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顾维国,江白芷
第30章顾维国,江白芷
“声晦,你没事儿可太好了。”
“嫂子,维国哥他怎么样?”
沈声晦这一声嫂子,令江白芷一下子又想到了重病在床的丈夫,眼眶一下子红了。
“情况不大好,你快进来吧,我带你去看看维国,伱来看他,他一定高兴,”江白芷抹了抹眼角,挤出点笑容来,“夜哥儿,听你觉醒成了天启领主,伯母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
沈观夜朝她笑笑,客气回应:
“谢谢伯母。”
顾维国退下来之前基本都是在家乡任职,江白芷便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跟着在洪洞县定了居,住的地方离沈家不远。
时候,沈观夜时常去顾家,可以是在江白芷眼皮子底下长大了,跟她的几个儿子女儿也很熟。
这会儿看着对方,亲切感油然而生。
顾家不大,但而贵,一看就是殷实之家。
这宅子是顾维国从江氏族人头买下来的,但出大头的江白芷。
顾维国出身普通人家,为人又清高,不喜欢搞些有的没的,因此积蓄并不多。
倒是江白芷,未出嫁时上有父母疼爱,下有哥嫂宠着,出嫁时有好大一份嫁妆,光是章昌市核心商业区的铺子就有两间,这可是两只下金蛋的鸡。
而出嫁后,夫妻又恩爱,也没什么婆媳矛盾,家里的财政大权可以是她一个人了算。
再加上她颇有几分经济头脑,因此出嫁这么多年,上的“资产”不仅没减少,还多了许多。
沈观夜跟在江白芷的后头。
他印象里的江伯母,不算漂亮,圆脸盘,细眉。但皮肤白皙,气质温柔,话总是温言细语的,做事却很干净利落。
看着比实际年龄要许多,沈观夜的记忆里,江伯母从三十几岁到四十几岁,模样几乎就没有过变化,一点不见老。
一看就是从富养,从没操劳过,也从没受过什么气的人。
可现在,往日里的精心打扮不见了,脸上的岁月静好从容淡定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肉眼可见的憔悴。
很快,江白芷就带着沈观夜父子到了卧室。
一进门,沈观夜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混合着药味和呕吐物味道的难闻味道。
江白芷有些不好意思。
“屋里味道不大好闻。”
着就想去开窗。沈声晦阻止了他。
“嫂子,你跟我见外什么?开了窗心维国哥受凉。”
顾维国躺在床上,还在昏睡中。
很多人或许会奇怪,江白芷一个官宦世家的大姐,当初为什么偏要嫁顾维国一个穷子——好吧,顾维国不算穷子,但比起江家,也只是普通人家而已。
但只要这些人见过年轻时候的顾维国,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年轻时候的顾维国,那可端的是剑眉星目,器宇轩昂,实乃一等一的帅哥。
沈声晦就很帅了,但比之顾维国却要差了一筹。
万事万物最怕比较,沈声晦年轻时候也是出了名的俊后生,但站在顾维国身边就一下子没那么醒目了。
可见顾维国年轻时候的颜值有多高。
有钱人家的姐,为了皮相嫁给穷子的例子不胜枚举,江白芷当年就是为顾维国的皮相着了迷。
好在顾维国人品端正,为人上进,能力也不错,两人的婚姻生活很美满。
要不然江白芷就得成为“门不当户不对,婚姻必糟糕”的又一个例子。
可恩爱夫妻,到了要分别的时候,却也格外痛心。
看着床上躺着的顾维国,沈观夜忍不住一愣。
印象里,顾维国哪怕后来年纪大了,也是帅大叔一枚。
可现在,躺在床上的人,骨瘦如柴,形容枯槁,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看着体重可能只有一百出头。
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顾伯伯还是面色红润的健康模样。
到底是什么癌,竟发展得这么快?
