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太上,别打脸!(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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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醒来。

    陆煊晃了晃昏沉的脑袋,盘坐在守藏室内,忽然发怔。

    半晌,他咂咂嘴,自语道:

    “这里”

    陆煊环顾四周,触目心惊。

    开启后,放眼望去,见守藏室内,满是浩浩道韵!

    是妙法!是至理!是大道!!

    这种道韵在持续不断的流逝着,但却依旧磅礴浩瀚,如同烟海!

    脑子里一转,陆煊便猜测出了大概。

    是因为老师?

    老师在守藏室中,少坐了七年,而只是静坐,便留下如此道韵??

    他仔细观察,逐渐沉迷于其中,被这些至理、妙法等吸引了全部的心神,

    可惜的是,当陆煊尝试去解析时,却失败了,毕竟是残留下来的不完整道韵,流逝了这么久

    如果,这些当真是老师静坐而逸散、留存下来的部分道韵的话,如果自己以近距离观察老师

    陆煊跃跃欲试。

    但旋即,他遇到了一个究极难题。

    该去哪里找老师?

    呆坐了半晌,少年心思微微一动,清了清嗓子,对着虚空平静叙述:

    “老师,张师兄你坏话,他曾经给我过,您心眼子,我深以为然”

    ‘啪!’

    一记暴栗狠狠的敲在了陆煊脑门上,肉眼可见的肿起了一个大包。

    他抱着脑袋发出痛呼,感受着那种直击灵魂深处的剧烈疼痛,感受着这熟悉的味道陆煊再次泪流满面了。

    “老师,其实我是有事情找您”

    虚空中,响起老人没好气的声音:

    “那你不会直接么?”

    话音落下,一个身影亦在守藏室中缓缓浮现,古衣如旧,须发皆白。

    “见过老师。”陆煊强忍着疼痛,泪眼汪汪的做了一个礼,旋即有些委屈道:

    “老师,这话是张师兄最先的,您不能只揍我这一下,不揍张师兄啊”

    老人沉默了片刻,淡淡道:

    “打不了你张师兄了。”

    “什么?”陆煊有些茫然,但也没多想,只是又朝着老人做了一个礼,旋即屁颠屁颠的跑上前。

    “伱做什么?”老子诧异问道。

    陆煊嘿嘿笑着,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晶亮:

    “我想好好看看您”

    着,他催动,眼前之景,眼前之人,骤生变化。

    少年呆住了。

    他看见了一片海。

    一片纯粹由道与理交织而成的无垠海洋。

    大海占据了陆煊一切视线,上、下、左、右、前、后,无处不是!

    恐怖而又纯粹的道与理疯狂的冲刷着陆煊的精神,

    他如同一个溺水的人,在其中猛烈挣扎,拼命尝试着想要将目光挪开,却无法做到!

    恍惚间,陆煊看见,看见,看见等各种根本大道!

    他看见万物!

    ‘咚!’

    伴随一声闷响,指头轻轻的在陆煊脑门上一弹,他惊醒,旋即只觉得有寒气从尾椎骨汹涌而起,遍布全身!

    惊醒之时,那占据一切视线,由纯粹的道与理交织而成的无垠之海散去,亦显露出了其本来的面目。

    长须。

    自己刚才盯着的,是老师的一根长须。

    而浩浩瀚瀚的大海,也是仅由一根长须所化。

    陆煊呆在了原地。

    老师到底是何等存在??

    三千长须中的一根,甚至都不涉及到本身真正体魄,只是一根须,便囊括无量道、无量法,囊括有万物!!!

    他有些恍惚了起来。

    “你这孩子,胆子倒是不。”老子此时微微皱眉,发问:“煊,你刚才在尝试解析于吾?你是如何做到的?”

    他有些错愕不解,自己也没教过这孩子如此神通啊?

    可方才少年的目光,分明又带着大神通的意味,解析、洞察、明悟万物

    ()(e)  陆煊猛地回过神来,缩了缩脖子,讷讷道:

    “就是,就是看到的”

    “看?”老子愣了愣,心头泛起一个猜测来。

    嗯?

    微微皱眉间,老人状若随意,试探性的问道:

    “你是如何看?以什么而看?”

    “就是窍穴呀。”陆煊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把它称呼为形窍,是我开辟的第三百六十一枚窍穴,缘巧合之下所得”

    想了想,他又描述道:

    “这个窍穴很神异,可以看到事物真本,可以看到根源,甚至有时候可以看到事物短暂的未来和过去,学生就是突发奇想,看了看您”

    太上神色一僵。

    半晌,他轻轻咳嗽:

    “哦,形窍啊,还不错,还不错”

    着,太上略微有些失神,这孩子,每次都能给自己不一样的惊喜啊

    但这次的惊喜尤其大。

    陆煊腼腆的挠了挠头,傻呵呵的笑着: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叫做形窍,想不到好名字,就随便叫了老师,这个窍穴的确切名字,是什么?”

    老子幽幽的盯了他一眼,道:

    “你就叫形窍便可,没什么大的差别。”

    “是,老师。”

    又是半晌的沉默后,老人忍不住了,再问道:

    “你是如何开启的这一窍穴的?吾记得当初你已于天河之畔、周天星辰之下领悟,五窍或为五脏,怎得”

    即便是他,此刻也感到有些费解了,形窍,或者无碍清净天眼智神通。

    所谓十方上下诸天诸界一切有无世界无穷众生,逝世此生彼,善趣恶趣,福相罪相,一切之历史,一切之过去,种种可能之未来,再与万物之本真根源,皆可以此目洞察。

    这是大神通,也是大福禄。

    纵观天上仙佛,也唯有端于至高者和生于开天辟地之前者,方得此道!

