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与在下无关,不见看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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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诚来到没亦住处,住已有一段时日。兄弟二人平日里就吟诗作对。对剑,饮酒,论棋,作画。干些君子雅事,倒也快活。

    此时二人正竹下对弈。就地取材。石桌为盘,竹叶为子,心中有谱。每步落子,皆看二人心中棋谱对应局。难以琢磨,毫无规律可言,全看落棋者心情。风雅些便称此棋局为“竹下竹叶局”。离开君子雅致的话,俗称“竹林摆竹叶”。

    玩着玩着没亦觉着无趣,甩呼到。“唉不玩了,不玩了!”

    “哎。怎么,下不赢还带耍赖的?这棋局才走一半,就想半道退出。废此局?不可如此,我还没编出一盘完整的棋谱呢。咱要继续的。”

    没亦一听惊讶的问“你还真编谱啊?”

    “当然啦。”

    “你我二人是下棋,其实就在此地摆竹叶罢了。何必当真,与自己较劲。”

    “城隍爷,我们不带如此耍赖的啊。开始先好的。按规矩来。规矩亦是你定的。你这立规的人怎可言而无信,出尔反尔。而且我的棋谱技术尚未写全,这半局又当如何传于后人阅览。你总得让我把谱写完吧。”

    没亦一听淡漠的问了一句。“夜诚上仙,在下有一疑惑,阁下文韬武略已如此卓绝。还想当为其宗师不成?”

    夜诚淡然一笑,不紧不慢的回答到。“成!当然成啦。声名远扬,受后世敬仰,有何不好?”

    夜诚出乎意料的回答。没亦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接话。

    “你这股倔牛的倔强劲,还从自己杠上了。是吧?我怎就与你不明白呢?本身就再告诉你一遍,我玩儿腻了!不想玩儿了,不玩儿了!这是我的地盘,我就是规矩,我不玩了就不玩了,你想怎样?”

    “城隍爷,你这怎么还带窜火的?咱事先清,生气可以。仙君,你这里有任何损失,皆与在下无关!的在理。这是您的地盘,您就是王道,您了算。”

    “你这子。哄人,气人都是一绝!我真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e)  “过奖了。城隍爷,我们是再认真一下一盘。还是”

    “不下了,不下了。这百草权舆,红情绿意的大好时节。不出去逛逛,辜负了这春风和煦的一天。就可惜了。对了,我也许久没去看我家妹子了,你要不要与我同去看看她,你要不想让她认出你来,可以变化一下。我再把你以我朋友的身份,介绍给我的义妹。”

    “我就不去了,因为我昨天才去看过她。”

    “你就这么懒得动?你就当行行好,陪好兄弟赏春走走不行吗?快走啦,当我求你了。”

    夜诚不去后,没亦软磨硬泡加生拉硬拽,把夜诚拉上陪自己出门。

    没亦拉上夜诚在郊外兜了一圈。没亦做好这一层铺垫后就打算把兄弟拉到义妹家。

    二人将到时,远远的就瞧见。琇然一姑娘家独自站在那梨树下。

    夜诚看到琇然站在那儿,没打算继续上前。就想折返回去。却被没亦无情拉住,“干什么?上哪去?都到这儿了,还想临阵退缩?”

    夜诚望着没亦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谁临阵退缩啦?你想见你家妹子你就去,与我何干?我昨天已经来过了,今天我累了,我想回去休息。在竹林里下完棋,我想都躺下了。是你非要拽着我,陪你出来赏春。走了这么一大圈儿的路。我累了,不行吗?”

    “真的假的?该不会是你害怕见到我家妹子,故意找的借口吧?不过,句实话。你这借口真烂!好啦,兄弟,我知道你的顾虑。你不就是不想让我家妹子看见你吗?这个简单,咱们隐身过去。这么久没见这丫头。我也怕我的突然出现,吓着她。我还想看看她站在那儿干什么。这样总行了吧?”

    夜诚听完此话,犹豫了一会儿。最后他屈服了,二人隐身来到梨树前。

    只见琇然一人惆怅的站在梨树下。用(单)托举随风飘落的梨花花瓣儿。

    那似雪的梨花,随着和煦的春风,如雪般纷飞。飘散出沁人的淡香。

    ()(e)  没亦站在那儿望着在洁白梨花映衬下的琇然感叹“我们家这丫头,几年不见,出落的更加端庄美艳了。”

    琇然满脸惆怅,眼中噙着泪花,迎着暖暖的春风。仰头望着那飞舞的玉雨花瓣叹道,“叹花情杨花飞,春就在。梨花落花还在,却不见看花人。世人难解玉花情。错、错错!错在。可恶东风吹散看花人。”

    道完这首诗琇然也默默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琇然诗音落下一儿。身影还未远去。站在旁听的夜诚,开口吟道接上。二者两首诗如同一体上下阙!“细风杨柳白絮飞。春依旧在。玉雨花落,花还在,难见看花人。人解花情意,花解人情难。人解真情意,却为断情难。叹!叹!叹!人解花情易,花解人情难。”

    没亦一听这子是在呼应我家妹子的话吗?“既然不舍不见,何不当面言清楚?”

    夜诚不解的望着眼前的兄弟没亦。发问“不舍?此言从何起?他是汝之妹也。与吾何干?怪哉!尔若念之,显身相会。余反之。勿扰棠棣情深。”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诗对的那么合时宜?难道不是有意留听我家妹子的情绪吗?”

    “谁故意想听她的心事,我只是诗兴起了,不自觉的吟起诗来。琇然落句的时间,恰巧与我起句的时间相接罢了。”

    罢,夜诚也不想再与没亦争辩什么?便转身扬长而去。

    “诗兴起,真巧合。唉,看你们两个这是对的,如此流畅。毫无违和感。我不接一句都显得我不合群了。叹!皆道东风不解花情,花语何时同风诉?”

    没亦一声长叹后,也转身离开,全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妹妹没看,春光正好。没亦却无奈的吃了一肚子的哀叹。

    琇然也不知道自己的弟兄和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方才就一直站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