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六章 两仪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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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阵大会结束。

    乾学州界内,“墨画”这个原本默默无闻的名字,突然便摆上了各大世家,各大宗门,乃至一些家族老祖的面前。

    此前,他们对墨画一无所知。

    但突然之间,这个“妖孽”便凭空出世,力压四大宗,以筑基中期修为,画出了十九纹巅峰阵法,破了论阵大会的记录,获得第一,摘得阵道魁首。

    这条战绩,光看着,就令人触目惊心,难以置信。

    若非这件事,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论道大会中发生的,肯定会被当成荒谬绝伦的“谣言”。

    各大世家,各个宗门,立马开始调查起了墨画的出身来历。

    但太虚门,在墨画夺得阵道魁首的瞬间,便立即封存了墨画的出身籍贯,并将其列为宗门核心密,几乎只有掌门和老祖级别的人物,才有资格查阅。

    与墨画有交集的人物,大多与墨画交情匪浅,对墨画的信息也都守口如瓶。

    当然,墨画藏得很深,他们知道的其实也不多。

    道廷司那边,不知由谁示意,也立刻封存了墨画的履历。

    将他的出身,籍贯,来历,以及进入乾学州界以来,在道廷司留下的所有痕迹,包括经的案件,抓捕的罪修,杀过的邪修,赚取的功勋等等,也都一一封藏了起来。

    封存的档案上,盖的是中央道廷的章。

    地方道廷司任何修士,哪怕是地方的掌司,都无权限查阅。

    这样一来,外面能查探到的消息,寥寥无几。

    各世家,各宗门,所能打探到的,翻来覆去,也就是那些“滥大街”的消息。

    这个“墨画”,是离州修士。

    但离州是一个大州,里面有大大,数不清的州界,根本不知具体是哪里。

    他是散修出身。

    但“散修”这个身份,本来就存疑。

    寻常散修,谋生艰难,修炼都费劲,怎么可能会花这么大的功夫,去学阵法,还能将阵法学到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

    也有人墨画是太虚掌门的私生子。

    还有人他是太虚老祖的亲孙儿。

    这些话,自然都是传言,虽然比散修出身听着靠谱了些,但毕竟没有证据,大多数人,还是不大相信的。

    假若他真有这个身份,根本不必藏着掖着。

    论阵魁首,放在任何家族里,都是耀眼至极的明珠,此等的天才,足以无视家族传承的规矩。

    只要他是魁首,哪怕他是家族旁系,从今以后,也可以单开出来,当做族内核心的嫡系。

    乾学州界,世家云集,宗门林立,天才如过江之鲫。

    能在这群本就出类拔萃的天才中,脱颖而出,为家族和宗门,夺取莫大的名誉和利益,这个“魁首”的份量,实在太重了。

    但无论众人如何打探,得到的线索都不多。

    墨画得了阵道魁首之后,便进了太虚门,像鱼儿游进了深海,再无一点水花,也没有一丁点消息露出。

    甚至很长时间内,都没人见到墨画离开太虚山门。

    于是一些人,甚至开始怀疑

    是不是真的有“墨画”这个人?

    天才不是一日修成的。

    怎么可能真的有人,凭空出世,以如此超乎常理的形式,夺得了阵道魁首,而后便销声匿迹,不再露面了?

    这件事,会不会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

    是太虚门在做局?

    又或者,是主考官徇私枉法,事先泄了题?

    为的就是,凭空造出一个“举世无双的阵法天骄”,以此引人注目,抬高论阵大会的声望?

    为了宗门改制之后的论道大会,制造话题?

