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回:泡浴(一)
认是岐黄一脉传,
清心涤秽利双关。
名连天下思已任,
功向千秋写健年。
济世全凭方绝好,
织春还靠语温欢。
风吹图画开新色,
北望京华半日间。
任笔友拉着郭燕疯狂的逃窜,哪里象是受过伤的人?郭燕被他拉着、拽着,不由自主的跟着跑着。终于是累着了,跑不动了,她娇喘吁吁,道:
“燕哥,停下吧,他们没追来,安全了。”
任笔友也着实累了,跑不动了,他呼嗤呼嗤吐着胸中浊气,道:“郭燕,我们、走吧。一会他们追来,就惨了。”
“我不怕。”
“你不怕?”
任笔友看着胸潮起伏的女孩,艳若红杏的脸庞总是透着清纯的笑意,心中感叹,道:“你知道他们想干什么吗?”
“知道啊!”
“哪你还不害怕?”
“不是有你在吗?你不会不管我的!”
十年磨一剑,
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
谁有不平事?
任笔友骨质里突然升腾起一股侠肝义胆之气,道:“你呀,真是傻啊!我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怎么管你啊?记住,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跑为上策。”
“人家是不想你一人受罪嘛!”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郭燕突然笑了起来,道:“燕哥,我就想着你不会任由那帮畜牲暴揍的。果然,你还击的姿势好帅哦,那招天女散花,简直是帅呆了。还有你一头撞飞那畜牲,感觉真是太爽了。”
经女孩一提起这茬,任笔友才感觉头疼脑晕,还有周身的痛。他忍不住呻吟一声,道:“我们还是快走吧,安全第一。”
郭燕忙去扶持男人,关心的问道:“燕哥,你没事吧?”
任笔友惨淡的笑笑,道:“都是皮外伤,没事。”
他们相互扶持着望林带走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他们先前载歌载舞的地方。吕希燕正守着摩托车焦虑的四下张望着,渴望着那个令人毫不省心的男人能突然从烈火中走出来。终于,烈烈火焰中出现了那个令人牵肠挂肚的男人的身影,她忙跑上去,却冷嘲热讽的道:
“这不是野骆驼吗,这才多大会儿啊,就阴沟里翻船了,走路都要人扶了。”
只有任笔友明白吕希燕口中野骆驼的含义,他忙放开郭燕的,忍着疼痛,尴尬的笑道:“雪芹,你怎么不去那树下避避,心晒伤?”
郭燕道:“雪芹姐还不是担心你,也不知道古丽燕姐姐啥时候回来?”
正话间,却见古丽燕的飒爽英姿从冉冉焰火中飞一般的来到他们面前。见到任笔友,她也是喜极而恼,忍不住给了他一拳头,道:“你死哪去了,叫我们担心死了?”
她这一拳头却正击中任笔友的伤处,男人忍不住哎哟惨叫一声,蹬蹬后退两步差点摔倒。吕希燕虽恼男人跟郭燕走的太近,但她还是心疼男人挨打,古丽燕的功夫她是见识过的,能打得男人惨叫,估计这拳力道不轻。
“古丽燕,你还真打啊?”
“我只轻轻碰了他一下,没用力,我哥他这是装惨。”
“古丽燕姐姐,燕哥没有装,他刚才被一伙流氓暴揍了一顿。”
吕希燕闻言差点失声惊叫起来,难怪男人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原来是被人打的。她去验视男人身上的瘀伤,心痛的不得了,有几分怨言,道:“笔友,你都不会打架,还和别人打什么架?你打不赢怎么不跑呢?”
