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集 幻灭!当情断意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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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等待是徒劳的,思念终会付诸东流,我牵挂的人啊,你已教会我如何快乐地活着,我不能再强求什么,我该重新振作起来,深呼吸,迎接崭新的明天,把美好的回忆留在心底,忘记忧愁,忘记惦念,忘记你就这样放,断线的风筝不再追清冷的晨光透过灰蒙蒙的玻璃映亮了暗垂的窗帘和昏沉的泪脸,翻身侧抚依旧只是空枕,孤悲睡醒,拭泪起坐,年糕给了自己一个温暖的拥抱又是开饭时间,雪仙屋亲友满堂,春和怜惜做好了饭,大家帮忙摆桌子,人差不多到齐了,却唯独少了仙,牛排妹妹她姑姑刚才被幻约走了。瀑布旁的树林密不透风,借着水流天然屏障简直成了约会的最佳场所,水幕潮气笼罩着仙和幻的影子,被幻牵着漫步潜行,仙显得极不情愿也感到很不自在,或许是雪和埃里克的遭遇对她造成莫大的打击,仙不仅深感自责更对幻的为人处世产生质疑,也许直到今天她才意识到,一个她想要托付终身的男人竟是如此陌生诡异“仙仙,最近为什么一直躲着我,是不是因为雪那件事,你还在生我的气?你忘记我是怎么教你的吗,医者需要比别人更客观公正地对待事实。”“可是”幻急躁而粗重的掌力扶捏着仙的柔肩,飘忽似野火的目光盯着仙的愁容,无论自己的心上人如何怀疑如何抗拒,幻都不管不问不作深究,也许他要的只是结果,无论事业或爱情,过程对他来从来都不重要。“事情都过去了,别管那么多了,别人是死是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还是多考虑自己的事吧,老婆——”“幻幻,不要这样子”仙心中不悦甚至有点气愤,幻的话语就像刺骨寒风令她哀痛不已,她尽力躲闪也难以挣脱幻的怀抱,她快喘不过气了,幻却执着痴醉于她,牢牢锁住了她的神经,或许幻对整个世界都虚情假意,只有对仙的爱是真的。“老婆,你都不知道我见你一面有多不容易,我这些年在外面吃苦受罪,如今终于有会和你在一起,难道你不高兴么?仙仙,我们结婚吧——”“什、什么幻幻,你是认真的吗,可是我”“当然是真的!我们还等什么呢,仙仙,待我回城堡禀奏雷大人,即日准备咱俩的婚事!”“不,等等,幻幻”曾几何时,与幻共续情缘是仙的美好祈盼,在幻离她而去的漫长岁月里,她伤心欲绝终日以泪洗面,直到构建雪仙屋,她才得以挽救自己,逐渐摆脱了那段痛苦回忆,而内心深处却依然在脉脉守候终于等到他,幻回来了,可他变了,变得奸猾无情,变得狂妄自私或许他根本没有改变,只是爱蒙蔽过双眼,当男人的思想固化升级,女人的心意便翻云覆雨。“我有点等不及了,老婆”“哦不,别这样,幻幻,我求你”瀑布流水“哗哗”不绝,遮掩了树林里的话音,也削弱了外界的声响。林木之间粉裙飘逸,踩着落叶、撩动藤竹的樱正缓步走来,这片清新秀丽的树林是樱、春和仙经常来玩的闺地。“仙亲,亲爱的,吃饭了——”樱的呼唤比不过水声震耳,樱实在放心不下,幻的为人大家都很清楚,天知道他会不会欺负仙呢。“求你了,幻幻”“老婆、老婆,仙仙”噙泪颤抖的仙担惊受怕、筋疲力竭,恍恍惚惚听到瀑布激流之中传出珠玉溅落般的回声,那是樱的呼唤。