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科波特离开后，戈登和哈维也睡不下去了，只能爬起来，继续开着车子开始巡逻。

    虽然两人格外疲惫，但是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戈登和哈维实在顶不住疲惫，各自不堪的下班回家,哥谭都没有发生什么新的稻草人行凶案件。

    就连一直在暗中观察两人的乔纳森，也不得不佩服两个人的精力。

    只是在他看来，这两个人的重点好像放错了地方

    自己只是因为达到了初步散播恐惧的目的，这才暂时收，准备等过一阵哥谭市民们恐惧的情绪稍稍有所缓解，再给他们搞个大新闻。

    根据雨果博士讲述的进修课程，人的适应能力非常强大,如果让一个人一直处于抗拒状态，他就会逐渐对所恐惧的事物的阈值逐步拉高,直到最后变的彻底麻木，不再恐惧！

    一张一弛才是正确的道路。

    不过话回来，这两个人为什么要彻夜巡逻啊？

    他们在搞什么？不会以为这样就能抓到自己吧？

    如果戈登和哈维知道乔纳森的想法，估计会被气到骂人。

    而且还会骂的很脏

    当然，戈登和哈维是不可能知道乔纳森的想法的，他们现在连乔纳森的影子都抓不到。

    至于以后

    那就更不可能了。

    乔纳森只会越来越强！

    没有人能知道未来，戈登同样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现在阻止稻草人继续行凶作案的方法，有且只有一个。

    那就是夜间巡逻。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中，戈登和哈维两人，白天在警局处理公务，晚上就在哥谭的大街巷巡逻。

    只有在实在疲惫到撑不下去的时候，才会回到警局睡上一会。

    戈登也因此，甚至将床搬到了警局，导致莱斯利已经好几天没在家中看到过戈登了

    痛苦！

    这是戈登自从入职哥谭警局以来，过得最痛苦的日子。

    虽然在哥谭警局尚未破获的案件中，稻草人并不是造成影响最大的,也不是造成伤亡最多的。

    卡达烬，哥谭野兽，炸弹人，毒气男

    只要跟阿卡姆疯人院有关的案件就没有真正的破获过！

    但是稻草人却是目前为止，在与阿卡姆疯人院有所联系的案件中，唯一真正意义上的神经病和疯子，随作案，而且作案的目标已经不仅仅只是局限于以往的黑帮和地下势力。

    而是哥谭的平民！

    戈登逐渐认识到了一点。

    虽然自己之前就已经很重视阿卡姆疯人院了，但是到底还是看了阿卡姆疯人院。

    如果所有与阿卡姆疯人院有关的凶犯倾巢而出，和稻草人一样，目标不再仅仅只是局限于黑帮和地下世界的势力。

    戈登怀疑，阿卡姆疯人院是不是有能力在一夜之间毁灭整个哥谭！

    当然，戈登怀疑归怀疑，只要没有证据，他依旧还是什么都不了。

    不，或许唯一能做的，就是痛苦。

    就在戈登无比痛苦的这段日子里，李维在阿卡姆疯人院中过得却格外的平静。

    仿佛身处世外桃源一般。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就是给杰罗姆上课。

    没错，就是上课,教他如何地狱笑话。

    “神父死了算升职还是降职？”

    “那得看神父生前有没有对男孩使用升职7。”

    “为什么樱花岛国都是二次元？”

    “因为他们被原子弹炸过了两次。”

    “那为什么樱花岛国投降了？”

    “因为他们不要三次元。”

    “”

    在杰罗姆的狂笑声中，两个人对答如流。

    雨果博士在这几天中，曾经因为一次偶然的好奇，对李维的授课进行了旁听。

    结果大为震撼。

    他本以为，李维之前开的蝙蝠侠的地狱笑话，就已经是他的巅峰了，没想到

    那只是他的起点！

    他觉得，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地狱和恶魔的话，或许那些恶魔可以考虑在身上纹上李维，这对他们来，绝对是一种殊荣！

    当然，雨果博士也不仅仅只是在看热闹。

    他还为此展开了一份新的课题研究，关于李维和杰罗姆的精神状态的研究，这将是一份心理学历史上从未有过的重大发现。

    之前他就曾经怀疑过，李维的精神状态只是表面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实际上完全不正常。

