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流血事件!
枪在里,头在空中。他仍然保持着怒视唐匪的狰狞表情,甚至那瞳孔里面的血丝都不曾有任何的消减。当利刃割掉他的脑袋时,他甚至都来不及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无头的躯体都已经躺倒在身后兄弟的怀里,他的头颅才喷溅着血水落在地上。噗!骨肉和石板进行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直到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人看到唐匪拔剑。剑出鞘,剑入鞘。仿佛在同一时间完成。他的剑太快了,快到让人肉眼难以追寻。唐匪面无表情的看着王超,更确切的是看着他的脑袋,出声道:“我最讨厌别人用枪指我的头了。”“王超”“队长”陈平抱着王超的尸体,脸上身上都溅满了血水,怒声嘶吼:“你在干什么?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刚刚还鲜活的生命,眨眼间便变成了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天人永隔,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他没有死在战场,而是死在自己人的里,死在监察院这群黑狗的里“他要杀我,你没看到?”唐匪出声反问,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刚刚杀人的不是自己,或者,他杀的不是人,而是一只三头羊红眼兔。“他不敢开枪他只是威胁”“威胁?不敢开枪?那你让他给我写一份保证书。”“”人都死了,我怎么让他给你写保证书?我怎么让他给你保证?“我不能用自己的性命去考验别人的胆量。”不管王超有没有想过要开枪万一走火了呢?当他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那就代表着双方不死不休。不要去衡量别人的人品,也不要去测试对方的胆量影视剧中那些抓着别人的枪口瞄准自己额头嚷嚷着让对方开枪的主角都是智障。要是在旧土,他会一剑砍掉对方的脑袋。这里是新星,在监察院门口他仍然会一剑砍掉对方的脑袋。多年的旧土生活,让他养成了这样优良的生活习惯。赵真吉有些慌。但是看到唐匪笃定从容的模样,又觉得自己没必要那么慌。反正杀人的又不是他,杀人的都不慌,自己慌什么?唐匪越是淡定,亲卫队的人越是气愤。他杀了自己的兄弟,却完全不当作一回事难道我们就是任人宰割的猪狗吗?“欺人太甚!”“拼了,和他们拼了。”“为队长报仇,为王超报仇”“唐匪,我要和你玩命”——陈平原本还在约束队友,想要把事情的影响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可是,看到自己身边的兄弟惨死,不仅仅他自己义愤填膺,就是身边的这些兄弟们也都要气到爆炸。忍无可忍,不必再忍。“和他们拼了。”张近海出声嘶吼。他一马当先,挥拳砸向了距离他最近的一名监察使脸上。“和他们拼了。”其它人看到副队长张近海带头,也纷纷朝着面前的监察使扑了过去。双方打成了一团。魏君看着眼前的乱状,出声询问:“处长,我们怎么办?”“打。”赵真吉出声道:“他们都敢跑到咱们监察院门口来撒野,再不出就要被人看不起了。”赵真吉原本是不想惹事的,更不想得罪秦剑一身后的秦家和浴火军。可是,唐匪都当街杀人了珠玉在前,他做什么能掩盖掉唐匪的风头?和唐匪杀人的事情相比,其它事情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再,他们安保处原本就有守院之责。事情都让唐匪和他们五处的人干完了,他们安保处还有存在的必要吗?魏君明白了赵真吉的意思,立即对安保处发布命令,出声喝道:“把那些捣乱的混蛋全都给我抓起来。”“是。”安保处接到命令,早就痒难耐,立即朝着亲卫队发动攻击。内部巡视外部防御原本就应该是他们的工作,现在被五处的人给抢了先他们心里是不服气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因为这场看似偶然的规模械斗,监察院和浴火军这两只庞然大物也开始碰撞了起来。——秦家。千岁山。“什么?剑一的亲卫队大闹监察院?和他们那边干起来了?”“到底是谁带的头?这不是胡闹吗?被人杀了也白杀”“他们是疯了不成?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陈平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你们这群没骨气的。”