    这些传言,在知情人眼里,不值一哂。

    但在不明就里的外行人之间,却甚嚣尘上。

    因为即便是不学阵法的都知道,“筑基中期,论阵第一”,实在是太扯了。

    吹嘘也要尊重一下基本常识。

    不能把牛皮往天上吹,把别人当傻子。

    再加上有人心中阴暗,嫉妒心作祟,恶意中伤。

    于是众人态度一转,对天才的震惊,便成了质疑。

    对“墨画”这个名字,也毁誉参半。

    有人他是骗子,有人他是天才,有人他是胆鬼,是欺世盗名之辈,也有人他是真正的怪物,是不出世的“妖孽”

    如此褒贬不一,连带着太虚门也风评受害。

    毕竟墨画没家族,只有一个人。

    嘴又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就怎么。

    好在论道名次,是实打实的,太虚门也得了真正的利益。

    得益于墨画“论阵第一”,太虚门的总体名次,也从八大门末流的第八,直接跃升到了第三。

    这几乎是自神念化剑传承断绝,宗门底蕴衰退以来,太虚门所获得的最好的名次了。

    八大门前三。

    而外人虽然会有种种质疑,但真正的知情人,还是知道墨画天赋的可怕的。

    各大世家和宗门,尤其是背后的老祖,执权的掌门和处在高层的长老,也不会真的以为,墨画是“浪得虚名”。

    修为越强,地位越高,见识越广,认知越深,越发知道这种,神识足足超了三阶的阵道天赋的“恐怖”。

    世家不死心,仍在继续查墨画。

    可道廷司那边,经道廷整改,形势已经完全不同了,他们插不上。

    而太虚门,又将墨画当“宝贝”一样,保护得很好。

    于是,各个世家几乎只有一个选择:

    去算。

    利用天之术,去算墨画的因果。

    这事犯了乾学宗门的忌讳。

    但论阵大会“魁首”的这个名头,实在非同可,便是犯了忌讳,他们也忍不住要去窥探一二。

    于是,乾学州界内,各大世家,各个宗门,都开始暗中算起了墨画的因果。

    一些世家老祖,本身略懂一些天法门,那就自己来算。

    但天晦涩,因果难循。

    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不是所有人都信,信了也未必能学,学了未必就会,会了也不一定能精通。

    即便到了洞虚境界,能粗通天法门的,其实都是少部分。

    大部分世家,还是只能托关系,请一些相熟的道友,交好的世家,或是玄谷这类,虽然隐居一隅,但声名在外的天门派,来推算一下墨画的因果。

    可当他们真正去推算的时候,无一例外,全都遇到了一片深奥的迷雾。

    迷雾之中,似有阴阳分判,星辰如海,太虚流转。

    这些异象,锁住了天,遮蔽了因果。

    除此之外,还有一道洞虚虚影,眉眼深邃,将这所有因果,全部握在中,不允许他人窥视。

    “这是天锁?太虚门锁了天?”

    “洞虚执掌,因果既定,这道身影,是太虚门的哪位老祖?”

    “好大的笔”

    “真舍得下功夫。”

    “这真是捧在心了,不让外人窥视”

    “不过一个筑基弟子,至于么?”

    “废话,你要是得了阵道魁首,你们宗门的老祖,也得把你供着”

    一些世家和受雇的天修士,彼此聚在一起,商议道:

    “既然如此,我们还算么?”

    “也不是不能算”

    “联合其他几家,再多找些天修士,动用天宝物,齐心协力,未必破不了这太虚门的天锁”

    “破了,然后呢?”有人冷笑。

    “这”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这个天锁,与其是保护,不如是一个‘态度’。意思是这个孩子,太虚门保下了,老祖罩着了,而且是不遗余力,不惜一切。”

    “背地里偷偷摸摸算一下,倒没什么,但你若真的大动干戈,去破别人宗门的天锁,窥探别人宗门核心弟子的密,那就是蹬鼻子上脸,不死不休了。”

    “你们是想,往死里得罪一位洞虚老祖?”

    “还是想向八大门之一的太虚门宣战?”

