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阴霾尽散,喜气洋洋
第9章阴霾尽散,喜气洋洋
沈观夜脸色凝重地点点头,表示受教。
他还真没有想到这一节,现在听他爹这么一分析,竟非常有道理。
这确实是他的疏忽。
果然,家里还是得有能一起商量事情和拿主意的人。
他妈和他姐他们几个,虽然也都是聪明人,也能一起商量事,但仅限于一般的事。
他现在已经踏入官场,很多事情只能同父亲商量。
“我明白了,这几天就去办。”
沈声晦满意地颔首,拿起床边的茶盏喝了一口,润润嗓。
“对了,爸,你到底是怎么受的伤?是被洪洞营的人所伤,因为发现了他们养寇自重?”
沈观夜终于问到了正事。
沈声晦端着茶杯的一顿,接着将茶杯放下,露出回忆之色。
“那晚下着雨,我同周崇宗带着一队人在山上搜寻着洪山匪的踪迹”
沈观夜认真听着。
一切的事情都始于大半年前的一场剿匪。
近十几年,洪山匪一直是洪洞县的心腹大患。
当初任洪洞营营长一职的顾维国顾伯伯,就是因为剿匪不力被撤的职。
如今只能在隔壁碧山省养老。
现任的洪洞营营长姓龚,叫龚自强,就是因为在剿匪上很有一,才坐稳了营长的位置。
自他带着亲兵入主洪洞营以来,洪洞县的匪患就好了许多。
不过,洪山匪作为令附近几个城镇都头疼的强盗,当然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消灭的——至少不是能以洪洞县一县之力消灭的。
事实上,论纸面实力,洪山匪比洪洞营和洪洞县加起来还要强上不少,是名副其实的大帮派。
之所以洪洞营能对洪山匪保持着震慑的态势,靠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实力,还有附近几个县城的力量。
洪山匪在洪洞营下丢了面子,折损了不少人马,不报复回来那是不可能的。
大半年前,洪山匪就对洪洞县进行了袭击,甚至攻进了县里。
死了好几个人,烧毁了不少民房。
咱们这位龚营长的政绩就是“剿匪有力”,洪山匪直接打到了县城里,造成了伤亡,岂不是给他难堪?
理所当然的,龚营长大怒,直接找上了陈知事,不仅洪洞营尽出,还抽掉了洪洞县的好,进山剿匪。
他爹身为一名2阶天启者,也被抽调了去。
“当时我一边率人搜寻,一边暗中发动了燕归来,想的倒也不是发现什么大秘密。那时候我哪知道自己会在几分钟后发现那么惊天的秘密啊?”
沈声晦哂笑道。
“我只是一贯心行事,想着不要被山贼或是野生英灵、野兽们袭击了,哪里知道玄燕飞出之后,竟然不心撞见了章树江与洪山匪的私会。”
“章树江正在质问领头的洪山匪,为什么要打破双方的默契,攻打洪洞县。”
“那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所谓的剿匪有力,所谓的斩获多少,都是假的。”
“龚自强早就跟洪山匪勾结在了一起,之前的一切都是演戏而已,不仅是龚自强,整个洪洞营知情的人也不少。”
“双方暗中达成默契之后,洪山匪获得了暗中增强实力的会,而龚自强不仅很快借此坐稳了位置,还从县里、从省里获得了不少好处,连6阶英灵都赐下了两名,真是一笔好划算的买卖!”
()(e) 到最后,沈声晦的语气不由得带上了嘲讽。
他脾气温和,为人大度,很少有阴阳怪气的时候,如今都忍不住出言嘲讽,可见对龚自强是不满到了极点。
沈观夜脸色凝重。
他爹口中的章树江是洪洞营的连长,也是龚自强的心腹。
“真没想到这位龚营长胆子这么大。”
养寇自重这种事自古就不算罕见,放在如今这个礼崩乐坏,军阀混战的年代就更不稀奇了。
但龚自强敢同山贼搅和在一起,还是出乎了沈观夜的意料。
毕竟洪洞县离沧浪市不远,某种意义上就是京畿重地,敢在洪大帅眼皮子底下干出这种事,这胆子还不大?
“所以,爸,你是被章树江他们发现了所以才受的伤?”
沈声晦摇摇头。
“不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家哪里还有活路?另外,‘燕归来’的隐蔽性很好,不是那么容易被察觉的。”
“当时我很震惊,却也没有被发现。但在控制着玄燕飞回来的时候,被一只野生的镇墓兽攻击了。”
“谁能想到在离洪洞县这么近的山里会栖息着一只镇墓兽呢?”
