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他疯了...
曲柚涨红着脸,微噌地推开顾城安的手,“殿下没听见就算了。”
话音刚落,突然眼睛一花,曲柚被男人压在身.下,惊错地微微睁大水眸。
“柚柚,你是孤的,只能是孤的!”
曲柚平日里不是乖软,就是像朵沉默寡言的冰花,这会子轻轻一娇.噌,就把顾城安撩得脑子发热,兴奋异常,他从曲柚饱满光洁的额头一路吻下去……
“今晚,孤一定会温柔的。”顾城安下床的时候又啃上曲柚的耳朵,大喘着粗气,双目深得怕人。
流云和马菊花进来伺候曲柚的时候,就见她脸红扑扑的,两只耳朵更是惨红,嘴巴微肿,雪颈上挂了好多颗红印,有深有浅。
两个人对望一眼,都瞬间能明白那是谁的杰作,马菊花虽然进宫晚,可这几日她早涨了见识。
她们家仙女娘娘的脸没有最红,只有更红!
“娘娘您看外面,雪开始化了呢。”马菊花轻轻将窗牖撑开一条浅缝,正好露出院子里那颗红梅树一角,笑嘻嘻地同曲柚。
流云扶着曲柚到梳妆柜前坐下,将她一汪乌黑的青丝撩到后面,先分成三股然后慢慢盘上去,见曲柚今日的气色又好了许多,流云心里乐得差点飞起来,准备给曲柚梳一个俏丽一点的发髻。
马菊花将制备好的暖手炉落到曲柚手上,乖乖站在旁边瞅流云给曲柚绾发,时不时给流云搭把手。
曲柚也发现今日流云心情甚好,给她选的发饰比昨日的又亮色了一些,且也在她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见曲柚接受度还不错,流云胆子愈发大了,眼珠子扫向那一堆首饰盒,盯着曲柚的神色,慢慢把手里的蓝色雪红耳环放下去,然后手鸟悄地摸到最右边的那木雕嵌红玉双层首饰盒,摸上后就快速拿到手里。
见曲柚没反应,流云一喜,轻轻开盒子,取出里面那对玫瑰红珊瑚耳环。
顾城安每次出宫回来,都会给曲柚买回来好些名贵精致的首饰,多按照曲柚喜欢的颜色和类型买,可也总有那么一两对,是顾城安觉着那首饰实在美,戴在曲柚身上肯定会美到极致即便曲柚可能不喜欢,还是会选择买下。
反正放在那里随曲柚开心,她不戴他也不会逼着,哪天她想戴了,他还可以大饱一下眼福,顾城安心里觉得自家姑娘怎么扮怎么好看。
此时流云取出的这对耳环,就是里面最亮眼的一对,爱美之心人人有之,流云每天最大的动力就是把曲柚扮得美美的,然后迷晕太子。
她试着同曲柚话,聊东聊西,分散曲柚的注意力,然后成功将一只玫瑰红珊瑚耳环给曲柚戴了上去,曲柚抬眸瞥见菱花境子里的自己,有些无奈,但她没什么,任流云继续给她戴另外一只。
流云一下子乐了,跟只雀跃的鸟儿似的给曲柚戴上另一只。
“娘娘美极了!!!”流云还没夸赞,马菊花就凑过来眉眼弯得不行。
在她心里,曲柚绝对是天下第一美。
马菊花和流云都是性子活泼之人,围在曲柚旁边,你一言我一句,听得曲柚心里发暖,那股子沉郁之气又散了不少,她视线不自禁转向那只蓝色蝴蝶步摇。
手捏上那只步摇。
“娘娘,您是想戴这个吗?”流云惊了一下,眼眸发亮地对曲柚问。
曲柚怪癖不少,只有心情好的时候才愿意插蓝色蝴蝶步摇,就是其中一个怪癖。
曲柚点点头。
流云心窝顿时激动得不行,立马接过那蓝色蝴蝶步摇插到曲柚的发髻上。
顾城安来抱曲柚用早膳的时候,入眼的就是一个美绝的姑娘,心情大好,男人还发现姑娘头今日破天荒地插了那只蓝色蝴蝶步摇,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深了,盯着看了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曲柚被盯得很不自在,主动朝顾城安走过去,对顾城安福下.身,男人的大掌立马伸过来将她扶起,然后摸上她的耳瓣。
那粗粝的指腹还有些凉,在触碰过来那一刹,曲柚下意识缩缩脖子,但她脸乖巧,没有躲闪的意思,只是因为男人的手太凉。
顾城安也反应过来,马上将手收回,选择握上曲柚的手。
顾城安将曲柚搂进怀里,闻她身上好闻的气息,他身上的兰花香气也扑进曲柚鼻尖。
曲柚落入男人怀里那一刻,身子是僵硬的,但被这股兰花香气包裹后,心里又莫名地生出几分暖意。
“好看。”男人在少女耳边笑。
曲柚红了脸,她下颌被顾城安捏过去,不多时密密匝匝的吻落在她的脸上。
脸上很多地方都被男人亲了,最后是唇,曲柚脸红得快滴血,顾城安却食髓知味。
吃了几口女孩的嘴,男人翘唇笑,“是特地为孤扮的?嗯?”
