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千变万化,悟道之蛙
“突突突——突突突——”
变回纯白蝌蚪,所有的技能又回来了。
不管是还是,和之前没有差别。
夜寒君通过肉眼和感知力反复观察,发现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仿佛刚才的飞升是假的,是梦境的产物。
“不可思议。”
“变成我的样子,谁都能看出拙劣,完全不像真正的人类。”
“变回蝌蚪,无论是位阶还是能力,一切如初?”
夜寒君惊叹连连。
“咿耶!咿耶!”
蝌蚪玩了半圈,又噗的一声变回悟道蛙的形态。
它趴坐在三品莲台上,好比是寺庙里被人供奉的玉雕石兽,主打一个栩栩如生。
“你还可以变成什么?”夜寒君问道。
为了预防家伙听不懂,他脚并用,一顿比画。
好不容易,瓜瓜懂了他的意思,大眼珠子来回转悠,一下锁定旁边的花烛。
“噗——”
金光一闪,瓜瓜纹丝不动。
它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似乎也没想明白,刚刚学会的技能怎么就失败了。
“可能是位阶的关系?”夜寒君斟酌道,“花烛是霞照成,你无法瞄准等级高于你的目标变形?”
“呱?”
悟道蛙歪过头来,脑袋里灵光一闪。
轻轻的噗的一声,它的形体骤然消散,原地出现一个一米高的类人女孩。
她拥有一对钳子,背后还有一根长长的蝎尾。
身上穿着黑白渐变的连衣短裙,浑身脏兮兮的,裸露出来的皮肤遍布疤痕。
“呱?”
灰暗沙漠女巫抬起头来。
虽一对眸子也是黯淡的蛇瞳,但没有那种饱经风霜、历经生死的漠然,一点也不冰冷。
乍一眼更像是刚刚出生的婴儿,眼睛乌溜乌溜的,模样甚是讨喜。
“除了眼睛,外观上几乎是一模一样。”
花烛瞬间出现在瓜瓜的面前,与它间隔一米,相互对视。
她的面容上难掩惊讶,不经意间再次看到过去的身影,这对她的触动着实不。
“能使用技能吗?”
夜寒君提出更加关键的问题。
要是变成的目标,还能掌握对方的法术,这个技能简直变态到无可复加的地步。
“呱呱?”
瓜瓜好歹知道是什么东西。
它颤颤巍巍举起右边的钳子,对着空气胡乱挥舞。
又憋着一口气,想要学着黑帽一样,从体内分泌出沙子。
——全都失败了。
它好像只有外形,只有气息,不具备真正的内核。
“资质鉴定。”
——
:悟道蛙沙漠女巫
:
:洁净道/纯粹道/变化道
:霞照之胎虚引泥塑之胎大成
:xxx
:
:变形术
:无
——
“果然”
夜寒君打消不必要的期待。
要是真的变成什么样子,就有什么样的技能。
区区300纹的极限技能,根本无法诠释背后的价值。
单纯拥有外形,并且拥有难分真假的气息,这就已经很厉害了。
“锵!”
花烛轻轻挥舞剪刀钳,与瓜瓜的蝎钳碰撞,响声清脆。
又用大号的蝎尾,点了点号的蝎尾,发现拟态的身体,并没有那么容易消散。
“虽然无法使用技能,但我怎么感觉,它具备女巫族的特性?”
“就算仿着灰暗闪光的形态,这副躯体,仍旧亲和沙元素?”
“呱”
沙漠女巫消散,瓜瓜回到本体。
金光跟着亮起,再看去时,它竟然变成了泥塑圆满的沙暴女巫。
“呼——呼——”
淡淡的风元素绕着它转动,瓜瓜睁开眼,双眼已然变成灿亮的金黄色。
它一身雪白的巫裙,两边是标志性的剪刀钳,背后是黑白螺旋条纹的蝎尾。
这般洗尽纤尘、风华绝代的模样,简直和刚刚完成蜕变仪式的花烛分毫不差。
“风风”
瓜瓜开口,不再吐出违和的呱呱声。
它竟然用巫族的语言,出了“风”这个词。
虽然得很勉强,像是刚刚学话的孩子,磕磕绊绊的,无法连贯起来。
但这样的表现,无论是花烛还是夜寒君,双眼亮起微光。
变换的形态,可以掌握对方的语言?
这岂不是意味着,深层次的身体结构,确实非常逼真?
“呱!”
