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晋绥军背了黑锅
时间回到五分钟之前,在浅川正仗用广播开始喊话的那一瞬间,王承柱就带领着炮兵连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只要自家团长一声令下,那些等待已久的战士就会在最短时间内向敌人倾泻出怒火。
作为一款曲射武器,迫击炮的阵地通常会设置在有天然掩体的位置。
新二团的落脚点可以是不错的前沿观察哨,可一旦对着场开炮,鬼子有很大概率可以轻易发现这个炮兵阵地。
考虑到战斗打响后,敌人反扑的速度一定不慢。
王承柱并没有像后世影视剧里那样,随便找个地方就把门迫击炮一字排开。
而是得到自家团长的允许后,昨天凌晨在落脚点前方十五米的位置挖了射击坑,并且做了隐蔽处理。
构建这种阵地的先决条件是上方没有树木或者是遮挡物,这已经是柱子在当前可以想到的最稳健打法。
新二团的门2毫米迫击炮,全部排列在七個尺寸为240x0的椭圆形射击坑中。
这样搭建阵地不仅可以实现360度射击,而且多多少少都会起到隐蔽的作用。
射击坑两边各有一段可容纳一名士兵的战壕,虽然不确定敌人的反击强度怎么样,但保护好珍贵的炮组总没错。
坚信活着才能有输出的空虚公子王承柱,还让战士们堆了一道25厘米的胸墙。
迫击炮的后方,是一条用垂直木板加固的通道。这条可以同时容纳两个人并排行走的战壕,通向弹药存放点。
那里堆放着整整齐齐,如同麻将牌一样摞起来的弹药箱。
为了把这些3公斤的炮弹带到场外围,三营的战士们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因为迫击炮射击时的后座力会把底板锤进沙土中,所以战士们还贴心地在底座下方垫上弹药箱的盖子。
可以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此时我们的李大团长爬到了一棵树上,拿着望远镜一直盯着前方灯火通明的场。
耐心是猎人必须具备的品质,作为一名战斗经验丰富的指战员,他在等待敌人露出致命的破绽。
当鬼子们把航弹和枪子弹全部装载完毕,并且开始给九七式战斗加油时。树杈上的李云龙向斜下方的炮兵阵地喊道:
“柱子!做好准备!会要来了!”
听到命令后,王承柱点了点头。第一轮炮击是最重要的,这个时间点敌人不仅没有防备,而且战斗还没有陆陆续续驶向跑道。
就连地勤组都没有及时离开停坪,他们的推车上的航空油桶可是好东西。
一旦能击中或者牵连到这些易燃易爆品,就会使整个停坪发生连锁爆炸,解锁全是熟人的成就。
值得一提的是,鬼子的这个场没有围墙。在第一轮炮击的同时,王承柱可以根据炮弹的落点及时调整迫击炮的参数。
不过就算做不到精确射击也不要紧。
技术和精度不够,那就用数量堆死敌人。炮火覆盖之下,众生平等。
“各炮注意!检查诸元准备射击!这些炮弹我们一发也带不走,否则撤退的时候会成为我们的累赘!”
“第一轮要急速射一分钟,打出去的炮弹越多越好!”
“没有看到我的旗子前,不许停下来!”
在王承柱雄厚的指挥声中,炮兵连的全体战士们激动得热血沸腾,每个人心中似乎都有一股熊熊燃烧的烈火。
主要是这么过瘾的打法,所有人之前根本想都没有想过。
能参加这次任务的炮兵,都是通过了层层筛选的老兵。
这些有着三年以上作战经验的战士,他们扛过了那段最艰苦的日子,几乎把节俭二字刻在了骨子里。
跟鬼子作战时,恨不得一发炮弹劈成两半用。干掉敌人某个火力点时,没顺带弄死几个步兵都得悔恨好久。
就是因为以前那点可怜的炮弹储量,导致炮兵们追求的是单发精准,哪有炮火覆盖这种概念啊。
这回完全不用考虑那么多,射击参数都是自家连长提前计算好的,所有人只需要械式地打炮就行。
()(e) 当李云龙看到鬼子的地勤结束所有整备工作后,他一边从树上滑下来一边对着下方的战士们喊道:
“三营长!断电!”
