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出手
顶针商会中,一片喧嚣,寒方吃了挂落后,陆王升强势而击,暂时镇住了马学政,还有庆火。
“杀!”
他的身上,冲射出一股强悍的气,没有了之前卧病在床的虚弱,拿着双剑,挥舞起来,层层剑光滴水不漏,严密如林。
马学政和庆火被拦,剑意如风雨,噼里啪啦的打落,有一种应接不暇之感。
“破了他的剑势。”
庆火大喊道。
他将一挥,一股法力自掌心催发而出,虚空震荡,犹如雪崩般,一层压着一层,硬撼陆王升的剑意。
“轰”
马学政大枪飞舞,借着庆火凝滞了陆王升剑意的一瞬,破开了剑势,枪出如龙,老辣到了极致,朝着陆王升的灵台点去。
陆王升不敢大意,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趋近放大的寒光,中另外一口剑器横亘,截下了杀招。
“杀!”
煞气动天,两道身影呼啸而去,如寒潭的恶蛟,下山的暴虎,掀起了灰暗风云,朝着陆王升绞杀而去。
陆王升的脊背,一下冷了,应付两位强敌,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只要一个失误,当即就会被强势击杀。
“吼”
寒方吼动一声,也入了战局,他内息汹涌,肌体流转着金光,像是一尊金刚战神般,上的鱼尾斧,蹁跹灵动,又不乏刚猛霸烈。
他一斧斩下,切开了紊乱的气流,锋芒弯弯如月,避得马学政不得不退,解了陆王升的危。
“轰隆隆”
四人混战,从顶针商会的里面,打到外边,一应坚固的物体,尽皆被打烂了。
金丹真人的气,厚重如山岭,轻飘飘的一缕落下,带来的是青石长街的寸寸炸裂。
无关人员,早已躲避得远远的,那种生命层次的压制,带来的是极致的渺、卑微感。
“嗡嗡嗡”
马学政攻杀寒方,久战不下,却是在关键时刻,总是让顶针会长横插了一。
他眼眸转动,决意施展出压箱底的东西,上一拍腰间的囊袋,虚空生出一阵嗡鸣声,黑风刮起,确实一群黑玄蜂。
这种生灵,只是二阶的层次,但成百只汇聚,却连金丹真人都得感到棘,让它咬上一口,骨头都得破碎,更是蕴含着大毒,不可接触。
“心。”
见到这一群黑玄蜂,陆王升心头一惊,唯恐寒方有失,一个剑步,站在了最前头。
“唰唰唰”
他将双剑挥舞起来,剑势连绵,丝丝缕缕,像是在虚天上交织了一张帷幕,轻薄如蝉翼,将己身和寒方笼罩在内。
果然,黑玄蜂被拦在了外头,一阵嗡鸣,有时试探着前进,却被剑意绞碎了。
“会长,散开剑势,让我来。”
寒方看到了,马学政和庆火眸光幽幽,在思索着什么,拖延不得,必须尽快了解了黑玄蜂。
“呼”
陆王升相信寒方,收了剑势,那黑玄蜂一个暴动,像是黑风,又像是一道道的箭矢,冲锋而去。
寒方早将后准备好了,见黑玄蜂进来,上攥着的青灵金砂,一把洒出。
像是飞沙走石般,青灵金砂飞洒而出,虚空生出了金风,夹杂着一粒粒尖锐神砂,杀得一头头的黑玄蜂身躯破碎,碎成渣滓。
“杀!”
危一解,寒方强势杀出,中一口鱼尾斧,像是活了过来般,演化一尾飞鱼,如秉持着道韵而生,玄妙无比,欲将大敌分解了。
“去!”
马学政矗立在破碎街巷上,身形如松,眼眸中绽放着神光,见到寒方杀来,没有多余的动作。
“嗡”
他将一指,一口鼎飞了出来,圆口三足,在虚天中暴涨,如山巍峨,苍青色泽像是天意垂青在上般。
鼎器发威,夺尽了一方造化,滚滚的灵气容纳如口,化作神威,镇压而下。
“喝”
寒方一口鱼尾斧,力撼而下,像是力神开山般,散发着一种分断南北之势。
只是
鼎器威严,不可轻动,鱼尾斧劈落,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口子,但终究无法摧毁,像是堤坝被破开了一道口子般,倾泻出更为恐怖的力量。
()(e) “噗”
寒方遭遇了重创,鼎器砸落,他浑身的法力,一阵紊乱,冲击得脏腑移动,一口逆血直接喷涌而出。
“咯噔!”
