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不肖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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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土埋半截身子了,倒成了宝了”

    老太太等众人完,这才笑着叹了一口气。

    见儿孙们要开口,便点点头,道:“雅芳要到月份了,可宁的身子也重了”。

    她低头看了看坐在身边玩玩具的李姝,又道:“孩子又,就秦京茹一个人,我又哪里放心得下”。

    “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身体,人老不以筋骨为能了,我都注意着呢”

    “回来,回家来,我做梦都想着在家生活呢”

    老太太笑着看向刘茵道:“就算是你们不催我也得回来了,属实是老了”。

    “奶,我们不是这个”

    赵雅芳的话还没有完,便被老太太摆制止了,点了点她道:“你心眼子可没有学武多,能演得过他?”

    完又笑着看向李学武训道:“什么时候能长大”

    “闹着玩儿呗”

    就在大嫂瞪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李学武嘿嘿一笑,抽身躲过大嫂又踢过来的一脚。

    “你个损子!”

    赵雅芳也是被他气笑了,嗔道:“合着你是逗着我们玩呗”

    “这可真不是”

    李学武保证道:“谁能想到咱们老太太火眼金睛呢,让我这孙猴子无处遁形了”。

    “你可真是!”

    刘茵也是嗔着掐了儿子一把,敢情早上这么一会儿,全是他在导演这个。

    屋里众人也是反应了过来,李学武本身就没想着骗了老太太,要骗也是他自己骗,怎么可能叫了这么多人知道。

    哄了刘茵和赵雅芳,就是故意让两人做场戏,卖了破绽给老太太,也让老太太明白他的心意。

    这又是哄,又是闹的,老太太哪里不知道孙儿都是为了她好,这心里不仅不生气,还暖呼呼的。

    到头来就把赵雅芳和刘茵搁在里面了,要不怎么被两人又踢又掐的呢。

    “我二哥就坏!”

    姬毓秀也像是刚明白过来了似的,捂着嘴笑道:“怨不得我刚开始就觉得糊涂呢,二哥就是故意的!”

    “打!”

    李姝见着叭叭被大娘和奶奶捶打,也是兴奋地站了起来,脸红扑扑地喊着打打

    “她倒是好热闹!”

    老太太也是被屋里的热闹逗的捂嘴笑了起来。

    顾宁嗔怪着瞪了李学武一眼,她也被蒙在了鼓里。

    刚才见着李学武在门外跟婆婆和大嫂嘀嘀咕咕的就知道他要干啥。

    等吃了早饭,见着大嫂和婆婆开口,她还怕老太太多心,自己也跟着提心吊胆的。

    没想到这全是李学武早就算计好了的,要不姬毓秀怎么迷糊呢,这人何时做过没准备的决定。

    要十全十美就绝对了,可这个人做什么事都讲究个布局算计,又怎么会把事情的决定权交到别人的上。

    “我回家了,孩子咋整?”

    老太太笑话完,又给李学武问道:“秦京茹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那就再找一个”

    李学武的话还没完呢,就见着母亲已经用眼睛瞪他了。

    “你有钱烧的啊”

    刘茵对于儿子的消费观念实在是看不过眼。

    缺什么,买,用什么,买,没人干,买

    反正只要他需要的,或者是没时间做,或者是不愿意做,那就花钱雇人。

    对于儿子所谓的时间就是金钱的理论她很是不认同。

    咋地?你上班是论时间算工资的啊?!

    反了你了,时间多少并不决定工资多少!

    她当然不知道她儿子的时间到底有多值钱,就算是知道她也舍不得。

    “你们要是想多陪陪孩子,我这给你一个”

    刘茵坐在炕沿边上,对着李学武和顾宁道:“早上上班你多绕个远,把孩子送来,晚上下班再接回去”

    “要是没时间,或者来不及,那就让孩子在这住,不差一宿两宿的”

    “老太太,您觉得呢?”

    她完了儿子、儿媳妇,又看向了老太太,想要征求对方的意见。

    李学武倒是想不用了的话,可母亲也没给他反驳的会啊。

    老太太这会儿已经点头了:“我要一块儿留了李姝,那就不大合适了,这个办法好,两全其美了”。

    “那就这么着”

    刘茵一锤定音,给儿子摆了摆,道:“回头儿把老太太的东西收拾收拾一道儿送回来,连着李姝的日常用的也收拾个包”

    “宁啊”

    她倒是不用顾忌儿子的感受,可得给儿媳妇儿解释清楚:“妈这么,你没有意见吧?”