    众人沉默了。

    话的这人,出自玄谷,对天之法的了解,比一般修士要多。

    因此他的话,有一定的份量。

    但众人并不甘心。

    有人道:“速战速决,集众人之力,破了天锁之后,只看一眼因果便撤,这样太虚门未必能反应得过来。”

    “而且,法不责众,即便事后被太虚门追查,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太虚门也未必敢真追究。”

    “此言有理”

    “可以一试”

    玄谷的修士忍不住讥笑道:

    “想什么呢?你们不会以为,太虚门的天锁,真这么好破吧?”

    “太虚门是三门分流下来的,祖上是有着古传承的。”

    有人不赞同道:“三门分流,便是有些传承,也大概没落了”

    “若非这次论阵大比,太虚门爆了冷门,以他们的实力,未必能保住八大门。”

    玄谷修士摇头道:

    “你们真是不懂”

    “论道的名次,是按宗门弟子的实力来排的,而这些实力,并不包括‘天之法’。”

    “方今之际,乾学州界天传承没落。”

    “太虚门或许不如往昔了,但他们至少还有一两位洞虚老祖,在潜心研究天因果。”

    “其他宗门,哪怕是四大宗,安逸太久,名利心太重,早将这些底蕴丢得差不多了。若论天衍算之力,其实都不会比太虚门强多少。”

    “既然如此,你们为何会以为,太虚门的天锁,能破就破?”

    这一番话,便有些刺耳了。

    大多数乾学州界的世家修士,并不服气。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太高看太虚门了,这种事不试试如何知道?”

    玄谷修士冷笑道,“你们是不是忘了,太虚门还有那门剑法。”

    此言一出,知道内情的修士,纷纷色变。

    玄修士道:“虽那门剑法,已经断了传承,但也难保还有一些学了这剑法真诀的老古董,不惜残身,守在太虚山门内。”

    “你们去破太虚门的天锁,万一真触怒了这种老古董,被他溯着因果,在你们的脑子里,一人砍上一剑,恐怕当即就会神魂俱灭。”

    “而且,死了也白死。”

    “触犯大忌,窥测因果,被人抹杀了神魂,谁敢为你们上太虚山,讨这个公道?”

    他这番话,得众人如利剑在喉,脸色发白。

    玄谷修士见状,语气缓和了些:

    “诸位都算是内行,即便不曾亲身体会,也该听过天凶险,因果莫测这句话。”

    “有时候,谨慎些是好事,千万不能冒险,去窥测不可窥测的因果。”

    “实不相瞒,”玄谷修士叹了口气,神色有些感慨,“数年之前,我玄谷的一位‘梅长老’,便是受了上官家的邀请,来乾学州界,算一个因果。”

    “结果”

    玄谷修士心有余悸,“梅长老他盛情难却,勉强去算了不该算的,因此便见到了大恐怖,神色惊恐,口吐鲜血,全身冰凉,至今还躺在玄谷里疗伤”

    “这虽然是两回事,但道理是一样的。因果上的事,还请诸位慎重。”

    玄谷修士神情凝重道。

    有他现身法,一众世家修士,纷纷神情凛然,不敢再冒失了。

    他们也会暗中再偷偷算下,但根本破不了太虚天锁。

    出于对太虚门的忌惮,又不敢做得太过火,久而久之,也就只能放弃了。

    这也无形中,救下了他们的性命。

    太虚门内。

    荀老先生叮嘱墨画道:“我给你的东西,记得挂在脖子上,不要拿下来。”

    墨画摸了摸脖子上的一枚玉锁。

    这枚玉锁,不知是什么材质,外刻八卦,中分阴阳,星光内蕴,浑然奥妙,恍同太虚。

    据荀老先生,这叫“太虚两仪锁”,可以封锁因果。

    “老先生,这个锁,具体是用来做什么的?”墨画问。

    “你别问,戴着就好,千万别丢了。”荀老先生道。

    墨画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荀老先生给他的,一定是好东西,老先生既然让自己戴着,那就寸步不离地戴着就好。