见此情景,陆王升心头一沉,寒方战力大损,他一个人很危险。
“轰隆隆”
下一刻。
马学政和庆火同时杀来,煞气惊人,是对寒方出的,陆王升不来解救,他们就将这个敌给镇杀了。
若是陆王升来援,失去了寒方的牵制,他们两人,也能趁将这位大敌了结了。
“唰唰唰”
陆王升自然无法坐视寒方陨落,尽管知晓马学政和庆火的心思,但依旧冲了上去。
他两口法剑,挥动得极为的勤快,在虚空中留下了一道道残影,硬生生拉扯起了一座“堡垒”。
剑影纷乱,快到了极致,剑光连绵,蕴藏着可怖杀意,可谓是将最高水准施展出来了。
“砰砰砰”
马学政和庆火眼眸大亮,出凌厉,打碎了一道道的剑意,仿佛日夜不息的江流般,有一种自然天道的韵味。
而后
陆王升的一口法剑,直接崩碎了,冰冷刺骨的杀意,直灌入破碎的“堡垒”,将他和寒方淹没。
“咔嚓”
骨骼破碎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陆王升的身躯微微变形,口中大口的吐血,难受无比。
他身后的寒方,同样凄惨,一道鲜血从头顶垂落,从眉骨中流淌而过,渗人得很。
“寒叔!”
“父亲”
顶针商会的废墟前,陆少卿神色焦急,如水的眸子荡漾起了涟漪,像是紊乱的心绪一样。
“难道我顶针商会,终究是免不了覆灭一途。”
“平心而论,陆家父女确实不错。”
“可惜”
一位位顶针商会的修士,满是惋惜,有心杀伐,但那是金丹层次的交锋,他们之中有许多人,还差半步,就能跻身那个领域了。
只是,这半步却也是天堑,无法走过。
“折腾许久,还是白费心。”
庆火话语中,带着一股唏嘘之意,陆王升确实不差,中招之后,还能蹦跶一次,但这也是极限了。
“今日,顶针商会不会存在了。”
马学政冷漠道。
顶针商会的顶梁柱,陆王升和寒方都已无再战之力,还有谁能拦住他们。
“是吗?”
陈生从内院中走出了。
原以为陆王升能够解决麻烦的,不想还是栽了,想到对方为他运作的“守藏史从属”身份,确实不能袖旁观。
“好啊,你敢出来,一并收拾了。”
庆火大喜,百宝楼中陈生扔下的储物袋,像是无情的蔑视和嘲讽,让他气急。
这个恩怨,他一直记着,想着解决了,今次却是等到了会。
“错过了焚城之主的善意,在此方天地,你再无立足之地了。”
马学政对这个年轻人,判了死刑,太过桀骜了,不知天外有天,得罪了大人物,再是天赋高绝,也得陨落。
“你俩,真是坐井观天了。”
陈生从边地而来,那边应该算是“地方”,初来乍到,心态都放缓了,知晓没有称王称霸的能力。
眼前两人,出身元梁皇朝,却是以一座城池的标准定规则,心胸格局上,确实差劲。
“呵呵。”
马学政怒极反笑,不知道为何这个少年,总是能轻易的将他激怒,再多几次口角,肯定会被激到内伤。
所幸,没有这种会了。
“杀!”