    顾宁能有什么意见,婆婆和老太太这么,也是为了给秦京茹留出空来照顾她。

    人家主动帮忙带孩子,她感谢还来不及呢。

    “我没意见,都听您的”。

    “完事!”

    刘茵点了点李学武,道:“以后你少跟我整这些哩咯唥,孩子都让你教坏了!”

    “我可真是冤枉的很”

    李学武好笑道:“怕您辛苦我还有错了?”

    “我自己孙女,我愿意辛苦”

    刘茵嗔怪着推了他一把,道:“躲我远点儿,该干啥干啥去!”

    “得”

    赵雅芳幸灾乐祸地道:“这叫一报还一报”

    “嘿嘿我愿意”

    李学武跟大嫂闹了一句,又跟顾宁了,晚上吃了饭再回家。

    顾宁知道他周日有事,不仅仅是出差半个多月,回来得走动关系,还有些她知道但不了解的工作需要他去办。

    家里的钱富裕的很,只靠李学武的两份工资可摆不平。

    就上了秋以后,这家里陆陆续续被沈国栋送来的吃食和生活用度就得多少了。

    那煤都是用货车拉来的,堆在院墙根底下好大一片,怕不是得有六七吨煤。

    反正那一卡车的煤都卸了,块煤烧着就是比煤球好用。

    秦京茹晚上七点多钟下班,走之前填满一下子,晚上李学武睡觉之前再补满了,盖上封盖,能热到早上。

    你就这烧煤吧,谁家的工资用的起。

    钱哪来的?

    这个顾宁不管,就像她跟姬毓秀笑闹的那样,她的工资反正都在抽屉里放着,只见多,不见少。

    李学武是一家之主,他住大房子,就得有住大房子的能力,没能力回四合院住后院她也无所谓。

    这就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走。

    李学武从来没跟她要过工资,也没就生活品质做过约束要求,她就没理由和意愿去干涉调查李学武的钱是哪来的。

    如果连赚钱的方式都需要她来操心,那她当初就不会为了图意诸事顺心省事,选李学武了。

    所以,李学武要出去忙,那她就不管,更不约束。

    只要晚上按时回家,这是两人互相信任的底线。

    不能按时怎么办?

    能怎么办,她又打不过李学武,还能枪毙了他咋地?

    李学武不能按时回家,定会跟她解释,理由一定让她满意信服。

    无需她生气耍脸色和脾气,就算是谎言,那也是有必要这么的。

    李学武在这一点上做的还是让她满意的,极少出现晚回家的现象。

    现在李学武了晚饭后回来接她们娘俩回家,那她就允了,只是叮嘱他注意别冻着。

    李学武倒是不在乎跟家人面前秀恩爱,可真要做出亲近的动作,他怕顾宁晚上跟他算账。

    嬉笑着眨了眨眼睛,惹得顾宁扭头不搭理他,这才出了门。

    “呦,学武,出去啊”

    “哎,一大爷,这干嘛呢?”

    易忠海示意了拎在里的泥抹子,解释道:“隔壁院借的,后院聋老太太的窗户漏风,弄点泥重新给抹一遍”。

    他完看了李学武身后李家一眼,问道:“你爸没回来啊?”

    “山上的工作忙,中医院有个草药项目要做,下不来”

    李学武解释了一句,示意了门外,道:“得,您忙着,有事知会我一声就行”。

    “哎!学武”

    易忠海喊住了将要迈步的李学武,道:“我刚想起来,还真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他抬了下巴示意了身后的门房,道:“入冬了,咱们这门房制度是不是”

    完这一句,易忠海又有些迟疑了:“你这不老回来,按道理我是不应该麻烦你的”。

    “没事,我这不还在院里嘛”

    李学武点头道:“该交钱交钱,该出人的您叫国栋安排”

    着话还示意了身后屋里,道:“毓秀也在院里住,尤其是门房这边,紧吧点好”。

    “得嘞,有你这句话我就心里有底了”

    易忠海点了点头,道:“今年不用重新搭炕,没啥用度,无非就是点煤和柴火”

