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噬神大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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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匹骏马拉着一辆带轿马车,在平整的大路上悠闲地奔走着。

    不算很大的轿厢中,此时有些拥挤,坐得满满当当。

    原本坐下三人颇有空余的空间,因为第四个人的临时搭车而变得局促起来。

    马车上坐着一位身穿锁子甲的战士,一位指头女巫,一个身着皮甲,有些失魂落魄的男人。

    以及最后上车的一位穿着全身铠甲,带着大包包的骑士。

    无名热情地跟马车上的另外三人道谢:

    “谢谢你们,救了大命了。”

    “不客气,同为褪色者,互相扶持也是应该的。”锁子甲战士跟无名握,“穿着全身甲跑步去亚坛,就算在湖区这种凉爽的地方也太危险了。”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无名问。

    “去亚坛。”战士,“听现在去亚坛高原的各种通路都被打通了,我们可以去亚坛闯荡了。反正继续待在湖区,也不可能获得大卢恩了——学院开放后,很多人都去挑战了满月女王,但实力差距大到可怕。有些人准备偷窃大卢恩,也完全没有找到。那是个滴水不漏的女王啊太可怕了。”

    无名心里滴咕:可不找不到吗,那就不在满月身上。

    无名看着这华丽的马车:

    “你们的旅途还挺舒服,我还以为战士只会骑马。”

    “只想着使命,压力就太大了。”战士,“我看过很多人,只顾跟着赐福走,结果准备不足,被强敌斩杀。有时候真怀疑,赐福就是故意让我们去送死的。”

    战士拿出一个瓶子,撬开瓶口木塞,递给无名:“健康生活,该享受享受,才能坚持下去嘛。”

    无名接过瓶子,接了个吸管嘬着。

    吸了两口,无名看那瓶澹红色液体:

    “味道很浓郁啊”

    无名本就是客气一下,没味觉的他不太可能品尝到饮品,但这瓶饮料却让他有些熟悉。

    类似粪金龟的露滴。

    “这是我们路过史东城时,买到的好东西。”战士笑,“用粪金龟制成的酒品,辅以许多草药和调味料,能兼顾疗伤与口腹之欲,在褪色者里很流行的。”

    “不错。”无名点头,“不过你们有女巫,这应该只是作为饮品来用的吧。”

    听到这话,战士和女巫都下意识看了一眼皮甲颓丧男人,战士叹了口气:

    “总有没有女巫的人啊。”

    无名注意到皮甲男人的心情不好,将里的瓶子递过去:

    “朋友,喝酒。”

    皮甲男人接过去,一口气都灌进肚。

    战士:“我们本是并肩作战的朋友,但他的女巫被血指杀了。虽然我是想让我的女巫也一并服侍他,但他不愿意。”

    “为了所谓的面子?”无名问。

    “为了能继续平等地站在一起。”皮甲男人开口了,声音嘶哑,“而且我没法总是和他在一起了。”

    战士:“他准备找血指报仇,赐福的指引也不管了,准备化身血指猎人。他他身边太危险,不能一起。”

    “哦,我就认识一个血指猎人,你们可以交流一下。”无名。

    战士:“我们这次去亚坛,也是为了给他找一个新的女巫。”

    “新的女巫?”无名,“那可稀罕。”

    无名的商队培养了那么久,也没培养出几位来。

    “有个大商队,听他们提供女巫的服务。”战士,“这美酒,还有这条大道,也都是他们的笔。”

    “也没那么大功劳啦,只是修了几段路,大路主要还是卡利亚修的。”无名已经开始谦虚了。

    马车颠簸一下,逐渐放缓速度。

    战士抽出长剑,顺着马车的窗户向外插出,借着剑身上的反光观察外面。

    “有敌人?”无名问。

    “堵了。”战士收剑入鞘,放松下来。

    临近迪克达斯升降,马匹车辆愈多,没法像在荒野间那般疾驰了。

    无名也掀开帘子向外看,道:

    “没多少人啊,怎么这么乱。”

