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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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风跟王安山握了,感受着他掌那宽厚如石的触感和粗糙的皮肤,秦风有些明白他为什么叫安山了。

    这个男人真的给人一种山一样的厚重。

    “我是安若的堂哥,我叫王安山。”

    “叫我秦风就好。”

    王安山看着秦风,挑眉道:“秦无相是笔名?比起你原来的名字,我觉得笔名更顺耳一些毕竟名气实在是太大了。”

    秦风闻言,笑了笑回答:“都是些虚名罢了,写出来的书承蒙读者们厚爱,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名声。起来肯支持我的那些读者当得起衣食父母四个字。”

    岂料秦风此言一出,王安山却是表情微怔,然后笑着道:“你误会了,我的是你那些风流事迹可如雷贯耳,比起你的名气来,不定花名更胜一筹啊。”

    秦风立马转头看向王安川。

    王安川见状一愣,然后摊回以无奈的微笑:“别看我,我只传播谣言的,你这是大实话,跟我没关系的。”

    “误会,其实”秦风有些尴尬,想那些传闻都是误会,可转念一想王安川的还挺对。

    这事放在别人身上是谣言,放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几分真几分假了。

    撩妹撩的多是实话这没得洗,秦风也不想去洗,做了就是做了,遮遮掩掩没必要。

    但就怕这些传闻添油加醋,一些自己没干过的多人运动啥的也满天飞,那就不得了了。

    村东头死了头狼,传到村西死了娘,何况是互联这么发达的时代。

    “堂哥先坐,坐下聊,这里的菜还是不错的。”秦风只得先转移话题。

    三人入座,王安山环视着房间内的环境,跟王安川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

    上次三伯请客不就是在这间?

    吃过一次,菜确实不错,看得出来秦风这次叫自己出来也算是用心了。

    在国内自古以来的风俗就是如此,谈事情最好的地方不是会议室而是酒桌。

    好的环境和好的菜品能让人观感变好。

    如果桌上还有一盘自己最爱的菜,那就再好不过了。

    “哟,皮蛋豆腐。”王安山看着桌上的皮蛋豆腐,眼睛一亮,“上次来吃看菜单上都没有这道菜,我还以为这里不做呢!”

    都市豪庭的规格那是打着观海市最好的饭店的招牌,菜单上那些鲁菜名肴都写不开,自然也不会把皮蛋豆腐放在菜单里。

    不过因为来者非富即贵,跟后厨一声是绝对能做的只要你能得上名字的菜,这里都能加菜,顾客是上帝的服务宗旨都市豪庭贯彻的很好。

    他们深知只有把服务做到极致,才能开脱上层精英人士的市场,越是有钱的人越在乎服务,越在乎这钱花的是否舒心。

    王安山一点也不客气,没有问过秦风也没有管自己堂弟王安川,自顾自地拿起勺子就开始吃那盘皮蛋豆腐。

    “果然,艺是真好。”王安山吃了一大口,一边摇头一边感慨:“能排上我这几年吃过的皮蛋豆腐里前三的水平了,感觉也就比我妈做的差点。”

    秦风松了口气,喜欢吃就好。

    这道菜实话因人而异太严重了,一般来喜欢这道菜的人都是喜欢吃皮蛋多一点而皮蛋这东西本身就怪,不同的皮蛋味道千奇百怪,而喜欢它的人喜欢的点也各不相同。

    一开始他还担心这道菜会不会合王安山口味,如此一看倒是放心了。

    都市豪庭的菜品都非常精致,用人话就是量少且贵但好吃。

    所以王安山几勺子下去,豆腐就少了一半,皮蛋更是快没了。

    他一边吃一边抬眼看了看秦风,随口道:“不管你今天找我来是什么事,就冲这道皮蛋豆腐,你的事成一半了。”

    秦风闻言略有惊讶,自己还没找他什么事,这就答应一半了?

    这豆腐就这么好吃?

    不,应该王安山就这么喜欢吃这道菜?

    王安山瞥了眼秦风,放下勺子,扯来纸巾擦了擦嘴。

    “子,是不是心里在想,我妹妹跟你的果然没错,求我办事只要点一道皮蛋豆腐就能成,果然是真的?”