他喝动一声,杀气如瀑布之水冲刷而下,暴烈凶悍,一口大枪幽幽飞出,像是寒潭底下冲出的蛟龙般,一口朝着陈生脑袋打去。
“轰”
陈生寂静不动,法力催发,没有术法的痕迹,展现的是修士稳固的根基。
一堵无形的高墙,在他的身前巍峨矗立,如龙之抢弑杀而来,无法打破,激荡起一道道的风暴。
“金丹境中期的修士全力一击,竟是无法打破他的法力屏障。”
寒方骇然,尽管已经知晓陈生战力高绝,但每次见到对方出,总是有一种打破认知的感觉。
()(e) 陆王升更是第一次见到陈生的段,对于谋划守蔵史从属的身份,越发有自信了。
“不可能。”
此时,最惊慌的人,当属马学政,他直面陈生的威势,像是面对着一尊无法战胜的神魔般,感到震怖。
“轰”
陈生眸光一转,落到了马学政的身上,素轻抬,捏成了一只拳头,打了下来。
他的动作,称不上霸烈,但一拳落下,像是一颗金丹在燃烧般,散发出炽烈澎湃的威势。
“噗”
马学政大败,将一种种的段施展开来,但迎上了这道攻伐,尽数崩溃,直至被一拳轰飞,浑身瘫软,满身是血的躺倒在地上。
他想什么,想要挣扎,但受伤太重了,值得睁着一双眼睛,死命瞪着。
“赘婿的伱,坐到了仇家之主的位置,就以为掌控了整个世界,见识真的很浅薄。”
陈生无意去贬低什么,但马学政其人太过不讲究了,得势猖狂,妥妥的人做派,不介意漫骂上一句。
听完后,马学政咽气了,却是死不瞑目。
“你是什么人?”
百宝楼的庆火,心绪乱了,看着马学政的尸体,对陈生的忌惮一下达到极致。
这个年轻人,藏得太深了,一点不像显露出来的稚嫩。
“不久之后,我可能是元梁皇朝的守蔵史从属。”
陈生对于守蔵史从属的身份,真的很感兴趣,到现在依旧念念不忘。
“嗯?!”
庆火哪里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理解不了一点,满是疑惑。
“轰”
对此,陈生无意去解释什么了,一指点落,莹莹光华在闪耀,像是神人的劫伐,即便前方再多的迷障,依旧会无误的点中。
“我只是受焚城之主的指派,无意和你为敌,你要打要杀,去找他便是了。”
庆火惊恐大叫,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竭力想要去摆脱,甚至是施展遁法,逃脱出去。
“噗”
最终,那一根指头,终究是点落在了他的上,他灵台破碎,整个人的灵光,瞬间消散,从“人”变成了“雕塑”,就此落地。
“我会去找他的。”
看着庆火的尸体,陈生平淡道。
既然出了,那么会横推到底,那焚城之主,确实是一个人物,但既然招惹到了,解决便是了。
“公子大恩,顶针商会没齿难忘。”
陆王升和寒方踉跄而来,对陈生行礼道谢,没有这位年轻人的力挽狂澜,他们是无法幸免的。
“无须多礼,你们对我也有帮助。”
陈生入元梁皇朝,是陆少卿带的路,后来栖息在顶针商会中,遮蔽风雨的同时,有一个渠道了解外界。
况且,陆王升已经发力,为他运作守蔵史从属的职务了,也是一个因果人情。
“公子,那焚城之主心深沉,你就不要和他对上了,尽早离开顶针商会吧。”
陆少卿感到了顶针商会,成为了一个漩涡,危险无比,陈生再待下去,就要对上焚城之主了。
她很感激陈生这段时间的帮助,更不想看到这个少年陷入危险了,提前离去的好。
“守蔵史从属的位置,已经有一点头绪了,公子可提前去神都。”
陆王升也话了,这是顶针商会的麻烦,和陈生没有多大的关系,此行去往神都,天下正中之地,大有可为。
“无须多言,此事就这样定了。”
陆家父女越是这样,陈生越得留下来了,不想一个惨剧的发生。
况且,焚城之主的威胁,没有两人想象中的可怖,他能感受得到,城中那一股最强的气,也只是和他相当,不到元婴,他自可战而胜之。
这一战,终于平息了。
顶针商会的处境,让人惊诧,每次看着摇摇欲坠,但都能平稳渡过危。
不过,庆火死前终究是透露出来了,一切都是焚城之主的段,对于那位,所有人都很畏惧和忌惮。
他们对于顶针商会的前途,依旧不看好,最后的一场风暴,才是最为恐怖和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