    杰罗姆具有强烈的反社会人格和自我毁灭倾向，这一点早已经通过测试证明了，毋庸置疑。

    可是偏偏几天下来，杰罗姆在李维的地狱笑话的熏陶中，竟然逐渐跟上了李维的思路！

    他现在竟然已经能接上一半李维出的地狱笑话了！

    能被一个精神病人跟上思路，李维是正常人的精神状态？

    反正雨果博士是不信的。

    众所周知，阿卡姆疯人院与外界的哥谭市是两个世界，尤其是当李维来到这里之后。

    就像某位周植物先生曾经过的一样。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在阿卡姆疯人院回归平的几天中，布鲁斯韦恩与戈登一样，都感受到了真正的痛苦。

    阿福住院了。

    是被之前那位前来看望阿福的战友雷吉背刺的。

    雷吉半夜试图从韦恩庄园的保险柜中翻找一些文件，正好被阿福撞破。

    雷吉为了脱身，便一刀刺向了阿福。

    原本阿福作为前皇家特种部队的成员，根本不会被如此简单的一刀刺中，但是他实在没有料到昔日的战友居然会用刀子捅自己。

    一时不备，阿福就这样被一刀结结实实的捅在了肚子上。

    幸好布鲁斯听到楼下的响动，及时从楼上下来查看情况，这才避免阿福流血而亡。

    ()(e)　　经过医院抢救之后，阿福这才脱离生命危险。

    “少爷，我”阿福已经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他满脸内疚的看着守在他床边，一脸疲惫的布鲁斯韦恩，“少爷，这件事都怪我，我没想到雷吉居然会是这种人”

    虽然身体上的疼痛仍旧在持续，但是这已经不是阿福关注的重点了。

    昔日性命相托战友雷吉的背刺更他心痛。

    但是最让他内疚的，却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布鲁斯少爷身处险地。

    现在少爷正在调查臭名昭著的猫头鹰法庭，结果雷吉正好就来拜访他了，雷吉又恰好只偷走了几份文件，没有动任何韦恩庄园中的财物。

    世界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么？

    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相信这是巧合。

    阿福显然不是傻子。

    很明显了，雷吉的突然到访绝对跟猫头鹰法庭脱不了干系！

    最糟糕的是，猫头鹰法庭既然已经察觉到了少爷正在调查他们，一定不会就此作罢。

    而雷吉那个家伙，退伍之后应该去做了杀

    想到这里，阿福再也躺不住了，他挣扎着从病床上爬起来。

    “少爷，我要赶紧起来了，这件事我去处理，雷吉那个家伙拿走了我们几份文件，我要把他们拿回来”

    阿福一边着一边强忍着疼痛从床上爬起来。

    但是猛然间，一股撕裂的剧痛从他的腹部传来。

    突如其来的刺痛，让阿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鲜血猛的从阿福腹部已经被包扎好伤口处渗透了绷带。

    阿福也没有想到，自己身体居然伤的这么严重，只要稍一动弹，伤口就会被撕裂。

    布鲁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也被吓了一跳，他赶紧跳到地上，将阿福搀扶起来，并且想要将他扶回床上。

    “阿福，没关系，那只是几份没有用的文件，不重要，你先好好养伤。”

    阿福苦笑了一声，无奈只能对布鲁斯道出实情。

    “少爷，即便文件不重要，但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必须尽快找到雷吉，他很有可能与猫头鹰法庭有关”

    布鲁斯将他按回到床上，注视着他的眼睛，表情严肃。

    “阿尔弗雷德，你现在只需要好好休息养伤，这件事我来做，这是命令。”

    “而且我是韦恩家族的男人，不能总是让你保护我，也该让我保护你一回了！”

    布鲁斯忽然严肃的语气让阿福有些愕然，愣了一下。

    他还想些什么，但是他看着布鲁斯认真的眼神，想的话却都卡在了喉咙里。

    在布鲁斯的眼神中，阿福似乎看到了布鲁斯的父亲——托马斯韦恩。

    那个将韦恩家族推上巅峰的男人的眼神也是如此

    最终他所有想的话，在阿福的口中，都化作了一句。

    “少爷，注意安全，雷吉很可能在‘靶场’”

