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四章 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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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可以突破筑基后期了!”

    墨画开心不已。

    太虚山外,偏僻的山峰上。

    墨画按照往常一样,摆好蒲团,布好阵法,准备万全,而后便坐在蒲团之上,打开了五行图

    五行图展开的瞬间,只一眨眼的功夫,一股十分猛烈的邪气,便如江河一般,涌入了墨画的识海。墨画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便脸色一白,垂下了头颅,昏昏沉沉晕了过去。

    识海中,墨画睁开了双眼他的眼前,有一只神骸

    神骸较之之前,更瘦削一些,没有那么强壮狰狞且背对着墨画,肩膀耸动,似乎在咀嚼着什么。

    “只有一只?不应该是两只么?”墨画皱了皱眉,寻思片刻,又摇了摇头,“罢了,一只便一只吧,先吃了再。”神骸在前,一剑杀了便是。

    墨画不想浪费时间,掌一握,凝出一柄神念之剑,只一个闪身,便接近了这只神骸,一剑劈向了它的头颅。神骸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怔忡片刻,但并没来得及转身。

    这神念饱满,剑气锋芒的一剑,便劈向了它的头顶强烈的神念波动传开,四周一瞬间震荡了片刻

    但下一刻,墨画微微色变。

    无往而不利的神念之剑,被一只利爪攥住了,如同陷入了山石,再难寸进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气息,从神骸身上蔓延开来

    墨画瞳孔微缩,化去神念之剑,抽身后退。神骸缓缓站起身来,转过头看向墨画。

    它有着长长的锋利的羊角,面容是只骷髅,眼眸猩红,透露着疯狂但沉稳的杀意,身子宛如人形,瘦削但却蕴含着极强的力量。

    它的身上,污浊的黑水,和腥臭的血水,融在一起,散发着令人恐惧的异味。而这些黑水和血水,又深深渗入它的骨骼,形成了宛如实物一般的“铠甲”。“三品”

    墨画心中一跳,目光凝重。

    神骸转过身,直面墨画,周身强大的气息,完全散发开来。

    而此时墨画也看到,神骸的嘴角,沾着黑血,它的齿间,有着神念构生的“血肉”,地面还有咀嚼剩下的“骨渣”的确是有两只神骸。

    另一只,被它吃掉了。

    墨画淡淡道:“你的同胞,你也吃?”

    神骸猩红的目光,平静地看着墨画,它的声音嘶哑空洞,透着嗜杀,但异常冷静:“神骸之间,没有同胞,本就你死我活。活下来的,才会是‘神’。”

    “而神骸本就一体,它就是我,我也就是它,无论它吃我,还是我吃它,最终都是一样的。”墨画微微皱眉。

    他觉得这句话中,信息量极大,也隐隐揭示了神骸存在的生态,和邪神内在的竞争和残忍。神骸咀嚼了几口,将仅有的一丝残骸吞噬干净,而后看向墨画,冷声道:

    “所以,就是你,在狩猎‘我”?”

    这话中,带着一丝杀意。

    墨画目光一沉,刚想话,却见眼前的神骸突然不见了,不由心中一凛。下一刻,一只利爪猛然在他身前浮现。

    墨画抬起拳头,对轰了一记,只觉得一拳轰在了一块石头上,强大的震荡力传来。墨画白嫩的拳头,生出裂纹。

    他的身子,也被轰出了数丈之远,好不容易才勉强站稳。“好快!好强!”

    墨画心头一紧,“而且神念的凝练,远在自己之上!”“这就是三品神骸”

    一拳轰飞墨画后,神骸瘦长优雅,又狰狞嗜杀的身形显露出来,白骨的面容上露出玩味的神色“神胎之姿,神性自具,怪不得明明只是二品,却能轻而易举猎杀‘神骸”。”

    “但应该不止如此”

    完之后,神骸又消失了。

    在它消失的瞬间,墨画心中便警兆顿生,指迅速往地下一点,神念化纹,凭空生成了一个金钟阵。阵法刚一生成,金钟笼罩,突然一道血爪撕出,便将金钟撕了个粉碎。

    得了这片刻功夫,墨画也撒步后退,十分勉强,间不容发地躲过了神骸的血爪。“神通?不,是阵法?”