瓜瓜变回本体。
对于自己能够变来变去,从一开始的不适应,渐渐过渡到找到心爱玩具一般的欢喜。
夜寒君一番引导,发现潜在的限制并不少。
一,位阶不能超过瓜瓜。
二,只有变成过去的形态时,它才能掌握技能,不能只剩下眷灵自我的特性和基本的活动能力。
三,非常重要的一点,想要变形,还需要对目标足够熟悉。
灰暗闪光的沙漠女巫、蜕变完成的沙暴女巫,这些是瓜瓜平日里反复接触的存在,记忆深刻。
但要是随便指向一个生物,比如夜寒君兜里的眼魔、蝙蝠翼魔,瓜瓜没办法一下就变形成功。
它需要熟悉程度。
以及——感兴趣程度。
眼魔、蝙蝠翼魔,瓜瓜还愿意摸索摸索。
把末日使者召唤出来,家伙看了半天,不感兴趣四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当然,这都不是最离谱的。
瓜瓜不仅能变成活物,死物也可以变!
当它无意间变成浴缸的时候,夜寒君的嘴角歪了又歪。
这个尺寸,这个体积不就是233别墅盥洗室的同款吗?
因为每天一起泡澡,这个浴缸混了个眼熟?
那要是封印它的水壶,岂不是也能变换?
“呱!”
瓜瓜变成水壶,一毛一样。
甚至,它还能变成吸血匕刃,用力划拉的时候,除了不能触发吸血的效果,锋利程度相仿。
“你这是要逆天?”
“从今天起,学习人语的时候变成我的样子,学习巫语的时候变成花烛的样子,应该可以加快语言的理解能力”
“其他的,多学学表演吧”
“到了需要你以假乱真的时候,考验的是你的演技,其他倒是不太重要了”
()(e)
接连的变形术,瓜瓜流露出罕见的疲惫。
要知道,以往关水枪连发,它都不会有这样的消耗。
“咿耶”
瓜瓜变回变回蝌蚪的形态,主动钻进水壶里,变成一块石头呼呼大睡。
夜寒君沉吟片刻,制定完接下来的发展策略,目光落在蛇蛋上。
这颗人面魔蛇的蛋果然还是吃掉比较好!
消耗太多的资源和时间,去培育一个未来也不可能契约的编外眷灵,实在没有必要。
人面魔蛇再强,也只是在这个阶段强。
等到夜寒君也成长到第3位阶,花烛、瓜瓜、默,随便一个突破到玉婴之胎,恐怕都是同等级难寻敌的存在。
念及至此,夜寒君不再犹豫。
他将蛇蛋装在一个麻袋里,就这么背在身上。
虽然有点重,但蛋壳的硬度堪比金属,不用担心随随便便就会戳破。
半日后,夜寒君顺利离开山腹。
此时是白天,遮天蔽日的密林依然营造着幽暗的氛围。
强酸魔蛛随处可见,被啃食的尸骸擢发难数,丛林的危险有目共睹。
因为是下山,夜寒君的脚程更快一些。
经历过几波规模的战斗,倚靠山脉建立的乱葬村终于映入眼帘。
“先生,您终于回来了。”
巡逻值守的秦侯,放下里的长弓,轻呼一口气来。
夜寒君上山用了一周的时间,再不返回,九成九的概率便是遭遇厄难。
眼下能够返回,预示着此人的实力深不可测,万万不可因为学者这样的职权,错判他的战斗能力。
“村长可曾归来?”夜寒君问道。
“已归。”秦侯点头,“老人家冒了很大的风险,去魔蛛的巢穴走了一趟,成功偷得一株宝药。”
“语的蛛毒已解,剩下的便是静养了。”
“以后纵使寿命达不到常人的地步,我们也会尽可能让她衣食无忧,先生不用为她担心。”
“那便好。”
夜寒君随着秦侯走入村子,见了一面老村长。
这个年过百岁的老头,竟然有着第3位阶的实力,怪不得能护住村子的安全。
夜寒君简单寒暄,没有深聊。
离开村长那屋后,寻到后院,找到悠哉悠哉啃着野果的老六。
“哟,吃得挺香?”
一周的照料,六腿牛马胖了十斤,明显过得很舒服。
“咴咴哞!”
老六闻了闻他的衣袖,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觉,眼神顿时柔和下来,变得和过往一样温顺。
“驾!”
夜寒君翻身上马,朝着秦侯、秦勇等人挥了挥,沿着来时的方向,一路狂奔。
回到学院,已然是五天以后。
这一趟出远门,整整用了天。
夜寒君本以为,这么长的时间,他在北院的热度会稍稍降低。
没想到,没有任何变化。
从即将进城门开始,六腿牛马就被人认出。
等到回到沧海阁,不过半天的工夫,就好像弄得人尽皆知。
夜寒君泡了个澡,安安稳稳睡了一觉。
第二天,他去选课大殿重新激活烹饪课。
中午,去往十字老街,分批次出售这一趟收获的材料,顺便补充损耗的物资。
下午,抵达训练馆,没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寒师。”
一身伪装者行头的王欣菲,脱掉遮掩的外套,露出里面的战斗服饰。
“黎景明和苏梅出去狩猎了?一早上没见到她的人影。”夜寒君问。
“是的,您回来得不太赶巧。”
王欣菲答道:
“他们已经是第二次外出狩猎了,刚刚离去两天,怎么也要三五天后才能回来。”
夜寒君点点头:
“行吧,今天对特训,做好被虐的心理准备。”
“是!”