    他也是明白事理的,摆道:“今年各家均摊,不能再用倒座房的了,不公平,容易起纠纷”。

    李学武笑了笑,没觉得那么点柴火能有个啥。

    但一大爷也是好心,去年这点火的柴火由着倒座房出,那是因为后半段了,没地儿定规矩去。

    用了一冬的柴火,也没人夸倒座房什么,一大爷也是怕李学武他们费力不讨好。

    现在得了,众人均摊,要么出人,要么出力,要么出钱。

    李学武当然是选择出钱,家里常住的都是娘们儿,让谁去看门房去。

    刘茵白天一堆事呢,又是不愿意去门房跟她们扯老婆舌儿的,何苦为了这点钱为难呢。

    “您想着点,需要什么跟国栋提,有不合适的,需要毓秀的,您直接找她就行”

    这话无非就是回应一大爷那句放心,他知道一大爷想的是啥意思。

    两人正着,秦淮茹带着当和槐花走了出来,眼瞅着是要出门。

    见着两人在院里站着话,便打了招呼。

    问清楚缘由,秦淮茹也是赞成今年冬天继续执行门房制度。

    反正院里各家各户都有人在,晚上伙子去门房睡,大家都踏实,白天老婆儿们去门房聊闲篇儿,家里也清静。

    无非就是个暖和钱,没钱的就出力值班,有钱的就出钱图个心安。

    现在形势不太好,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大家都不好受,这点钱不在意的。

    李学武听着她叨,笑着示意了站在中院三门口噘嘴的棒梗,问秦淮茹道:“这咋地了?”

    “甭搭理他”

    秦淮茹又好气又好笑地解释道:“让他写作业,就贪玩”。

    “我哥作业没写完”

    槐花仰着脑袋看着李学武叽叽喳喳地解释道:“我妈带我们去逛街,不带他”

    ()(e)  “是嘛”

    李学武看了这姑娘,笑着应了一句,随后给那边怨妇似的棒梗招道:“过来!”

    “武叔!”

    棒梗可算是找着组织了,跑着从门里一溜烟似的到了李学武跟前。

    李学武好笑地看着他,问道:“鸡伺候的咋样?”

    “啊?”

    棒梗跑过来本以为武叔会问他作业呢,没想到是问鸡的事。

    “好着呢!”

    他没了刚才的蔫头耷脑,昂着大肥脸,道:“昨天隔壁院那倒霉孩子站在墙上扔石头子,那鸡还骂街呢!”

    “呵呵”

    李学武笑着弹了他一个脑瓜嘣儿,这孩子真到人嫌狗不理的时候了。

    “我要去俱乐部,你去不去?”

    “去!”

    棒梗刚才被他妈限制在了中院院门里,作业写不完不许踏出中院一步,否则屁股开花!

    现在武叔帮他破戒,他哪里有不愿意的。

    别去俱乐部能吃能玩的,就是出去干活都觉得比圈在家里强。

    “去什么去!”

    秦淮茹没好气地瞪了李学武,道:“他作业都还没写完呢,你就逗事儿!”

    “他作业没写完关我什么事”

    李学武笑着看向秦淮茹道:“我布置给他的作业完成的好着呢就行呗”

    “去你的!你就是坏蛋”

    秦淮茹嗔道:“我儿子考不上大学你负责啊?”

    完就去拉棒梗:“棒梗,赶紧回家写作业去,别等我抽你啊”

    “妈”

    棒梗有些无奈地道:“您怎么能这么我武叔呢,我觉得他的没错”

    完见他妈真动要掐他,赶紧躲在了一大爷身后,脑袋从一旁露了出来兀自强调道:“您,您自己,指望我考大学是不是强人所难了!”

    “就我这个成绩,别大学了,就是中学我都没信心!”

    他这嘴儿真是厉害了,左躲右闪的围着一大爷和李学武身边转悠,就是不给他妈捉住他的会。

    “我劝您还是正视现实,放我一马,也放您自己一马,咱们娘俩何必因为得不到的东西自相残杀呢?!”

    “棒梗!妈妈生气了!”

    秦淮茹追不上他,站在原地瞪了眼睛,可棒梗见她不追了,一溜烟跑出了院子。

    “妈!您消消气,我惩罚我自己一天别上家门!”

    话语还在,人已经没影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会儿棒梗已经到了李学武车跟前。

    “都怨你!”

    秦淮茹逮不着自己儿子,瞧见一大爷和李学武站在一旁看热闹尤其的生气。

    特别是李学武,都是他挑起来的,没他棒梗早回家写作业去了。

    其实吧,现在秦淮茹生气,可真实情况不仅仅是李学武,就算是她自己也清楚。

    她走了,棒梗就真的能乖乖写作业了?