    神骸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异,但攻势却并未停止,又一次化作血影,欺身上前。

    墨画一边施展逝水步,一边闪躲,同时催动神念,并指一点,一道水牢凭空生成,六道水色锁链,将神骸困在其中。“法术?不错”

    神骸一挣,锁链断裂,水牢术被挣脱,反一握,凝出一道黑红色的血刀,划出一道残影,猛然向墨画劈下。墨画一咬牙,白嫩的掌一握。

    剑阵生剑纹,剑纹生剑骨,化出一柄璀璨的断金剑,与神骸的血刀,硬生生拼了一记。一时之间,神念正面相撞,金色与血色进发

    待波动平息,神骸退了一步。墨画则退了七步。

    好不容易站定后,墨画掌发麻,心中凛然“三品神骸,强大如斯”

    而且,这应该只是三品初阶的神骸,其神念之力,与二品神骸,哪怕是二品巅峰的神骸相比,都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自碰面以来,墨画一直被它压着打,几乎没有还的余地。

    而只区区十来个回合,这神骸也便将墨画的招式,尽数逼了出来“阵法,法术,剑法

    神骸喃喃道,既有些惊奇,也有些恍然,“这或许便是,以人为“胎”的好处。”“神秉道而生,强但有尽头,人悟道而活,弱却无止境

    墨画闻言,心头一震,瞳孔微缩:

    “你不是一般的‘神骸”?你究竟是什么?”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神骸目光猩红,冷漠道,“你到底是什么?”

    “你不是人,不是神,但又是人,又是神,是‘胎”,但又不见寄生的本源”

    神骸臂一挥,血刀划出一道血光,劈向墨画,“我活了这么久,从未见过你这等神鬼莫测的存在。”墨画断金剑一横,挡下了这记刀光,但身子受刀光余震,还是不由后退了四五步。

    三品神骸的神念之力,势大力沉,非同可。

    墨画臂都开始发酸,神念化身,又多了几道裂痕。

    自从他修为筑基,神识质变以来,这是迄今为止,他遇到的最强的“神念之物”,单从神念的浑厚和压迫感来看,甚至比刚诞生的邪胎还强。

    墨画脑袋一转,便诚实道:“我放你出去,咱们休战吧。”他觉得这个三品神骸,自己不一定打得过。

    就算打得过,也只会惨胜,趁着自己识海的秘密还没暴露,没必要不死不休。自己给它这个会,放它一条生路。

    “大家好聚好散。”墨画厚着脸皮道。

    神骸漠然的面容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果然,你的人性很充足,充满了狡猾与奸诈。”墨画有点不开心。

    神骸将血刀一横,周身血气升腾,刀上冤魂狰狞,它的白骨之上,黑红两色,也融合得更深。它动了真正的杀意。

    这神骸之前留了,将自己的招式逼出来后,这才动了真格

    墨画心底微紧,而后不过眨眼的功夫,一道猩红的血光,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到了墨画的面前。这一刀,更快,更狠。

    墨画皱眉,仓促间又只能被动地横剑来挡。

    可这次的血光,凝练宛如实质,上有冤魂嘶吼,劈在了墨画的断金剑上,只交锋片刻,血气便如毒水,腐蚀了断金之剑。金剑消融,墨画神色一变,只能后退,可还没退几步,身后血影一闪,神骸又闪到了他的背后。

    锋利的白骨之爪,撕在了墨画的后背上。

    邪念化作血水,渗入后背,留下了“血淋淋”的伤口。

    墨画吃痛,反劈了一剑,可这一剑,被神骸的利爪轻而易举就挡住了。墨画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当即神色一凛,发觉不妙,可已经晚了。