仙骤然紧张却来不及挣扎,樱拨开茂密的枝叶,声影合一进入了仙和幻的视界——“仙亲”樱顿然陷入了无比尴尬的境地,她慌忙闭眼转身,潮湿封闭的林地仿佛顷刻之间灼烧成了沸海,激烈的心跳、猛重的呼吸又凝结成为固态,思维却在气化之后无从释放,樱慌颤拔步:“哦!对不起!”“等一下!樱亲!”面红耳赤的仙推开幻,飞奔拽住了樱:“樱亲,我跟你回去!”“仙仙!你别走啊!”幻措不及紧跟了过来,他的模样癫狂至极。仙羞怕难安,她丢下樱,迅速穿起衣服仓惶逃出树林。“仙仙!”幻傻站着,眼见自己的女人像只受伤的野鹿了无踪影,没落空虚之感倾灌而来,断瘾之伤突猛难熬,他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不,没有问题,只有该死的闺蜜!樱还呆立在幻的身旁,她歉疚不安,难以启齿也不方便回头,只听幻怒气冲冲朝她靠近,樱下意识轻低额头,卷湿的长发垂落掩面,柔水娇容略显怯色,只见幻激愤挥出的一巴掌却瞬间抚捏住了樱的下颌。“幻,你要做什么”“放心,你是仙仙的好姐妹,我怎么舍得怪你”幻的心情悄然起了变化,黏湿的指拨滑着那柔嫩的下巴,撩起浓密秀发,依稀水光掩映着那姣媚身姿散发出摄魂般的光华,幻顿觉双目热辣、呼吸火烈,他还从未留意过仙的身边竟有如此美艳动人的女子。“哦!幻!你”“别动!你最好乖乖的不要动”明眸冷凝,泪光激闪,樱忽然不知如何应对,她有点懵了,任由幻肆无忌惮的撒泄,樱怎么也不会想到一时婉拒竟让这无耻之徒有了可乘之。“住啊,幻,仙亲她会生气的”“那就别让她知道——”“幻不,我们不该这样”幻如痴如醉,胸中积怨仿佛瞬间得以无限释放,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感觉就像是重拾高贵的自尊,甚至捡回了浪费在仙身上的情感,这体验真是棒极了温婉如玉的樱,媚热渐变微凉,直至冷若冰霜,令幻不由自主打起哆嗦,如同被刺裂獠牙的野兽冻痛不已,幻从难以自拔的迷恋中幡然清醒,他口喷寒气、四肢打颤,已看不清樱的容貌身形,樱似一尊冰雕如极寒兵器封锁住了自己!“唔呜呀——”幻惨叫一声,浑身上下仿佛都要被冰气震裂,依旧温存在樱那里的迟钝的一只正被强力撕折,顶着千斤拽压之痛,幻迅急反应,另只慌忙拔剑而出,流剑激发热能,火星、寒光交击绽射,剑迹划过半圈断开纠葛,幻捧握腕跌跌撞撞连退几步,眼见樱在一朵紫火中幻化成形,真是惊险万分!——见鬼!那不是樱!在冰火中怒放的紫影,褪去粉裙,飘起风衣,黯若星河又皎如明月,就像正反粒子湮灭过后的浴火重生,那分明是——凤!“唔哇”幻倒吸一口凉气,筋痛麻,若不是刚才应急逃开,恐怕他要当场变残废了!这究竟是在搞什么鬼,幻感到自己被算计了,他完全被摆了一道,温柔乡竟变修罗场!幻气得顿足立剑,绝地反击,热剑火流化长枪飞刺而去却被寒冰紫盾所挡,冷热交撞沸腾炸响,剧烈燃烧的落叶化作灰烬又爆成冰屑,被雾化的银枪碎片融进了瀑布水气,凤在重重迷雾里销声匿迹了,看起来他似乎根本目中无人。“呼呼”幻深觉后怕,只为挽回自尊,他承认自己过于冲动了,原本满身热汗如今体冷湿搐,犹抱美人的错觉令他哭笑不得:“凤樱樱凤呜哈哈哈哈”绝世美人不可欺,樱的传言是真的幻虽惊恐万状,回味起樱的柔骨芳肌却不免沾沾自喜,自认得了便宜,他立刻换了心情:“谁佳人不可欺?嘿嘿!”