    荀老先生看着墨画,将玉锁贴身戴着,心中松了口气。

    这枚太虚两仪锁,只此一枚,算是太虚门传下来的天至宝了,他平时甚至都舍不得拿出来看一眼。

    但现在情况特殊,也只能先给墨画挂着,当长命锁了。

    无论如何,墨画的因果,一定要保护好。

    乾学州界,这么多世家虎视眈眈,他也不得不下血本,以这两仪锁锁住因果,震慑宵,杜绝他人窥视了。

    没办法,筑基中期,神识超阶,论阵第一,这些东西加起来,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了。

    人怕出名猪怕壮,该低调的时候就低调些。

    荀老先生的初心是为了保护墨画。

    但他也不知道,他无意之间,以太虚两仪锁,替乾学州界多少世家和宗门,消了灾煞。

    若没因果封锁,放任墨画让别人去算。

    邪神和道孽的因果,一旦蔓延开来,不知有多少修士,要被污染。

    整个乾学州界,怕是瞬间就要大乱。

    而墨画也就真的成了“祸乱之胎”了

    “从今以后,你就留在宗门,哪也别去了,安心修行,至少等这段风头过去再。”

    荀老先生道。

    墨画认真地点了点头,“好的,荀老先生。”

    他也的确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要趁现在还有印象,将论阵大会最后一副封顶的,十九纹巅峰的逆灵阵法,再琢磨一下,多参悟几遍。

    斩神剑,还要学。

    水影幻身,要多练练。

    当然,最重要的是,论阵大会已经比过了,太虚门岌岌可危的名次也保住了,自己可以心无旁骛地,想着突破筑基后期的事了。

    此后墨画在太虚门里安心修行。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

    很多宗门,仍旧因为他而茶饭不思,坐立难安。

    尤其是四大宗。

    乾道宗,议事大殿中。

    天剑宗、龙鼎宗、万霄宗的几位实权长老,正与乾道宗的沈长老议事。

    “算不出”

    “太虚门心虚,不敢让人窥测这子的因果。”

    “你这不是废话,换作你,你愿意让人窥视?”

    “太虚门的老祖,谋略竟如此之深,竟藏着这样一张底牌,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原本太虚门是要跟着太阿门和冲虚门,一起完蛋的,结果现在却活过来了,不止如此,还越活越好了,已经位列第三了”

    “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木已成舟,论阵魁首都定下了,想改也改不了了”

    “我的意思是,下一届”天剑宗长老皱眉道。

    龙鼎宗长老一怔,“下一届?”

    天剑宗长老沉声道:“这届已经过去了,我们猝不及防下,被太虚门算计了,错失了魁首之位,虽然遗憾,但此时再纠结,也没什么意义,关键是下一届”

    天剑宗长老的神情越发凝重,甚至有些后怕:

    “此子的天赋,恐怖如斯,筑基中期便能力压我四大宗筑基后期,乃至筑基巅峰的天骄,夺得论阵第一,那下一届呢?”

    “等到下一届,他筑基后期,阵法再磨练磨练,更上一层楼,我们四大宗,拿什么跟他比?”

    “他闭着眼,都能拿第一!”

    一众长老脸色难看至极。

    “这个叫‘墨画’的妖孽,他现在的阵法水准,你们心里,难道没点数么?”

    天剑宗长老心里直冒寒气:

    “筑基中期修为,便可横压三代,傲视四宗,冠绝八门,横扫十二流,镇压乾学百门乃至千门无数弟子”

    “这是千年难遇的,‘断崖’式的绝代妖孽!”