    挡住墨画一剑后,神骸伸出白骨利爪,反将墨画的长剑握住,用力一拧。本就被血水污染,腐蚀得斑驳的断金剑,彻底被拧碎。

    墨画神念一痛,弃剑想走,但三品神骸比他更快,利爪并拳,挟着血光,一拳向墨画的脑袋轰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墨画只能借助逝水步,勉强避开脑袋,但这拳太快了,他的肩头还是不免被轰中,整个人如“沙包”一般被轰飞,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神念之中,传来巨大的痛楚。

    墨画咬着牙,忍着痛,还是站了起来。

    他的后背有血痕,神念化剑折断,两臂之上又多了数道淤痕,气喘吁吁,显得十分狼狈。这还是他神道有成后,第一次如此狼狈。

    哪怕是当初,他还只是一个的炼气修士,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情况下,遇到青面鬼,都未曾像如今这般狼狈。

    墨画的神情,渐渐冰冷。

    神骸一拳轰飞墨画,并未追击,反倒是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利爪它的白骨爪上,有细碎的伤痕。

    这是它拧碎神念化剑时,受剑锋所伤,留下的伤口,十分细微,但却隐隐有割裂的痛楚这就是人类舍其一切,只求杀伐的剑道

    神骸道:“人类修士的法门,果然有趣竟能以二品的神念,伤到我三品的神躯。”“只不过,你的道,还是太弱了”

    神骸抬起头,猩红而空洞的眸子,漠然看向墨画。

    “用这种段,杀几只低品的神骸,让你很得意么?这就让你满足了么?”“你或许缘深厚,得了这许多传承,但你的‘道’,驳杂不堪。”

    “对神念法门的运用,生硬而粗暴。”

    “你根本不理解,何谓真正的‘道化’。”

    神骸抬起血刀,直指墨画,“若你只有如此水准,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你一身的神念根基,充盈的神明之胎,也会化作我的养料,铺就我成神之路”

    墨画神色冷漠,一言不发,而是重新显化了一柄神念之剑。

    此剑不再是金色,而是淡黄色,剑气绵延,厚重平和,不疾不徐,看着浑厚无比太阿开山剑。

    剑式如土,厚德载物,生生不息。

    神骸猩红的眼眸一转,身形化血,转瞬消失,只一刹那,又逼近了墨画,血刀挟着锋利无比的杀意,直劈向墨画的头颅。但这一刀,却被挡住了。

    太阿开山剑,以浑厚的剑式,挡住了神骸的这一记凶悍的血刀。血刀没有更进一寸。

    墨画也没有后退一步。

    甚至,二者显出“势均力敌”的态势。

    神骸空洞的眼眸,泛出一丝光彩,“血属水,以土克水,还有它看向墨画的身躯之内,四肢百骸之中,流淌着的流金般“液体”。“用神髓之力,弥补二品和三品神念的差距

    神骸声音沙哑,“不错”

    墨画冷哼,一剑荡开神骸的血刀,而后催动神髓,激发神念之力,注入中的开山剑开山剑上,充斥着雄浑的剑道气息。

    墨画持太阿开山剑,剑刃一转,开始与神骸拼杀在了一起。

    一人一神骸,近身厮杀,一剑一刀,一招一式,血色刀光与开山剑气交错。场间沉默但压抑,杀四溢

    神骸的刀,又快又狠;墨画的剑,又沉又稳。

    只在眨眼之间,刀剑交锋,便硬拼了数十次,墨画的身上多了血痕,神骸的白骨之上,也有了剑痕。攻防在快速转换,刀剑在急速碰撞,谁也没有话,只有赤裸而血腥的拼杀。

    一瞬间,棋逢对。

    神骸受了刺激,激发了心中的杀意,越打越是酣畅,浑身血气激荡,气息癫狂,刀越来越快,越来越狠,血色的刀光密不透风。它的心中,几乎只有一个“杀”字。

    墨画也感到了极大的压力。

    在这种急速的近身绞杀中,他几乎没有任何空闲,去凝结法术,去显化阵法,去构思战术。他也只能去杀。

    他所能依仗的,只有中的一柄“剑”所能用的,只有剑招。

    而且不是高端的剑法,而只是在后山剑冢之中,独孤老祖教他的,那一招一式,最基础的剑招。在真正残酷而剧烈的厮杀面前,一切花里胡哨的招式,都是累赘,一切冗余的技巧,全都没用。所有的一切,返璞归真,只有最基础的招式,一劈一砍,一刺一杀。