    “这个啊。”

    陆煊此时老老实实的交代道:

    “这正好是我想要和您的事情,还得谢谢三师伯呢!”

    “这和你三师伯又有什么关系?”老子有些诧异了起来,神色微动。

    与此同时,某处道宫,某个跛脚的道人打了个寒颤,自言自语:

    “不对劲,十分有十一分的不对劲心血来潮,遍体生寒,吾有劫数将临?”

    自语间,道人皱眉:

    “这天下劫数皆为我所掌,何等劫,何等难,敢找上吾头上来?”

    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另一边,守藏室内。

    陆煊憨厚老实的笑了笑:

    “三师伯赠来了两物,其中一个是字帖,上面的字应当是三师伯写的,我明明只在那帖子上看到一个个文字,却又好像看到灭世之道人,一曲剑舞,大千寂灭”

    顿了顿,他并没发现老师越来越黑的脸色,只是老老实实的继续道:

    “然后我便心有所感,普通文字之下去能有寂灭、破碎、终焉之意,那其余万事万物呢?细细一想,就悟了出来,开辟形窍了”

    “字帖是什么?你那三师伯送你的另外一物又是什么?”老子轻飘飘的问道。

    陆煊愣了愣,旋即回答:

    “就是这两物。”

    着,他心念一动,通天之渔鼓和师帖都在掌中浮现而出,

    陆煊一边将两物递上前,一边轻声叙述:

    “上次广成宫的人在我那里找我,其实不是来找麻烦的,是让我回去当什么祖师爷,拜玉虚之主为师的”

    老子嘴角抽了抽,又看了看师帖上的内容,眼皮狂跳,陷入沉默。

    恰此时。

    上至三十三重天,下至九幽黄泉,再到一切诸天、一切诸界,

    皆有黑云遮天蔽日,苍穹颤栗,万物惶恐,生灵心惊胆战,

    列仙蜷缩,群佛哆嗦,天庭灵山摇摇欲坠!

    甚至一切都变得虚幻,变得不真实,就好像一场梦。

    ()(e)  这般恐怖之景,一个刹那都不到便散去,让无数仙佛都以为只是一场幻觉。

    守藏室内。

    陆煊懵懵的挠了挠头,看着陷入沉默的老师,心翼翼的开口:

    “老师,您这是”

    老子回过神来,笑呵呵的将通天之渔鼓与师帖递了回去:

    “既然是你三师伯送的,你就好好拿着便是。”

    陆煊接过两物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总觉得,老师的这个笑容有点瘆人,有点冷

    老子此时慈蔼的拍了拍少年的头,道:

    “以后有什么问题,就来问吾,不用不好意思,吾是你的老师。”

    他将两个字咬的特别重,重到几有咬牙切齿之感。

    旋即,老人继续道:

    “行了,没什么事情的话,你且先回去吧,吾这里有些杂事要去处理。”

    陆煊没多想,恭恭敬敬的做了一个礼:

    “是,老师。”

    罢,他的身形缓缓的、慢慢的消失在了守藏室中。

    等到少年离去后,老子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越发的危险。

    “好好好”

    他轻笑自语:

    “好你个元始,好你个灵宝”

    话音落下时,两处古老道宫内,瞎眼道人和跛脚道人心头都生出不妙之感,觉得有些冷。

    冷的刺骨。

    同日。

    仙佛们看到东边有一座巍峨道宫带着巨大烟尘坠落,南边也有浩浩八卦展开,追着三四把看起来很眼熟的长剑狂砸。

    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响彻九天十地的声音,

    大抵都是些什么“你我本一体”、“徒弟也一体”、“太上,你何德何能”、“太上,有话好好,别打脸”之类的话

    仙佛们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看,不敢再听,亦无人敢言。

    只是有过了几天,有仙佛瞧见,碧游宫的那头大黑牛牛角断了一根,脸更是高高的肿起,上面还印着清晰可见、透着大道纹路的巴掌印。

    连牛都挨了一巴掌,那灵宝大天尊和元始大天尊

    不敢想不敢想。

    次日清晨。

    少年少女围着餐桌而坐,在淡淡朝阳光的照射下,静静的吃着早餐。

    “陆,这个鸡蛋饼好吃,你尝尝!”

    “陆,这个油条好脆哦,你尝尝!”

    “陆,这个抓饼也可好吃了,快尝快尝!”

    “陆陆,还有这个”

    陆煊筷子都没来得及动,便已被女孩给喂饱了。

    这一幕已经上演了整整一个多月。

    他就着豆浆将嘴里杂七杂八的食物咽下肚子,含糊不清的道:

    “严,你自己多吃点,我够了,我真的够了”

    严江雪今天穿着的是干净利落的短袖短裤,如藕一般的撑着脑袋,露出两颗虎牙,开心的笑着:

    “我吃的可比你多,陆,你胃口真!”

    陆煊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嘴里食物彻底咽下肚子,打了一个饱嗝:

    “你啊你”

    他习惯性的伸,捏了捏严软乎乎的脸蛋。

    后者不开心的嘟了嘟嘴:

    “了不许捏的,脸越捏会越胖!”

    “好好好,不捏了,不捏了”着,陆煊没忍住,又捏了一下。

    严的脸蛋实在太软乎了,尤其是气鼓鼓的时候,感如同脂玉,冰冰冷冷。

    女孩翻了个好看的白眼:

    “陆,你是个”

    话还没完,别墅的大门被推开。

    二人侧目,瞧清楚了来人,正是敖成忠。

    敖成忠此时神色肃穆,脚步也匆匆,三步两步的走了过来:

    “遗迹要开了。”

    陆煊眼睛猛地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