    “放心，我可是布鲁斯韦恩，阿福，你好好养伤，我先出去处理点事”

    看着布鲁斯韦恩的背影，阿福在这一刻，忽然感觉到布鲁斯在不知不觉间终于长大了。

    不再是那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少爷了，而是一名韦恩家族真正的男人了

    但是

    少爷你能不能帮我叫一下护士再走啊！

    我伤口还需要重新包扎一下！

    嘶真疼啊！

    阿福只能呲牙咧嘴的自己伸去摸摆在床头的呼叫铃。

    但是从他带着笑意的眼神中能看的出来，他对于布鲁斯的成长非常满意。

    布鲁斯韦恩，作为dc宇宙的亲爹，自然和戈登一样，同样在李维重点关注名单上。

    对于阿福被雷吉背刺的事情，李维自然也清楚。

    虽然现在雷吉已经跑掉了，但是李维对于他的下场并不是很看好。

    敢对阿福下？

    后果不见得比杀害韦恩夫妇的凶能好到哪里去！

    你以为你是大超么？

    大超都不一定敢对阿福下！

    没人能扛得住布鲁斯韦恩成天到晚的各种计划！

    恐怕现在布鲁斯就别已经想好了一万条计策该怎么弄死那个雷吉了！

    到了这里，对于后续雷吉的下场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

    那可是布鲁斯韦恩！

    或许唯一有悬念的，就是雷吉会怎么死？

    布鲁斯韦恩离开医院之后，便独自前往了阿卡姆区。

    他要去那里找猫赛琳娜，在刺杀事件过去没多久之后，赛琳娜就主动搬出了韦恩庄园。

    所幸，猫也只是搬出了韦恩庄园而已，两个人的关系还是照旧。

    不然想要实行自己的计划，还真是需要费一些力气！

    没错，就是计划。

    李维猜的不错。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也算是蝙蝠侠的传统艺能了。

    在此时的布鲁斯韦恩的身上就已经初露端倪了！

    其实原本在阿福被送到的医院的第一天，布鲁斯韦恩原本是想要找戈登警探帮忙的。

    但是当布鲁斯在新闻中听到关于稻草人的新闻之后，他便放弃了这个打算。

    一方面戈登都自顾不暇，他自然不会再去给戈登增添新的麻烦。

    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布鲁斯想要自己找到雷吉。

    猫头鹰法庭找上门来，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不然他不可能会在保险箱中放置两份没什么用的废弃文件。

    唯一的意外，便是他没想到猫头鹰法庭居然派阿福昔日的战友雷吉来。

    这才导致了阿福重伤住院。

    布鲁斯韦恩很快便来到了阿卡姆区。

    这里与他所居住的富人区不同，这里并没有富人区富丽堂皇的庄园和别墅，也没有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

    ()(e)　　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道路两旁只有低矮的民房与脏乱差的巷，以及在居民区中隆隆作响的工程械。

    那是正在初步进行建设的工地，承建方是奥斯瓦尔德建筑公司——这个名字来自新晋哥谭之王科波特的家族姓氏。

    在成为哥谭之王后，科波特不仅只是继承了法尔科内原本留下的黑帮力量，还继承了法尔科内击败马罗尼家族拿下的阿卡姆老城区改造计划。

    没全面开始改造只是因为他暂时头上的钱还不够

    重新回到布鲁斯韦恩这边。

    一身精致风衣的布鲁斯韦恩走进这片格格不入的城区。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现在是白天，哪怕是阿卡姆老城区，也很少出现白天就会将人拉倒巷中抢劫的戏码。

    布鲁斯韦恩自然也察觉到了一路上路人异样的目光。

    不怕，那是假的。

    从就生活在哥谭富人区的布鲁斯韦恩，什么时候有过这种境遇。

    看着周围不断从身边走过浑衣着破旧的路人，布鲁斯莫名的就想到了那个失去父母的夜晚

    但是他能做的，也只有在心中不断为自己打气。

    他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不管是为了给阿福报仇，还是为了追查猫头鹰法庭，他都必须要来！

    现在猫头鹰法派出了雷吉，那就更能证明自己调查的方向是对的！就更要继续追查下去！

    终于在他的提心吊胆中，他终于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一处位于哥谭边缘位置的巷中。