    就像棒梗刚才她的那话意思:您别做梦了!

    李学武没在意秦淮茹的埋怨,笑着点评道:“我觉得棒梗比你有经营天赋,至少他知道成本沉没不应该再浪费力气的道理”。

    “去你的!”

    秦淮茹听得懂他的话,不就是自己儿子有自知之明,一定考不上初中了,这会儿一点学习的力气都不愿意花。

    “棒梗原来学习成绩很好的,就你那两只鸡惹的他不学习了!”

    “您可真是粘包赖啊!”

    李学武好笑地示意了一大爷,道:“您也不去院里打听打听,您家里那位少爷天生跟文曲星不对付,少往我这扯”。

    易忠海知道他开玩笑呢,点了点他,笑着往后院去了。

    秦淮茹被李学武不过,气呼呼地嗔道:“你别带他玩去啊,他心野了,我更管不住了!”

    “好好好”

    李学武一边答应着,一边往外走,态度可好了。

    可等秦淮茹出了大门的时候,就见着李学武开车带着儿子往胡同外面走呢。

    棒梗见着他妈看他,还兴奋地摆摆呢。

    秦淮茹又气又笑的,真想不要这混蛋儿子算了。

    还有那李学武,也是个不着调的,非要跟她对着干。

    槐花有些羡慕地看着坐在车上离去的哥哥,转头看向姐姐,问道:“咱哥干啥去了?”

    “玩去了呗”

    当撇嘴道:“跟武叔去俱乐部了”。

    “啥叫俱乐部?”

    槐花不懂,茫然地看着姐姐。

    当没去过,可听哥哥吹嘘过,只觉得那里跟人间仙境似的,可好玩了。

    “就是不爱学习的孩子去玩的地方”。

    “我也想去”

    槐花不太理解为啥不爱学习的孩子却能玩的这么开心。

    秦淮茹听见两个孩子的议论,拉了拉她们的,道:“咱不去,啊,妈妈带你们去买好吃的,不给你哥买”。

    槐花抬起头看了看妈妈没话,当却是望着胡同的方向愣神。

    这世上从来都是不公平的,他哥就算是不学习,可在家里奶奶和妈妈都疼他,就算是不努力,也有大人喜欢他,带他玩。

    的她不止一次感受到了人生的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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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哪来的公平啊”

    黄干使劲嘬了一口烟,一边在烟灰缸里点了点烟灰,一边给坐在一旁忿忿不平的钟景学讲起了人脉的重要性。

    “你听哥给你讲啊,啥叫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

    他眉飞色舞地晃着脑袋道:“先学学哥这双慧眼,学学哥这双伯乐般的眼光,学学”

    “学你的单眼皮是吧”

    钟景学翻了白眼道:“你比我还仨月了,跟谁俩呢!”

    “哎!这你就不懂了吧!”

    黄干逮着理了似的点了点他,道:“人脉经营,不懂的就要虚心请教,叫哥怎么了,我还没让你叫老师呢”

    “我叫你老师?”

    钟景学拽了李白里的台球杆就要去怼他,嘴里不忿地道:“你就是得了便宜跟我们在这卖乖呢!”

    “哈哈哈”

    黄干闪开了,站在沙发后面玩笑道:“唉库存被清空了不,订单又排明年去了,实在是没办法”

    “我也想谦虚啊!”

    他摊了摊,故意气了西城三监所的钟景学道:“可惜实力不允许啊”

    “去去去边儿待着去烦死你了”

    钟景学眼皮抹哒着懒得搭理他,转头看向马俊道:“丫的得意忘形,不是好人!”

    “呵呵”

    马俊等人瞅着他们两个玩闹也是笑着看热闹。

    刚才见着李学武的车进院儿,众人便起了一监所从轧钢厂接了订单的事。

    不仅仅是被服订单,还有其他各种玩意儿,包括红皮书和文件纸这两样主打产品。

    李学武去羊城时调走的库存都已经变现,这容不得黄干不在几个损友面前装哔。

    钟景学真是眼气了,瞧着一监所背靠轧钢厂赚了个盆满钵满,都是一样的单位,他哪里能坐得住。

    嘴里喊着不公平,可又忍不住去看黄干那人得志的模样。

    “嘿嘿瞧瞧,谁来了!”

    黄干双一指二楼门口,朗声道:“我的财神爷来了!”

