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天下最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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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五点。

    连着管制了六七日的东海市,再次喧嚣了起来。

    繁华依旧如故。

    “就在市中心的龙凤楼”电话那头,女孩心翼翼道:“今天才解开管制,好多餐馆都还没开呢,就只在这家吃啦。”

    “记住了,我不会迟到的。”

    挂断电话后,陆煊连忙试了试刚买的新衣服,花了他两百多块钱呢。

    尽管对如今的自己来,钱财已经彻底成为可有可无之物,但陆煊穷苦惯了,如今也依旧节省,不敢大大脚。

    苦难还历历在目。

    一边心翼翼的理着衣服褶皱,陆煊一边回想之前与吴叔的谈话,雀跃的神情略微暗淡了些许。

    既是因为那句‘长城流血何止成河’,也是因为后头的一些询问。

    “吴叔,你知道潜龙市吗?七年前的潜龙市。”

    “我知道。”

    “您能告诉我真相吗?为什么潜龙市所有人会被消除信息,为什么新闻上没有一点报道,为什么潜龙市的变故,与生楼可有关系?”

    “我也不清楚具体,但我当初正是怀疑潜龙市之变与生楼有关,这才自斩,摒弃大医之位当然,只是怀疑。”

    “那吴叔,封锁信息的也是生楼吗?”

    “不,是联邦,如果你想要查真相的话,就得去翻阅联邦的隐秘卷宗生楼楼主疑似不朽,孩子,无论如何,切莫要冲动。”

    回想到这里,陆煊眼中闪过很冷冽的光华,胸腔中有闷气!

    “生楼么我会查清楚的,一定会!”

    “还有联邦”

    陆煊暂时将这些思绪埋在心底,半晌,这才恢复心绪。

    穿好新衣服,微微催动气血,在掌间形成炙热,确保烤红薯与糖炒板栗都不会凉掉后,他心情有些忐忑的出门而去。

    这是七年来,自己第一次去酒楼吃饭。

    和一个女孩。

    唔,不对,还有她爸爸呢。

    龙虎山。

    山高万仞,云淡风清。

    老天师掐了又掐,算了又算,始终算不出明细来。

    他强行窥视天,却只见万物终末之剑意,双眼都淌血了。

    “祖师留下的三五斩邪剑,千年万年无有波澜,今日却起剑鸣到底为何?”

    思索了很久,擦去眼角血泪,老天师似乎做出了一个决定,径直走到龙虎山位于山顶的禁地。

    在这儿,一座巍峨道宫伫立,宏伟而肃穆,道宫前呢,则是有两颗通天桃树,一颗年岁大些,一颗年岁些。

    的那颗似乎死去,枝条全无,树身上满是焦痕、创伤,而年岁老一些的那颗则极为挺拔,树荫如华盖,桃花朵朵开。

    ()(e)  老天师布下法坛,起科仪,烧黄纸,拜祖师。

    而后,他心翼翼的对着年岁老一些的桃树恭敬做礼:

    “老祖宗。”

    老天师道:

    “今日此来叨扰,是因三五斩邪剑有异动。”

    桃树摇曳,仙光浩浩,神华附着其上,丝丝缕缕而不绝。

    半晌,有疲惫的沙哑声自树中传来。

    “吾已卜算缘于缘于东海。”

    它话断断续续,似乎极为吃力,就了这么一句话,树身上的神华都暗淡了许多。

    老天师则是见怪不怪,又拜了一礼:

    “老祖宗,我知道了,此番叨扰,还望恕罪,您继续安睡。”

    他恭敬退离后,沉思良久,唤来一位三品职的道士:

    “最近东海可有异常?”