    “你们好，我找赛琳娜”

    此时巷中，正有两名膀大腰圆的年轻人正在不断的抬举着哑铃，粗大的双臂上镌刻着看不懂的纹身，看起来格外的凶神恶煞。

    当听到布鲁斯的声音后，两名膀大腰圆的年轻人扭头向巷口看去。

    幸好，这时候一道瘦但并不虚弱的身影从天而降，敏捷的落在地上。

    “好了！没事！你们继续锻炼你们的。”一道声音响起。

    这道身影正是布鲁斯韦恩来这里的目的——赛琳娜！

    听到赛琳娜的吩咐，两名年轻人这才露出了一个与他们形象极其违和的憨厚笑容，继续低头疯狂撸铁。

    “韦恩少爷，这里怎么样？这可是我的地盘！”赛琳娜一把上前搂住布鲁斯的肩膀，“他们虽然看起来很凶，但都不是坏人，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布鲁斯和赛琳娜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一个是含着金汤匙出声的韦恩家族大少爷，在父母被杀之前，父母双全，家财万贯，即便是在父母死亡之后，至少还剩下个家财万贯。

    而赛琳娜则是另一个极端，从与大部分普遍的哥谭孤儿一样，不知道父母是谁，独自一个人在街头摸爬滚打到现在，平日里虽兼职着扒的工作，但是也只够维持生计而已。

    虽然布鲁斯能和赛琳娜成为朋友，但是并不代表布鲁斯能对赛琳娜的话理解或者感同身受。

    幸好赛琳娜也没指望这位韦恩少爷能理解。

    在她养成的街头智慧中，只要知道两个人是朋友，就足够了。

    “算了，布鲁斯，你来这里找我有什么事？”赛琳娜对布鲁斯挑眉道。

    布鲁斯也不客气，直接对赛琳娜明了情况。

    “阿福被人刺伤了，那人叫雷吉，是阿福曾经的战友，我现在正在找他，阿福他最有可能在‘射击场’”

    赛琳娜，是布鲁斯目前为止，唯一能接触到的关于哥谭地下世界的渠道。

    当然，布鲁斯永远都有plnb！

    如果赛琳娜也不知道这个‘射击场’的位置，那他只好去求助阿卡姆疯人院的李维院长了。

    他相信，那个神神秘秘的李维院长一定会知道些什么，毕竟，当初关于猫头鹰法庭的线索还是对方给自己的。

    不过，如果有可能的话，布鲁斯并不想这么轻易的动用李维院长的人情

    听完了布鲁斯的讲述，赛琳娜原本嬉笑的脸色变得逐渐严肃起来。

    她曾经在阿卡姆疯人院中居住过一段时间，自然也知道那个老管家阿福对于布鲁斯来意味着什么。

    不仅仅只是管家，更是唯一的家人。

    “嗯，布鲁斯”赛琳娜看着布鲁斯沉吟了一下道，“我倒是知道你的这个‘射击场’在哪里，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带上我一起去！”赛琳娜目光灼灼的盯着布鲁斯。

    她怕布鲁斯这位大少爷独自一个人去那里会出现危险，尤其还涉及到了猫头鹰法庭！

    当然，关于猫头鹰法庭的事情，她都是从布鲁斯这里听来的。

    “好！没问题！”布鲁斯点头道。

    “好，那我们出发吧，布鲁斯，其实那里不应该叫射击场，而是应该叫毒窝”

    两个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街头。

    远在阿卡姆疯人院的李维看到这一幕之后，也收回了目光。

    一切发展顺利，布鲁斯已经抓到了猫头鹰法庭的蛛丝马迹，顺着雷吉的这条线，猫头鹰法庭应该也隐藏不了太久了。

    猫头鹰法庭这个自诩统治者的秘密组织，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李维也没有对他们动，主要原因就是李维要利用他们来打造蝙蝠侠。

    随着稻草人以及各路反派的逐渐登场，戈登一方的实力终究还是有些太弱了，为了保持平衡，也应该给他安排一些盟友了！

    看来，最近应该启动一下关于猫头鹰法庭的剧本了，雨果博士可还是猫头鹰法庭的成员之一呢！

    想到这里，李维拿起桌子上的电话。

    “喂，雨果博士，来我办公室一趟，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