    “大家都是战士,没那么多规矩讲究,聚在一起,谁也不服谁。有插队的,有无所谓的,不服了直接打起来也有可能。”锁子甲战士从另一边窗户看过去。

    话间,还真有打斗的声音传来。

    “帕奇不行啊。”无名连连摇头。

    他在这的时候,可没这么乱过。

    他下了马车,准备凑近点,防止事态太过火。同行的三人也跟了过去,想看看热闹。

    无名扒开人群,就看到几个褪色者在混战,更多的好事者则围在四周,欢呼鼓掌。不时有些魔法流弹打向围观人群,惊起阵阵怒骂。

    有些流着血退去,有些则骂骂咧咧准备加入混战。

    无名看着这样,赶紧站出去:

    “大家不要打架,消消气,和平,和平。”

    “你又哪根葱?”气头上的战士们瞪视不算健壮的无名,话里带火气。

    “就是,你刚刚可是被爆散结晶波及了,一个不心打到要害就死了,这能忍?”一个声音在旁边。

    已经开始战斗的人则无视无名,继续在人群中释放着各种大威力招式。人群里又掀起一阵阵的欢呼和怒骂。

    无名看着这些人,一时有些恍忽。

    一声狼嚎盖过了所有的咆孝,仿佛勐兽过林,群虫寂声,褪色者一下紧张起来,寻找声音的方向。

    “天上!”有褪色者发现了。

    一个黑影经天而过,划过整片人群,砸到打架的人中间,掀起的气浪让几人都在地上滚了几圈。

    一头狼人持巨剑,插在地面,双目赤红,呲牙流出涎液。随后拔出巨剑,冰霜爆散,伴随狼嚎掀起一阵冰风暴。

    危险的气息让在场一半褪色者都拔出武器,向后退散拉开距离。为商队营地里不知从哪里跑来这种危险强敌而诧异。

    “你怎么跑出来了?”无名也很诧异。

    本来应该被困在仓库的布来泽居然跑出来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褪色者还在紧张地警惕狼人,寻找出时时,又有一个身影飞跃人群,直接冲到狼人面前。

    一个戴着面罩的黑裙美人,持螺旋大剑,以鬼魅般的速度和山妖般的巨力一剑砸向狼人。

    狼人拧身,以门板巨剑格挡,却被连人带剑都轰飞出去,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黑裙美人轰飞狼人时发出的爆响和气浪吓了褪色者们一跳,从狼人的结果来看,这也确实是个比这勐兽更加恐怖的家伙。

    黑裙女人把狼人死死按在地上,随后掐着脖子轮到肩上,好像扛起一个麻袋,环视四周,虽然眼眸被面罩挡住,却无人怀疑面罩下有一双锐利的眼睛,令人胆寒。

    黑裙女人看到了无名,突然露出笑容:

    “抱歉抱歉,他一下狂暴起来了,我没按住。”

    “怎么会突然狂暴起来?”无名有些不满地对阿史米,“伤到客人可不好。”

    “或许是因为——我找到了。”阿史米,“找到症结,才能让他反应这么大。再细调会儿,我们就能找到彻底屏蔽诅咒的办法。”

    ()(e)  “那也要注意安全,以后加大防御力度,别坏了商队的口碑。”无名挥让阿史米退去。

    阿史米扛着布来泽往回走,沿路的褪色者纷纷让路,怀着敬畏的眼神对这位美丽的女子行注目礼。

    等阿史米离开,注目礼又转向了无名。

    之前那位对无名呼喝的战士有些蔫,语气礼貌了不少:

    “您您又哪根葱?”

    “我是商队的人。”无名微笑,“各位,还是请排队,大家都是褪色者,不要伤了和气。”

    “褪色者之间怎么就不能伤了和气?”人群里有声音不乐意了,“狩猎同胞的组织还少吗?我们可都是竞争者,都是要抢夺大卢恩的。”

    “那就至少在我的地盘,大家还是暂且放下成见,享受商队的服务吧。”无名。

    “你以为你这是哪?圆桌厅堂?”之前的声音又响起,“你一个的商队,您配吗?”

    声音尖利,听了就让人升起火气。

    可无名看过去,却没找到声音的来源。

    那声音掺杂在人群中,飘忽不定,极难辨认出方向:

    “不过是比我们先到一步,就可以把持升降?收这么多电梯费?兄弟们,我们开疆拓土,他们坐着马车吃火锅,就把路给占了,跟这些罪恶的财阀拼了!”