    “回师祖话,今日有两位大地仙陨落于东海之畔的东海市,同时有传言,东海市内有一处大遗迹,即将出世。”

    “这一代弟子也该下山历红尘了,便让他们去东海市,你也跟着去,时刻汇报路途详细。”

    “是,师祖。”

    东海市,上城区。

    此时,街面上的人流多了起来,秩序逐渐恢复,华灯又挂枝头。

    陆煊左提着糖炒板栗,右提着烤红薯,顺带两根指头夹起,吃力的看着导航。

    走在路上时,他不经意挺胸抬头,像是在向路上行人展示自己的新衣裳。

    没走多久,吃饭的地方便到了。

    并非是陆煊瞧见了招牌之类的,而是他看见了街角处站着的女孩。

    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春风拂过,裙角翻飞,显露出光滑修长的大腿,她中捧着书,一边翻看,一边偶尔抬起头来左右张望,像是在等候着什么。

    阳光透过云层,伴随春风一并少女身上,照的她鬓发泛起微光,却也难掩脖颈雪白。

    她就这么静静站在那儿,便站成了一幅画儿,站成了天下最美好。

    陆煊心头微微一暖,悄悄走上前,站在女孩身后,提着糖炒板栗的笨拙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严江雪吓了一个哆嗦,如同受惊的白兔一般,两只脚一蹦跶,窜出数米远,直到看清来人后,她这才又窜了回来。

    “陆!”她笑容灿烂:“你来啦!”

    着,严江雪看见陆煊两的烤红薯与糖炒板栗,笑的更加开心了,她知道,这肯定是给自己带的!

    陆煊大大方方的将三袋零食递上前:

    “喏,给你。”

    “还热乎的哎!”严江雪接过,咽了口唾沫:“我也给你带了好吃的!”

    着,她笨拙而心的从兜里摸出一袋半透明的圆珠子,递给陆煊。

    ()(e)  严江雪道:

    “这个要慢慢吃的,好像对修炼肾脏有好处不能吃多了哎。”

    “这是”陆煊疑惑,从未见过这种食物。

    但没等他多问,少女便欢快道:

    “走吧走吧,我老爸也要到了,咱们先上去!”

    两人走进餐馆,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于二楼靠窗的位子落座。

    大概因为是此时为数不多开张餐馆的缘故,一楼早就人满为患,二楼也基本坐满。

    “这家味道可好了,可惜包间都在装修。”着,少女撅了撅嘴,有些不开心,她怕生,而这儿人却很多。

    严江雪剥开一枚板栗,俏生生的递上前:

    “你吃。”

    陆煊也不客气,接过板栗便塞入嘴中,他含糊问道:

    “严,起来你爸爸为什么忽然想着见我你爸爸凶不凶?”

    “我也不知道,大概,大概因为你是我第一个朋友,我爸爸才想着见一见的吧”

    女孩声音越越,到最后细若蚊蝇。

    陆煊愣了愣,第一个朋友吗?

    严江雪正想要再些什么的时候,忽然有人走近,她怯生生缩了缩脖子,脸上又挂起冰霜来,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很抱歉,打扰一下。”

    两人侧过头,是四个衣着锦绣、满身贵气的青年男女,为首的青年歉意道:

    “是这样的,我们人多,然后四人桌都满了,只剩下双人桌,所以我们想和两位换一下位子,可以吗?”

    着,青年看了一眼严江雪,眼中闪过惊艳之色,好美的少女,就是看起来高冷了一些

    “这”陆煊摆了摆,轻道:“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一个人,正在赶来的路上,所以”

    “你们换一家呗?”另一个年岁些的少年皱眉道:“给你们五千块”

    他话没完,却被为首的青年抬拦下,训斥道:

    “跟你了多少次,不许如此,走在外面你的言行便代表着家里家教,就这么喜欢招惹是非么?”

    少年忿忿的闭上嘴。

    青年又侧过头来,歉意道:

    “舍弟让两位见笑了,既然如此,我们去其他地方再问问,便不打扰了。”

    着,他带着另外三人朝旁边桌走去。

    陆煊眨巴眨巴眼睛,也没留心,只是笑着向严江雪问道:

    “起来,你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哎?我怕我等会儿错话。”

    “我也不清楚哎,我爸到了!”

    一个威严傍身的中年人大步走来,一屁股坐在了严江雪身旁,对着陆煊微微颔首。

    “叔叔好!”陆煊脱口而出,而在看清楚来人后,神色猛地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