“‘燕归来’这个技能虽然隐身能力超群,但因为上面附着着施术者的一缕意识,所以遭受到灵魂层面的攻击时,连带着施术者也会受伤。”
“镇墓兽最擅长的就是对鬼魂的攻击,不巧,我当时的状态就很像离魂之人。所以,在遭受镇墓兽的袭击后,就受到了重创。”
他虽然暗地里晋升成了3阶天启者,战斗力逼近4阶英灵,但镇墓兽毕竟是5阶英灵,而且身为酆都系隐藏兵种,实力在5阶英灵中都是拔尖的。
当时的情境下,他又正好被镇墓兽天克,一下重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之后发生的事你也清楚了。”
沈声晦忽然叹了一口气。
“这一点上,还要感谢周崇宗,他虽然背弃了我与他之间那么多年的恩义,但至少没有把这个秘密透露出去。还反过来帮忙遮掩了,不然咱们家怕是要遭受大难。”
周崇宗编的故事是沈声晦遭到了野生英灵的袭击,等他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重伤了,他拼死才将人救下来。
因为编得合情合理,才没有引起洪洞营的怀疑。
“他真的是完全出于好心?我看未必。要不是因为这个秘密一旦透露出去,他多半也会被灭口,恐怕早就拿着这个大秘密为自己谋取利益了。”
沈观夜反驳道。
沈声晦又叹了一口气。
“爸,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伱休息了。”
沈观夜见自家父亲已经把要的话都完了,脸上又露出了倦色,便适时道。
沈声晦唔了一声。
“嗯,去吧。对当时发生的事,对外的口径就按周崇宗当时编的吧,也省得引起人的怀疑。”
“如今你虽然成了天启领主,但要是这事被龚自强察觉了,一旦他决定铤而走险,咱们家照样还是很危险,不能马虎。”
沈观夜应了,然后起身离开了卧室。
不一会儿,安氏便回了房间。
月落乌啼,沈家的几个房间,都久久没有熄灯。
第二天,沈观夜照常上班。
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知道了沈声晦苏醒的消息。
沈家本就是洪洞县的望族,有关它的八卦本就传得很快,更何况如今沈观夜还成了治安科科长,想拍他马屁的人自然是时刻关注着沈家的动向。
()(e) 沈声晦苏醒过来这么大的事,这些人当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一天下来,沈观夜不知收到了多少祝贺,有些人消息灵通到连他都感到震惊。
下班后,沈观夜回到家,更是迎面撞上了刚刚探望完沈声晦,正要离开的苏怀义和他的大儿子苏昌瑜。
站在门口送客的是他妈还有沈知兰、贺庭章夫妻俩。
清早的时候,沈观夜便分别给沈知兰和沈知竹分别拍了电报。
下午的时候,姐妹俩就从沧浪市赶回来了——父亲苏醒过来,这可是天下的喜事,姐妹俩哪有不第一时间赶回来的道理?
“苏伯父,苏大哥,两位是来探望家父的吗?怎么不吃了晚饭再走?”
沈观夜礼貌问候。
“夜哥儿回来了?”苏怀义笑着打招呼,“恭喜啊,声晦兄否极泰来,终于醒过来了。晚饭我们就不吃了。”
苏昌瑜在一旁没有话,只是笑。
他的年纪比沈观夜大上不少,已经结婚好几年,儿子都可以打酱油了,严格来,与沈观夜更像是两辈人。
之前的时候,双方也不熟。
“夜哥儿,有空的时候,上我们家来坐坐。我记得你时候的还经常和你奶奶来我们家串门,”着,苏怀义比划了一下高度,“那时候你才这么高吧。”
“最近太忙了,改日我再登门拜访。”
沈观夜道。
“那就这样定了。”
很快,苏家父子便离开了。
“姐,姐夫,你们回来了?”
沈观夜高兴地同沈知兰夫妻打招呼。
一家人高高兴兴地一起吃了晚饭。
饭桌上,火锅热气腾腾的煮着,豆腐在清汤里翻滚着。
看着眼前团圆热闹的场景,安氏难得地有些感慨。
曾经的沈家是很热闹的,上有祖父母,下有五个孩子,人丁兴旺,人气很足。
可随着祖父母前后脚故去,沈知梅和沈知兰姐妹俩出嫁,沈知竹又去省城上了大学,家里就明显冷清多了。
这大半年来,因为沈声晦这位当家的受伤昏迷,整个沈家的气氛更是压抑。安氏嘴上不,内心却是多少有些落寞的。
如今家里重新热闹起来了,她自然是很高兴,一向平静严肃的脸上都多了几分淡笑。
春和日暖,花园里,蜜蜂在蔷薇花丛里采蜜,蝴蝶在花树间翩飞。
阳光透过花厅的玻璃,洒落在皮肤上,带着温热的重量,让人微醺。沈观夜坐在花厅里,眺望着窗外的湖水和湖边的花木。
这里是苏家。
苏家的花园是出了名的,作为洪洞县的“簪缨世家”,苏家的园子在建造之初就是请了当时的园林大家设计的,后来建造也是花了大价钱的,堪称十步一景。
尤其是这花园,经过苏家几代人的经营,奇花异草不少。
如今又是春日,今天的天气也是格外的给面,晴空万里。
所以,此情此景。
真可谓是“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