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原来如此!
尘崩土裂,山石滚滚,尽落入这沟壑中。
坠下的金色古战车横在宽达三四千米的沟壑旁,两具支离破碎的仙尸亦落在这儿,泛着宝光的仙血出,一滴,又一滴。
云端上,吴大同怔怔的瞧着这一幕,脑子混乱如同浆糊,他还是想不明白,自个儿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位恐怖道人!
数十里外,严煌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目光下意识的朝着那老道瞧了过去。
此时,老道持五节五环的三面剑,垂着眼睑,一言不发,周身依旧幽幽暗暗,头顶那三方虚幻宇宙透着莫大的压迫感!
严煌犹豫了一下,迈步,两个呼吸间便跨越了数十里,又近此地。
他拱了拱,道:
“道君,此事恐怕是个误会”
着,严煌瞥了一眼地上那道长长沟壑,额间又淌下一滴汗,心头亦泛起疑惑。
这位道君出都不收束一下的吗,任由剑气泼洒若不是最后收了一下力道,恐怕这沟壑能一直漫延到东海市去,将整座城市一分为二吧?
就在他心思转动的同时,陆煊悄悄咽了口唾沫,旋即轻轻咳嗽了一声:
“唔,倒也是吾唐突了,这二位”
着,他想要将两具仙尸捞上来,看看还有没有救,只是
该如何捞?
此刻的陆煊,空有守藏史令赋予的恐怖修为,但压根不知道如何驾驭,只能最粗浅的使用。
想了想,他试着调动自身体内浑厚到可怖的力量,分离出些许,朝着地上那两具支离破碎的仙尸轻轻一抓。
‘轰!!!’
天地元气瞬间汇聚成直径超过万米的大,猛然砸落,激荡起数百米高的土浪!
在严煌和吴大同错愕的目光中,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后,土浪裹挟破碎的树木、山石等重新砸在地面,
那原本的沟壑被抹平,换成了深百米、纵横万米的巨大掌印!
而那两具仙尸呢?
彻底化作粉尘!
陆煊陷入了沉默。
啊这
天地良心,自己真不是故意的
严煌猛地看向道人,眼中浮现出惊悸,这位神秘道君也太过狠辣了些许全尸都不给别人留下!
不可招惹!
不可触怒!
他有些干涩的开口:
“此二人不知吴道友背后有道君在,既然冲杀而来,被道君镇杀倒也是咎由自取”
话没完,严煌看见这位神秘道君似乎舒了一口气。
陆煊淡淡笑了笑:
“哦?这么来吾没杀错?上善。”
()(e) 严煌嘴角抽了抽,心头更加忌惮了,好好好,以为杀错了都不留全尸是吧?
他一时之间有些沉默了起来。
半晌,
严煌勉强平复下心情,又拱道:
“有道君为依仗,今日之后,吴道友当无忧矣。”
陆煊不言,只是高深莫测的抚了抚长须,估算一番这三千年修为剩余的时间后,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大同啊,这些仙人除了道经之外,又到底为何与你结仇?且出来,今日一并解决。”
陆煊想法很简单,剩下一个时可不能浪费,若是能替吴叔一次性解决掉后续麻烦就再好不过了。
一旁,严煌神色微微变了变,大同好亲切的称呼!
而吴大同本人则是一脸茫然,但他并未犹豫,而是打蛇上棍:
“回玄清前辈的话,我之前是生楼大医,自斩一刀强行脱离生楼后,便被生楼追杀,算来,已经有七年了。”
生楼?
大医?
这些都是什么和什么?
联想到之前褚霜天告诉自己的死楼北宫,陆煊若有所思,旋即道:
“生楼,何在?”
吴大同毫不犹豫指了指南方:
“极南之地,与极北之死楼遥遥相对”
末了,他有意无意的提道:
“据生楼楼主七年前成就不朽,却也不知真假。”
闻言,陆煊默默的压下了出剑的念头。
而一旁,严煌适时道:
“吴道友若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帮忙,向联邦大议长提议,挂职琅琊行省的副镇守,只享权力,无有义务。”
顿了顿,他补充道:
“虽然此后无法离开琅琊行省,但那时有道君为依,又有联邦为持,生楼自然不会再有所动作了。”
“这”吴大同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陆煊,
而陆煊则微微颔首,道:
“善。”
“那就多谢玄清前辈,多谢严董事长了。”吴大同连做两拜。
刚拜完,才抬头,却发现那位神秘道君已然不见了踪影,紫气大河、祥瑞庆云等,也缓缓消散。
他有些失神,而一旁的严煌则是感慨道:
“吴道友早搬出来这位,哪里会有这般多事儿起来,生楼楼主,真成不朽了?”
吴大同干笑了两声,忽略掉严煌前半句话,回答道:
“多半成了。”
“七年前么?”严煌若有所思。
回到木屋,陆煊吐出口浊气,一身通天修为散了个干干净净,面容也恢复成了本来模样,不复垂暮。
()(e) 将道袍、道冠与守藏史令收好后,他神色微顿,思绪百转千回。
“按照那个中年人所,吴叔后续应该不会有什么麻烦了生楼,死楼,到底是什么?”
“七年前成就不朽,而根据张师兄所,自朝天阙迈入不朽,需要滔天科仪来撬动天地”
陆煊神色微沉,不是他多想,但七年前这个时间节点
甩了甩脑袋,他轻叹:
“应当是我多想了,滔天之科仪,屠一座城定然是不算的,不然天下恐怕早就乱套。”
“只是,那个中年人似乎有些奇怪,他体内那煌煌大日般的气息,与我使用守藏史令后相差无几,但却在刻意掩盖是隐藏实力吗?”
转念一想,陆煊失笑:
“管他的,与我无关,那等人物定是朝天阙层次的真仙,距离我太过遥远,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有交际了。”
“守藏史令还剩下两次会,只是没了张师兄帮助后,恐怕也难以再带出来了啊”
思索着,陆煊看了一眼时间,脸上浮现出笑意:
“吴叔那儿没事了,我得去买点烤红薯,晚上给严带去,唔,再来一份糖炒板栗吧,她也爱吃。”
着,他略微整理了一番,推门而出。
一边沉思,吴大同一边走进棚户区,那个神秘道君到底是谁?
自己何时与之有过交际?
又为何要救自己?
那位垂暮道君的眉眼真的很熟悉,绝对在哪里见过,到底是何时结下的善缘?
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匪夷所思间,他瞧见陆子站在摊贩面前,买了两袋子糖炒板栗,那摊贩却是怎么都不肯收钱。
“娃子,俺都听了,前几日就是因为你,那个褚无敌才帮助俺们棚户区的,你这钱俺不能收!坚决不能!”
“陈叔,这一码归一码,你再这样我以后可都不敢买糖炒板栗了,嘴馋了也只能干流口水哩!”
“你这娃子”
吴大同轻轻笑了笑,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他走上前,打了个招呼,瞧见陆子立刻转过身来,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大大的笑容:
“吴叔,你回来啦?”
吴大同轻笑,刚想应声,笑容却凝滞了。
恍惚间,陆煊稚嫩的面庞和那张苍老的面庞渐渐的重合在一起
如出一辙!
冷汗淋漓!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