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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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怀德上车前给李学武打了个招呼,让他安排一下,然后上车。

    李学武知道领导有事情要跟他谈,摆叫了张松英,安排她带着项目组的人完成接下来的考察任务。

    张松英很诧异领导为啥只看了两处宾馆就不再继续了。

    见李学武也要走,赶紧问道:

    李学武看了她一眼,道:

    见她有些含糊,李学武又给沙器之招,叫他过来后交代道:。

    沙器之很是干脆地接下了任务,同张松英站在一起,目送着李学武上了吉普车离开。

    张松英回头看了一眼已经上了巴车的考察团,心里有些没底,不知道接下里应该怎么做。

    沙器之倒是清楚领导点了自己留下来干啥,悄声给张松英提醒道:。

    张松英听他如此,犹豫道:

    沙器之看了她一眼,这会儿才确认这位张所长昨晚的表现不是闹着玩的。

    张松英当然有考察现场的能力,毕竟她也做了半年多的招待所管理。

    可今天的考察任务是李主任主持的,她哪里有胆子代替李主任做决定。

    沙器之倒是没在意,他对领导的这种做法已经很习以为常了。

    当然了,在李学武的身上他是看不到的,除非对方出差,并且有必须的检查项目,否则轮不到他狐假虎威。

    现在张松英要做的就是狐假虎威,代表李怀德率团考察招待宾馆管理任务。

    沙器之提点道:。

    在张松英迟疑的目光中,他又提醒道:。

    要是这么,张松英就清楚了,无非是把前期的考察工作再细致化和精确化的走一遍。

    回去以后领导从她的意见中再提炼一部分,就是领导的意见了。

    张松英知道沙器之的为人,也很信任他跟李学武的关系,这会儿低声玩笑道:

    这话也就张松英能得出来,反正沙器之听了是无言以对。

    李学武也算是领导,可他丝毫没有看出李学武这个领导当的有多么轻松。

    李怀德是正儿八经的领导,除了第一天在展销现场,第二天在那边待了一会,便在随后的展销时间里都消失不见。

    你当他真的去潇洒了?

    只要是会议形式的聚会,各单位主要领导就没有轻松的。

    听着他们每天都有赶不完的饭局,约不完的娱乐,可真去了你就知道了,无聊透顶。

    一群老男人聚在一起,依照各自的身份比肩膀高低,踩着下面的,够着上面的,重复着大多数无效社交。

    可作为单位负责人,他不去还真就不行,你当轧钢厂的展台活动搞了那么多事都没人来管是啥原因。

    领导,一般的时候你可以看不见他,但在关键时刻,他一定会出现解决你办不到的事情。

    在其位,谋其政,不要管领导在干

    嘛,做好自己的事,别给上面添麻烦。

    等你当了领导,你就会面对下面永远添不完的乱,永远解决不完的问题,做下属看来的无用功。

    李怀德叫了李学武上车一起走,难道是去游花泳吗?

    还是约了他一起去喝花酒,花天酒地,五光十色去?

    啥?

    不知道五光十色是啥?

    不就是五个光了,再加上五个就十色

    这些李学武也不知道,他不经常不没都是听朋友起的。

    五光十色当然没有,李怀德要在经过一上午的思量,给出李学武提交的关于在钢城投建电子工业产业基地的回复。

    李怀德坐在车上轻轻敲了敲膝盖,有些为难地道:。

    李学武坐在李怀德的身边,侧脸看着他道:

    李怀德打断了李学武的解释,轻笑着摆了摆,道:。

    他目光审视地看着李学武问道:

    李学武真诚地一笑,道:。

    李怀德再次摆了摆,没在意地道:

    前面开车的司是李怀德带来的,副驾驶上坐着他的秘书栗海洋。

    两位领导在后面谈事情,他们连回头都是不敢的。

    尤其是秘书栗海洋,如果是一般干部,他这个时候早就回头帮领导拉拢关系了。

    要么一些领导如何看重对方的话,要么一些对方如何尊敬领导的话,反正是承上启下。

    唯独李学武在的时候,栗海洋就像新人一般,坚决不敢随意插话。

    这不是他怕李学武,而是对能者的尊重。

    如果是景玉农坐在后面,他也不敢回头乱插话。

    在他的心里,李学武的地位和能力要在诸位副主任之上。

    这不是他的,也不是他给李学武定义的,而是李怀德亲口给他的。

    李怀德必须承认李学武的能力,可也在限制李学武的发挥。

    就像他所的,年轻人要有闯劲儿,要有想法,可作为领导,他也得掌控有度,不可能让年轻人乱跑乱跳。

    轧钢厂有一个李学武就可以的,并不是他所的,如果各个都如李学武一般。

    真是这般,他别高枕无忧了,就算是睁着眼睛都得被活埋。

    一个李学武都在不停地挖坑给他甩鞭子,这要是十个李学武,一百个李学武,一千个李学武他就不用活了。

    李怀德从栗海洋中接过文件袋,很是珍重地摆在膝盖上,感慨地道:。

    李怀德转头看向李学武,看着这张年轻过分的脸,微微点头,沉默半晌这才又道:

    李学武客气着笑了笑,没在意李怀德话里的犹豫和为难,始终保持着正常的心态。

    李怀德也是被他所感染,轻轻一笑,道:。

    李学武笑了笑,道:

    李怀德伸出指点了点李学武,道:

    。

    他按在那份文件上,并没有交还给李学武,却是提出了再议的要求。

    李学武也是眉头微微一跳,道:。

    。

    李学武语气沉稳,语速不急不缓地解释道:。

    李怀德插话道:。

    李学武点头道:。

    李怀德总结道:。

    着话还拍了拍腿上的文件,轻声道:。

    李学武从另一个角度解释道:。

    。

    李学武看着李怀德陈述道:

    。

    李怀德微微一昂头,很清楚李学武话中的份量。

    现在李学武所的不是轧钢厂的一家得失,而是整个渤海湾电子产业环境的未来。

    尤其是在文件中,李学武已经给出了经销代理的意向谈判进度,证明这个项目是有发展,有利可图的。

    这让他更舍不得放弃中的文件了,眉头不由得微微皱起,认真思考着李学武的解释。

    李学武比较谨慎地讲道:。

    李学武语气逐渐变得强烈,指点在自己的掌上,讲道:发展轻工业,就是利用重工业还有的那么一点优势,尽快实现产业中心转

    变,筹集到变革的资金。

    李学武指在掌上划算道: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李怀德,不想他放弃目前的每一个项目,每一个布局。

    李怀德也是舍不得到的,实在是李学武画的太馋人了。

    ()(e)  。

    李学武看着李怀德道:

    。

    李怀德点了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李学武看着李怀德解释道:。

    李怀德点头道:。

    李学武就知道老李鬼的很,道理一讲就通。

    栗海洋坐在副驾驶,悄悄的把李学武的这句话记录了下来。

    上一条记录的则是

    的太好了,没听见领导的语调都轻了很多嘛,显然是很满意的。

    栗海洋必须承认,在谈话技巧,以及汇报工作上,他是距离李学武有很大差距的。

    能让领导把已经准备拒绝的方案按在里舍不得交出去,甚至劝得领导一句又一句地提问,可见这种汇报的功底有多深。

    差距大无所谓,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

    他学!他要把李处长的这些话记录下来,回头提炼成自己的话术。

    秘书嘛,跟领导学,跟同志学,在生活中学,在工作中学。

    似是李处长这般年轻有为、才华横溢是不大可能了,但努努力,他也想奔个有为青年的名号。

    。

    李学武看着李怀德解释道:

    。

    李怀德点头道:。

    李学武眼眸微微一眯,很是坚定地道:。

    现金流推力发动提提速

    坐在副驾驶的栗海洋铅笔都要忙飞起来了,唰唰点点,要把李处长的金句都记录下来。

    真是厉害啊,这些词语都是平常所见,只是巧妙代指,他就这么神奇地连贯了起来。

    栗海洋怎么判断这一句的好不好,全靠身后李怀德的反应。

    现在李主任不话,就明领导听进去了,在仔细思考着。

    领导能认真思考你的话,那就明你的话有绝对的价值。

    李怀德沉默了得有十多分钟,这才看向李学武问道:

    李学武点头回道:。

    李怀德点了点头,道:。

    李学武笑了笑,丝毫没有在意李怀德的急转弯,从一个在聊的话题跳到另一个上面去。

    很多领导都有这个毛病,故意的,就是让你摸不准他的想法。

    李学武也是打着圈的,边试探边回答。

    。

    李怀德轻声笑了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文件,道:。

    完示意了里的文件,道:。

    他转头看向李学武,道:。

    李学武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李怀德,他实在是没想到,老李这么勇,要直接跟上面谈。

    李怀德却是没有李学武想的那么牛逼,真敢带着他闯进会场去找大佬。

    而是扬了扬里的文件,道:。

    五分钟打招呼、自我介绍、项目介绍,一圈下来还剩多少?

    李学武坚定地点了点头,道:

    李怀德点了点李学武,道:。

    。

    李学武点头确认,他是真的明白,国内所有电子工业产业都必须在四轻局的领导下展开工作。

    这跟一监所搞的那个工作坊是两码事,李学武设计的项目已经严重超出企业搞的规模和权限范围了。

    没有哪个企业是能不顾上面的领导,随便上马集群式产业项目的。

    包括食品工业、五金和五金工业、汽车工业都是李怀德早就在跑,或者还在跑的续。

    营城造船厂是不需要这种续的,因为收购的时候人家的续是齐全的。

    李怀德也是很苦恼,厂里的项目自从李学武接项目管理后那是按下葫芦起了瓢。

    一个接着一个,他刚跑完这个,那个又起来了,跑了那个这边又有了。

    心累,李怀德真累。

    这跟他当上管委会主任以后,接着奏乐接着舞的预期相差太远了

    他好几次下决定,坚决不再收李学武提交的项目报告了,更不会答应他跑项目、跑审批续了。

    可每次项目报告递交到他的上时,看着最开头明晃晃的产值预估都会忍不住心里一紧。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李学武在钓他,就是拿这些俗不可耐的粪土来钓他!

    但当觥筹交错间,人家一句

    李怀德很清楚,自己就是在这一声声厉害当中迷失了自我,再难以找寻奏乐和跳舞的乐趣了。

    跳舞哪有人家夸自己牛哔有意思啊,尤其是当初比自己牛哔的人物主动来夸他的时候。

    别去疏通关系找上面的大佬要项目审批续,就是特么砸锅卖铁,他也得支持李学武的梦想!

    年轻的梦想是无价的!

    吉普车挂着羊城卫戍的牌子,畅通无阻地进入到了羊城饭店的停车场。

    一行三人下了车,李怀德给站在门口那人摆了摆,随即一边带着李学武往门口走,一边叮嘱道:。

    来时的车上李怀德已经交代过了,这次要见的主要是经计委的副主任、谠组成员,郑副主任。

    虽然现在经济计划已经被打乱了,部分领导调整了工作,但经济工作仍然在运转。

    郑副主任此次前来也是调研交易会,看看现场的反馈和参展单位的反馈,最重要的是评估今年的经济贸易会不会受到影响。

    李怀德在车上就叮嘱他,只要他签了字,后面的问题就好解决了。

    无论是贸易部,还是四轻局,都不会卡他的审批。

    所以这次李怀德托关系找到了交易会负责协调工作的张主任。

    张主任也是被李怀德磨的没法,只能答应帮忙协调。

    但当李学武跟着李怀德步入大堂,穿过厅堂,在一处会议室外面停住脚步后,先走一步又回来的张主任很为难地道:。

    李怀德抬了抬眉毛,看着张主任道:

    张主任看了身后一眼,按住了李怀德的胳膊,道:。

    完看了看表,想着李怀德的背景关系,还是咬了咬牙,道:。

    李怀德拍了拍张主任的,给李学武示意了一下,带着他便跟着张主任往走廊深处的休息室走。

    到了休息室门口,张主任很有担当地主动敲了敲门。

    待秘书推开门站在门前的时候,张主任开口介绍道:。

    秘书很不耐烦地看了李怀德和李学武两人一眼,对着张主任没好气地点了一句。

    李怀德这边却是接话道:。

    秘书上下打量了李怀德一眼,嘴里不耐地道:。

    李怀德看秘书的态度有所松动,言辞恳切地道:。

    秘书还没等回答,就听见休息室里传来了领导的声音。

    他先是答应一声,随后给李怀德和李学武两人点了点上的表,示意他们注意时间。

    李怀德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情绪,带着李学武便进了休息室的门。

    郑主任年龄不是很高,但精神不是很好,可能是工作多,劳累过度。

    李怀德这会儿表现的很是干脆,带着李学武进屋

    坐下,呈上资料、请示。

    而李学武也只汇报了两句话:

    一句是,渤海湾没有自己的轻工业电子电气工业产业集群,如何对外突破封锁。

    另一句是,轧钢厂愿以身入局,经贸结合,内争重工业产业转型突破先进,外争轻工业电子产业战略先行。

    ()(e)  郑副主任并没有因为李学武的年龄,就觉得他人微言轻。

    他并没有去看那份厚厚的投建方案,而是拿着那份申请看着,上面该有的都有。

    。

    李怀德开口道:。

    郑副主任显然是知道李怀德的,看着他笑了笑,道:

    李学武看了一眼上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分钟,便给李怀德使了个眼色。

    李怀德也是坚决,得了他的提示立马告辞。

    郑副主任也是很意外他的主动,笑着摆挽留:。

    李怀德微笑着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秘书,客气道:。

    着话从李学武的里接过两个纸袋放在了茶几上。

    一份是轧钢厂五金商品的大礼包,用礼盒装配的。

    另一份则是李怀德特意准备的,是郑副主任那个年代在东北工作时的旧物,还有几张珍贵照片,一并用礼盒装着。

    是别出心裁也好,是功利心也罢,两人的目的都是为了轧钢厂的项目。

    在秘书略显诧异的目光中走出休息室,同站在门口等候的张主任汇合,一行人走出宾馆。

    李怀德同张主任握寒暄,同时从栗海洋中接过一份与刚才给郑副主任礼物一样的袋子交到了对方中。

    张主任看得出来轻重,想要拒绝,却是被李怀德制止了。

    摆了摆,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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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玉农也是刚送了客人离开,还没来得及回屋,便见着李怀德的车回来了。

    一等两人下了车,便笑着问了这么一句。

    李怀德看了看李学武不喜不悲的表情,又好笑地指了指自己,反问道:

    景玉农挑着好话,给两人都乐了。

    李怀德示意了休息的藤椅,让两人坐,是要开个碰头会。

    他一边着,一边很是疲惫挥了挥,示意栗海洋去准备热毛巾,给自己和李学武。

    。

    景玉农看了李学武一眼,汇报道:。

    李怀德接过毛巾擦了擦脸,点了景玉农道:。

    李学武开口解释道:。

    。

    李怀德摆了摆,给栗海洋做交代,也是跟李学武在:。

    栗海洋只是做记录,在这个场合他是没有资格答声的,话的是李学武。

    。

    李怀德点了点头,将毛巾递还给了栗海洋,嘴里回应道:。

    李学武将里栗海洋早就递给自己的毛巾摊开,擦了脸和脖子。

    出去一身汗,尤其是在跟郑副主任汇报的时候,现在实在是难受。

    栗海洋去换洗毛巾,心里却是震了又震,今天领导的交代已经很能看出李学武在轧钢厂的地位。

    是协调,可以后全厂的项目工作就是在李学武的管辖范围内了。

    就连李主任在布置这个工作的时候都要顾忌到他的感受,做一个解释。

    两人配合默契,互相都知道彼此的底线,丝毫没有越界的打算。

    景玉农坐在一旁也能看得出李怀德话里的含义,不仅仅是给李学武的,还有给她的。

    去营城一次,是李怀德的试探,去钢城一次,是李怀德的拉拢。

    来羊城就是要看她的态度了,也是在防着她留在京城会出现一边倒的局面。

    只要财政在他的里,就算是京城那边跳上了天,他也能随打下来。

    将李学武的管理职责进一步拓宽,拔高,又何不是在剥离她和其他副主任的职权。

    当然了,就她而言,由李学武出面协调项目工作是很认同的。

    不提李学武的协调和工作能力,也不他的眼光和布局,单单这几次轧钢厂的变动,对方已经给了她好大的面子和实惠。

    联合企业、三产工业全面开工,造船厂深度布局、五金和五金产业调控,都主动请她参与。

    在财务和人事问题上,包括李怀德在内,都没有过度的干涉她的职权。

    职场就是这样,互相牵制,互相配合,没有常胜常赢的,否则你就是孤家寡人了。

    所以无关其他,景玉农很认同李学武上位,这就是妥协的本质。

    。

    景玉农看向李学武,目光流转,眼神意味深长道:。

    李学武微笑道谢,很是真诚地道:。

    李怀德略表歉意地笑着道:

    他知道李学武为啥主动跟景玉农道谢,路上李学武就了,下午约了五丰行的代表谈判。

    他们怎么算计都赶不回来了,所以只能临时找电话打给景副主任代为主持。

    景玉农也是履行了前几天答应给他的诺言,真的帮他接了工作。

    其实这工作没有想象的那么辛苦,纯粹是李学武在客气。

    该谈的都已经谈完了,这么多单位一起来,要纠结的也都互相让一让就过了。

    所以合同很快就签署好了,倒是照相和随后的会谈耽误了一些时间。

    都是为了轧钢厂

    ,不要客气

    景玉农笑了笑,看向李怀德道:

    李怀德听到了景玉农的弦外之音,朗声笑了起来,同时摆道:

    他满脸笑容地看着景玉农和李学武,感慨地道:

    李怀德态度认真地道:。

    他点了李学武,又对着景玉农道:。

    甭管老李这话到底是不是出于真心,在电子产业项目的压力骤然卸下,其他项目完成签约的情况下,此时此刻三人的情绪是共鸣的。

    景玉农也是缓缓点头,承认李怀德是有一定的能力和遇的,对轧钢厂的未来也是充满希望的。

    今年是轧钢厂的发展年,多个项目立项、投建,还有更多的项目等待讨论和备案,事业真的是红红火火啊。

    就算李怀德无德又昏庸,可只要他做出正确的正治选择,不出现人事判断失误,他的未来可期,轧钢厂的未来可期。

    李学武也觉得她未来可欺,不用未来,今晚要是有瓶红酒不定就可妻了。

    想法是好的,景副主任今晚正好也有空。

    可但是!

    晚饭结束后,闻三儿那边来了消息,今晚姬卫东过港拿货。

    这是约定好的信号,港城那边时已经成熟,娄姐要启程了。

    娄姐要走,李学武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叫了沙器之一起乘吉普车出门,直奔约定好的码头。

    为啥要带着沙器之?

    因为纪律规定,在羊城出差期间,所有人除了司都不能动用车辆。

    如需出门,需要特殊申请,还必须是两个人以上,防的是什么大家都清楚。

    车行至半路,过了铁桥头,距离码头还有两公里的时候,李学武自己下了车。

    他是安全主管,他要单独行动没人能管得了他。

    沙器之和司接到的命令是继续前进,去码头等他。

    至于他怎么去码头,这就不用他们管了。

    吉普车前行,把李学武的身影遗失在了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