江白芷俯身轻轻推了推自己的丈夫。
“维国,声晦来了,声晦来看你了,还有夜哥儿。”
顾维国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目光也渐渐聚焦,看到沈观夜父子俩,目光中透出惊喜,脸上却只能露出虚弱的笑意。
()(e) “声晦,夜哥儿,你们来了啊。”
或许是老友来探望,心里高兴,连带着身体状况也好了不少,已经好几天没力气半坐着的顾维国竟有了点力气,能半坐着。
“怎么不早点跟我?”
看着从帅到大,最重仪容的至交好友这幅被病痛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模样,沈声晦一个大男人也不由得红了眼睛。
一旁的沈观夜也是心有戚戚。
顾维国虚弱地笑笑,表情中透着看淡生死的坦然。
生了这么久的病,用了那么多方法,身体却一天差过一天,他早已经认命了。
这次给沈声晦去信,不过是想临死之前再见自己这个一辈子好兄弟一眼而已。
“最开始是觉得这只是一点毛病,哪知后来身体一天天的差了下去”
看着顾维国这幅形容枯槁的模样,沈声晦只想早点帮他减轻病痛,当下也顾不得失不失礼,突不突兀了,直接看向江白芷。
“嫂子,你去忙吧,我跟维国哥聊一会儿,维国哥这里我会照应着的。”
此话一出,夫妻俩都是一愣。
家里有仆人,江白芷其实没什么要忙的。
沈声晦突然让她去忙,不仅生硬还有些无礼。
但沈声晦从来不是个无礼的人,所以江白芷只是愣了一下,就笑着:
“那我去忙了。”
很快就离开了房间。
“声晦,你是有什么事跟我”
顾维国刚开口,就被沈观夜轻语给打断了。
“敕令隐于无形。”
无形的波动四散开去,覆盖了整个房间。
沈声晦目带惊异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但什么都没,顾维国的惊讶则是溢于言表。
“夜哥儿,你”
他本人是一名5阶的松鹤居士,被退休后,修为甚至还进了一步,成为了6阶的松鹤居士,虽然现在重病垂危,但基本的感知能力还在。
在他的感知中,这股突然出现的无形力量比沈声晦感知到的还要隐秘玄奥得多。
“顾伯伯,我或许有办法救你。”
沈观夜开门见山。
此话一出,顾维国当即愣住,他下意识觉得不可能。
但一想到沈观夜展现出来的这股神奇的力量,再联想到沈观夜成为了天启领主,又觉得他不太可能是在开玩笑。
沈观夜也不多废话,直接取出存放着五脏神的盒子,打开,顿时,五道神光从中飞出,五脏神显化在几人面前。
沈声晦表情如常,来之前他就见过了五脏神,这会儿没什么好惊讶的,顾维国却是惊讶得“这那”了半天,也没将话下去。
“顾伯伯,这是我发现的一种新英灵,叫五脏神,能栖居于人的五脏六腑之中,守护人的五脏六腑,常年居于其中,能让人延年益寿,百毒不侵,或许对顾伯伯你的病有帮助,再不济,也多少能遏制住病情的恶化。”
在真正的病人面前,沈观夜得更保守些,没有大包大揽。
“顾伯伯,我让五脏神进入你体内?”
见顾维国一时间没反应,沈观夜道。
“哦,好。”
顾维国回过神来,但心底其实没报多少希望。
虽然沈观夜拿出的是一种新英灵,并且看上去卖相很是不俗。
但这段时间来,妻子还有各路亲戚为他延请来的高还有高阶英灵难道还少吗?
可惜,都没用。
顾维国不觉得眼前的英灵能比之前的天启者高和高阶英灵更厉害。
但,这就像你病入膏肓之时,你的亲戚好友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各种偏方乃至诸天神佛,难道你还能拒绝对方的好意吗?