    ()(e)  秦风没有被看破内心想法的惊讶,而是在心里对王安山这个人重新有了认识。

    看上去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实际上很会观察人心。

    他点了点头,一点都不掩饰:“确实是安若告诉我的,安山堂哥最喜欢这道皮蛋豆腐,事情会好办得多。”

    “哈哈哈!”王安山开怀大笑,一旁的王安川也跟着微微扬起嘴角浅笑。

    “实际情况跟安若的差不多,但原因可不是这个。”王安山笑过之后,正了正神情,看待秦风的眼神和善了不少:“我确实很爱吃皮蛋豆腐,可几乎求我办事的人,十个里面有一个能让这道菜上桌就不错了,你猜猜为什么?”

    秦风一愣,这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如果王安山这的爱吃皮蛋豆腐到了自己话还没,他就拍板自己的事成了一半这种地步,那应该所有请他吃饭的人,第一道菜都是这个才是。

    想了半天,秦风恍然,然后认真道:“堂哥从没跟别人过自己爱吃什么。”

    “没错。”王安山双环抱胸前,点了点头,认真道:“知道我喜好的只有家里人,我爸妈,安川,安若这都是血亲和足。他们也只会给真正交心的人透露我的喜好,像这样的人,只要不是太离谱,我都会帮。”

    “所以才有了另外没拍板的一半?”秦风明白了,皮蛋豆腐就是个敲门砖,明是自己人介绍来的,至于王安山话不太满,则是给自己留个余地。

    王安山看向秦风,眼神里略带欣赏:“从进门以后我看见桌上有这道菜,我就知道是安若跟你的了。她但凡能跟你这件事,明你们俩的关系真的很好,感情也不像外面传的临时炒作。”

    他用比了比自己跟秦风,笑道:“半个自己人。现在社会早就不流行哥哥欺负妹夫这种事了,何况我跟安若也不是亲兄妹,隔着个三伯,犯不着对你多不喜我爱喝酒,安川他喝不过我,你一会陪我多喝两杯。”

    王安山的这番话彻底刷新了他在秦风心里的印象。

    秦风不理解,十分不解。

    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

    他还以为今天托了王安川认识了大伯的儿子,自己会被百般刁难的。

    毕竟

    王仁伟视自己为洪水猛兽,怎么亲儿子差距这么大?

    王安山看出了秦风的顾虑,轻叹一口气,“听,我爸他对你很不看好,在姑苏老家的时候还当着爷爷的面给过你脸色。”

    虽然王安山释放出了不的善意,但秦风绝对不能当着人家儿子的面老子的不是。

    “大伯他有自己的考量,再长辈看不上我也能理解,毕竟我之前的名声那么差,也不全是谣言。”

    “你倒是洒脱和诚实。”

    菜已经上来了,王安山嗜酒如命的程度不亚于他那个三伯抽烟,给自己倒了酒,自己先嘬了一口。

    眯了眯眼,轻啧一声,感受着酒液的顺滑和喉咙的辛辣,他看向秦风:“吧,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秦风直言不讳:“我想知道大伯的难处。”

    “难处?”

    王安山一愣,跟王安川对视一眼,十分不解:“不别的,我爹好歹也是一方父母官,兄弟和睦,家庭幸福,能有什么难处?”

    秦风指在桌上点了点,凑近王安山:“难处就在堂哥你刚才的话里。”

    王安山一眯眼,明白了。

    当官的难处。

    “你想做什么?”他问。

    秦风实话实,不卑不亢:“想让别人看得起,自己得有价值。”

    “好,有自尊心有傲骨的人我喜欢!”王安山突然声音高了些许,对秦风很是赞叹。

    他出身王家,高考结束了就进了部队,如今三十来岁了还是整天跟那群旅团干部打交道,估计一辈子也是跟老爷子一样,就扎根在军队里了。

    秦风这种平时待人客气有礼貌,对前辈尊敬有佳,真到了自己的事还有血性有脾气的人在部队里最是吃香有情商,有本事。

    再加上有自己妹妹的认可,王安山看秦风便顺眼的多了。

    ()(e)  他刚喝一口,又提杯,三人碰杯之后,王安山的酒杯已经空了。

    给自己倒酒的空隙,他眯着眼睛搓了搓指,跟秦风道:“难处就是这个。”

    “钱?”

