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住持的反常
第二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寺庙的庭院时,宋树文和几个武僧背着满满当当的药篓,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宋树文的额头布满汗珠,他的衣衫也被汗水浸湿,然而眼神中却透着完成任务后的一丝欣慰。接着,宋树文顾不得擦拭汗水,便急匆匆地找到寺庙的管事,要求给自己一个房间,他要进行煎药。管事很快便安排好了一间清静的屋子。宋树文刚走进房间,准备生火煎药,却突然察觉到门口似乎有双眼睛在偷看。他眉头紧皱,脸上浮现出一丝恼怒,心里暗自思忖:“我不过是煎个药,又不会做什么坏事,他们这般偷看究竟是何意”想到此处,宋树文“噌”地一下站起身来,猛地拉开房门。只见一个和尚正站在门口,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身子一颤,眼神中满是慌乱。“师傅,你在此偷看所为何事”宋树文满脸不高兴地质问道。和尚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我只是好奇,想来看看。”宋树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道:“我不过是为救人煎药,并无他事,莫要再这般窥探了。”罢,宋树文“砰”地一声关上房门,继续着煎药,心里却依旧有些愤愤不平。黄昏时分,寺庙里的光线逐渐黯淡下来。和尚匆匆忙忙地来到了鸠大智的禅房前,他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紧张和不安。和尚轻敲房门,得到应允后,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鸠大智正盘坐在蒲团上,双目微闭,似乎在沉思。“师父,我奉您的命去监视那老头,可可出了岔子。”和尚低着头,声音微微颤抖,双不停地搓着衣角。鸠大智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和尚身上,“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和尚抬起头,怯生生地道:“我在暗中监视的时候,被那老头发现了,他特别生气,不乐意了。”完,和尚又赶紧低下了头,仿佛在等待着鸠大智的斥责。鸠大智沉默了片刻,然后摆了摆,道:“那就算了,不要监视了。此事到此为止。”和尚如释重负,连忙应道:“是,师父。”随后便退出了房间,禅房里又恢复了宁静。昨天夜里,戏煜一脸疲惫地问鸠大智要了一个房间,“鸠大智师父,是否给我单独一间”鸠大智微微点头,应了他的请求。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戏煜的脸上,他悠悠转醒。刚坐起身,就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进来。”戏煜道。门被推开,一个年轻的和尚端着斋饭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施主,这是为您准备的斋饭。”戏煜接过斋饭,道了声谢。和尚接着道:“施主,和您一起的那个老神医已经回来了,正在煎药呢。”戏煜点头。和尚微微一笑,“施主慢用,僧先退下了。”完便转身离开。宋树文蹲在炉子前,全神贯注地煎着药。炉子里不断冒出滚滚浓烟,那烟雾张牙舞爪地升腾起来,无情地扑向他的面庞。宋树文被熏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喉咙也被呛得直发痒。“咳咳咳”他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被熏得通红,犹如熟透的苹果。但中搅拌药汁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歇。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不断滑落,滴进炉子里,瞬间化作一缕轻烟。宋树文顾不得擦拭,只是咬着牙,强忍着不适,继续守在炉子旁,只为能把这药煎好。半个时辰后,宋树文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完成了煎药。他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起身打开门,然后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来人!”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几个和尚原本正在院子里清扫落叶,听到呼喊,连忙放下中的扫帚,快步跑了过来。宋树文的脸上满是疲惫,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欣慰和期待。他看着跑来的和尚们,道:“完成了,把药晾一下就可以给住持喂下去了。”和尚们围拢过来,看着那还冒着热气的药,眼中满是希望。其中一个和尚双合十,向宋树文道谢:“多谢施主,辛苦您了。”宋树文摆了摆,“快些晾药吧,莫要耽搁了住持的病情。”但几个和尚还是有些不相信宋树文,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疑虑和担忧。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和尚眉头紧蹙,双抱在胸前,道:“宋施主,这药当真能有效果”宋树文看着他们怀疑的神情,心中略有不快,但还是耐着性子道:“诸位师傅不必怀疑,我宋树文以人格担保,这药绝对对症。一会儿就有效果了。”他的目光坚定而自信,语气不容置疑。