所以,顾维国虽然心底没报什么期望,脸上却还是露出一点期待来。
五脏神化作五色神光,分别钻入了顾维国心肝脾肺肾所在的位置。
五脏神刚一进入体内,顾维国就感受到了不同,等它们进入五脏六腑后,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尤其是隐隐作痛的腹部,更是缓解了不少。
精气神似乎都回来了不少。
身为病人,自己的感受是最清楚最直接的。
天启者本来就对自己的身体有着超常的感知,尤其他还是一名松鹤居士,对于生命力的感知就更精确细微了。
()(e) 之前的治疗,其实也能起到一定的效果。
但,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他这个人已经成了一只漏水的破桶,每时每刻都在流失着生命元精。
哪怕治疗给他一次性倒入了大量的生命元精,也只是当时有所好转而已,过一段时间就又不好了。
但这五脏神一进入体内,却像是一下子堵住了破口。
完全堵上倒也没有,但至少往外漏的“水流”了许多,从流出变成了渗出。
这一刻,顾维国忽然意识到沈观夜得不是虚言,甚至还保守了些:这五脏神还真有可能治好他的病,再不济也能替他延命一段时间。
一时间,他心中陡然涌起一股希望。
“有用。”
顾维国直截了当地了自己的感受。
“有用就好。”
听顾维国这么,沈观夜也很高兴。
“不过,顾伯伯,五脏神的事还请你一定别出去,不然我可能会很麻烦。”
顾维国先是一愣,随即深深懊恼:自己真是被病痛折磨得坏了脑子,脑子都不灵光了,竟然到这时候才意识到沈声晦父子俩拿出五脏神来救他,是冒了多大的风险,又是多么信任他的人品。
一种能救治绝症的新英灵!
这要是让人知道了,怎么可能会没人起贪心?
这份情谊,这份信任,太重了!
重到了甚至让顾维国感到了惶恐,怕自己配不上这份情谊和信任。
“一定!”
最终,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句话。
接着,顾维国尤嫌不够,又补充了一句。
“我死也会保守这个秘密。夜哥儿,顾伯伯欠你一条命。”
沈观夜朝他笑笑,接着撤去了敕令。
房间里没有发生变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不一会儿,沈声晦去找了江白芷。
江白芷回到卧室,见到顾维国后就是一愣。
人还是那个人,也还是那副形容枯槁的模样,但给她的感觉就是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就好像不断在流逝的生命力突然止住了,没了那种身如残灯,即将油尽灯枯的感觉。
江白芷忍不住看向沈观夜。
她很聪明。
这一刻想到了很多东西。
自己丈夫能有这样的变化,不可能是沈声晦的原因。
她了解他,不可能有这样的段。
那么就只能是沈观夜了。
沈观夜成了天启领主,能接触的层次一下子拔高了许多,能有他们弄不到的段也不是没有可能。
再细想的话,之前沈声晦能苏醒过来只怕也是沈观夜的功劳。
沈声晦昏迷的时候,他们夫妻俩可是去探望过好几次的,也想过各种办法,但都不奏效,心里其实都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若没有奇遇,沈声晦怕是醒不过来了。
但事实是,在沈观夜成为天启领主后不久,沈声晦就醒过来了。
这里面能没有什么因果联系?
江白芷干涸的心陡然涌出一股清泉,将她周身的疲惫,恐惧,不安,绝望都驱散了不少。
不过她什么都没有,只深深地看了沈观夜一眼,就如常的打起招呼来。
之后,父子俩就在顾家住下了。
等到了晚饭时候,两人的大儿子下了班,便到了父母家。
顾维国夫妻俩一共生了二子一女,大儿子已经成家,娶得是沧浪市的媳妇,媳妇的家族在沧浪市也有点根底,如今在章昌市政府工作。
二儿子还没有对象,如今正在国外留学。
女儿也已经成家,嫁的是章昌市本地人,算是世家联姻。
大儿子是跟媳妇过来的,因为孩子还,看到祖父这幅模样不大好,所以没带孩子过来。
夫妻俩看到沈观夜父子俩很是意外和高兴。
巧的是,不一会儿女儿和女婿也过来了。
父亲重病,她放心不下,时常会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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