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五章 罄竹难书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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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洛阳城齐王府。

    听着歌舞奏乐,望着莺莺燕燕,搔首弄姿,舞姿翩翩,齐王赵廷美却丝毫提不起精神来。

    即使身旁是一位凸凹有致,跌宕起伏,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停!

    即使身旁的佳人送上剥了皮的葡萄,再用樱桃嘴奉上,晶莹剔透,娇艳欲滴,齐王还是兴趣寥寥。

    因为他哥走了!

    不是入了土,而是跑了路。

    年都不过了,兄弟也不要了,跨过黄河,直奔河阳城而去。

    美其名曰去旅旅游,散散心,呸!还不是想让我来镇守洛阳城吸引大哥的火力,拖延时间,他好去黄河以北经营地盘做坏事。

    呸!好带我一起的呐?以为我不知道,以为我傻,但我不笨。

    自从接到汴梁城的密信之后,兄弟俩是惶惶不可终日,日夜准备着,时刻准备着,不定哪一天就等来大哥的美酒或刀子,哪还有心情嗨皮过年?

    三日后,大哥的旨意终于下来了,一番溢美洋溢之词,丝毫没有提及兄弟俩入宫,共同庆祝新年的事宜,得全是如何看重兄弟之情,如何的足情深,但兄弟俩已经吓破了胆,任你得天花乱坠,还不是想嘎我们?

    随后二哥千方百计动用了皇宫里的暗棋,得到一个惊天霹雳的坏消息:潘美携军秘密北归。

    真是我的爹我的爷,我的袜子我的鞋,我的大伯二舅爷,我的裤子尿半截,吓死个人儿。

    潘美到达之时,就是兄弟俩上路之时。

    洛阳城离汴梁城可不远,这代表着大哥四十米的大砍刀也不远了,哪还有心情唱歌听曲,逍遥快活。不准,洛阳城内早已布满了暗探杀。

    自从二哥走后,他这两天是吃不好睡不香,右眼皮给特么弹簧似的跳个不停。

    宴席上刘忠义左拥右抱,左边来口菜,右边尝美酒,上下其不得闲,好不快活!

    “二哥去河阳城,据河而守,我特么在黄河以南当靶子,靠这货的三千守军?不行!万万不行!”

    “此地凶险,万不可久留!”

    真是越想越可怕!赵廷美想到就去做,保命第一,定下基调,走为上策,“来人呐,拿堪舆图来!”

    ()(e)  “堪舆图?王爷,又想到什么好玩的?妾身好期待呐!”佳人娇声卖弄,本钱一晃一晃的。

    “你给我滚犊子!”

    佳人马屁拍在马蹄子上,一脸悻悻退下!

    “王爷!”看到齐王状态不佳,刘忠义有所收敛,站起身。

    “刘将军留下!其他人退下。”

    很快堪舆图拿来,铺开在一片狼藉的桌子上。

    赵廷美趴在地图上仔细瞅,沿着黄河往上找。

    “二哥去河阳城,我要跑得比他还远,我特么去河中城。”

    “河中城?”

    “对,刘将军,快去整兵备战,今夜子时出发。”

    “啊!辣木着急的吗?不是,王爷你要干啥?”

    “干啥?不急不行啊!大哥的刀已经在路上了。”

    “大哥?官家?不是,王爷啊,眼下年节,大部分军士都放假了,一时之间也召集不齐啊。”

    刘忠义不想走,权势的滋味还没焐热,洛阳城的花花世界他才刚刚领略到,再跟你跑不是造反吗?

    他结交王爷,本着县官不如现管的原则,偷偷战队,可不是为了造反,造反是要命的,我特么不是猫有九条命,可以随便作。

    “刘忠义,本王告诉你,当你对洛阳守备刘迎动的时候,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现在你想下船?做梦!”

    “刘守备是是生病了。”刘忠义越越没底气。

    “呸!信不信我给大哥去封信聊聊这事。”

    “擅离洛阳城就是就是造反啊!王爷!你可想好了?”刘忠义急得心里话和敏感词汇都蹦了出来。

    赵廷美眉头一皱,绕过敏感词汇,苦口婆心的言道:“忠义啊!过了黄河,就是天高云阔任鸟飞,我们往西北方向走,况且还有二哥在前面顶着呐。”

    “再我和大哥毕竟是亲兄弟,不明目张胆的造那啥,问题不大,若是留在这里,我大哥的第一刀就是你。”

    “我?”

    “对,拿你的项上人头祭旗刚刚好!”

    看到刘忠义还在犹豫,在挣扎,他再接再厉,接着忽悠道:“跟着我,以后给你封王,一字并肩王,“韩王”肿么样?韩王刘忠义,嗯哼!”赵廷美进一步诱惑,画大饼!效果嘎嘎香!

    ()(e)  刘忠义眼神里瞬间闪过一阵精光,“韩王”?卧槽!卧勒个大槽!我们老刘家祖坟着火了吗?

    他动心了,自古以来权势最易动人心。

    “王爷,时间紧,任务重,恐怕恐怕人召集不齐。”

    终于看到刘忠义“软”了,赵廷美大喜,忙言道:“无妨,有多少带多少。”他现在是一门心思想着跑路。

    刘忠义既然已下定主意,立场马上就变了,思虑一番,心翼翼的言道:“那,要不要那啥?”

    “有话就,吞吞吐吐的干嘛?”

    “王爷,既然要走,洛阳城是吧?”

    “阿西吧!再不明言,捶你啊!”

    “王爷息怒,正所谓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而洛阳城的富户茫茫多,是吧?”刘忠义是又想做表子又想立牌坊。

    赵廷美双眼立刻变成铜钱的模样,火光冲天,卧槽!一直想着跑了,没想到这一层,呸!大意了。

    在逃命和泼天的财富面前,他犹豫了,“啪”给了自己一巴掌,告诫自己,他不会二选一,他全都要。

    “你马上召集心腹将领,那啥,把全城啊!”赵廷美充满贪婪的嘴脸在烛光的照耀下狰狞而可怖,他大在空中一挥,死死地握紧了拳头。

    “王爷,若发现有叛逃奸细者呐?”

    “杀无赦!”

    “若有反抗者呐?”

    “杀无赦!”

    “若有不配合者?”

    “杀无赦!”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充满了血淋淋的味道,扑面而来,择人而噬。

    “时间多久?”

    “一天,只有一天,只要金银细软,明日傍晚开拔出城。”

    刘忠义点点头刚要走,齐王再次叫住他:“刘将军,先封城门,切记,不可走漏半点消息。”

    “遵命,王爷。”

    是夜,是新年,洛阳城翻开了罄竹难书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