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她竟然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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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珞珈山。竹海老宅。



    沈剑平赶过去的时候,沈家的重要人物已经齐聚一堂。



    沈无相沈伯渔沈万山兄弟仨高坐太师椅上,其它人按照辈分高低地位显赫程度分列两边,或站或坐。



    能够在这沈家议事厅里面有一席之地,比在帝国朝堂有一个位置还要重要。



    沈无相这个帝国的无冕之王也特意从岐山大营赶了回来,看来沈乐文的事对整个沈氏家族都有着极大的冲击力。



    这让沈无相和沈伯渔感觉到了危,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的劳师动重,在如此关键时刻召开这样一个规模浩大的家族聚会。



    看到沈剑平进门,沈伯渔指了指左首边第一个位置,道:“剑平回来了?快坐下歇歇。”



    沈剑平是帝国副相,是等着文相苏贞烈退休之后接替他位置的种子选。



    一旦沈剑平坐稳帝国文相的位置,那就成了三相之首,是除了帝国国主之下的第一人。



    所以,他的年纪不是同一辈当中最长的,却因为地位显赫而格外受到家族器重。



    “谢谢二叔。”



    沈剑平依言落座面容悲戚。



    沈伯渔看着沈剑平悲伤难抑的模样,沉沉叹了口气,出声安慰道:“剑平,人死不能复生。还要节哀保重身体啊。”



    “二叔”沈剑平眼眶红润,声音嘶哑:“我心里难受。白发人送黑发人人生之痛,莫过于此啊。”



    “我现在脑袋都是空的,全身都像是针扎一样看到乐文躺在那儿,我真想替他啊我真想替他躺在那儿啊。”



    沈剑平捂着自己的胸口,丧子之痛几乎把他完全摧毁,就连椅子都坐不下去了,随时都有可能滑倒的伤心欲绝模样。



    “剑平”沈伯渔走上前来,轻轻拍打着沈剑平的肩膀,出声劝慰道:“我理解,我明白,我感同身受。”



    “乐文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他遭此毒我心里能不难受?我心里不疼?”



    “可是,咱们还是得抬头往前看啊。家族需要你,帝国需要你,乐武也需要你”



    “你要是一蹶不振,这乐文的仇怎么办?咱们总得把凶给找出来,不能让孩子死不瞑目啊”



    “二叔,你得给我们作主啊乐文死得太惨了,这仇一定要报。”



    “杀我沈氏儿郎,此仇不共戴天。我不管他是谁,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地位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揪出来。凌迟处死都不足以解我心头之恨。”沈伯渔当即表态。



    “谢谢二叔谢谢二叔”沈剑平也知道自己‘演绎’的差不多了,再装下去就要惹人厌恶了。



    他抹了一把眼眶的泪水,出声道:“有二叔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这是什么话?”沈伯渔眼睛一瞪,正色道:“乐文不是我们沈家的孩子?我为他报仇是天经地义。”



    “是是是,对不起二叔,我口没遮拦错话了。”



    “我没有怪你,谁遇到这种事心里都不好过。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这个老头子也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啊。”



    他环顾四周一圈,然后视线落在沈剑平脸上,道:“所以啊,我也不希望家里头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众人齐声称是,谁也不敢忤逆沈伯渔的意思。



    沈剑平明白沈伯渔这是在点拨自己,别把目标放在家里人身上。



    心中暗恨,却也不敢在面上表露出来。



    沈伯渔重新走回原来的位置坐下,看着沈剑平问道:“剑平,乐文被害你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沈剑平摇头,道:“没有。就是听张晋他们,他们在喝酒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假扮工作人员进入包厢,帮乐文倒了一杯酒”



    “事发之后,乐武让人控制了帝国公馆,查看了监控那个女孩子借用了一个叫孔笙的工作人员的身份信息”



    “门口的保镖还对她的工牌和身份信息进行过检验,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证明对方是有备而来而且电脑技术非常高明,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黑进帝国公馆的智脑系统,并且对孔笙的身份信息进行更换。”沈伯渔出声解读。



