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耀明夜晚到访，让林为民很是意外，询问了一句，潘耀明也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道：“确实有点事。”林为民和他进了酒店的餐厅，要了两杯咖啡，坐下呷了两口后，潘耀明开口道：“为民，如果有会来香江工作，你愿不愿意？”林为民诧异的望向潘耀明，脸上满是不解，好端端的，这话从何起啊？“什么样的工作？”“我现在这份工作。”潘耀明道。潘耀明现在是香江三联书店的总经理，林为民问道：“高升了？还是辞职？”潘耀明点了点头，“辞职。”“是有了更好的去处？”潘耀明并未隐瞒，将他最近遇到的情况给了林为民听。原来就在前不久，潘耀明接到了明报总编辑，也是着名作家董桥的电话，查先生要见他，董桥口中的查先生自然是明报的老板金庸。潘耀明受邀去到明报写字楼，见到金庸后两人相谈甚欢，当场就给他下了聘书，聘请他担任明报月刊的总编辑兼总经理。金庸如今旗下不仅有明报这份日销超过万份的大报，还有明报月刊、明报周刊、明报晚报、明报出社、明窗出社等多个产业，早已是香江报业大亨。受到他这番礼遇，潘耀明自然受宠若惊，当场便答应了金庸的邀请。可问题是他现在还在香江三联书店担任要职，不是离开就能离开的。三联书店的全名是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前身是30年代在沪上创立的生活书店、读书出社和新知书店，94年三家书店在香江合并成立了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949年5月，三联书店总管理处从香江迁往燕京，留下六个人坚守香江三联。全国解放后，香江三联书店继续面向海外做出发行工作，成为香江的重要出构之一。而三联书店主体在迁往燕京后，其编辑部门于95年合并到人民出社，不久以后，发行部门又并入了新华书店，直至96年三联书店经批准在燕京重新恢复独立。在燕京三联书店恢复独立建制的同时，沪上三联书店也于当年正式成立。自此后，三地三联，成为了中国出界的一大奇事，也侧面印证了这家出社在中国出界的地位。而就在前年，香江的几家具有内地背景的出构由相关部门牵头成立了香江联合出集团，成员包括香江三联书店、香江中华书局、香江商务印书馆及中华商务联合印刷有限公司等，潘耀明也因此成了联合出集团的董事之一。新成立的香江联合出集团是香江最大的综合性出集团，业务包括图书出、书刊发行与零售、书刊、商业与安全印刷。如果从规模上来并不比明报集团，按理潘耀明在集团内位属一方诸侯，又有董事席位，跑到明报集团去当一个明报月刊的总经理兼总编辑，未免有点人往低处走的嫌疑。但问题就出在香江三联书店的红色背景上，林为民曾经参观过香江三联书店，自然知道他们的条件潘耀明这个出社总经理的待遇比一般香江白领要强上一些，但跟跟他在香江出界的地位却有些不匹配。对比之下，明报月刊由金庸创刊并主编，后来历任的胡菊人、董桥等七八位主编，都是赫赫名流。在多年经营下，这份杂志已经建立了相当高的学术水平和文化品位。潘耀明接任明报月刊，又是总经理、又是总编辑，身兼两职，大权在握，一跃便可以成为香江报业名流，更不用提他去了明报之后的待遇飙升，谁又能不心动呢？林为民听他叙述完情况之后，也明白了情况，“所以，你的意思是打算让我接替你在香江三联的总经理职务？”潘耀明点点头，“不错。”林为民笑了起来，“耀明兄，伱这个想法未免有些异想天开。我在国文社任职，如何能跑到香江来？”“我们香江三联书店与内地同气连枝，只要你点头，一切续不需要你操心，我都给你办明白。这件事我已经和李博士过了，他那边也同意。”潘耀明口中的“李博士”是香江联合出集团的董事长李祖则，潘耀明要辞职跳槽去金庸的明报月刊，不仅要给香港三联一个交代，也要给联合出集团一个交代。而林为民，就是潘耀明给的那个交代。林为民沉吟着没有话，潘耀明也没有着急，呷着咖啡，等待着他的决定。香江三联书店与燕京三联书店地位相当，燕京三联书店自恢复独立后，与国文社一样同归出署下辖。换言之，林为民如果答应潘耀明的邀请履职香江三联书店，等于更进一步。更不用，光是工资、待遇就要强出在内地一大截，而且还是调到香江来工作，对于这个年代的很多人来，是求之不得的事。