几个和尚听了,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可依然半信半疑。这时,一个年轻的和尚声嘀咕道:“希望真如你所,要是住持不醒来,那可如何是好”宋树文双背后,仰头长叹一声:“我宋树文行走江湖多年,治病救人从不敢有半分疏忽。你们且放宽心便是!”宋树文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来到了客房,满心期待着能见到戏煜。他轻轻敲了敲门,门内传来红清脆的声音:“谁呀”宋树文赶忙道:“是我,宋树文。”红打开门,看到宋树文,脸上带着一丝无奈道:“宋神医,丞相又单独要了一个客房,我这就带您过去。”宋树文跟着红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戏煜所在的客房。他刚推开门,就看到戏煜正坐在桌前,目光瞬间就落到了他的身上。戏煜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关切,上下打量着宋树文,惊讶地道:“宋神医,你这是怎么了怎如此憔悴”宋树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眼中透着疲惫,叹了口气道:“唉,还不是为了那该死的药,煎药,累得我都快散架了。”戏煜听了,连忙站起身来,走到宋树文身边,一脸疼惜地道:“快坐下好好休息休息。”宋树文顺从地坐到椅子上。红看到宋树文和戏煜开始交谈,便识趣地离开了,轻轻带上了房门。宋树文目光扫过室内,看到有两张床。“宋神医,你快去休息吧。”宋树文点头,去休息。过了半个时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戏煜起身打开门,看到鸠大智站在门口,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鸠大智兴奋地道:“施主,宋神医果然利害!住持真是假死,现在已经醒来了!”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惊喜与钦佩。戏煜听了以后,神色却格外平淡,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他心里想着:我就知道树文的医术定然不会让人失望。嘴上淡淡地道:“这在我意料之中。”鸠大智目光恳切,双合十道:“还望宋神医能去看看住持,也好让住持当面感谢您的救命之恩。”戏煜听了,转身准备去叫宋树文,恰在此时,宋树文悠悠转醒。他睡眼惺忪,脸上还带着几分倦意,摆了摆道:“道谢就不必了,我治病救人并非为了这些,况且能来到这里也是有缘,这医药费我也不收。”鸠大智听闻,连忙宣了一声佛号,一脸真诚地道:“宋神医,您宅心仁厚,但还是希望您能过去一趟,让住持了却这桩心愿。”他的眼中满是期待和坚持。宋树文见鸠大智如此执着,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我便随你走这一趟。”宋树文跟随鸠大智前去住持房间。此刻,住持的房间里挤满了许多和尚。他们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特别欣慰的神情。一位年长的和尚双合十,眼中满是敬佩,大声赞扬道:“中原人的医术当真是高超无比,真乃神技!”另一个年轻些的和尚,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差点哭出来:“住持此番能转危为安,让人真如同做了一场噩梦,如今终于醒来,阿弥陀佛!”还有的和尚们围在床边,交头接耳,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欢喜,不住地点头,嘴里喃喃自语着对宋树文医术的赞叹。宋树文走进房间,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自己的医术能给这些人带来如此大的希望和喜悦,感到无比的欣慰。至于住持,早已经起身,却是一副茫然的样子,眼神空洞,呆愣愣地坐在床上。刚醒来时候就是如此,大家都认为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此刻,鸠大智来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地道:“住持,您能醒来,全是这位中原神医的功劳。”鸠大智微微弯腰,脸上满是崇敬。住持听到这话,眉头微皱,似乎还没能完全理解鸠大智的意思。鸠大智见住持仍一脸茫然,赶忙又道:“是这位宋神医妙回春,将您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住持这才缓缓转过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宋树文。接着,住持突然用恶狠狠的目光看向宋树文,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厉声问道:“你为何把我救下”宋树文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懵了,整个人一愣,满脸的不可思议,心中暗想:这住持怎会如此宋树文定了定神,仔细看向住持,只见住持年轻的脸上写满了刚毅,那紧咬的牙关和紧绷的肌肉,无不显示着他的坚决。宋树文皱起眉头,不解地道:“住持,您这是何意救您性命难道还有错了”很多人也觉得住持的有些过了,纷纷交头接耳,脸上满是疑惑和不满。“怎么可以这么呢”有人声嘀咕着。住持此时却彻底咆哮起来,他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暴起,大声指责宋树文:“你不应该拯救我,该死!”那声音好似惊雷,在房间里炸开。鸠大智呆住了,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一脸的难以置信。