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跑路要紧
“他们或许也成了天上的星星。”
苏薇睁开两眼,也望着远处天边,低声淡然了句。
“那天上岂不是很热闹?”
李白怔了怔,看来这位苏兄弟倒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一转念道:“不是我跟你吹牛,想当年在牛家寨的时候”
他毕竟年少,涉世未深,也没什么城府,既然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兄弟,也就没什么好多顾虑隐瞒。
还不无夸言地、把当年他在牛家寨如何击杀前来灭寨的‘东方无败’,以及后来他阿娘为了救他不慎落崖,还有之后他与大牛是怎么相遇和一同躲避追杀等等情形,从头到尾跟对方大略了一遍。
苏薇听得是既惊又疑,一颗心跟着他的话是七上八下,起起伏伏,也暗生忧愁。听流氓的虽不无夸大,却是有头有尾,料是也八九不差,好半天不出话。
李白见他这反应也在意料之中,随口又问了问他家里以及长安城的一些情况。
苏薇也不多掩藏,大致把她自己的境遇简略了。
李白听他什么在家里待腻了,这才独自出来闯荡,心他一个富家子弟、吃穿不愁,好好的大宅家不待,非要到外面乡野风吹日晒,跟自己这个乡下住山洞的想出来见见世面,似乎倒也有几分相似,顺嘴又跟他分享了自己时候的一些‘光辉往事’。
两人谈谈,不觉东方之既白,天已蒙蒙亮。李白疲累困乏,着着禁不住便迷迷糊糊靠在树上睡了去。
苏薇也是累了一夜,刚眯了眼一会儿,耳听得流氓嘴里含含糊糊呓语了几声,也不知的是‘猪’,还是‘苏’?
正迷惑间,忽而却听村口方向一人细声尖嗓地叫着道:“星主,星主”
苏薇怔了怔,瞧了瞧兀自喃喃不清、熟睡着的李白,随即一跃下了树,奔出里许,随后对着迎面而来的一个中年人淡淡道:“阿福,你怎么来了,就你一个?”
“哎哟,主子,可找着您了属下怎么能不来?”
“别啰嗦!传令下去,让人跟着那个吴良,别让他死在路上!”
“这个星主,您可能还不知道,自从自从您出了城,星后就已经下令,让所有各地的星众按兵不动。除非有她令旨,否则,否则谁也不能妄动,特别是不能让您随意调遣,还务必要把您给抓,带回去就连属下也是,也是悄悄跑出来的。”
“什么?我的‘五湖令’也不成吗?!那还有其他几个‘福星’呢?”
“这个,他们属下也不太清楚。不过属下倒是听,还在位的几位福星和煞星星君,都已经接了星后的‘飞星令’,各有安排。而且还有‘星帅’也已经出了城,带了四位煞星,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先把您带回去”
“哥哥也来了?”
苏薇顿了顿,转念接着道:“阿福,你最听我的了,是不是?那我要告诉你,当年杀死溱寿你哥哥‘寿星使’的凶还没死,并且我已经知道人在哪,你肯不肯帮我一个忙?”
“啊什么?!兄长他”
这个叫阿福之人姓王名得福,却原来正是当年为李白所杀的那个溱寿、‘东方无败’的结义兄弟。
()(e) 苏紫薇乃是‘暗星’中的‘紫微星主’,除了所谓‘星后’、‘星皇’和‘星王’等人外,暗星中的‘七福’星君、‘七煞’星君,包括她那位‘星帅’哥哥,以及其下分布各地的众多星众成员等等,都得听命于她这个紫微星主。
此外,她这个星主身边另有左右两位‘星使’,即‘福星使’和‘寿星使’,相当于星主的随身护卫,唯星主之命是从。
王得福一张宽额圆脸,一脸福相,正便是其中的‘福星使’;而他那位长脸义兄溱寿,自是所谓的‘寿星使’,也正是当年血洗牛家寨的‘东方无败’。
听得苏薇罢,王得福惊异难言,一怔之下,正待多什么,却听身后羊村附近呼呼风声异动,转眼奔出一众数十个灰衣蒙面人,各持兵刃,当先一个歪嘴大汉忽然叫喝声道:
“好个星主,留下受死罢!”
“你们是什么人?”苏薇一怔道:“羊家村‘星卫’何在?”
“什么狗屁星卫!”
一伙几十个人转瞬已至,分头包抄了过来,那歪嘴壮汉冷声道:“你还想有人来保你,做梦吧?!”
“你们好大胆子!既然知道我们是谁,还敢如此无礼?”
王得福也是一惊非,一转念又道:“莫非你们是‘逍遥门’的人?”
“是又如何?”
为首那大汉冷冷一笑:“不过也不妨告诉你,我们也是你们‘暗星’的人,嘿嘿!”