这时,他们身后又传来急促的马达声,任笔友大惊,道:“遭了,他们追来了,雪芹,古丽燕,我们快走。”
走是走不了的了!纹身男们已经弃车一字排开,堵住了她们的去路。见到众美女,蛇头们眼睛都直了,他们没想到在这荒漠上竟然能遇上如此美貌的女子,而且还是一众美人。但当看见那个狼狈邋遢的男人时,他们就怒火中烧,不仅是因为这个看似虚弱的男人让他们吃了苦头,更多的是忌妒这个男人竟有资格保护这一众美人。
眼镜蛇拔出一把匕首,朝着任笔友逼近。任笔友见到那明晃晃的刀具,竟禁不住的瑟瑟发抖,这刀要是扎在身上,恐怕不死也得残吧!他心生恐惧,却本能的将三个女孩揽在自己身后,并低声道:
“古、丽燕,呆会我缠住他们的时候,你们就赶快跑哈。记住,你们一定要保护好雪芹。”
吕希燕在任笔友身后,她紧紧的抓住男人的衣服,紧张兮兮的道:“笔友,我不要离开你,要死我们也死在一起。”
怎么跟昨夜的梦境有点雷同啊?古丽燕皱着眉头,冷眼看着眼前的几个流氓,几个混混,能有多大能耐?再看看遍体鳞伤的任笔友一副紧张惶恐的神态,心中就愤怒暴表,道:
“燕哥,是这几个畜牲打的你吗?”
郭燕道:“就是他们,拿匕首那个下最狠了。”
古丽燕瞪着眼镜蛇,自是恶从胆边生,也不言语,便闪电般的一脚踢飞贼的匕首,紧接着一拳头砸中贼的面门。眼镜蛇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任笔友身上,他压根没想到那个高挑娇媚的维族女子会突然发起攻击,而且拳脚是如此的干脆利落,他都没来得及呻吟一声,便被重拳击翻在地。三角蛇见状,嗖的拔出匕首朝古丽燕刺去。古丽燕轻蔑的冷笑一声,旋身躲过,并快速出拳击中贼的颈脖。贼子只感觉头晕眼花,往前踉跄两步,撞在一辆摩托车上,方才站稳。
()(e) 贼揉揉似被拆断的颈脖子,突然感觉摩托车很眼熟,细看之下不由大惊失色,忙冲同伙叫道:“住,快都住。”
就这瞬间,老三老四也已被古丽燕的大长腿一一撂倒。眼镜蛇血流满面在惨白的阳光下甚是瘆人,他正准备发起第二轮攻势。
“住,都快住。”
三角蛇头慌忙拦住眼镜蛇,对着高大威武的古丽燕点头哈腰道:“姐姐,那辆摩托车是你的吗?”
古丽燕道:“是我哥的。”
三角蛇看看任笔友,心翼翼地问道:“大哥,你跟姚老太爷是什么关系?”
任笔友一时懵了,道:“哪个姚老太爷?”
“姚定疆姚老太爷啊?”
“哦,是姚定疆姚大爷啊!”任笔友恍然大悟,道,“没啥关系,认识而已。”
众蛇头心中已经清楚眼前这个瘪脚的男人的背景了,心中诚惶诚恐。眼镜蛇顾不了伤痛,忙对任笔友抱拳道:“大哥,弟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大哥,万望谅解。”
这是演的哪一出?众女一脸疑惑,任笔友却明白了眼前这帮人的来历,心中略为松了口气,道:“沒事,没事。”
三角蛇头也对任笔友抱拳作揖,道:“大哥,那我们后会有期了。”
着,他带着弟兄伙就要离去。古丽燕忙喝叱道:“站住!你们打伤了我哥,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众贼闻言心头一震,无不恐惧的看着古丽燕,三角蛇头声音有点颤抖,道:“大、大姐,那都是误会。”
“误会?误会也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那,那怎么办?”
“敢打伤我哥,就得付出代价。”古丽燕回头对任笔友道,“燕哥,他们怎么打的你,你就怎么打回去。”
任笔友忙道:“古丽燕,我看算了,让他们走吧。”
“哥,你不能总是这么软弱,该出时就得出,要不然他们还会欺负你的。”
众贼忙摆道:“不敢不敢。”
任笔友道:“古丽燕,让他们走吧。”
“你不动是不是?”