缓了片刻,他才结结巴巴地问道:“住持,您您为何这么”鸠大智的心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完全不明白住持为何会对救命恩人出这般无情的话。接着,住持如同疯癫一般,双胡乱挥舞,狂叫起来:“啊!啊!”那模样甚是恐怖,仿佛被恶魔附身。大家都被住持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觉得莫名其妙,完全摸不着头脑。鸠大智满脸尴尬和愧疚,连忙对着宋树文深深鞠了一躬,急切地道:“宋神医,实在对不住,可能住持还没有从震惊里走出来,失了心智,您千万别往心里去。眼下这情况,还望您先回去歇息,待住持清醒些,我再向您赔罪。”宋树文脸色阴沉,眼中满是愤怒与失望,冷哼一声,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心里想着:好心救人,却遭此对待,真是荒唐!戏煜看到宋树文回来了,只见他眉头紧蹙,满脸怒容,气冲冲地走进房间。戏煜赶忙迎上去,关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气成这样”宋树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握拳,愤愤地道:“哼!那住持简直不可理喻!我救了他的命,他不感激也就罢了,还对我百般指责,如同疯魔一般。”着,胸膛还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着。戏煜听了,也是满脸惊讶,觉得此事甚是奇怪,沉吟片刻道:“这确实蹊跷,不过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宋树文听了戏煜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脸色依旧阴沉,但还是起身道:“罢了,我去休息休息,平复下心情。”看着宋树文离开的背影,戏煜皱起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暗自纳闷:“这个住持的做法太反常了吧,到底是何缘故让他如此对待救命恩人难道其中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想着想着,戏煜只觉得脑袋里一团乱麻,却又毫无头绪。另一边,在热闹的集市上,曹睿的摊前人头攒动,许多人争相购买糕点。曹睿忙得不亦乐乎,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心里乐开了花:今天的生意可真是红火!一会儿,顾客们都散去后,一个女孩悄然来到曹睿面前。曹睿抬眼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嘴巴张得老大,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惊叫道:“曹双双,你怎么来了”曹双双原本还强忍着,听到曹睿这么一,脸上的痛苦之色更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嘴唇颤抖着道:“哥,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豆大的泪珠瞬间滚落下来,她的肩膀也随着抽泣微微颤抖。曹睿心里一紧,焦急又慌乱,赶忙朝四周紧张地看看,压低声音道:“双双,听话,快别哭了。被人看到了可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他一边着,一边用袖子轻轻擦拭曹双双脸上的泪水。接着,曹双双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哥,你快收摊吧,我心里苦,想和你好好诉诉苦。”她的眼神充满了无助和渴望,泪水还在不停地流淌。曹睿看着妹妹这副模样,心疼不已,毫不犹豫地应道:“好,哥这就收摊,咱兄妹俩好好道道。”于是,两个人一起动收摊。曹睿动作迅速,心里急切地盼着能早点收完,好听妹妹倾诉。曹双双虽然还在抽泣,但也努力帮忙,心里满是对哥哥能倾听自己苦恼的期待。一会儿,宋树文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面色已经缓和了许多,他对戏煜道:“我休息好了,想去外面走走,透透气。”戏煜看着他,点了点头应道:“好,我陪你一起。”两个人并肩离开寺庙,在大街上缓缓行走。他们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边境。几个士兵守在那里,看到他们的瞬间,脸上露出极度惊讶的神情。他们的目光如同石化了一般,直直地盯着宋树文和戏煜,其中一个士兵结结巴巴地道:“想不到你们居然还活着。”戏煜目光温和地看向那几个士兵。“当时我就过,我们来到这里就是有事情要办。你们倒好,还下药阻拦我们不让进来,瞧瞧,这不什么事情也没有吗”那几个士兵听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神闪躲,不敢与戏煜对视。其中一个士兵硬着头皮道:“这这谁能想到呢。”戏煜也没有继续与那几个士兵计较,而是转头对宋树文道:“咱们回去吧。”宋树文点点头,两人便一同往回走去。一路上,戏煜沉默不语,脸色阴沉。走着走着,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拓跋玉的身影,内心的怨恨瞬间如潮水般涌起。他紧紧咬着牙关,在心中恨恨地想道:“拓跋玉,你真是太无情了!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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