王欣菲神采奕奕,召唤契约眷灵,做一些热身动作的同时,继续汇报近来的情况。
夜寒君瞥了一眼盔甲马。
这头雄壮骄傲的大马,在新生大赛结束不久后,顺利晋升泥塑圆满。
它还领悟了一个新的技能——,0纹的强度,还算不错。
“今天的对不是花烛,也不是瓜瓜。”
“戴上更坚固的护具,剩下的任凭你发挥。”
“诶?”
王欣菲微微错愕,便见一个浑身上下缠满绷带的家伙出现在视野中。
周身的空气一下变得凝重起来,就好像突然到了泥泞腥臭的沼泽地带,脚下的步伐稍微踏错一步,就能可能遭遇不测。
“痛痛苦在哪里”
“我已经很久没有品尝痛苦了”
末日使者抱着脑袋,裸露出来的嘴巴摆着哭丧的表情,完美诠释着什么叫欲求不满。
“咴咴”
盔甲马压低头颅,露出强烈的警惕。
危险!非常危险!
这家伙绝不是善茬,这种阴暗浑浊的生命气息必须全力以赴!
“朋友,一起享受痛苦吗?”
末日使者转了一圈,呆呆得转过头来,半脸期待地看向夜寒君。
在它的潜意识里,夜寒君才是“痛苦的制造器”。
王欣菲和盔甲马这对陌生的组合,反而不是那么的心动。
“这家伙脾气比较古怪,不用管它。”
“你们可以想尽一切办法,击败它、击杀它然后在它的里活下来。”
“击杀?”王欣菲美眸流转。
没看错的话,刚刚有印痕亮起。
这恐怕是大人另一个职权收服的眷灵,相同的位阶竟然如此自信?
王欣菲认可夜寒君的实力,认可他的判断。
但没有参与实战之前,她不想破坏己方的士气。
“盔盔,上!”
“咴咴!”
盔甲马激活,衔接,上来就是最强技能。
王欣菲不逞多让,和,把她捂得严严实实。
她的眼神一下变得锋利,座下的盔甲马每一次踏落地面的脚步,也变得更加的沉重有力。
被动权能——!
这种权能的激活,盔甲马就好像一座移动的山峰,一丝丝毁灭的气息逸散出来,玉石俱焚一般令人敬畏。
“刷——”
王欣菲的右,凝聚一面圆形的能量盾牌,那是主动权能。
因为不清楚末日使者的能力类型,她选择全副武装,就按照夜寒君所的那样竭尽所能!
()(e) “痛痛苦来了?”
末日使者察觉到异样,脑袋偏向斜后方,望着越冲越快、越冲越猛的一人一马,嘴角的弧度向上扬起。
“嘭!!”
一声惊天动地的撞击,没有任何防御的末日使者,轰飞五十米。
它像是弱不禁风的受害者,砰的一声撞在训练室的墙壁上,一朵鲜艳夺目的血花为之绽放。
“痛好痛!”
“再来再来!”
末日使者的兴趣完全偏移,不再缠着夜寒君,爬起身来,满腔的兴奋劲儿熊熊燃烧。
王欣菲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两个技能的叠加,一些不以体格著称的泥塑圆满,扎扎实实被撞一下,不残也废。
要是加上,就算是以防御著称的泥塑圆满,那也应该大口吐血,旺盛的血气弹指间陷入低谷。
这个嚷嚷着“痛、不够痛”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
如此沉重的一击,确实让它满身的绷带浸染鲜血。
可为什么还能够站起来,对于伤势满不在乎,对于痛苦如饥似渴?
“盔盔,再来一次!”
“咴咴!!”
又是一次惨烈的撞击,末日使者少了一条胳膊,整个魔像是破布袋子飞了出去。
按照常理,它全身的骨头已经折断,脏器因为剧烈的震荡,就算残存一口气,那也只是回光返照。
但它竟然又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站在那里,拄着拐杖的右用力跺击地面,嘴里疯疯癫癫嘶吼道:
“太轻了!还是太轻了!”
“我要体验窒息的痛苦,不要停!继续!继续!”