    “别光不练”

    李学武见他闹,一边跟二楼的同学们打招呼,一边叫了黄干真叫爷。

    黄干被李学武怼的嘴角直抽抽,想借着握的会使劲捏了他,可又想起李学武力气大来了。

    看着李学武戏谑的眼神,他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尴尬地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嗨,我们正起你呢”

    “我啥了?”

    李学武同马俊等人打过招呼,又跟在楼上值班的李白笑了笑,这才坐在了沙发上。

    “你好呗”

    黄干示意了那边的钟景学,道:“景学想你了,想的要发疯了那种”。

    “哈哈哈”

    众人想到刚才钟景学的模样,又都笑了起来。

    钟景学没在乎这个,凑到李学武身边坐了,主动点了烟。

    “李团,兄弟不求一碗水端平,可总也得给点会吧”

    他示意了那边的黄干道:“看着他得意洋洋,我这心里恨的牙痒痒”。

    “啥情况?”

    李学武好笑地看着众人,又看了看钟景学,问道:“啥一碗水两碗水的”。

    “就是订单啊”

    钟景学眼巴巴地看着李学武,道:“你们厂这次去羊城不是搞了很多订单嘛,就没有做不完的,给我们监所安排安排的?”

    “哦?”

    李学武看了看他,反问道:“黄干没跟你嘛?”

    “啥,啥?”

    钟景学看着李学武有些发愣,觉得这件事好像不对了。

    李学武却是在黄干也迷茫的目光中道:“是有家具和其他订单要分配给你们三监所啊,我告诉黄干了啊”。

    “啥时候”

    黄干听着李学武一开口就觉得事情不对,刚想辩白已经晚了。

    钟景学噌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跟愤怒的鸟似的。

    “李团你先稍坐,待洒家先诛杀了这厮不要碧莲的再来陪你!”

    “哎!你傻啊!”

    黄干见着钟景学真要搞他,赶紧跳了起来往台球桌那边跑,边跑边道:“你觉得我能知道嘛!他骗你的!”

    “胡!你这坏蛋!”

    钟景学也是故意搞笑:“到现在了还执迷不悟,死性不改,冤枉了别人还则罢了,冤枉了我的财神爷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滚蛋滚蛋”

    黄干见钟景学拿着台球杆要戳他屁股,跑的更快了,就怕被绝杀。

    李白见着两人孩子一般似的,捂着眼睛躲了,那动作太辣眼睛了。

    屋里人都看着两人跟耍宝似的,大男人笑闹起来可不就是跟孩子似的嘛。

    “武哥,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他们闹着,李学武这边看着,正笑着的时候,身旁突然坐下了一位,耳边传来了脆生生的招呼。

    “呵呵,有几天了”

    李学武转头一看,却是罗云叽叽喳喳的,周白也跟着过来坐在了一边。

    这姑娘眼神都撂在了李学武的身上,可见李学武看她,又脸红着躲开了。

    罗云看了她一眼,刚才主动要来找武哥的可不就是她,这会儿倒是装上了,还坐自己身边了。

    干啥,另一边不敢坐是咋地?

    她也知道自己朋友的心思,笑着同李学武了几句,便站起身去看黄哥他们闹去了。

    ()(e)  周白见罗云走了,瞥了一眼同李学武之间的空位,犹豫着要不要坐过去呢。

    或者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坐过去,她有些纠结。

    这个时候李学武却是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笑着问了她:“坐那么远干啥,装不认识啊?”

    “谁装了”

    周白嘴角微翘,显然对李学武主动跟她打招呼而开心。

    这会儿也是顺着李学武的话,挪着屁股坐到了他身边。

    “啥时候回来的?”

    她心里砰砰直跳,面色努力镇定着,想着点什么,不知道怎么的就蹦出来这么一句。

    “”

    李学武有些好笑地看着她,就在她尴尬的耳朵都红了的时候才道:“有几天了”。

    “”

    现在轮到周白无语了,这答案好熟悉啊,好像刚才听过了。

    是啊,李学武还觉得这问题好熟悉呢,他刚才也听过了。

    周白不自然地捋了耳边的头发,低头捏着自己的指,这个时候地上有个洞她都能钻进去。

    “不玩了不玩了”

    黄干摆抱住了钟景学,告饶道:“哥哥错了,哥哥不忽悠你,我真不知道”。

    钟景学被他推着回了沙发这边,撇嘴道:“你不是啥好人”。

    “我特么”

    黄干真的是大无语了,他指了沙发上坐着的李学武问道:“你觉得他就是好人呗?!”