曲柚没回答,只是被顾城安紧扣的手回握了一下男人的手。
顾城安心神顿时颤得不行,眼瞳发深,他盯着女孩绝美的脸,喉咙上下轻动。
他终于,在她心里,有一点位置了吗?
就算是一点点,他也满足。
他和她的未来还长,不急,他相信他们会成为对方的不可替代。
顾城安将曲柚横抱了起来,朝珠帘外走去,曲柚扯了扯顾城安的袖子,想“殿下,臣妾可以自己走”,但又觉得自己了也没用,便省了力气,松开顾城安的袖子,脑袋靠进男人怀里,任他抱着。
“这么乖,嗯?”笑意染满男人的唇角。
曲柚懒得回应他。
顾城安忙起来的时候,虽不废寝忘食,但不按时用膳是经常的,很多时候不知早膳是何物,因为几乎每晚都要吃夜宵,但是为了曲柚,他改掉了熬夜的习惯,这几日都是早睡早起,三餐决不落下,再忙也会挤出时间来陪曲柚一同用膳。
东宫里的下人们就凭这一点,对曲柚佩服得五体投地,并心生感激。
太子宠太子妃,宠得把自己许多不良习惯都改好了,那怎能不是头等好事情?
“丫头,今天我们来猜丁壳,若是你输了,你得喝两碗粥,若是孤输了,孤随便你吃多少。”
顾城安幼稚得跟个孩子似的将曲柚的手从她绵袖子里抓出来,眉梢微挑地。
曲柚很想拒绝的,但怕顾城安生气,她点了点头。
顾城安将左边大掌背到后面,曲柚也只能照做,听着男人嘴上念叨的那句:“石头、剪刀、布——”
她出了一个拳头,顾城安五指张开,出的是布,男人勾唇,旋即将女孩的拳头包住,“要愿赌服输哦,不然孤可不饶你。”
杵在曲柚身后配合顾城安作弊的马菊花赶忙跑过来给曲柚舀上一碗莲子芡实粥,捧到曲柚面前。
曲柚正想接过,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掌伸过来,半路截了碗,然后男人半只手将她抱进怀里,又像往常一样,跟喂三岁孩似的喂她喝粥。
“殿下……”曲柚正想什么,顾城安已经舀了一勺粥喂到她嘴边,曲柚只能乖乖接下,身体里那只胆谨慎的兽犹豫了一番,愿意把自己的半个身子都伸出来了。
但是当顾城安倾过脑袋来用舌头舔舐她嘴角沾到的粥液时,那只兽又吓得缩了回去。
曲柚抬眸看了顾城安一眼,脑海又没出息地闪过男人给她穿踩堂鞋时……那双冰冷的手,以及男人用严厉的声音让她不许吃的一幕,袖子里的手又蜷在一起。
现在有多宠,失去兴趣的时候,就会有多冷。
曲柚实在还忘不了顾城安冷漠的样子,承受着他的宠爱,却不敢交出心。
有顾城安监督着,这几日曲柚饭量渐渐加大,胃口也好了许多,不过一会,顾城安就喂完了手里的粥,马菊花立马跑上前又给曲柚添了一碗。
见曲柚吃得香,流云眼睛发亮。
守在后面一些的钟嬷嬷,脸色却很不好,袖子里的手在发抖。
绿蓉就站在她旁边,见她神色不对,疑惑道:“钟嬷嬷,您这是怎么了?”
钟嬷嬷擦擦额角的汗,没理绿蓉。
绿蓉撇撇嘴。
少倾,她眼睛一凸。
“唔……”曲柚脸皱成一团,遽然觉得喉咙灼烧起来,胸口也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堵住,快喘不过气来,手掐住脖子。
“柚、柚儿……”顾城安呆滞住,大掌一抖,手里还装着半碗莲子芡实粥的白玉碗摔落到地上,溅出一大片粘稠的液体。
“呕——”曲柚掐紧脖子,再也承受不住喉咙的燎烧,一口暗红色的血从嘴里滑落出来,血腥味涌满整个口腔。
顾城安惊得手足无措,心差点跳出来,那一刻他近乎窒息,前世女孩自杀的一幕在脑海闪现,锥得他神经生疼,像是有利刃刺穿他的五脏六腑,女孩嘴角滑落的血越来越多,顾城安全身痉挛,额头凸起大片青筋,“啊”地一声尖叫出来,惊神了半晌才有力气压制下恐惧,将曲柚抱起来朝太医院狂奔。
殿内的人都吓傻了,尤其是流云,她身子趔趄了一大下,若不是马菊花反应快,冲过去扶住,流云根本站不稳。
钟嬷嬷担心的神色却因为某种偏执的使命感,在曲柚吐出血的那一刻,竟变得坚定。
她镇定自若地朝银徽宫而去,向皇后复了命。
段延风从誉乾宫回来,揉了揉因失眠而肿胀的太阳穴,失神地从胸口摸出一只蓝色蝴蝶步摇,怔神地看着,抚摸着,眉宇里有不甘。
不知道想什么想出了神,等人冲进了房,他才反应过来。
“救……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