    “是啊。”沈剑平点头,道:“她害了乐文之后,就推着垃圾车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在帝国公馆后面的垃圾处理车旁边消失不见,然后就没有踪迹了。我们让人对她的面孔进行信息扫瞄,也只能找到孔笙”



    “可是,孔笙在住所被找到,她被人喂下了销魂散,一醉三日,直到现在还没有清醒。”



    “是不是鲁家人干的?”沈丛提出怀疑对象,道:“鲁家人的智能技术极其突出特别是那个鲁私语,是帝国第一黑客他们想要攻进帝国公馆的电脑进行信息替换,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沈建平看了沈丛一眼,道:“但是帝国公馆的智脑系统,原本安全系数就非常低,随便找个人就能够破解。”



    “我就怕是别有用心的人下毒,然后又嫁祸到鲁家头上反正鲁家人都不在凤凰城,怎么扣屎盆子都行。”



    沈丛感觉到了沈剑平的敌意,很是不满的道:“我就是随口这么一到底是谁干的,还是要找到证据才行。你跟我动什么火气?”



    “我这是动火气吗?我是在和你讲道理在没有找到杀人凶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



    “你任何人都有嫌疑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些人都有嫌疑?”



    “我没这么,是你自己把自己代入进去了。”



    “沈剑平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啪!



    茶碗叩击桌面的声音传来。



    沈无相瞥了沈丛和沈建平一眼,怒声呵斥:“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



    沈丛和沈建平都不敢出声。



    沈无相掌握帝国军队,是这个国家的实际控制者。



    他不是国主,胜似国主。



    即便是家族内部,也是一言九鼎的存在。



    也就只有沈伯渔敢在他面前提一提不同意见,其它人根本就没有抗议的资格。



    包括沈建平这个帝国副相。



    枪杆子里出政权,谁的拳头大谁有道理。



    古今亦然。



    沈无相的视线落在了沈建平脸上,出声道:“乐文的死,我们心里都很难过。得知消息后,我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



    “在此之前,我已经让国安介入调查。事实真相如何,我相信他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但是,我要在这里郑重申明,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大家不要互相猜忌,互相怀疑。”



    “我知道,最近家里的氛围很古怪,有不少人心里起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拉拢结盟,彼此攻讦。家不像家,家人不像家人。”



    “乐文的死显然是有人想要在我们家族内部挑拨离间。大事未成,我们自家人却打成一团。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所以,从今天起,从此时起,把你们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都给我收起来。以后那个位置到底由谁来坐,我们自有商议。”



    “如果还有人敢拨弄是非,让家宅不宁,那么,他就是我们沈氏的敌人,我们会将他踢出沈氏族谱,以间谍罪名处理。”



    “”



    当前形势下,间谍罪是死罪。



    沈无相的意思是,如果有人在家族内部挑起矛盾,敌对仇杀,必死无疑。



    “家和万事兴。”沈伯渔看到沈无相唱完白脸,立即出声打圆场:“无相的对,现在大事未成,咱们自家人却打成一团。既让外人看了场笑话,还误了咱们的家族大事。”



    “还没有到的东西,你们争得头皮血流,有什么意思?到嘴的鸭子飞了,这是谁的责任?”



    “现在是非常时期,就连无相每天都心谨慎,把心给提到嗓子眼上去了。你们就没有一点儿敬畏之心?”



    “你们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我们吗?唐氏余孽虽然逃跑了旧土,但是,他们在新星就没有埋伏人?不定咱们身边就有他们的人。”



    “还有割据一方的秦家和鲁家,他们就是那么好相与的?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们给咬上一口。”



    “家人们啊,任重道远,山高且险,咱们得同心协力,共同努力啊。”



    “二爷爷的是,咱们沈氏族人心要往一块想,力要往一块使。”



    “谁这个时候搞破坏,谁就是家族的罪人。”



    “大家要以和为贵我是从来没想过那个位置。”



    ——



    “成功了,锦衣玉食。失败了,死路一条。”沈无相在旁边补充道。



    “”



    这话让人都没法接,也不敢接。



    但是,谁让他是沈无相呢?