幻一路狂奔回到城堡,不顾满身狼狈,衣服也不换,洋洋得意前往中央大厅,远远便朝着黑纱帐嚷起来:“大人——”雷正郁郁寡欢、闭目养神,见幻毫无礼数,顿时勃然大怒:“我了不见任何人,不要无视我的命令!”“雷大人——”幻急忙停步,神采飞扬地禀报:“属下要成亲了,请大人成全!”“成亲?”雷端起茶碗,闷闷不乐:“和谁?”“是仙仙啊,大人怎会不知呢?”幻尴尬发笑。“哼”雷指微颤,茶碗随即摔在桌上:“滚!”雷的反应令幻大失所望,这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城堡刚办完丧事,雷感到沮丧在所难免,不过幻自认劳苦功高且向来恃才放旷,什么事到了他里必能扭转乾坤。幻立刻屈膝下跪:“大人!属下知道雷氏不能与雪仙屋联姻,因此决定把仙仙接到城堡里来,隔断她的一切亲戚关系,让这女人服从于雷氏,趁此良,也算是用她给城堡冲冲喜气吧。”“冲喜?哼哼哼呵呵呵”雷起身走下台阶,摇首长笑,拂袖而去。“大人的意思是默许了吗?”幻心有所疑却不屑一顾,连忙叩谢恩典。女孩至纯至真的幸福,一生只有一次,如今到了要把它匆匆奉出的时候了,即使昔日的梦中情人不再荣光,即便明知是一场秀,只要他没有变心,也许仅仅这一点就够了。雪仙屋举行了简单的送亲仪式,屋的主人仙就要离开她日夜相伴的家了。幻焦急等候在湖边,目空一切只想带走她的女人,婚礼将在后山戒备森严的城堡中进行,外族旁人甚至连一只不相干的蚂蚁都别想踏入半步,仙将不得不在没有祝福声的冰冷古堡里成为新娘,或许根本不会有伴娘、伴郎、牧师和花童“仙亲,亲爱的,你真的想好了吗”“仙亲,无论如何,希望你幸福”“春亲,樱亲,亲爱的,你们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我们的屋我还是会常回来看望大家的,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们,我的好姐妹”雪仙屋外冷风瑟瑟,亲爱的三人组拥抱泪别,在亲友们依依不舍的送别中,仙踏上了去往雷氏城堡的崎岖山路,她只被准许带一个简单的包袱,听幻已经为她收拾好房间并安排好了一切。仙是如此固执己见,她就这样执着地将自己嫁了出去,而谁又能理解她心中的孤独彷徨与纠结难安“各位妹妹们,再见喽——”幻急不可耐结束了这场随意的接亲仪式,牵着仙酥软微凉的,幻的眼中却依旧萦跃着樱的千娇百媚,燥火灼心如岩浆爆发般情难自禁。雪仙屋的炊烟渐清渐淡,翻过山林,跃过峡谷,仙的心中依然犹豫茫然,她好希望能得到幻的一丝安慰,可幻却一言不发只知阔步前行,她的被幻捏得好痛,跟随幻蛮横的步伐一路颠簸,简直令她头晕目眩、苦不堪言。雷氏城堡巍然耸立,震撼的压迫感与雪仙屋的温婉惬意截然相反。终于爬上栈道,仙轻喘揉肩,不等她歇脚,幻急冲冲奔向古堡,高喊“开门”。城堡的吊桥迟迟不见落下,虽是天清气爽,但山里凄冷难熬,仙衣服穿得少,她冷得悄悄打哆嗦,幻却置之不理只顾着叫门,过了许久总算有了动静,吊桥缓落,雪紫带着司徒与天走出了城堡。雪紫一身粉红紧束打扮光彩照人,她踱步到幻和仙的面前,将二人打量一番,“咯咯”直笑:“雷吩咐过,如果你们想结婚就别踏进雷氏的大门,幻,你自己看着办吧——”雪紫的当头棒喝让幻一时摸不着头脑,这是雷的旨意?看雪紫那尖酸刻薄的模样,仙也立刻心凉了半截,幻禁不住愣笑:“这怎么会呢,雷大人是不会这样对我的,阿紫,你一定是搞错了。”雪紫干脆把话挑明:“哼!刹那的头是你带进城堡的,你以为雷会原谅你么?”