官司,尾款你个数,奴家都会满足你。”
一直在偷听的李郁,都忍不住颤抖了。
寡妇?
呸,明明是天使,宝贝。
又有钱,年龄又,隔着一堵墙都能感觉到是个靓女。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劝杜仁娶了这个财神女。
如果她看不上杜仁,自己也可以勉为其难的。
娶此一女,可少奋斗0年。
为了造反大业,早日推翻黑暗的清廷,就算付出点牺牲又有什么呢。
他从幕后转了出来:
“夫人放心,维格堂一定为你主持公道,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捍卫你的婚恋自由权。”
“这位是?”
“他就是我们维格堂的堂主,李郁。”杜仁笑的很开心。
面纱女子起身,轻盈施礼。
一桩大生意,就这样接下来了。
李郁转就把银票给了范京,告诉他不要省钱。
仓库,观景楼,大宗的粤铁,桦木,焦煤,米面都赶紧的上马。
银子是死物,花出去才有作用。
维格堂需要争分夺秒的扩充实力,在大清这个恶劣鱼塘中快快长大。
雷老虎的死,就是血淋淋的佐证。
区区一帮丘八,就能让堂口死伤惨重。
若是富甲天下的盐商想动自己呢?
若是官府,绿营兵想动自己呢?
怕是逃遁进入太湖为匪,都求之不得。
想到这里,李郁又追加了一项采购。
让五去帮着挑一艘船,起码能容得下20人,适合内河水浅航行的。
如果没有现成的,就让船匠重新打造一艘。
范京对着账单苦笑了一下。
砖石瓦料290两,匠人工钱320两,粤铁500斤500两,桦木0方33两
至于造船,价格就难了。
若是用松杉造一艘00料沙船(平底船),50两差不多。
若是用铁力木造一艘00料广船,得350两。
一下子,这2000两就都花出去了。
赖二,现在是堂口的采买联络人。
()(e) 这家伙天生就是个做牙人的料,哪种商品找什么人买,大致价格,都门清。
他负责和商人们谈好采购的细节,然后商人送货上门,来堂口拿银子。
银子的出入,掌握在李郁和范京里。
维格堂占地近5亩,而且周围的5亩也被李郁买下来了。
有官府盖印的地契,属于合法的私人领地。
考虑到人员增加,而且以后还会更多。
李郁让匠人们在围墙之外的空地上,新盖了三排房子。
不再是三进的宅子,成本太高了。
而是满足基本生活需求的集体宿舍,一间靠着一间,合用一堵墙。
每一间内,设置床铺四张,桌子一张。
每一排房子的尽头,是五谷轮回之所。
用水就直接去河里挑水,也就是百十米外。
这三排房子,能安置个二百人,暂时是肯定够用了。
仓库的修建没什么稀奇的,尽量用石料砖瓦,放火防雨水。
墙壁高处有窗子,常年打开透气。
窗子外侧有屋檐遮挡,防止雨水进入。
为了防止鸟兽从这里进入仓库偷吃粮食,又在窗口增加了一张。
仓库内,严禁烟火。
李郁挑选了一个疍民,和一个原堂口伤残兄弟一起看管。
大门有两把锁,两人各保管一把钥匙。
货物出入库时,必须二人同时在场。
仓库门外,有两口大水缸,不论寒暑,必须保持水满状态。
制度,从一开始就必须严密。
否则后面随着组织的规模越来越大,容易失控。
第三次招人,是直接购买的流民。
刚到夏季,黄河又决堤了。
一口气冲毁了个县,波及6个府。
李郁听此事的时候,苏州城内已经出现了第一波乞丐。
他是去元和县衙的时候,发现的异常。
一路上遇到了不下于20个乞丐。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穿的都是不辨颜色的布条,人一只破瓷碗。
他施舍了几十文铜钱,结果引来了大批乞丐。
吓的他赶紧拨马离开,绕道躲避。
身后,传来了衙役们暴躁的怒骂声。
他们用皮鞭,驱散了聚集起来的丐帮。
因为这里是十泉街(后改名十全街),是绅士们居住的地方。
到了元和县衙。
门子异常热情的帮着牵马,给马喂水,喂草料。
()(e) 李郁也很知趣的打赏了一块碎银子,获得了一堆阿谀奉承。
县衙人人都知道,县尊对李郁非常重视。
甚至企图邀请他来做个影子知县,掌管衙门内外一切业务。
还有一种传言,是县尊想做他的老泰山,怎奈女儿太丑。
总之,李郁是县尊的大红人。
书吏在前面带路,一直到了后堂,张有道和家眷的居住区域。
大槐树下。
一桌简约但不廉价的酒菜,早就摆好了。
很显然,这是家宴。
在大清官场,家宴才是招待贵客的最高待遇。
张有道的妾室,居然也在场。
因为官员不宜携妻上任,所以常规做法是到了某地任职,就现纳一房妾聊作消遣。
“拜见县尊大人,夫人。”
“李先生且去宽衣,夏日酷热不必拘谨,都是自家人。”
不一会,换上了丝袍的李郁坐到了桌边。
酒过三巡,谈起正事。
妾很懂事的起身回避了,接下来是她不能听的大事。
“那件事,有眉目了吗?”
“有。正想和县尊禀报。”
二人似乎在打哑谜,却都是心知肚明。
元和县官仓亏空,需要尽快填补了。
“前几日朝廷廷寄,钦差要下来视察淮北水灾,同时督促其余各府将漕粮尽快起运。”
“钦差何时动身?”
“本月末,下月初定然会到江苏。”
“无妨,这几日我就着运作,将亏空补齐。”
“怕是没这么简单补齐呐。”
“大人给我交个实底,到底亏空多少?”李郁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000两。咳咳咳。”
李郁大惊,盯着他的眼睛。
张有道老脸一红,喝了一口酒假装咳嗽。
“这么大的缺口?”
“这,这是本官大意了。原本的亏空也就2000多两,咬咬牙就凑上了。本官又挪用了5000两官银炒棉布,结果”
“结果怎么了?”
“一船布,在长江里翻了。”
张有道是贵州铜仁府人氏,最近和家里的书信中得知当地棉布价格暴涨。
价格竟然是这边的双倍!
于是想打个时间差,狠狠赚他一个目标。
运气不好,船翻了,布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