老头秦望舒指着在场的那些年轻人,气得破口大骂。“咱们自家的孩子被人给带走了,是活着还是死了都不知道伱们不站出来替他话也就罢了,竟然还有脸指责别人”“我倒是觉得陈平干得好,亲卫队的伙子们有血性一言不合就是个干,主将都被人带走了,他们这些亲卫队一个个的当起了缩头乌龟,要来何用?”“二叔,话也不能这么我们咋没有替剑一话了?剑一被带走了,我们比谁都着急。”秦仲玉脸色不善的道。秦望舒的话让他们心里非常的不舒服,他在夸奖亲卫队的时候,把他们都贬为废物。他们没有为秦剑一的事情奔波游走吗?他们费心费力的找关系拉人情是为了什么?他们能像这些没脑子的亲卫队一样,一言不合就是个干吗?到时候谁来担责?谁来收拾残局?就像现在亲卫队和监察院打起来了,后续事务谁来处理?不还得他们这些人来干活嘛。“就是,我倒是想痛痛快快的和他们打一场打完了后?秦剑一就能安然无事的放回来了?”“这个时候搞出这种事那不是给剑一上眼药吗?原本就听他处境不好,这不是把子弹往人家枪管里面塞?”“咋了?一个个的反了天了?”秦望舒看到年轻一辈都在反驳他的话,气呼呼的道:“我你们两句,都不爱听了?”“你们要真是有骨气的,那就像亲卫队一样和他们干起来只要能把那群黑皮狗打趴下,到时候我去给你们收拾残局。”“都监察院的大门有进没出我还就不服气了我倒想进去看看,他们到底是阎王殿还是修罗场”“你和一群孩子置什么气?”秦望月轻轻叹息,看着秦望舒道:“大家都是一家人,自然是劲往一处使。现在事情已经出来了,咱们得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亲卫队跑到监察院闹事,发生了流血冲突,这属于政治事件,有人是要站出来承担责任的。”秦望远虽然是三兄弟当中最年轻的,但是老成持重,分析道:“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秦望月看了过来,出声询问:“老三,你怎么看?”“亲卫队是谁的亲卫队?”秦望远出声询问。“三叔,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吗?当然是剑一的亲卫队”一个家族辈回答道。“秦剑一又是谁的秦剑一?”“”这个问题没人回答。倒是一些人面露思索之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是的,秦剑一是秦家的秦剑一,也是浴火军龙血械团的团长。当秦剑一进入军队之后,便是军队的秦剑一,帝国的秦剑一。”“先有国,后有家。我们一定要注意的是,千万不要家国不分”秦望月点了点头,出声道:“我和望远的想法一样。剑一先是浴火军的秦剑一,然后才是秦家的秦剑一。他是因公事被监察院带走,那些亲卫队也不是咱们秦家的私兵,而是浴火军的将士”“如果我们主动站出来扛事,那么上面会不会质疑,秦剑一到底是哪个位置上的秦剑一?亲卫队亲的又是谁家?”“要是让上面有这样的想法,秦剑一就更加危险了秦家也危险了。”“咋滴?”秦望舒冷笑连连,出声道:“为了秦家的安全,那些孩子就这么被抛弃了?”“我会给汤生岩打电话,请他务必关注此事。”秦望月出声道。汤生岩是浴火军首领,一军之长,如果由他站出来话,那就名正言顺了。“如果他不愿意呢?”秦望远出声询问:“他并不是咱们的人。”“他可以不是咱们的人,但他只要还认为自己是浴火军的人那么,这件事情他就非做不可了。”秦望月眼神笃定的道:“他素有爱兵如子的美誉,现在临近到站,却出了这么一桩事如果不闻不问的话,那不是坏了自己的金身?”“所以啊,千万不要立人设,容易被人利用。”秦望舒笑呵呵的道。听到秦望月已经安排好了后,大家也便不再争论什么。——洛迦山。竹海院。沈伯鱼和其它日子一样,躺在天井的竹椅上面听曲。身穿深色旗袍的气质美女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喝着越剧的时候,他的双眼微阖,双有节奏的在把上面打着拍子。正在这时,老管家常飚走了进来,蹲下身体来在他耳边道:“二爷,外面出了点事情,我讲给你听听?”“听听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沈伯鱼眯着眼睛道。“前些日子,唐匪不是抓了秦玉阳和秦剑一兄弟俩吗?今天秦剑一的亲卫队跑去围了监察院两边的人打起来了,唐匪一怒之下还斩了一个副队长的脑袋”沈伯鱼终于睁开了眼睛,仰脸看天,面露深思之色,出声道:“没道理啊,他们这演的是哪一出?”“二爷觉得他们这是在演戏?”“我在想,这符合谁的利益。”沈伯鱼出声道:“如果没有别人的指使,亲卫队有胆子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可不是嘛。”飚叔附和着道,我也觉得这事情不对劲儿。“可是,又是谁来指使他们干这事的呢?”