王欣菲抿了抿嘴唇,心里隐隐浮现一丝寒意。
两次沉重的撞击,却达不到应有的效果。
她察觉潜在的危险,有一种进退两难的触动。
“痛痛苦要消失了!”
末日使者扔掉拐杖,仅有的一只抓住面颊上的绷带,扭曲的声线中似乎包裹着强烈的痛楚。
王欣菲没有选择继续攻击,就这么骑着盔甲马,维持一百米的距离静观其变。
等了几分钟,就像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久。
末日使者满怀期待的表情消失,转而掀起的冰冷嘴角,迸发出无限憎恨的怒火。
“废物!都是废物!”
“不懂得欣赏痛苦的人类去死!去死!去死!”
密密麻麻的白色绷带如藤鞭一般挥舞。
拄着拐杖的末日使者,步履蹒跚地冲了出去。
拐杖每一次跺击地面,都好像击打在王欣菲的胸口,不舒服的刺痛感如影随形。
“盔盔!躲!”
“咴咴!”
盔甲马放弃进攻,改变方向冲刺。
末日使者穷追不舍,滑稽的动作却又拥有恐怖的威势,王欣菲不敢大意,频频回头观察它的动向。
“啊啊啊!去死!去死!去死!”
短时间内没有追到盔甲马,末日使者的疯狂和怒火拔高到更高的层级。
白色的绷带像是无止境一样延伸出去,犹如蜘蛛编织的丝,竭尽所能束缚着盔甲马的活动空间。
终于,一追一逃维持了十五分钟,盔甲马被末日使者缠住了。
绷带用力一拽,末日使者反向被拉了过去,半腐烂的拐杖直往盔甲马的脑袋上砸去。
“砰砰砰!砰砰砰!”
一瞬间,火星四溅。
连续十几次,显然没办法破开盔甲马坚硬的鳞片。
但这仅仅只是开始,愤怒的末日使者虽然达不到那般跨越大位阶的超级爆发力,可因为怒火的加持,俨然是泥塑圆满里面的超级疯子。
“咴咴!”
盔甲马惊叫、挣扎。
背上的王欣菲提着里的长枪,情急之下往末日使者的肩膀上戳去。
她成功了,随着一个血洞的出现,末日使者又开始流血。
“太轻!太轻!太轻!”
“去死!去死!去死!”
默一点也不领情。
它现在散发的只有杀意,不把眼前的废物杀掉,实在难平怒火。
“噗噗噗——”
一连三枪,三个血窟窿。
末日使者依然不作防御,只是用力缠着绷带,半个身子挂在盔甲马的身上,不管它如何奔踏,也难以摆脱它的捆绑。
“噗!”
情急之下,王欣菲一枪穿透末日使者的头颅。
本该是致命的伤势,仅仅只是让后者微微一顿。
王欣菲错愕,察觉白色的绷带也在缠向她的身体,再拖下去恐怕真的没会了。
她所有的枪尖都瞄准疑似薄弱点的位置,比如大脑,比如心脏,只为寻找想象中的命门。
“噗噗噗噗噗——”
很可惜,末日使者真正的命门不在于此。
就算是脑袋被割下来,它也能够继续战斗。
只有整个躯体完全报废,让它陷入濒临死亡或者已经死亡的状态,才能让这样的战斗停止下来。
“痛!好痛!终于痛了!”
连续的穿刺,末日使者的怒火反向减弱。
感恩回馈积累到能够启动的最低限度,它露出狰狞的笑容,顺势爆发。
“让我好好感谢你吧这才是真正的痛苦!”
“砰砰砰!砰砰砰!!”
拐杖轰砸在盔甲马的腰上,砸得它无法站稳,没几下便轰然倒地。
“嘭!嘭嘭嘭!”
拐杖轰砸在王欣菲的甲胄上,撑住了五次,第六次开始,裂缝出现,能量甲胄濒临破碎。
她下意识用弹射盾阻挡。
但这面盾牌具备功能性,实际的防御能力并不强悍,只是协助阻挡三次,便四分五裂化成能量碎片消融在空气里。
“砰砰砰!”
到最后,强化的护身甲胄彻底崩碎。
不过战斗开始前,王欣菲按照夜寒君的吩咐,穿戴着更加高级的贴身护甲。
这套护甲能够更有效地阻挡狂暴的杖击,就是看起来太过于狼狈,一人一马都被绷带缠着,固定在一个地方只有挨打的份儿。
“差不多了”
随时准备支援的夜寒君,判断默的感恩回馈已经结束,这场战斗姑且算是落下帷幕。
王欣菲肯定是败了。
但她和盔甲马,凭借最为擅长的防御力,能够撑过末日使者不完全的爆发,已经是足够抢眼的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