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落地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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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雷爬在鸦山杀背上,听到他这神神叨叨的话,附耳声:

    “打得过吗?”

    “放心。”鸦山杀两交叉,钩爪上两片细长锋利的刀刃磨出火星,“从他的姿态,还有年龄来看,他赢不了。”

    鸦山杀信心满满:

    “他的刀太长了。”

    “不是一寸长一寸强吗?”

    “但只要让我贴身,他就施展不开了。”鸦山杀着,“贴身之后,全是我施展的空间。我已经听到了丧钟的声音。”

    梵雷点点头:“我要不要先下去?不然妨碍你战斗吧。”

    “你如果也能出力,那就不妨碍。”

    梵雷一条腿勾到鸦山杀的腰间,一只取出圣印记,无数血蝇翁鸣着飞向尤拉。

    “很好。”鸦山杀,“我们有两个人,他一个人死定了。黑羽已经笼罩了他——”

    鸦山杀突然不话了。

    草丛里,又走出来一个人。

    高大,厚重,提军旗。

    一人披散着斗篷从树丛中走出,兽皮斗篷迎风飘扬,拍在尤拉身上。

    老将欧尼尔,军旗飘扬,猎猎作响,怒吼声中,强大的增益效果笼罩在自己和尤拉身上。

    军旗挥舞,半空的血蝇纷纷化为污血碎在周围。

    看着那高大的身影,厚实到自己的刺剑捅进去可能都碰不到肉体的重铠,梵雷的冷汗从面具中流出:

    “现在二打二,还能打过吗?”

    鸦山杀沉默片刻:

    “还记得那个无脚鸟的故事吗?”

    “大敌当前你就不能不讲故事了?”梵雷瞪眼。

    鸦山杀:“还有一个故事,讲的是,两个人遇到勐虎,一个人转身就跑,另一个人却蹲下系鞋带。你知道为什么吗?”

    梵雷的冷汗在面具中越流越多:

    “因为只要跑得比另一个人快就行了?”

    鸦山杀侧过脸,跟梵雷对视着,点了点头。

    两人紧贴身体,距离极近,白面具与亡骨面具对视,视线中刀光剑影。

    梵雷突然收,将圣印记收到腰间,准备取出腰间的短剑。

    ()(e)  但一只终究慢了一步,梵雷松开了一只,只剩一条腿勾住鸦山杀,着力点愈发减少,被鸦山杀一个扭腰就甩了下去。

    扭腰转身,甩下梵雷,鸦山杀顺势直接开熘。

    他挥了挥那钩爪:

    “再见,无脚的鸟儿,现在就是你落地的时候了!”

    这个混蛋,怪不得不给我配个拐杖!

    梵雷趴在地上,惊怒大吼。

    梵雷奋力地爬向大桥的桥边,试图从围栏翻过去,然后听天由命。

    可没爬几步,黑影已经笼罩了他。

    梵雷翻过身,看到尤拉已经去追鸦山杀了,而老将立在自己面前,神情可怕,长袍的黑影笼罩在自己身上,仿佛死神的黑羽。

    梵雷苦笑。

    合着那鸟人听到的丧钟、看到的黑羽都是给自己准备的。

    “可我还没觐见血君王,还没有告诉他那个危,我怎能死去!”

    梵雷大叫着,洒出一片血蝇。

    近距离下,血蝇弥漫了整个空间,甚至由于距离过近,有些血蝇还落在梵雷自己身上,疯狂地撕咬着。

    欧尼尔冷哼一声,再次挥舞军旗,展开的军旗把大片血蝇纷纷拍落。

    而梵雷却借着这一点时间,终于爬上桥边,单脚用力,翻越护栏跳了下去。

    学院的大桥相当高耸,梵雷就像折断了翅膀的鸟,在半空坠落。

    他撞上一棵树,弹到大桥的立柱,随后跌落到泥水中。

    强烈的撞击让他仅存的一条腿诡异地扭曲着,梵雷闷声一声。

    咒血控制着他的身体,驱动他扭曲的断腿,向桥下浓密的树林爬去。

    梵雷嘴里塞着刺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在隐秘的灌木丛爬行。

    “我一定要回到血王朝我要再一次见到那伟大美丽的王朝我要杀了满月,不让拉塔恩打扰王朝的安眠、血君王的良宵”

    老将站在桥边围栏,耸耸肩试试身上那沉重的铠甲,还是没有跳下去,只是冷眼旁观。

    片刻后,尤拉回来了。

    他浑身挂彩,喘着粗气。

    “让他给跑了。”尤拉。

    ()(e)  “你一个人打不过他,跑掉也正常。”欧尼尔,“要不是有我,他甚至可能不会选择逃跑。”

    言外之意,鸦山杀能杀掉尤拉。

    尤拉苦笑着坐到桥的栏杆旁:

    “我们这些老家伙,身体不行了。你那个不是也跑了。”

    “我是故意的,我之前待的地方全是蚊虫,怎么可能被一些血蝇遮蔽视线。”欧尼尔扒着栏杆,看向湖面上逐渐晕开的血迹,

    “你是血指猎人,我可不是。杀血指只是顺便,更重要的是从血指那里得到去血王朝的途径。”

    欧尼尔:“那白面具,应该是血王朝的高层。跟着他,或许我就可以找到去血王朝的路。”

    “血指们有勋章,可以直接传送跑路的。”尤拉,“你就不能抓了审问吗。”

    欧尼尔摇头:

    “那家伙不像有传送阵的人,如果有,他应该跳下桥的第一时间就使用。或许他没法用,或许他的勋章没了,但总之他现在无法传送。”

    欧尼尔把军旗上的血蝇尸体抖落,重新卷成一杆枪,道:

    “至于审讯,你知道他跳下去的时候喊了什么吗?那家伙是个狂信徒。我们是无法靠审讯得到答桉的。”

    尤拉笑笑:“也好,我和你一起去。我们两个老东西互相好照应。或许我要找的那家伙就在血王朝呢。”

    尤拉的笑容突然凝滞,他蜷缩起身体,浑身肌肉紧绷,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尤拉须发颤抖,紧咬牙关,斗笠遮挡的眼睛闪出扭曲的黄色光芒。

    “该死的寄生虫”尤拉痛得声音打颤。

    “寄生虫?”欧尼尔看着尤拉,“你被虫子寄生了?”

    尤拉缓了一会儿,恢复正常,长长吐了一口气:

    “应该是吧,感觉有东西在体内蠕动。”

    欧尼尔对尤拉伸出,拉他起身:

    “放心,等我们找到血王朝,救出主人,你就好了。我的主人是个天才。别寄生虫,就是神明寄生在你体内,他也能给你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