沈伯鱼出声质疑:“秦剑一?那不是自断后路?秦家?秦家更不可能,秦望月胆如鼠,又狡猾如狐”“年轻的时候,听看到地上躺着一百块钱,他都能犹豫半个时要不要捡,担心钱上是被人抹了药还是钱下被人挖了坑”飚叔听沈伯鱼的有趣,也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出声问道:“不是秦剑一,也不是秦家那能是谁?难道是那些亲卫的一腔热血护主心切?”沈伯鱼摇了摇头,出声道:“我早就不相信热血这种东西了,很明显,秦剑一这是被人阴了不对,是监察院也被人给阴了。”“谁敢阴监察院?”“嘿嘿,只要有利益,那些人什么都敢干。”“可是,阴了监察院,又能获得什么利益?”“谁知道呢?或许是对严文利不满?或许是不喜欢唐匪那个子?”沈伯鱼懒得猜测这种事情,出声问道:“你刚才唐匪一怒之下砍了别人的脑袋?”“可不是嘛。有个副队长情绪失控,拿枪指着他的脑袋他一怒之下就把人脑袋给砍了”飙叔很是八卦的道。沈伯鱼面露疑惑之色。“怎么了?你又有什么想法?”飚叔和沈伯鱼朝夕相处,实在是太了解这位二爷的性子了。“不应该啊。”“什么不应该?”“你觉得唐匪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沈伯鱼出声问道。飚叔思考片刻,挠了挠头,道:“这子,不好界定”“是的,这子的性格很模糊。有时候胆如鼠,有时候又胆大如虎”沈伯鱼出声道:“但是,他有一个非常明显的特征。”“什么特征?”“宁死不吃亏,拼命占便宜。”“这话精道。”飚叔笑着点头。“你看他一路走来的过程,他什么时候吃过亏啊?刚刚来到旧土的时候,一穷二白,除了秀雪那孩子护着他,其它人哪里愿意给他一个好脸色?”“结果呢?这才多长的时间?入名校,拜名师,现在又成了皇室和监察院里的尖刀利刃”“听外面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做这名字倒是也贴切。先是公输无雨,后是余活水,现在是秦剑一七星已经被他干死干残了好几个”“要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其它,就是九大家出来的孩子,哪个能比他更加的优秀?哪个能做到这一步?”“不他是把刀吗?”飚叔笑着道:“皇室要用这把刀,自然要把他打磨的明亮锋利一些。”“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商修林是皇室帮他选的?大宗师是皇室帮他求的?还有盛景那个老顽固对我都没给过什么好脸色,却对他青睐有加,听想要把他招为女婿”“他现在是钟天阙面前的红人,有事没事就跑去坐坐严文利那条老狗他几时把别人放在眼里?却为他担了不少干系”飚叔表情凝重,出声道:“听您这么一不知不觉间,竟然让这子给冒出头了。”“何止冒出头了?他现在怕是有自成体系的想法就他身后明里暗里藏着的人脉一般人可动不了他。”“可惜了”飚叔感慨万千。沈伯鱼知道他在感叹什么,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后面的事情交给年轻人去处理。”“是。”飚叔应道。“咱们回归正题,你想啊,就是这么一个人一怒之下就砍了别人的脑袋他图什么?”“意气之争?”“不不不,别人会意气之争。秦剑一会,沈星澜有时候都会被激上去但是,他不会。他的眼里只有利益,只有欲望。”“您觉得唐匪在这起事件里面还扮演了其它的重要角色?”“是的,我不信他会一怒杀人。在没有任何利益企图的情况下,在监察院门口杀人。而且,杀的是秦剑一的亲卫队,浴火军的军官。”“他能有什么利益?他也不过是听令行事”“你们想过没有,万一这把刀有自己的思想呢?”“”“算了算了,不听了。”沈伯鱼摆了摆,示意唱曲的姑娘下去。他从竹椅起身,看着飚叔道:“你去把星澜叫过来,我和他聊聊这孩子有什么话都喜欢憋在心里。”“不过,他和唐匪师兄弟一场,若是论起对唐匪的了解他认第二,没人能认第一。”“好的,我这就去把星澜少爷请过来。”飚叔笑着道。“嗯,你就是我的,整天窝在屋子里不好,我来陪他换换脑子。”“没问题。”飚叔答应道。“对了,继续关注这件事情。”沈伯鱼出声道:“狐狸尾巴总会有露出来的时候。”“是,二爷。”——凤凰宫。中和殿。钟道隆听陈风雷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嘴角浮现一抹讥讽的笑意,出声道:“动作越来越激烈,看来他们急不可待的想要大干一场了”“你亲自给严文利打电话,让他们立即马上把事情给我解决了,然后带着唐匪来凤凰宫见我。”“是,国主。”陈风雷躬身应道。他的脑袋低垂,尽可能的不去观察钟道隆的表情神色。这样,钟道隆便也注意不到他的面部变化。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