古丽燕一把抓住任笔友的,带着他扬掌掴向三角蛇头的面门。任笔友忙使劲挣脱古丽燕的,道:“古丽燕,怨怨相报何时了?让他们去吧。”他冲他们挥挥,“以后别再干为非作歹的事了,你们都走吧。”
纹身男们如获特赦一般,争先恐后跨上摩托车忙不迭的驾车离去。看着众贼去后留下的弥天沙尘,古丽燕恨恨的瞪了男人一眼,恨铁不成钢的道:
“任笔友,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任笔友尴尬的笑道:“是不是男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安全了。”
吕希燕心痛男人浑身是伤,道:“古丽燕,看在笔友浑身是伤的份上,你就别生气了。”
郭燕也道:“古丽燕姐姐,燕哥是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你没看见他还击时的精彩场面,一招至贼瞬间失明的天女散花潇洒无比,一招和尚撞钟堪比共工怒撞不周山,那天柱折、地维绝的气势现在想来也是震撼人心的。”
古丽燕又是恨又是怜更多的还是无可奈,她幽怨的看着男人,没好气的道:“走了。”
任笔友是不能骑摩托车了!吕希燕不会骑摩托车,郭燕能骑摩托车。看看众人两车,来时顺天合意好好的,去时全不如意。吕希燕后悔带着男人跟女子们来游玩,也悔叹自己不会骑摩托车。她看看娇柔秀美的郭燕笑意盈盈的看着男人,心中不爽,道:
“笔友,古丽燕帮你教训了那群流氓,你得好生谢谢她,别老是惹她不高兴。郭燕,我搭你的车,我们走吧。”
原来郭燕想着可以搭载那个男人双双飞翔,听吕希燕如此安排,也觉得有理,便欣然叫好,道:“燕哥,你看古丽燕姐姐被你气的不轻,你是该好生向她道个歉了。”
任笔友迟疑的爬上古丽燕的摩托车,怯生生滞呐呐的道:“古、古丽燕,我们也走吧。”
古丽燕冷若冰霜的看了男人一眼,便也启动摩托车跟随郭燕而去。此时正值晌午时刻,无情的烈日如熔炉般被倒扣在沙漠上,似要将沙漠熔化掉。任笔友感觉自身皮肉正迅速的被起皱开裂,油脂和着汗水倾囊而出,前赴后继的扑进熊熊燃烧的沙子上,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古丽燕从后视镜中看见坐在身后的男人脸色难看,且是摇摇欲坠,忙关心的问道:“燕哥,你没事吧?”
任笔友惨淡无力的道:“没事,只是饿了。”
古丽燕仰望望头顶近在咫尺的烈日,也感觉腹中饥渴,是该吃得午饭了。“燕哥,抓稳了。”她轰大油门,一溜烟窜了出去,赶上郭燕,道:
“郭燕,我们到运动驿站去吃午饭。”
郭燕答应着,便与古丽燕并排着驱车奔运动驿站而去。也不过十几分钟时间,她们便又来到了沙漠腹地间的运动驿站。此时,原本冷清的驿站早已不再寂寞,一些来沙漠游玩的人们纷纷来此进餐憩。
她们的到来,自然引起店里不的骚动,连那老板娘都乐得合不陇嘴,忙招呼她们在一处角落里落座,并歉意十足的道:
“没想到今天客人这么多,只有委屈几位了。”
她看了看衣衫脏污,脸色青紫的任笔友,道:“这位兄弟这是怎么了?”
()(e) 郭燕道:“与人打架打的。”
“与人打架?”
老板娘仔细打量着任笔友,再看看三位女孩,回首扫视一遍厅内就餐的众人,似是明白了伙子被打的原因。她道:
“看样子伤得不轻,这也没什么医药,但是可以泡个醋浴,活血散瘀,缓解疼痛,很有效的。兄弟泡浴吗?”
吕希燕问道:“多少钱?”
“六十八块钱。”
“这么贵啊!”