    墨画的剑道基础很弱,因此他基础练的反倒很多。

    在后山中,独孤老祖布置的剑道功课,他全都一丝不苟地完成了。这些剑招,在现实中,墨画用起来或许威力不大。

    但如今在神念交锋中,就派上了大用场。

    墨画将这些基础的剑招,全部融入了近乎“本能”的杀伐中,在极速的交中,他不在乎任何剑法,只求用最快,最狠,最有力的一剑,斩向面前的神骸。

    战到最后,拼杀到了白热化,墨画神色冰冷,透着一丝嗜血之色,目光也带上了一丝癫狂。他似乎也忘了一切,忘了他的法术,忘了他的阵法,忘了他自己,甚至忘了他中的剑。

    他忘了,到底是他在杀,还是剑在杀。中的剑,仿佛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他就是剑,剑就是他。

    在这一瞬,墨画竟隐隐约约明白了,究竟什么是“剑道”,什么才是“人剑合一”。与墨画交的神骸,也却来越心惊。

    它若没猜错,这个神胎鬼,原本应该是靠法术、身法、阵法吃饭的,之前的战斗,也充满了心和狡猾。但在高压的厮杀之下,与自己近战拼了一会刀之后,似乎激发了这神胎鬼心中的狠性,让他悟出了什么。他的剑也越来越快,越来越狠,一往无前,不死不休,宛若一个嗜血的“疯子”。

    而他的剑中,“剑道”的意味,越来越强,剑气也越来越锋利。自己的血刀,渐渐已经压不住他的剑光了。

    “神明秉道,修士悟道。”

    “但也不能是这么个‘悟”法,悟性太离谱了”神骸的目光有些凝重。

    而随着墨画的剑意越来越强,它的刀势,也渐渐落入下风。但神骸无动于衷,仍旧与墨画厮杀。

    又拼杀了一会,墨画却一剑将神骸震开,停下了中的剑,没有再动。他有些困惑,而后渐渐恍然,对神骸道:“你在耗我?”

    神骸冷漠道:“神念的拼杀,本就是一场消耗。”“不,”墨画摇头,“你在耗我的肉身。”

    拼杀到了现在,他适才忽而察觉,自己肉身的血气弱了几分,这才突然意识到,神识对肉身是有负荷的。

    自己只有筑基修为。

    这只三品神骸,乃‘金丹’境的神念,它钻入了自己的识海,超过了自己肉身的限度。神骸是外邪,不是自己的神念,因此对识海的压迫很大。

    更何况,适才它全力以赴,与自己厮杀了这么久

    三品的神念波动,不停冲击着自己的识海,自然也冲击着自己的肉身——至少冲击着自己的脑海。墨画明白了这只神骸的目的:

    它若是能杀自己,那就杀了。

    若是杀不掉自己,那就耗,耗得自己血肉干枯,识海皲裂,肉身破废。那自己也就相当于死了。

    而自己若不能快点杀了它,只要再拖延一会,那到头来,死的还会是“自己”。神骸看着墨画,坦然道:“你果然聪明。”

    墨画却一点也不开心。

    他知道,再不想点办法,快点宰了这只“神骸”,一旦肉身废了,自己也就修不了道了。更何况,他也耗不起了。

    他为了与这只三品神骸交战,在不断耗费“神髓”,神髓珍贵,得之不易,他根本耗不起。耗到现在,他多少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了。