幻这才恍然大悟,他自以为得到了雷的赏识,以为刹那一直遭到雷的唾弃,他终于明白自己打错了算盘,简直错的离谱,幻不禁发出一声百感交集的苦笑。出糗的不只是幻,翻山越岭狼狈不堪的仙此刻已是无地自容,迎接她的不是张灯结彩和祝福,有的只是尴尬和屈辱。雪紫嗤之以鼻,摇头叹息:“唉,仙姐姐,我就不留你喝茶了,趁天色未晚,你还不赶紧回家去?”仙郁闷至极却不出口:“雪紫妹妹”雪紫忍不住又嘲弄一番:“咦?你不是和樱在一起的嘛,怎么又要和幻结婚了呢?”“嗯樱亲?我不懂你在讲什么,这和樱亲有什么关系啊。”“呵呵,我以为你和她相处得很好呢,难道不是吗?”“那当然。”“这就怪了,你到底要嫁给谁?”雪紫的连环拷问打了仙一个措不及,仙这才意识到她掉进了雪紫挖的坑,被狠狠设计了一遭。幻突然回过神来,臂的反射疼痛猛然间令他大彻大悟,樱的甜美错觉消失殆尽,凤的可怖寒影却是历历在目!“雪紫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啊,这会让人误会的。”“我的可是实情啊,你和樱,哦不,应该是凤才对,你们整天搂搂抱抱的在一起,恐怕也早都同床共枕过了吧。”“哦,天哪!你别了好吗,不是那样的!”“够了!”幻阴面怒目,举拳砸向栈道旁的岩石,碎石飞溅,浓尘滚滚,幻握银枪,血拳颤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幻幻,你听我解释——”“滚!”幻厉声怒吼,银枪飞流划过,瞬时顶住了仙的喉咙,山野寒气锥心刺骨,仙震惊失色,她看到了幻最为可怕的一面,幻凶怒的眼神并非失去理智而是发自肺腑,仙悲恐万状、满目惊泪:“幻幻”幻收回那冷漠无情的长枪,绷着阴郁的脸,字斟句酌又重复了一遍:“给我滚”仙的心凉透了,吹着灰暗古堡的寒风,望着幻转身走上吊桥再也不回头,听着雪紫尖厉的嗤笑,直到司徒和天关上堡门,仙的眼泪终于宣泄而出,她伤心欲绝跪倒在这孤悲的山巅,破碎的心遭到了毁灭般的打击。幽暗的城堡四处透着凄凉,灯火渐明,天使和雪紫应召前往中央大厅,幻早已独自跪在帐外,黑纱帐在交织投射的暗光中恣意飘荡,仿佛撩拨着人心哀怨烬灭过后的惆怅,时隔几日,雷终究还是露面了,似乎是幻的一出闹剧悄然打破了这座古堡的死寂。“从今往后,属下只愿一心追随雷氏,绝无他念,请雷大人明鉴!”幻当即立下重誓,此番痛彻心扉的表态出自他那放浪形骸的做派倒是一点也不令人诧异,只是他已性情大变,尤其在雷的授意之下,城堡里的一切都变得极其微妙了。“莫怪我无情,天雷,我不希望你也去效仿幻。”“大人”雷的庭训之下,天使无言以对,雷分明是暗示他不要再和怜惜交往,天使原以为感情的事能够掩人耳目从长计议,想不到被那个不明事理的幻冲动搅局,雷果然还是心生芥蒂,看来天使以后想去约会都得有所顾忌了。“幻自然是不能跟你比,天雷,你身边不是还有紫丫头吗,她对你可谓情真意切。”“大人误会了,我跟紫雷只是”天使匆忙辩解,雪紫却是阵阵窃喜,雷这是有意要撮合她与天使啊。想到刚才成功断送了一桩孽缘,雪紫顿时喜笑颜开,这真是上天给她的福报呀,她很乐意再亲拆散天使和怜惜这对苦命鸳鸯!“不必再讲了,也许幻的对,城堡是该添些喜气了你和紫丫头就挑个良辰吉日,把婚结了吧——”“大人!”雷一语惊人,甚至不再给天使争辩的会,不管雷是以家长身份自居还是一时兴起做媒,这根本是错牵红线,天使按捺住惶惶不安的情绪,他自然不会把雷的话当真,只当作是雷为了排解失去刹那的伤愁而开的玩笑罢了。