    “有他在的一天,乾学州界,所有的阵道弟子,都要仰其鼻息,活在这‘妖孽’的阴影之下,永远抬不起头。”

    “从此以后,论阵大会,我们四大宗,永远只能争阵法第二,‘魁首’这个位子,看都没法看一眼,看上一眼都算是奢望。”

    天剑宗长老语气震惊,心中后怕。

    沈长老,包括龙鼎宗和万霄宗的长老,也都面如寒霜。

    天生妖孽,惊世骇俗,难以匹敌,这样的弟子,好巧不巧,竟偏偏落在了太虚门。

    时运太背了

    “那要不要?”龙鼎宗长老目光微寒。

    万霄宗长老皱眉,“你别乱来,天生的妖孽,你真敢动?心坏了气运”

    龙鼎宗长老道:“我又不是真要对他动,我的意思是,想办法拉拢拉拢,让他加入我四大宗。”

    “实在不行,就想办法引诱他,将他带坏。”

    “酒色财气,既然是人,总该会喜欢一两样。一旦他沉迷于享乐,耽于女色,这辈子也就废了”

    “天才多兴于‘才’,而废于‘心’。”

    “太虚门又不傻,怎么可能放任你胡作非为?”

    “试一试,总不吃亏,不然我上哪找个比他还妖孽的人物,去跟他比阵法?”

    “我还是觉得不太好”

    众人议论纷纷,可一时半会,也讨论不出什么。

    一个时辰后,几人商议无果,便各怀心思地离开了。

    大厅之中,便只剩下了沈长老。

    沈长老皱着眉头。

    可任由他怎么想,都想不到任何,能与这太虚门的“妖孽”争锋的段。

    别制胜了,便是制衡,都是奢望。

    神识超三阶,太过逆天了

    这还不谈,他本身扎实到可怕的阵法造诣。

    沈长老摇摇头,叹了口气。

    “墨画”

    现在他听到这个名字,便下意识地心底发凉,甚至偶尔会做噩梦。

    沈长老缓缓走出了大厅,可刚走了几步,忽然瞳孔一震,脚步一滞。

    “不对,这个名字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是因为,这段时间念叨得太多了?还是,我之前就在哪里听过?”

    沈长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墨画。

    墨画

    墨

    沈长老猛然睁大双眼,那些被他“过目则忘”的记忆中,一些零碎的点点滴滴,渐渐浮了上来。

    寒气不断涌上心头。

    沈长老身子一颤,立马回到自己的长老室,双颤抖着,在一侧茫茫多的卷中,一一翻找。

    他在找一份籍贯。

    这份籍贯,他当初丢的时候有多潇洒,如今找起来就有多狼狈。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沈长老总算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份压在案底,吃了很多年灰的,普普通通的“籍贯”书册。

    沈长老颤抖着,缓缓打开籍贯。

    籍贯之上,写着“虽有入宗令,但资质不符,待议”这一行字。

    而籍贯上的名字,正是

    “离州散修,墨画。”

    沈长老脸色惨白。

    当日他拒绝这份散修的入宗令,与众人的话,又一一回响在耳边。

    “离州偏远之地的散修”

    “中下品五行灵根”

    “不堪入目”

    “特长一栏,写了阵法?”

    “他可真敢写无知者无畏”

    “地方的修士,可能学了几副阵法,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不知这山高海阔,天外有天”

    “这里是乾州,是乾学州界,修界天才,尽入彀中,不缺他这一个‘阵法天才’”

    “有缘是一方面,但是我乾道宗这么大的缘,他承受不起!”

    “缘太大,也不是好事”

    “福薄之人,接不住这破天的富贵”

    沈长老只觉脸上火辣辣地疼,心底发苦。

    “这个弟子,持入宗令,想拜入我乾道宗,但是被我拒了”

    这个横压三代,冠绝四宗,一骑绝尘的妖孽,是我自己拱送给太虚门的?

    沈长老心如冰窖。

    还有“入宗令”。

    现在看来,这枚古老的入宗令,显然有大因果。

    这个孩子持入宗令,要拜入乾道宗,很可能是有高人,顾念往昔因果,赐给我乾道宗的一桩缘。

    而我亲断送了这一桩天大的缘,断绝了这一桩因果

    沈长老面如死灰,一瞬间,只觉天塌地陷般惊恐,脑袋“嗡”地一声,两眼发黑,瘫坐在了地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