    “那是!”

    钟景学横了他一眼,道:“武哥不是好人,难道你是啊?”

    “嘿!你学的倒是快!”

    黄干指的是他交给对方人脉交际的潜规则,没想到钟景学在这儿用上了。

    “不过你这有奶便是娘的态度我瞅着真难受,你变了!”

    “笑话!”

    钟景学看着他问道:“我刚正不阿,你把订单让给我如何?”

    “那不行!”

    黄干歪头道:“给你我吃啥?”

    “还是的啊!”

    钟景学翻了白眼道:“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少风凉话啊”

    完又换了一副嘴脸看向李学武,道:“武哥,您给我们监所安排了多少订单啊?”

    “黄干没告诉你嘛?”

    李学武还是那个语气,话还没完呢,黄干已经扑上来了,要捂他的嘴。

    周白就坐在李学武身边,冷不丁的被黄干扑过来吓了一跳。

    再回过神的时候黄哥已经是堵枪眼式的造型,上身担在了她的腿上。

    “你要我死就直,何必这般费事呢”

    黄干用带着哭音的嗓子够着李学武的胳膊抱怨道:“你瞅瞅他,眼红的跟兔子似的,再逗他真要玩死我了”。

    “呵呵呵”

    李学武轻笑着拍了他的,看他被周白几人扶开,这才道:“订单太多了,记不住”。

    就在钟景学以为李学武还在开玩笑的时候,就听见对方开口道:“反正够你忙活三年的”。

    “啊哈!”

    钟景学就跟范进中举似的大笑了开来,一把抓住了李学武的握了握,连声道谢。

    李学武笑着嫌弃地甩了他的,示意了马俊问道:“什么毛病这是,以前不这样啊”。

    完又对着钟景学问道:“你以前的高冷呢?!”

    “啥高冷!在实际工作面前那都是可以变化的”

    钟景学满脸微笑地道:“要不你多给我们些订单,我给你唱首歌?”

    “好么”

    李学武笑道:“贿赂不成改威胁了是吧!”

    “哈哈哈”

    众人听着李学武的话笑出了声,实在是想不出钟景学唱歌的难听了。

    马俊坐在一旁笑着解释道:“以前吧,大家都这样,互相比烂,谁也不比谁强多少”。

    “可是吧,这突然有人起高调,搞什么劳动改造,创造效益,自力更生”

    “你看看现在,上面都开始给各监所派放指标了,必须找项目搞经济,节约财政资金”

    他这么解释着,示意了钟景学道:“他应该知足了的,至少他里还有家具厂呢,有的都开始琢磨搞农场了”。

    “我凭啥知足?”

    钟景学示意了对面坐着的黄干道:“一想到他坐在家里就把钱赚了,我这心啊,比自己丢钱了都难受!”

    “真谢谢你啊!”

    黄干咬牙切齿地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马俊在一旁评价道:“他是怕兄弟苦,又怕自己比兄弟苦”。

    “妥妥的兄弟情啊”

    李白拿了那节台球杆用抹布擦了擦,嫌弃两人刚才玩的脏,嘴里还呢:“你们互相比坏倒是可厉害了”

    “坏?谁有学武坏!”

    黄干不服道:“他就是惯于用好人的面具伪装自己罢了!”

    完点了点李学武身边坐着的周白,叮嘱道:“你离他远点,这不是啥好人,心被他买了还帮他数钱呢”。

    “没事,我数钱可厉害了”

    周白像是没听懂他的话似的,兀自表现自己呢。

    “呵呵”

    黄干被她气笑了,问道:“你被他迷了心窍了咋地,他咋就那么好?!”

    周白低着头不话,无言地回答了黄干的问话。

    李学武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叮嘱道:“听见没,你黄哥了,我是带着面具的坏人”。

    “嗯”

    周白点了点头,道:“那就别摘面具了”。

    “完了,这姑娘没救了”