“快!开炮!”
在炮兵连战士们炙热的目光中,王承柱将中的旗子狠狠地挥了下去,同时拿起脖子上挂的望远镜开始观察。
“放!”
收到命令后,炮兵连的战士们如条件反射般松开,让悬在炮管上方的炮弹滑落到底部。
松后,炮弹落膛,炮们第一时间侧身低头并且捂住耳朵。
在黑夜中,炮口升出一嘬青烟,爆发出些许火焰,炮座的四周腾起一片烟尘。
嘭x!
因为炮弹初速只有400多米每秒的原因,这一轮的炮弹还在空中没有落下,导致王承柱还看不到落点。
但这次的战术是炮火覆盖,他继续在炮兵阵地的侧面挥动旗子,示意战士们中的动作不要停。
炮兵老们也没有辜负连长的信任,炮不断地接过弹药递过来的炮弹。
那动作熟练,外行看到都得叫声好。
后方的战壕里,还有数个弹药在来回奔波。一个炮组由五个弹药轮流伺候,如同流水线一样将源源不断的炮弹送到阵地里。
2毫米迫击炮的理论射速是二十发每分钟,不过全速射击持续不了太久,这取决于炮管的材质。
新二团的炮组可以维持到每分钟发左右,仅仅一分钟的时间,9发3公斤的炮弹就接连不断地飞向了鬼子的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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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时代,不管是哪国的飞行员都不喜欢夜间出动,毕竟天气是最重要的空中作战因素。
不过在拥有制空权的情况下,陆航的鬼子们也能在晚上勉强做点事。
毕竟不管是八路军还是果脯部队,连成规模的防空武器都没有。
这样舒适的作战环境,使得日子渐渐变成了无脑舔地的草履虫,连对地勤大爷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在场中,几个穿着夏季连体飞行服的鬼子正在声讨地勤,他们要求对方赶紧准备下一波要用的毫米枪子弹。
虽然筱冢义男让第29独立飞行战队以安全为上,不要做太激进的事情。
但很显然,这些早就忘记轰炸才是进攻型武器,战斗只是防守和战术支援的鬼子们根本不在乎敌人是不是能威胁到自己。
毕竟以往的战斗经验告诉他们,被枪打下来的几率很。秋山春田的坠,在他们眼里就跟笑话一样。
突然间,浅川正仗心跳漏了一拍,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被那架伊-6咬住屁股一样。
这位陆航少佐按捺着不安的心情,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事实证明,战场上待久了直觉都会很敏锐。
就当他还在试图分析这一闪而过的慌乱时,场的探照灯和点灯全部灭了,远方也传来了一阵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此时没人觉得场会受到攻击,毕竟场就在太原的附近。就算敌人的胆子再大,也不可能跑到第一军司令部的地盘撒野。
“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听到自己队长的话后,鬼子们停止了对电力系统的谩骂,全部安静下来开始聆听起突如其来的声音。
民20式2毫米迫击炮的炮弹飞行速度低于音速,如果目标在最大射程的位置,往往有两秒左右的反应时间。
当这些鬼子刚刚意识到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时,天空中的炮弹已经落在了停坪的区域。
“迫击炮!!”
仅仅三个字不需要多什么,所有日子便动了起来。
飞行员们凭借月光微弱的照亮朝着自己的战斗跑去,而地勤则是推着推车朝着地下掩体撒丫子狂奔。
只可惜他们的速度太慢了,就算再长两条腿也不够用。
原本第一波的发迫击炮炮弹要颗粒无收。
不过有时候打得好不如接得好,一位地勤人员在撤离的途中,跑到了离落点只有两米的地方。
更巧的是,他的推车上还有半桶没用完的航空燃油。
()(e) 将近大几十斤的油料瞬间被引爆,在停坪附近轰的一声炸成一团美丽的火球,完美佐证了什么叫爆炸就是艺术。
第一滴血出现!
