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玄黄师弟,许久不见了(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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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星空深处,无数妖族圣汇聚一堂,在谈论,在争议,最后由一位头生龙角的圣拍案定鼎。

    “根据通天妖圣推算,最迟一年,天地上限就将升格,可容纳不朽行走人间。”

    “一年内,发起第一次叩关,叩破便是大善,叩不破,便等候至天地升格,诸妖圣齐出!”

    “到时候,本源地就算有长城护持又如何?仅三五位不朽,如何挡的住诸妖圣?一切唾可得!”

    盘踞在恒星系上方的群妖先是一寂,旋即都轰然叫好,不约而同的凝视向太阳系所在的方位,野心勃勃!

    “我看到一场血战,尸骨堆叠呈山峦,我看到妖族儿郎抛头颅洒热血,争战在长城上,我看到有鲲鹏嫡子亲临,叩破那座关!”

    一头开启了,可以前瞻部分未来的可能的白猿声音激昂,拄着一根巨杖,振臂道:

    “天地主角,当要轮转了,这一次,是吾等!”

    群妖欢呼,声震这一片星海。

    秦初,古龙虎山上空。

    “杨戬!”

    天猷真圣被横击的咳血,身躯都在瓦解了,鲜血淋漓,哪里还有最开始的威风模样?

    他震吼:

    “罢!汝是在挑衅,紫微大帝将要震怒,周天星斗齐发杀!”

    “是吗?”杨戬似笑非笑,中三尖两刃刀刺出,在特性的加持下,

    这一刃自四面八方同时出现,同时朝着天猷真圣斩去!

    后者咳血,三头齐吼,四臂上各自掌持神兵,引周天杀落下!

    旋即,他振身,云随步发,海逐身流,红光杳杳,紫气幽幽,猛雾飕飕,暗火灼灼,又令星斗回周,周身浮现出千神朝拜之异景,施以绝力,神通百般。

    杨戬微微一凝,心头暗叹了一声,到底是曾与真武大帝并列过的北极真圣,果然不俗,若迎敌的是这段岁月的自己,恐怕胜负难分!

    沉想间,他亦一转三尖两刃刀,额间天眼怒目圆睁,一记光打落周天杀,刀刃翻转间,施七十二地煞神通,虚空塌灭,星河暗淡!

    双方再度争杀在一起,至天昏地暗。

    而此时,龙虎山巅。

    众人瞠目结舌间,桃灵裹着淡淡的桃香味,如一阵清风般,扑进了玄黄帝君的怀中。

    玄都神色古怪,哪吒、朱悟能面面相觑,李玉同等人满脸懵逼,严煌则是最复杂,觉得浑身哪哪都不得劲儿

    他此时也看出来,那少女似乎只是和自家女儿一个模样,并非严江雪,但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陆煊才是最懵的那一个。

    端详样貌,嗯,是严。

    掐算因果,嗯,还是严。

    可严绝不会叫自己‘爹’啊!!

    心头一动,陆煊催发五窍,细细辨别,卜算因果,恍然大悟。

    这是严的前世?

    他想起自家娘娘所的,心头在明白过来的同时,却也有些不得劲儿了。

    不行,自己可不能当这个‘爹’!

    真应承下来,这宿世姻缘恐怕就变成宿世的‘父女缘’了!

    陆煊又想自己为,似还真有这个可能,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要那样,乐子可就大了!

    他轻轻拍了拍桃灵的后背,费力的将她从自个儿身上扯了下来,有些心惊,这丫头,居然也有大品修为了?

    摇摇头没多想,陆煊沉着声道:

    “吾非是汝父亲。”

    桃灵懵了一懵,满脸欢喜色一下子换成了委屈,泪眼汪汪,带着哭腔:

    ()(e)  “爹,你不要我了吗”

    陆煊额头青筋跳动,不远处的严煌更加不得劲儿了,虽明知这非自家宝贝幺女,但毕竟一模一样,看着这一幕,真挺膈应的

    旋即,陆煊吐了口浊气,轻声道:

    “娃娃,汝可莫要瞎话,本帝尚未亲娶,何来子嗣?”

    “你明明就是!”

    桃灵哭唧唧道:

    “我梳理因果,回顾过去岁月,明明就是爹爹把我种下的呜,爹爹不要我了!”

    她啜泣着,失落的跑到老桃树下,抱着树身嚎了起来:

    “伯伯,爹爹不要我了,爹爹不要我了”

    陆煊听的迷糊,种下?

    种下什么??

    一旁的玄都亦难得的抬眼,看向那桃灵,发出轻咦声:

    “刚诞出灵智便已是大品了么?且还掌持因果,通晓时光变幻,这般天资”

    他声音并不如何响亮,只是低语,但山巅的众人也都听到了,都明显一愣。

    不远处,为绝顶天骄之一的路重瞳咽了口唾沫,侧问道:

    “这上古生灵,都如此恐怖吗?生而大品,通晓因果时光”

    一旁的王之瑶、张继丰同时低呵:

    “噤声,静观便是,这些大人物的事情非你我可以妄议!”

    路重瞳当即闭口不言,但眼中重瞳依旧转动,却是好奇极了。

    在所有人迷惑间,老天师此时上前了一步,带着朝见老祖宗的悸动,恭恭敬敬的冲着陆煊做了一个礼:

    “后辈张榫,见过帝君!”

    陆煊侧目,心下了然,静问道:

    “何事?”