    墨画抬头看了眼神骸,坦然道:“你很强,但我现在要斩你了,你要死了。”神骸空洞的眼眸,微微一颤,而后轻笑一声:

    “凭你的道,还斩不了我。你的道,太杂了”“虽然杂,但是多。”墨画道。

    而后他散去了中的太阿开山剑,双虚握,高举在头顶,眼眸深处,金光流转,整个人的气势,也骤然一变,如山如渊如悲悯众生的圣人,又如漠视苍生的神明。

    与此同时,无数神念化作流光,在墨画虚握的双间汇聚。先是阵法,而后阵法流转,显化剑阵,最后凝成诸般剑形。

    第一柄,是绵延不绝,生生不息,但又一往无前的太阿开山剑。而后是锋芒毕露,金光湛然的断金剑。

    冰凉诡异的癸水剑烈火汹涌的离火剑

    一道道阵法,凝成剑阵,化为剑式,在墨画的中重叠,凝聚为一把光芒刺目,锋利无比,令人隐隐胆寒的“斩神剑”的雏形。

    这柄“斩神剑”,因为融合了诸多“化剑式”,光泽驳杂,法则流转,比之前的神念之剑,都要更长,更宽。神骸看得悚然失神。

    它万万没想到,这世间还会有这种“大杂烩”式的神念剑法而且,墨画得没错,“虽然杂,但是多”。

    这里面蕴含的阵法之道,五行之道,剑道,多得匪夷所思,多得让它都头皮发麻无论其威力如何,都不能让其施展出来。

    趁着墨画凝气蓄力的同时,神骸周身血气汹涌,化作一道血光,直奔墨画而去,中的血刀,也砍向墨画的额头。可行至半途,墨画瞳孔一闪,阴森的刑狱,纷然的剑光,形成一座剑道牢狱,直接将神骸镇压住了。

    剑穿琵琶骨,狱镇七魄魂。惊神剑!

    事到如今,墨画也顾不得忌讳,直接动用了这式原本被他“封印”住的惊神剑式。神骸瞬间被震慑在原地,心神生畏,动弹不得。

    它估摸着,五息之内,它可以破此神念之术,但这点时间,也足够眼前这神胎鬼,将他那不知名的剑式,凝练成功了。“那就以道对道,看看谁生谁死”

    神骸杀意已诀,猩红的眼眸,渗出鲜血。

    不只是眼眸,它的浑身,都被鲜血浸染,变得鲜血淋淋,强大而可怖。

    一股“道”的蕴味,从它身上散发而出,夹杂着屠戮,残忍,泯灭,弑杀的,死寂的,“鲜血”的意味。

    神骸周身的鲜血,向上凝聚,在他头顶凝成一柄鲜红刺目,不知抹去了多少性命,吞噬了多少鲜血的“戮血之刃”。血刃凝聚之后,其强大的神念气息,向四周蔓延,血腥但精纯的道之法则,尤在墨画大杂烩式的“斩神剑”之上。神骸目露残忍。

    “这只神胎鬼,今日必死无疑。”

    而恰在此时,墨画目光深邃,神情肃然,终于开始凝聚最后一道“剑意”。

    也就是他日夜不辍,勤加练习,自斩命魂,使之随着神念伤口,融入神魂之中的,太虚剑流。是太虚门历代前辈,苦心孤诣,钻研凝练出的,古老的太虚剑道本源!

    “这是?!”

    感知到这股气息,神骸一时难以置信。

    太虚的剑意,古老悠久,强大且深不可测。

    剑道本源,融入其中,墨画的“斩神剑”才真正的初具雏形。

    墨画双聚在头顶,中的神念之剑,顿时气息暴涨,剑形也宽了一倍,其上古老玄妙的太虚剑意,缓缓流转,宛如天地初判,星空浩瀚。

    在血道“神骸”震惊骇然,近乎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强大的太虚神念之剑,轰然劈下。墨画脆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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