    有褪色者被鼓动起来,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冲上去教训一下眼前的有钱人,可刚迈腿,却发现沉重无比,只能迟缓地走向无名。

    “这位朋友总结得很好嘛。”无名微笑,“我们就是准备成为新的圆桌。”

    无名振臂高呼:

    “你们渴了,我们有美酒,饿了,我们有美食。武器破损我们有装备,缺乏引导我们有地图,力量不足我们有女巫。甚至就连你们犯罪了,我们也可以代为赎罪。”

    无名语气严肃:

    “无微不至的服务,温暖可靠的港湾。我们,才是真正的圆——”

    话没完,帕奇突然窜了出来,捂住无名嘴巴,给附近褪色者鞠躬点头哈腰,满脸陪笑:

    “各位,不好意思,他脑子有点不正常,你们随意,随意。我们这里可不像圆桌那么不自由,各位随意。”

    褪色者们看着这出闹剧,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被屡次打断,也没了心气,逐渐散去,终于不再堵着大路。

    “为什么要阻止我?”无名问帕奇,“让他们这么闹下去,营地都危险。”

    “你没发现,有人在故意扇动吗?”帕奇。

    “发现了啊。”无名,“所以才要稳住褪色者们嘛。”

    帕奇摇着指头:

    “错错错错错,你以为,我们是怎么这么快填补员工的工资的?”

    无名眉头一挑:“哦?”

    帕奇用眼神指着一个方向。

    那是之前褪色者互相斗殴的地方。

    大多数褪色者身上都挂了彩,甚至好几个人濒危重伤。

    但这些褪色者大多带着女巫,此时已经有很多女巫都跪在地上,让自己的战士依靠在膝上,吟咏着疗愈的祷告。

    “怎么了?”无名没看明白。

    “继续看。”帕奇。

    没一会儿,伤员中响起了一阵骚乱,女巫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战士恢复的速度并没有预期中那么迅速,有些恶化的速度很快,已经快没气了。

    有些女巫都快急哭了,甚至怀疑起自己的信仰不够虔诚。

    “这是怎么回事?”无名问。

    “白金之子的血。”帕奇,“有阻碍这些疗愈法术的效果,营地附近到处都飘着白金血制作的雾。”

    帕奇依旧堆起那副卑微的笑容,走到伤员面前,搓着:

    “看来治疗效果不是很理想啊,要用我们的治疗师吗?我们商队也有很多医师的哦。”

    伤势不重的褪色者还有心情问问价格,濒死战士的女巫已经是关心则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家属在这里签字,卢恩先去交一下。”帕奇立刻掏出一张契约卷轴,“如果没钱也没关系,可以抵押法杖铠甲和武器,各位都是强大的战士,装备一定很精良”

    无名看得目瞪口呆:

    “这就是你的办法?这不太好吧?”

    帕奇凑到无名身前,把卢恩塞到他里,声:

    “十个人这月的工资有了。”

    无名攥紧卢恩,闭上眼睛,转过头,不去看那些褪色者:

    “这大概就是暴躁的代价吧,就当让他们上课了。”

    帕奇笑了:“你歇着去吧,知道你心善,看不得这些。”

    “不过如果有东西在阻止恢复,你要怎么治疗他们?”无名问。

    “放心,有办法。”帕奇拍拍。

    一个穿着轻柔白纱,举止端庄优雅的波浪金发女人款步走来。在她身后,还有一堆调香师,持药罐。

    “兰斯桑克斯?”无名隐隐明白了。

    兰斯桑克斯走到濒死伤员身前,蹲下,将伤员搂在怀中。

    轻风环绕在金发女人身周,吹拂着她的裙角和长发,仿佛神女下凡。

    神女悲天悯人,对濒死的伤员流下金色的热泪。

    泪水滴落在伤员身上,伤势立刻稳定下来。调香师们接着上前,给伤员上各种草药。

    “用风吹一下,让雾散开就好了。”帕奇,“而且调香师的草药受到的影响会很多。”

    无名偷偷给帕奇竖大拇指。

    兰斯桑克斯如法炮制,将其余伤员也都尽数治疗,很快濒死的战士就被治疗好了,沉溺于兰斯桑克斯温暖的怀抱。

    有些不知深浅的家伙甚至赖在兰斯桑克斯腿上不走,还想伸出深入感受一下温柔女神的柔软。

    兰斯桑克斯微笑着,一拳锤到伤员腹,将对方整个身体砸进地里。身体还因为那金色泪滴的守护而没有彻底断裂,像一尊半截入土的金身像。

    兰斯桑克斯一拳砸碎了战士们的幻想和激情,终于不再想着打架,老老实实交钱治疗。

    无名嘱咐着帕奇:

    “别给他们劝退了,关怀也不能少,保证他们上亚坛。”

    “亚坛我们的业务可不多。”帕奇,“他们留在这里才是最好的。你以为为什么这么宽敞的升降营地会堵车?”