“逍遥门人不是已经”苏薇一奇:“除了你们那个什么‘老不死’的,不是都已经死绝了么?”
“你什么?你是我们掌门他还活着?他人在哪?!”
“他是不是还活着,也不好。不过我看你们,很快也活不了多久了!”
“少废话!”歪嘴大汉一扬:“把人拿下!”
“主子,你先走”
王得福忙展双臂在苏薇身前一拦道:“这些人交给我!”
“阿福,你有把握吗?”
苏薇倒是有些不慌不忙:“不然把‘飞火流星’放出来?”
“我属下尽量!”
王得福这身可不及他哥哥溱寿一半,微微一愣,支吾着道:“而且那什么,我来得匆忙也没带着但我看这些人好像也不怎么样!”
数十灰衣人等不待多言,纷纷呼喝抢上。
“吵吵嚷嚷,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
便当此时,斜刺里树林间忽然飞身闪出一人,一身破破烂烂,须发花白,提了个酒葫芦,着时人已倏忽而至,微一皱眉,额间隐隐现出一个‘王’字。
“阴阳刀”
“阴阳老怪?!”
“阴阳老王?!”
王得福一眯眼瞧了瞧来人,又突然两眼大瞪:“你不会就是传中那个‘天下第一’的老王王川吧?!”
“苏”
李白睁开眼时,太阳已晒得老高,也不记得自己还搁树上待着,一伸懒腰、伸挡了挡刺目的阳光,险些没给摔了,迷糊中瞥眼没瞧见苏兄弟,随口便叫了声。
上下左右又瞧了瞧,也没见着人影,除了头顶树上一窝唧唧声一叫不停的鸟儿,倒是见了一旁树杈间留了个纸包,里边还有一串糖葫芦,看来自是兄弟留下的。
()(e) 李白一想这人也是挺有意思,还这么客气,又叫了几声也没人应,想想要么是回了家,只不知走了有多久,要不也不知又跑哪顺摸人的大宝贝去了?
这么想着,忍不住便把上半串快化了的蜜果吃了,随拿了那一串纸包着的糖葫芦,心这好东西莫非真是兄弟自己做的?
等过一阵,仍没人出现,他给甜得嘴里发渴,也没工夫在这多听鸟儿的瞎叫,收好糖葫芦,一溜下了树去。
到溪边捧了口水喝,洗了把脸,他这一下也清醒了不少,心想苏多半自是追着那大贼一伙人去了,转念又想难道兄弟是不想让自己知道那些什么宝藏的下落,才有意什么谁也不能让那大贼死的话,而且还着意留了自己在这里待了一夜?
左右转过几个念,料来苏当不会像自己想的那样,大概当真只是好意提醒,何况那些宝藏什么的,或许也就那么一的事,现下最重要的,还是得先看看大牛是不是好好的已经回去了?
一想到大牛,李白禁不住脱口又叫了声:“猪!”
当下也顾不得其他,一转身原路便往回急奔。
“爹爹,猪呢?!”
急赶连赶,过了一天,傍晚到得山洞窝附近,四下并未见着猪,牛棚里也没个影,李白老远便大喊了一声,忙慌直往山坡上飞跑。
“浑子,你还知道回来!”
李老爹听了浑儿这一声喊,有惊又有喜,话间忙一下便出了洞来,左瞧右瞧,见儿孤身只影,也是一奇道:“牛犊子呢?你怎么问我!”
“大牛!”
李白一听这下坏了,一着急两行泪直往下掉,跑到牛棚转了一圈,却哪有牛儿在?
“怎么回事,牛给谁宰了吃了?”李父听着也不妙,顺嘴便又问了一句。
李白是心慌意乱,神魂乱窜,心知把牛丢了,爹爹指不定比自己更着急,想着该怎么跟他才好?
一闪念把那糖葫芦拿了出来,走到跟前递了过去,泪汪汪道:“爹爹,你先吃我吃过了。”
“你老实,牛怎么了?”
李父见着糖葫芦,倒又是一奇,想着子还知道孝顺,欲待回绝,也禁不住直咽唾沫,接过瞧了瞧,随口道:“该不会就换了串这什么吧?”
李白一急,忙道:“不是的,爹爹你听我”一五一十把之前的事由经过简略了。
李老爹没忍住吃了一口糖葫芦,一吃就停不下来,听得是两眼瞪了又瞪,越听越是心惊,不出的诧讶。
他几下嚼完,一扬上的竹签要打,转念突然想起什么来,扭身回窝收拾了一下,随即背了个包袱、拿了根木拐,还把书箱也搬了出来。
“爹爹,你做什么?”李白一愣。
“你做什么?当然是去找宝找牛宝宝!”
李爹一时又气又急,顺嘴着,便在浑儿屁股上扫了一棍,自知未免有些失言失态,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忙改口道:
“不对,赶快逃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