    黄干玩笑道:“彻底沦陷一个,回头准被他给卖了”。

    李学武看着周白笑了笑,转头跟钟景学起了项目的事。

    他来的时候都已经八点多了,在下面跟于丽转了转后院的施工现场。

    因为入冬了,封冻了,土建施工被限制了,只能室内装修。

    好在是窦耀祖算准了封冻时间和工程量,天暖的时候先可着土建工作,天冷了就干室内装修工作。

    这样做的缺点是施工周期长,从六月份开始,这边就一直都在施工,没有完结的。

    优点就是省时省力,节约施工成本和时间。

    按照原计划,明年五月份正式营业,到时候这边就得都完工了。

    现在不急着点干,到时候真干不完可丢人了。

    看完施工现场,又去看了管理处的工作,像是领导似的做了个检查。

    这是于丽和娄姐交班后他第一次考察于丽的工作水平,于丽自然是紧张和认真的。

    好在是娄姐等人打下的底子好,她又是在回收站锻炼出来了,上很快。

    娄钰回来了,去山上转了一圈又来俱乐部里坐班。

    好像真的认了这俱乐部经理的岗位,回来就开始工作。

    这边来坐班的不仅仅是他,还有另外两家当家人。

    他们是轮班制度的,只是娄钰一直在。

    相关的工作制度李学武已经定下了规矩,他们在这个基础上又商量了一个适合大家,又比较公平的意见。

    因为互相牵制着,李学武倒是不怕他们起猫腻。

    关键是很多重要结点都在他的上控制着。

    财务已经正式独立了出去,他们绝对摸不着财政权。

    人事也不在这边,在钢城,他们也没有人事权。

    行政权利倒是有,可也是有限制的,李学武交代于丽和苏晴组建的这个办公室不是白玩的。

    他今天来的时候就跟苏晴简单聊了聊。

    没有老彪子的事,纯粹的工作。

    这姑娘不愧是从财经学院出来的,虽然还没有毕业,可也是有些本事了。

    在企业单位可能还稍显稚嫩,但在这种草台班子里面真的属于高个儿了。

    于丽的主要工作依旧是俱乐部的管理,办公室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

    她自己也在学习,学习这种工作方式和强度。

    最近她都不回家住了,就守在俱乐部,没日没夜地忙活着。

    这院子里的房间倒是多,不愁没地方住,只是没家里舒服就是了。

    跟娄钰正式的谈话已经是午后了,他从于丽那屋出来,直接上了二楼去找的他。

    而于丽延续了娄姐的传统,那间办公室里的铁床都要散架了。

    多亏了李学武勤俭节约,爱惜家具,尽量少用床,多用沙发和办公桌,这才让那张铁床幸免于难。

    于丽没想到日常办公用的沙发和办公桌,乃至是办公椅还有其他用途,实在是对李学武脑子里的新奇想法佩服的五体投地。

    真*五体投地那种。

    李学武离开,她想坐下,可看了看床,不合适。

    看了看办公椅子,更觉得害臊,不敢看了都。

    再看向沙发哎呀,啥时候撒的水还没擦呢

    不是没地方坐,也不是这些地方脏,而是解锁了一些东西,她的心脏了。

    楼上,还在伏案工作的娄钰见着李学武进来,只觉得心慌。

    “喝点啥?”

    “甭忙活,我自己来”

    娄姐不在,李学武跟娄钰相处起来稍稍显得有些尴尬。

    倒不是别的,就是两人都在乎的那个人不在这边了,还都挂念着,又没法开口起。

    所以李学武给自己泡了茶,坐在了便宜老丈人的对面,沉默着滋喽茶水。

    娄钰也是沉默半晌,这才抬起头看向了窗外稍暖的阳光,道:“我有点后悔了,老闺女之所以没从教她做生意,就是为了养老的”。

    “现在兜兜转转,反倒是得指望老闺女了”

    他转回头,看向李学武道:“学过尚好,就是她这种压力才大,我真是不知道该什么是好了”。

    “多联系吧”

    李学武没什么,人都走了,现在这些还有啥用,难道还能把娄姐换回来啊。

    就算是他想要换,恐怕娄姐也是不愿意的。

    其他家族投入的资金多,可当属娄家投入的最多。

    父女两个私下里应该不是没有琢磨沟通过,知道港城那边指望不上的,娄姐要是不站出来,就得是她爸顶在前面。

    岁数不了,似是俱乐部这种管理工作还好,真要是大集体,大企业,还是在港城,她真怕父亲受不了。

    本身父亲身体就不太好,商场如战场,万一有个波折亲人不在身边可怎么弄。

    所以,李学武尊重娄姐的选择,也希望娄父尊重一个女儿的孝心,别老想着那些不肖子孙。

    “我的是娄姐”

    他抬起头,看着娄钰强调道:“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