    人物话难听,那是情商低。



    大人物话难听,那是性子直。



    他话再难听,在场众人也只能听着



    做完大家的思想工作后,沈伯渔出声道:“大家都有段日子没见过星澜了吧?来,让他出来给大家聊聊天,喝喝茶。”



    大家看向院子里,少年英姿勃发,白衣胜雪。



    ——



    延庆街,十八号。



    财相府邸。



    盛景和盛心怀父女俩相对而坐,盛心怀一脸不耐烦的模样,道:“老盛,你大老远的把我拉回来干什么?我明天一大早还有课呢,还得提前回去备课。”



    盛景低头泡茶,仿佛泡茶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将杯子里的茶水分给盛心怀,道:“喝茶。”



    “茶有什么好喝的?淡寡无味。要是有酒的话,我能陪你坐上三天三夜。”



    盛景自己捧着茶杯抿了一口,看向盛心怀道:“沈乐文死了。”



    “啊?”盛心怀一脸惊讶,看着盛景问道:“死了?怎么死了?昨天不还活得好好的?”



    “刚刚到咱们盛家拜访,就被人毒死了。”盛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



    “什么人干的?凶抓到了没有?”



    盛景眉头微挑,看向盛心怀问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老盛,你什么意思?我知道什么?”她瞪大眼睛看向盛景,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你不会怀疑是我杀了沈乐文啊?我疯了吗?就算不想嫁他,也没必要把人杀了”



    “这件事情很复杂。”



    “再复杂也和我没有关系。”盛心怀斩钉截铁的道:“他什么时候死的?我找找不在场证明。”



    “”



    盛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盛心怀。



    就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无辜和委屈似的,盛心怀同样毫不示弱的和自家老头子对视着。



    良久,盛景摆了摆,道:“回去备课吧。当老师就要有当老师的样子。”



    “我知道。”盛心怀立即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走,道:“我可是学校最受欢迎的老师。没有之一。”



    “唐匪是不是回来了?”盛景出声问道。



    盛心怀脚步微顿,转身看向盛景,面无表情的道:“回来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盛景凝视着她的面孔,继而轻轻叹息。



    等到盛心怀走远,一个酒糟鼻男人坐到盛景对面,端起盛心怀没有碰过的茶水一口饮尽,然后皱起眉头,道:“心怀的没错,这茶真是没滋没味的,还是喝酒痛快。”



    “满身酒气,薰死人了。”盛景嫌弃的道。



    “哈哈哈,酒痴酒痴,身上怎么能没有点儿酒味?”酒糟鼻男人笑呵呵的道。



    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盛景,道:“倒是你,几乎滴酒不沾,却生了个酒鬼女儿就问你气不气?”



    “这不得怪你?”提及此事,盛景就气得咬牙:“当年抓阄的时候,要不是你把酒葫芦丢了过去,她能闻着味爬过去?”



    “这只能证明她和酒有缘。你们摆了那么多好吃的,她都不要。看到酒葫芦眼睛都亮了这能怪我?”



    “你也少喝点吧,看看把自己都喝成什么样子了。”盛景训斥道。



    若是别人敢这么训斥自己,酒痴会当场扭断他的脑袋。



    但这是自己的亲哥哥



    他也只能挨着。



    “行了行了,这酒我是戒不了了,你还是骂点别的吧。”酒痴也不生气,笑呵呵的道。



    “”



    看到大哥不话,酒痴问道:“你是当真知道唐匪回来了,还是在用话术诈自己的宝贝女儿呢?”



    “以前只是怀疑,现在可以确定了。”盛景面沉如水,出声道。



    “为什么?”



    “因为我在她面前提唐匪她竟然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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