    老天师再做一礼,娓娓道来:

    “此女为这一棵桃树所诞之灵,而桃树似为帝君当年亲植下,故此,桃灵这才称帝君为父。”

    陆煊又是一愣,这才想起了这一茬,忽而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他轻叹了一声,朝老天师颔首示意后,走至上前,蹲在哭哭啼啼的桃灵身旁,温和道:

    “囡囡。”

    桃灵止住啜泣,又想亲近,但又畏缩着,哭喊道:

    “爹!!”

    陆煊眼皮狂跳不止。

    一直默不作声的老桃树此时温和开口:

    “帝君,许久不见了。”

    陆煊昂头,轻叹:

    “汝也生灵智了?”

    “一直有灵。”老桃树恭道:“当初您来拜访玉虚那位大老爷的时候,吾便有灵了。”

    周围众人都侧耳倾听了起来,连天上的天尊争战都顾不得去看,尤其是老天师,又惊又喜又悸,

    而那独自站在不远处的张良亦失神,似在怀念过往。

    此时,老桃树继续温和道:

    “万年前,帝君植下这家伙后,那位大老爷又在道宫内盘踞了八千年,时不时的召门人前来,叙道述理,而这家伙听道久了,虽前不久才开启灵智,但到底常年浸润那位大老爷的道音和道韵中。”

    顿了顿,它继续道:

    “故此她天生通晓因果,明悟时光,但心性终究还较幼,方才看见自个儿与帝君您的因果,又天生亲近极了,故此唤帝君您为父,若帝君不喜如此”

    陆煊苦笑着摆打断:

    “非是如此敢问阁下可有名?”

    “草木成精,无名无姓,帝君唤吾一声老桃仙既可。”

    陆煊颔首,旋而有些心疼的看向眼眶通红的桃灵,同时又觉得有些古怪,有些不自在,

    桃灵虽然才诞下,但这具人身无论样貌还是看上去的年岁,都与严一般无二,这让他实在别扭的紧。

    ()(e)  犹豫了一下,陆煊抚了抚桃灵的脑袋瓜子,温和道:

    “家伙,吾当伱栽种于你,但并不代表我是你父亲,真要起来,你是自老桃仙身上坠下来的桃儿,我吃了过后才埋下的果核,老桃仙才是你的父与母。”

    “啊!”桃灵带着哭腔惊叫:“爹,您当年还把我给吃啦?”

    陆煊身躯晃荡,险些没栽倒在地上,他总觉得桃灵这话不对,但却又无力反驳

    恰此时,不远处的朱悟能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却又连忙止住,噤若寒蝉。

    陆煊侧头瞪了他一眼,又转回过来,无奈道:

    “家伙,重点不是在这儿,是我非汝嫡父,老桃仙才是。”

    桃灵抽了抽好看的鼻子,抬起脑袋,绝美的容颜上写满了疑惑:

    “伯伯,是这样吗?”

    “可以这般。”老桃树笑道:“不过帝君到底植下了你,你认其做父,真起来,也并非不可”

    “不可!!”陆煊突兀高声,旋而垂目,对上了桃灵那委屈巴巴的目光,心头又是一软。

    “家伙。”

    他捏了捏桃灵的脸蛋,嗯,感都和捏严的时候一模一样旋即,陆煊又温润道:

    “本帝能算是你的亲人,但绝非汝父,你我之间可以很亲近,但绝没有血脉关系,可明白?”

    桃灵又委屈又难过,抽噎着,失落且极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见状,陆煊忍不住哀叹这算个什么事儿啊!!

    他搀起桃灵,犹豫了一下,还是道:

    “老桃仙,本帝会在人世再驻足百年,这百年间,我将她带在身边,可否?”

    “帝君能如此,自是这丫头天大的运数!”老桃树连忙开口,它扎根在此很多年,看过很多事情,也相当清楚眼下这位的真实身份

    足以称的上天上地下最上乘!

    万年前,兜率宫那位看这位帝君的目光,它可记的清楚,这也就罢了,

    尤其是那件它只敢埋在心底的事儿,这几千年来,玉虚那位重临此山此道宫时,可没少念叨‘陆煊’这名

    “好了,别哭了。”

    此时,陆煊有些心疼的替桃灵擦拭掉脸庞上的泪水,后者闻言,也果真不再啜泣,只是两只软乎乎的死死的抱着陆煊的臂膀,

    陆煊也不以为意,就这么任由桃灵抱缠着,思绪却又有些古怪了起来,自己横穿两段岁月,坐拥两个严

    他晃了晃脑袋,不再胡思乱想,心头却也下了个决定,这宿世姻缘却绝不能变成宿世的父女缘!

    落下最后一步棋后便回现世,便与严成亲!!

    这姻缘可不能乱!

    念及此,陆煊脸上含笑,抬头看向天上的争战,声音微微冷冽了下来:

    “那尊仙是怎么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是张良站了出来,按捺住悸动的心虚,做了一礼:

    “却是如此”

    他将事情前后叙述了一遍,听的陆煊直皱眉头,政儿的庙堂之内,疑似有官吏勾结仙神?

    他沉吟了片刻,抬头道:

    “还未问这位是”

    陆煊看清楚了张良的面容,猛地一愣。

    形似鬼谷子,神似张师兄。

    “你”他怔怔出神,背后一寒,又惊又喜。

    张良亦好不到哪里去,沧桑一笑,感慨道:

    “玄黄师弟,许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