幻遭遇莫大的讽刺,胸中的愤懑难以抑制,沉跪的膝盖颤抖不止,他葬送了仙的柔情,雷氏的歧视却变本加厉,如今悔之晚矣“谢谢雷大人!谢谢哦!”唯有雪紫心花怒放、连连感恩,也许是她等得太久,这一刻竟来得如此突然,令她幸福满怀,古老的城堡里响起鲜活的歌声,一颗久违的少女心被激活了。山色黯然,沼气弥漫,暮霭之中泣声涟涟,自从仙哭哭啼啼跑回雪仙屋,她便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恸哭不止,谁也劝不动她。只因莫须有的荒谬理由,仙竟被抛弃、羞辱、打击得体无完肤,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让她没脸做人,甚至令她一度萌生轻生的念头。春和樱好不容易才敲开仙的卧室,春问仙是不是被幻欺负了,仙哭趴在床,什么也不肯。樱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她鼓足勇气去安慰,怎料被仙一把推开——“你走开!”仙泪面红肿、目光激愤,春吓了一跳,樱却是心知肚明默不作声,仙的悲戚无从释放,她裹着被子浑身发抖。“仙亲,到底怎么了,你不该对樱亲发脾气呀”“抱歉,我不想见她”仙拉住春的,发出心灰意冷的细声抽泣,不明所以的春只得将仙紧拥入怀又万般无奈对樱摇了摇头。樱含泪退出仙的卧室,一个人躲进厨房,什么也吃不下,又在客厅沙发上蜷缩了一会儿,她发着呆,倚着屋门站了许久,望着凄凉昏暗的森林湖泊,心里痛得就像被撕裂了一般。记忆中,仙还是第一次冲她发脾气,那拒斥的眼神和冷漠的语气都令樱深受打击,即便樱知道这是自己罪有应得,她对不起仙,她做了不可原谅的事,解释什么都没有用了送亲仪式过后,屋难得清静,若在樱的卧室里美美的睡了个懒觉,消除了多日的疲惫,整个人都感觉精神了许多。若翻出一些剩饭填饱了肚子,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看电视、吃零食,听着仙的卧室隐约传出的哭声,若懒得去搭理。平日里吵吵闹闹惯了,这么大的屋子突然安静下来还真不自在,若扔掉里的瓜子皮,望着门外的风景,唉,也不知樱跑去哪里了,她忽然好想她啊。暮色凄迷,瀑布流水的悦动透过淡雾在耳畔研磨,若沿湖寻望樱的下落,不觉间来到瀑布旁的树林,樱似乎就在附近。穿过疏密交错的林带,一条晶莹流玉悬挂山崖,碎玉款款倾泻汇入深潭碧水,清新湿气敷面扑鼻,玉色霞光掩映着落花潭水里的紫衣倒影,若一步一停,等待着她的竟是意想不到的惊喜——凤的背影静立潭边,紫衣绿水相依,长发瀑布相随,清风拂过潭面激起万千涟漪,宛如至美画卷拨动着若的心弦。“是为了抑制樱的伤痛,你才会出现的吧,好像每次都是这样,我的对吗。”若靠近凤的身旁,凤的深沉冷酷恰恰让她觉得温情四射,若也无法解释这种感觉,大概是她爱得太深无法自拔“竹影拂阶尘不动,月穿潭底水无痕。”凤漠然侧首,举目遥望断崖边的晚霞:“这便是我此刻心境。”潭中两个倒影被红霞浸润融合成片片微粉,若情不自禁挽住凤坚实的臂膀,她的心境也被渲染得平和而又宁静,任何纷愁繁绪在此一刻仿佛都能化作乌有,她只要和凤在一起就够了,只要这舒适感就好。“上次我答应和樱做姐妹,但不包括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何?”“凤,我要你做我的情人。”