    “缺钱。”王安山轻叹一声,直言不讳,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观海市下属的县级市和县级市属的乡镇都没钱。有的地方老师的工资都紧张。市政府更是缺这个。”

    秦风有些不理解,他确实听过这种传闻,可也仅仅是传闻。

    “基建不都在正常运作吗?”秦风问道:“路该修还是修,政府招标也在正常进行,为什么会没钱?”

    “那些是上面的钱。”王安山指了指天花板:“每一颗子都得如实上报,差不得分毫。修路、招标之类,我们要花多少上报,然后往下批多少,报的时候用在哪,就必须全部用在哪。”

    王安川笑了笑:“至少这笔钱,谁都不敢动。”

    王安山打了个比方:“你是个孩子,学校要书本费,要学费,你回家去了,你爸给了你钱,你交给学校。一次几百几千,你同学能你有钱吗?交了学费以后你不还是个没零花钱的屁孩吗?你自己想买个笔买个本子,囊中羞涩,缺的是这个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王仁伟刚刚上任观海市的领导,结果发现属于观海的这么一大片地方,哪里哪里都需要钱去发展,怎么办?

    所以现在王仁伟最急迫的事情就是发展当地经济,补充资金。

    他有很多治理的经验,只要启动资金有了,凭借着观海这座潜力无穷的城市,几年时间就能滚好几圈,到时候要经济有经济,要政绩有政绩,再承办一些国际性质的展会和赛事,假以时日又是一个百姓夹道欢迎的好领导。

    只可惜因为过去几年的不景气,观海是真的没钱了。

    王安山摇了摇头:“别打听这个了,看在安若信任你的份上,我这个当堂哥的劝你一句。别往这方面去打算,确实,解决了这个,别我爹对你刮目相看,你都是市政府的座上宾!可一滴水滋润不了沙漠,哪怕你是个闻名遐迩的作者,是国内最有名的那一个,但充其量也就一个水洼罢了。”

    秦风毕竟出名还是时间太短,太年轻了。

    而且他只靠着写书和权赚钱,没有自己的公司,没有跟某人似的从作家转变为企业家,身价上还太年轻。

    以一己之力帮助一座城市,天方夜谭。

    秦风很清楚这一点,自己之于观海来杯水车薪。

    但

    只看身价自己确实比不上那些出名的作家,但自己名声摆在那里呀!

    有什么办法,能把自己的名声换成经济呢?

    这顿饭吃的很尽兴,喝的也能很尽兴。

    秦风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情报,知道了现在王仁伟最大的难处。

    如果真的帮他解决了这个事情,别是王仁伟的顾虑了,整个观海市都得感激他。人们自然也不会在抓着他过去的那些绯闻不放,不定还会被人称赞是文人风情。

    总结来,这顿饭就是血赚。

    人高兴了,自然心情也好,所以秦风便敞开了跟王安山一起喝。

    喝到最后,王安川慢慢地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王安山的酒量他清楚得很,就算是去了蒙古、东北那边,没一圈人车轮战是放不倒这个堂哥的。

    可秦风的酒量忽高忽低,隐隐有能跟上王安山的迹象?

    他每次看起来都不行了,已经眼神迷离、站都站不稳,感觉下一秒就要钻桌子底下去的样子。

    可去上个厕所,三五分钟,回来立马眼神就清明多了,坐下跟王安山接着喝。

    王安川人都傻了,难不成去厕所吐了?

    可酒精消化这么快吗?如果吐了就喝不醉,哪还有那么多跟孩一桌的啊?

    这种情况在俩时之内上演了五六次,最后给王安山是喝高兴了。

    临走之前,王安山拍着秦风的肩膀,郑重其事:“兄弟,想想别的法子,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真不行!谁来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