当鬼子们靠着火光即将接近自己的战斗时,第二波和第三波炮击接连天降正义,爆炸、硝烟和哀嚎声再次充斥着整个场。
象征着死亡的炮弹,可不会因为身份的高低而放过某人。
无论是地勤还是飞行员,在弹片面前就像纸糊的一样,触之即死。
甚至有几发炮弹还命中了油库,动静大到太原城里的居民都听得到。得亏鬼子的弹药库修建在地下,要不然殉爆一下整个场都得废。
敌人的反应还是挺快的,在断电的半分钟后,负责场守备的鬼子少佐就冲出了自己的休息室。
看着在火光中挣扎的九七式战斗,藤本刚志双腿一软差点儿没站住,感觉天都要塌了。
他拉住一个正在奔跑的士兵,让其通知所有人集合!
就在这时,一位中队长跑了过来,在途中就不断地大喊道:
“少佐!我们遭到了不明敌人的炮击!”
看着眼前没用的部下,藤本刚志只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这鬼子一脚踹在对方的肚子上,并且愤怒地大吼。
“我不是瞎子!快去找敌人的位置!迫击炮打不远的!赶紧给我搜!”
话刚完,一发炮弹精准地命中了一架正在准备起飞的战斗,满载的油箱和所有的武器释放了巨大的能量。
就连跑道上的其他飞也受到了牵连,距离最近的两架眼瞅着就被爆炸吞噬了。
自从阳明堡场被破坏以后,鬼子在场的守备力量不断升级,现在的三个中队就是从第33师团里抽调出来的步兵。
虽然王承柱布置的射击坑,短暂地蒙蔽了敌人的眼睛。但经过哨岗上的鬼子仔细观察,新二团炮兵连的位置还是暴露了。
收到情报后,藤本刚志却没有立马出发,因为他在等待所有士兵集合完毕。
在晋省,能发起这种强度进攻的敌人,不是晋绥军就是中央军。后者此时都在中条山一带龟缩着,那将要面对的敌人一定是晋绥军。
八路军?抱歉,就算他们富裕了也不可能这么浪费,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在被炮击的场。
密集的炮弹就像是不要钱一样,一波跟一波间隔不超过十秒,仅仅一分钟的时间就至少打了00多发炮弹。
虽然没有参加过当年的忻口会战,但晋绥军的步炮强近战厉害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要不是他们空军力量不足,那八个炮兵团肯定会给弟国造成不少的损伤。
晋绥军蓄谋之久来攻击场,对面的敌人肯定不少。如果没集合完所有部队就冲出去,那不就成添油战术了!
看着三个中队的士兵,在中队长的带领下开始迅速集合。藤本刚志深吸一口气,准备下令所有人一起进攻。
场已经被炸得不成样子,单单是他自己看到的,就有架战斗被敌人摧毁了。而且剩余的四架也是千疮百孔,能不能修好都要打个问号。
跑道和停坪也跟报废了没什么区别,如果不能消灭这些袭击者,自家司令官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留下一个队!等敌人的炮击结束以后,配合地勤抢救现场。”
“其余人给我冲!要是让任何一个敌人跑了,咱们谁也别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所有命令发出以后,藤本刚志立马钻进了通讯室内。
由于这场离太原不远,切断电话线反倒会打草惊蛇,所以这鬼子还可以联系到太原城里的驻军。
现在这种情况,损失已经发生了。如果不及时汇报上去,那才是找死。
“场遭到了晋绥军的袭击!他们有炮!有大量的重炮!我们需要支援!”
“敌人至少有两千人!”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