若痴情的目光打量着凤惊疑的眼神,短暂的对视里闪回着每一次相遇的美好,可情愫之深却远不止那些,若有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情感寄托,而凤也着实感受到了潜意识深渊里的细微痛楚。“是不是我太过唐突,原谅我,我只有一个的请求,可以抱我吗,就像我们每晚在一起那样”面对凤如此近距离波澜不惊的冷漠,若的尴尬与苦涩只能一笑而过,她毕竟不是那种爱哭的女子,在这落魄时刻,她才发觉原来不会哭也是一种失败。甘甜的水蒸气透散着若的体香,如同记忆碎片持久微醺刺激着凤的感官,油然而生的困惑浮上心头,凤并未敞开怀抱而是愤然抓起了若的,潮气与湿热在掌心之间激烈传递,若的心狂扑猛跳,凤的神色却愈来愈阴沉——“你到底是谁?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唔,什么意思,干嘛突然这样问?”“你接近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不懂我爱你,可以吗?”“呵呵,你去了南妙羽岛,还有,你认识那个阿熊,吧,你跟罪恶组织的关系。”“你怀疑我”凤的掌力随情绪激愤而迅速增强,力量之大足以扯断若的筋,若却隐忍不言,她的眼里没有丝毫恐惧或埋怨,她甘愿把身体交给凤来决断而保留自己不变的情感。面对若如此脆柔而又强硬的身心,凤不由得松懈了劲,他给这个遍体鳞伤的姑娘又新添了一道伤痕,凤不敢想象这一回是他亲所为。一念之差则抱憾终身,凤绝非铁石心肠,他也无法逼迫任何人悔罪,如果可以选择,他情愿从未见过她,又或者永不相见晚霞映照着红蓝相间的湖水,雪仙屋前形影别离,若要辞行了,这一次可能是永别,她穿着来时的那身褴褛裙裳,就像当初那样身无一物,无亲无故,无牵无挂。“若若,好妹妹,既然你决定要走,我们也不再拦你,希望你一路保重。”春代表仙送上了一套新衣服和一袋干粮,都被若婉言谢绝了。若迈开孱弱的腿脚,单薄的衣衫裹着娇瘦的身子在凉风中瑟瑟发抖,樱终究于心不忍跟了上去:“我去送送她。”冷风拂面,湖光暗淡,浅月挂上树梢,绕过湖岸进入幽闭的丛林,二人脚步轻缠,沉默相随,纵有许多话却难以开口,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在此刻此地分吧“既然做不了情人,还是做回姐妹吧,也挺好还可以吗”若强忍哭声,笑着对樱伸出,樱划起微搐的指尖勾起若的指,若的肌肤冰凉彻骨,就连血气似乎都冷得打颤,就像一次次的生死离别诉着她的伤悲。樱的呼吸越发沉重,她屈指握住若的心,不由自主推向前进,直到把那挂满冰霜布满伤痕的身子裹拥入怀,轻扣肩背,樱情难自已点起了头。“真的?”若半信半疑,感知着樱的体温,凤的无情已如梦幻泡影,雨露打湿了腰身,夜风卷起长发轻沾在脸,微启苍白的唇,含着樱的鬓发、耳环,若的伸向腰间——看似清清白白离开雪仙屋,若什么都没留下也未曾有过任何索取,实际却带走了最为贵重的两样东西——樱送给她的玫红烈焰,以及樱的心!匕首脱鞘,粉色刀光点燃暗林,玫红烈焰如追风似闪电,湿冷的夜空瞬间变作炽烈的银河,极美的幻火映照着若深情的眼眸:“永远在一起吧,我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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