    “不能竭泽而渔吗。”无名,“而且我刚刚站在人群中,感受着他们的欢呼我想这么一群充满热情的人,上了亚坛,对我们有好处。”

    无名一攥拳头:“他们的激情一定可以冲击到黄金之民,让亚坛的风气为之一振呀。”

    “听你的,反正拉妮的卢恩你都到了,我们不缺钱。”帕奇无所谓。

    在无名的要求下,帕奇指挥,褪色者们恢复了秩序,开始老实排队,井然有序地上升降,前往亚坛。

    无名本人则回到马车的位置,感谢送他到这里的好心褪色者。

    “没想到你是这里的老板啊。”锁子甲战士惊叹。

    “老板没有你们帮忙,现在还得在路上赶路呢。”无名,“我得感谢你们。”

    “我们不缺卢恩。”战士谢绝无名的好意。

    “我们缺。”无名,“不是给你们卢恩,而是邀请你们再与我同行一段。”

    ()(e)  升降原则上不允许马车这种过大过重的东西上去,但有无名的面子在,马车还是走了上去。无名带着三人,上了亚坛继续向北。

    无名:“我们在亚坛还没有站稳脚跟,没法服务你们一路。我就送你们到我们更进一步的营地,也给你们讲讲我们在亚坛踩过的坑——给你们的谢礼,是我们的经验。”

    “这可是很有用的东西啊。”战士惊叹。

    无名在马车上给褪色者讲解着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关于火山和王城的战争,葛孚雷回朝蒙葛特离开等事情。

    “这么,王城的赐福王消失了?”战士的重点还是在半神身上。

    “嗯消失了。”无名心虚地看外面。没有告诉他们刚刚蒙葛特就隐藏在商队里,距离兰斯桑克斯并不远。

    无名转移话题,对皮甲男人:

    “我之前的血指猎人,也在商队,你们可以交流一下经验。他应该知道很多血指的信息和位置,你想狩猎血指,可以请教他。”

    “我拒绝。”

    亚坛三岔路口附近,自从火山驱逐了无名的商队,他们便又退回一开始的位置,在这个距离火山和王城都不远不近的地方驻扎起营地。

    没精力维护升降和坑道旁的营地,也没能力更进一步前往火山。

    尤拉就这个营地里,一边持长刀突刺,一边拒绝了无名的要求。

    “你也歇会儿嘛,给后辈传授下你狩猎血指的经验不也挺好。”无名,“传承是很重要的。”

    尤拉反复地在空气中挥舞长牙,带起凌厉气刃。他似乎在练习一种滴水不漏的剑法,将四周的花草和落叶纷纷割断,不漏一点。

    但长刀虽然能割开花草,却始终没法割开空气,一阵香气突破层层刀,传到尤拉鼻子里。

    不远处,无名架起烧烤架,使劲往尤拉那边扇风。

    尤拉瞥了无名一眼,双目圆睁,下的刀更快,剑风密集地发出尖啸,硬是把那股香气隔绝在外。

    “你至于吗?”无名,“艾琉诺拉不是已经被帕奇打废了吗?”

    “她只是断了一臂。”尤拉,“我了解她,她不死,一定会变得更强,再卷土重来。”

    褪色者们有些疑惑,问道:

    “艾琉诺拉,谁啊?”

    “血指。”无名,“纯紫血指,艾琉诺拉,据是很强的血指。”

    “纯紫血指?”皮甲男人开口了,“那是鲜血君王之下的两大豪杰之一啊。”

    “你也知道?”无名,“不会你们俩要杀的人是同一个人吧?”