潘耀明信心满满的等着林为民的决定，这几天他一直苦恼于自己的接任人选。突然听柳同志起林为民从内地到香江公干，他顿时眼前一亮。他认识林为民几年，虽然疏于联系，但偶尔也会听到关于他的消息，知道他如今已经升任国民文学出社的副总编辑，同时当代这几年时间在他的带领下，一直维持着国内文学期刊头把交椅的地位，工作能力自不必。让他来当香江三联书店的家，再合适不过了。过了好一会儿，林为民看向潘耀明，才开口道：“耀明兄，多谢你的美意，不过我并没有换地方的打算。”潘耀明闻言脸上露出几分意外，劝道：“为民，我知道以你的知名度和财富，并不在意工作能给你带来的收入和地位。不过你能在出行业待这么多年，证明你对这个行业是热爱的。你对我们香江三联也了解，这里绝对适合你的未来发展，你来，不仅总经理有总经理的位置，还有总编辑也是你的，这不仅是进一步的问题。同时也能够让你大展拳脚，是非常难得的会。”林为民闻言表情略显讶异，刚才潘耀明只了让他担任总经理职务，没有总编辑的事。潘耀明看着他的表情，解释道：“这事本来我不想的，和我共事的那位马上也要退休，这么重要的两个岗位同时缺人，所以我才不得不自己出面来找一个接班人。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答应我，这两个职位都会是你的，我可以带你去见李博士。”李祖则是香江联合出集团的董事长，得到他的首肯，潘耀明答应林为民的条件自然不是问题。在潘耀明话的时候，林为民的表情恢复了自然，道：“耀明兄不必再了。你的条件确实很让人心动，但我在燕京和国文社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那里的环境。”潘耀明本来还想再劝，可是看着林为民眼神坚定，并无一丝一毫的心动，他只能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你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惜了！”潘耀明带着几分遗憾的语气道。对潘耀明的盛情再次表示感谢后，两人又聊了一段时间。“这次在香江准备待几天？明天一起吃顿饭，去认识认识香江的一些朋友。”潘耀明道。“这次来香江是出差，事情已经谈好，打算明天就回去了！”林为民道。“太匆忙了，还以为你能多待几天。”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见时间太晚了，潘耀明告辞而去。翌日一早林为民坐车来到场。距离登还有一个多时，他便在场书店里闲逛了起来。他在书架上发现了自己的那部大明王朝566，还发现了湾岛新地文学出社单独为他出的那一卷文集。九七之前，湾岛对于香江的影响力极大，通过电影市场就可见一斑，自七八十年代以来，湾岛市场就一直是香江电影最重要的票仓。图书市场也是如此，湾岛市场数倍于香江，经济实力发展也相当，都使用繁体字，文化界、出业合作非常密切，两地读者口味也没有大的差别，市场无限趋同。所以新地文学出社出的图书摆在香江的场书店里并不让人意外。林为民饶有兴致的翻看着书架上的书，看着看着，他的眼中映入了一个眼熟的名字。嗯？林为民看着书架上的书名，皱着眉头将书拿在里，又翻了翻，确认无误，他不禁哑然失笑。书名：王二风流史，香江繁荣出社出。没错，就是王晓波在香江出的那本集。他的主人公大部分都叫王二，所以林为民刚才才会一眼觉得眼熟。他又翻了翻，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揶揄。香江的出社这是拿王晓波的作品当q出了？王二风流史是部集，集合了王波的三部中篇，黄金时代、三十而立和似水流年。林为民的脑海中回想着这几部的内容。你要王晓波冤枉吧，好像确实有一点。可你要他无辜吧，他好像也没那么无辜。怎么呢？只能怪无良出社有眼无珠啊！林为民内心痛斥着出社的低级趣味，然后从书架上掏了两本书，果断付钱。这么好的纪念品，一定要带回去给晓波好好看看！嗯，非常有纪念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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