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一
世人多在庸碌地重复着差不多的生活,为何而来,少数人有自己的见解,大部分求不得答案,还有一些人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人生,就好像在陷在没有发放终极任务的游戏里,人们总是习惯给自己设定一个目标,一个阶段性的任务,当然,它越轻松越简单越便于完成最好。
同样地,仍存在满怀野心与壮志的人,他们往往拥有异于常人的头脑或毅力,总是在擅长的领域璀璨夺目。
但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且平凡的,就比如向也。
他从就辗转生活,最后定居在loh的赫彼柯林,一个普通的街区,就像向也自己一样,安静地出奇。相貌身材、成绩性格,没一样拿得出,甚至连家人也是,爸爸早就下落不明,妈妈似乎是个幽灵,神出鬼没,平日里见不到人影,向也一直对她感到畏惧。
赫彼柯林里生活着颜色各异的人,向也这种黄皮肤很罕见,他觉得在赫彼柯林做个异类是自己唯一的特点,当然,从来没人在意过他。他总是沉默寡言,行色匆匆,但他周围的每个人似乎都是这样,于是他大把的时间都用来空想,空想他的虚幻的精神世界。
这种日子,他凑合过了几年。不过,最近有一个人路过了向也的世界,因为她路过了赫彼柯林,她与向也同为黄皮肤,这对于向也来是一种暗示,一种来自内心世界的指引。
长凌,是的,周围交谈的人是这么称呼她的。攥着宣传ai的海报,向也似乎了解到长凌来这里的目的,与她的同事们普及ai的情况以及为ai之后的就职做铺垫。
临时搭建的台子上,长凌的同事们来来回回的走动着介绍着,她只是坐在一边凝着台下,那种眼神是向也从未在周围这群或严肃或冷漠的人眼中见过的,算不上俯视,又似乎夹杂着怜悯,但更多的是空无。
向也盯着那空无,总觉一缕哀萦绕其间,无言地低诉,明知结局仍任由其发展,不管不顾。但人并非器,人是有感情的,感情总能穿透身体的裂缝,传递到外界。
不知不觉间,介绍到了尾声,台下的人向台上提问,他们的都太过专业,向也一听到这些晦涩难懂的词汇脑子就疼,刚准备离开,就听见台上传来这么一段话:
“人向外索求不得时,就应学会向内作用,精神与情感兼备且等量不过为理想状态罢了,但平衡依然存在,只是”
()(e) 向也从未清楚表达过自己的想法,他不出口,因为没人会停下来倾听他那如疯癫一般的精神世界,同样的,他糟糕的单词和语法也无法支撑他这么做。
向也抓了两把头发,又将衬衫的扣子重新系整齐,趁着长凌的同事还在收拾场地,他鼓足勇气走到长凌面前。
“”
长凌没有回应,似乎正在等向也出谈话的真正内容。
“e,yrlr”向也支支吾吾地无法出单词的正确发音,不知如何开口。
长凌沉默片刻,“ye,ynee,i’ee”
向也内心狂喜,再次问道,“那我们可以用中午交流吗?”
“一分半。”
向也注意到台子已被拆完,才明白一分半是留给自己的时间,“我刚刚听到了你的一段话,我觉得特别有道理,不过你指的平衡是什么?”
“一切,一切都是平衡的,这世界是个圆,我们亦是。”
“我我能跟你学习吗?”
“学什么?”
“精神。”
长凌面露疑色地正视着向也,“我没什么”
“姐,”向也灵一动,非常渴求地看向长凌,“我只是跟着你学一点点有关精神的东西。”
“额你就是叫我爷也没用啊”长凌哭笑不得。
一个同事突然走过来跟长凌耳语些什么,长凌又对向也,“我得走了。”
“我”
“你最好先学一下英语,不然离开舒适区后就寸步难行了。”
2
向也一直觉得长凌应该不是什么普通人,至少不与自己一类,不过长凌最后那句话也点醒了向也,在cle内英语显然是通用语言,自己每天窝在赫彼柯林里,前前后后就只会那两句话,确实该走出舒适区了。
向也开始读书,看电视节目,来提升自己的语言能力,虽然进步不快但总还有点。
今天傍晚,他像往常一样打开显示器,上新了一档节目,这是个练习的好会,向也喜欢重复地模仿他们话,直到一个全景镜头,他发现了镶边的长凌。
向也立即记下节目名称,他曾给电台总部写过信,电视节目这种受众广泛的传播媒介一般都是由loh总部来管理审批的,那么去loh总部也许就能得到有关长凌的信息。
()(e)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查好路线后,向也背着书包就出门了,赫彼柯林没有车站,隔壁的莫拉索倒是有一个,不过动作得快点了。
再之后就撞上了顾城,向也趴在红毛背上,对它讲述自己的故事。
3
站在loh总部楼下,长凌仍在斟酌桑池的去路,真让她给自己打下属实有些玩笑了,况且她来cle也别有目的,何必强人所难。
“咱们不进去吗?”桑池见长凌同雕像般立在原地,试探地问道。
“你想去就去。”长凌仍保持原有的姿势,只是械地出一句话来。
桑池觉得莫名其妙,但也许是自己不懂规则吧,也不敢多什么,既然如此那就脱离长凌自己去。
正当桑池要挪动步子,向loh总部走去时,冰冷却有力的掌心与自己的右相交,转念间,桑池就被带动着往旁边的空间移动了些。
等桑池反应过来,自己原来的位置上突然出现了两个人,而长凌移动到了自己身后。
确定停稳后,向也利索地从红毛身上下来,红毛挺起身伸了个懒腰,不经意间瞥见正歪着头笑望自己的长凌。
“长老板!”
闻声,桑池和向也的目光齐聚在奔向长凌并和她拥抱的红毛身上。
“长老板,我好想你啊!”
长凌揉了揉眼前的蓬松凌乱的红发,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就是想你。”
向也见这情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立刻跑到长凌面前,但仍和上次一样支支吾吾地没开口。
长凌注意到向也,问道,“炸毛,他是你朋友吗?”
“不是,”炸毛摇摇头,“对了,他正要找你呢。”
“找我?”长凌仔细端详着向也,确实想不起来,“你是谁啊?”
“我我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