    皮甲男人低沉地摇摇头:

    “不,我的女巫是被寻找艾琉诺拉的血指杀死的。似乎血指也在寻找这个纯紫血指。”

    “因为她叛逃了。”无名,“现在是叛律者了,火山的人。”

    “那看来我们可以一起讨伐这个血指了。”战士戳戳皮甲男人,“我们又可以一起战斗了。王城的半神消失,我也只能去火山找半神。”

    “艾琉诺拉是我的。”尤拉刀尖闪过,在无名的烧烤架上旋出最肥美的一块肉,甩进自己嘴里。

    “啊!那是我给客人留的肉!”无名心疼地看着架子上裸露出来的骨头。

    皮甲男人盯着尤拉:

    “你为什么要杀她?她也杀了你重要的人吗?”

    尤拉在刀光剑影中与皮甲男人对视片刻,叹了口气,终于停止挥刀,坐在烧烤架前。

    “我也挺好奇。”无名也开口,“你如果能明白一点,我也不定能帮上你,比如也给你点剑术什么的。”

    尤拉耷拉着眼皮,看着跃动的篝火:

    “没什么好的,你们猜都能猜到我们以前一起猎龙,交流剑技。一开始老夫还能略胜一筹,教她剑术,告诉她一寸长一寸强。但艾琉诺拉是稀世的天才,默默锤炼剑技,很快老夫的长牙就再也咬不到她。她确实是个天才,只要没有杀死她的,她都会飞快地学习破解,成长地更为强大。”

    尤拉看着自己上的龙鳞: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或许就是从她吃掉第一颗龙心开始吧。我只记得她的龙焰有多美丽,剑术有多飘逸却忽视了危险。我一直以为是咒血玷污了她,现在想想,或许从一开始,她的龙焰就已经埋藏了一份阴霾吧。她的内心已经被龙占据了。就算让她杀自己的母亲,恐怕都会毫不犹豫。”

    尤拉开口,抬头看着火山的位置,向自己的内心和天上的神明宣誓:

    “她是老夫培养出来的怪物,我一定要杀了她。”

    “但你可是败了好几次了。”无名。

    尤拉苦笑:“习惯了,她还没成为血指时,老夫就已经是输多赢少了。老夫只擅长用这柄长牙处理巨兽,杀人的经验,那也是在狩猎血指之后才慢慢积累的了。”

    “需要我指点你吗?”无名问。

    “不必,这具身躯,我就已经感激不尽。”尤拉,“技巧上我已经请教了帕奇,他了一些很有用的东西,我正在体悟。”

    尤拉将长牙一突一挑,在空中幻想和拟定着战斗的方式。

    “你们确实是高,那些技巧我十分受用。”尤拉长刀直指火山,“下一次见面,我的成长速度会超过她,定能斩下她的野心。我有预感,下一次对决,赢得会是我。”

    “预感哦?”无名不信,“你预感准吗?”

    “我们故乡的剑术,没有帕奇你们那么一板一眼。”尤拉,“很多时候,出刀依靠的就是千锤百炼的剑技,以及我们的感觉。”

    “那就祝你成功。”无名对尤拉举杯,“再不拿下她,我亲自出。”

    “下次见面下次见面,我一定会杀了你”尤拉呢喃着,攥紧刀柄,“你的野心,就由我来熄灭”

    火山官邸谒见厅,是谒见厅,更像一个巨大的环形火山口,上方雾气弥漫,看不清天空。

    血气形成浓雾,火焰搅动,几乎看不清周围的景象。

    一把血红的双头刀静静插在地面上,不远处,以飞龙身体装饰的黑铁铠甲像一块破抹布,被撕得稀烂,大量碎肉与扭曲的铠甲混在一起,鲜血没有渗如地面,因为地面早已一片血红。

    浓雾中,有什么庞然大物动了一下身体,掀起暴风,吹散血雾,露出一副地狱图景。

    尸体堆积在地上,形成一座座山包,一眼望不到边界。

    被烧焦的尸体抱成人柱,延伸到天上的雾气中。

    无数形式各异的铠甲碎片散落在尸山旁边,无声地诉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场场惨烈斗争。

    谒见厅的中央,有一团庞大的物体,乍一看,那似乎是一只,握紧了拳头,五指俱全。但仔细看,却发现上面布满了蛇鳞,在不断地蠕动。

    谒见厅边缘,拉雅捂住嘴巴,骇然看着谒见厅中间的巨兽:

    “那是什么东西你不是带我去见我的父母吗”

    拉雅身后,男人两搭在拉雅肩膀上:

    “别急,你马上就能见到了。我来告诉你,所有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