古丽燕道:“没关系。老板娘,给我哥来个泡浴。”
容不得他人异议,古丽燕扶起任笔友便跟随老板娘去往后院。吕希燕郭燕对视一眼,便也跟了去。
这运动驿站的后面,却是别有洞天,花坛水池,果树葡萄,深深庭院犹如世外桃园。老板娘领着众人来到一间房内,却是客房一间,有床有铺,茶几沙发一应俱全,还有一台电视。老板娘道:
“里面是卫生间,有木桶可以泡浴。兄弟,你先去放水吧,左热右冷,根据自己喜好调节水温,我去叫人送醋过来。”
待老板娘去后,众人齐去卫生间看个究竟,里面果然有大木桶一只,其它卫生器具应有尽有。古丽燕自去往木桶内放水,郭燕道:
“这老板真会做生意,知道游客们玩累了,最想的就是泡澡休息。他这运动驿站还真是店如其名,是讲诚信的商家。”
这时,一妇人送来了醋和茶水,她先兑了一杯醋水递给任笔友,让他先喝下,然后将余下的醋倒进木桶内,用搅动几下,道:“这个醋浴不仅能缓解疲劳,洁肤润肌,最主要的是它能活血化瘀,舒筋通络,而且不贵。记住,不能泡太久,半个时就够了。”
妇人去后,姑娘们看着渐渐装满水的木桶,都齐刷刷的盯着男人。任笔友故意咳嗽一声,看着吕希燕道:“你们都不出去,难道要服侍朕沐浴吗?”
姑娘们都笑了起来,吕希燕轻柔的捏了男人一把,道:“你以为你真是皇帝啊,好象谁都稀罕看你洗澡似的,想得倒美。”
姑娘们抛下一连串的媚笑,独留任笔友在卫生间里宽衣泡浴不提。姑娘们来到客房坐定,忍不住回首望望卫生间紧闭的房门,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郭燕道:“古丽燕姐姐,你笑什么?”
吕希燕道:“郭燕,你笑什么?”
古丽燕道:“雪芹姐,看我哥那眼神,分明是想和你洗鸳鸯浴。”
吕希燕脸上泛起阵阵红晕,这么热的天气,如此惬意的环境,谁不渴望着能泡个澡啊?她看看郭燕,瞅瞅古丽燕,道:
“等笔友泡完澡出来,我们也去泡个澡吧。”
“好啊好啊!”郭燕兴奋的差点跳起来,道,“等燕哥出来,我们一起去泡澡。”
古丽燕也是满眼的向往,满脸的笑意道:“郭燕,到时你给我和雪芹姐做个按摩哈。”
郭燕哈哈笑道:“雪芹姐,燕哥曾经给你洗过脚,他会按摩吧!到时候叫燕哥也给古丽燕姐姐做个按摩,行吧?”
吕希燕浅浅的笑着,道:“只要他愿意,给谁按摩我都没意见。”
古丽燕笑道:“郭燕,是你想要燕哥给你按摩吧,可别扯上我。”
要是能和心爱的男人同水共戏鸳鸯浴,能被心爱的男人张驰有度的通体按摩着,那肯定最是消魂的体验。但是绝不能让她人洞悉自己的心思!郭燕偷偷瞟眼浅浅傻笑的吕希燕,打着哈哈道:
“燕哥是雪芹姐的御用按摩师,我可不敢妄想。”
古丽燕笑道:“郭燕,你有御用按摩师吗?”
“有啊,林燕就是我的御用按摩师。”
古丽燕终于是想起了什么,道:“怎么今天不见林燕呢?往天我哥在哪,她总是在哪。”
吕希燕道:“她生笔友的气,不知去哪了。”
其实林燕哪都没去,她就在办公室看电视剧。其实她压根就没心思看电视剧,而是满心愤恨的骂着任笔友没良心,要口生痔疮,喝水都会堵塞的那种。
郎中郎垂涎林燕的美,但碍于女孩那个嗜酒如命的父亲同在,也顾虑同是本地人,他只好将淫意暗藏心底。但女孩生气的模样就是那么楚楚惹人怜悯,就想在口舌上揩点油,于是戏谑的笑道:
“林燕,看你丢魂落魄的样子,是谁偷了你的心吗?告诉哥哥我,哥哥我去给你偷回来。”
林燕没好气,道:“作为一个老板,你一天天的不务正业,专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我看这厂子迟早散伙。”
女孩看了病恹恹的银富香一眼,起身走出办公室,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出自行车骑行而去。这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憋屈的心慌,想要逃离这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