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刀光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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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刀光剑影

    敦化坊,定远将军府。

    范铮愕然看向登门拜访的李欣。

    好吧,两家在洛阳宫已经捆在了一起,解都解不开那种。

    不,细细追溯,从范铮发迹开始,就与李泰一家有着隐隐约约的联系,斩不断,理还乱。

    入正堂,待其他人退去,范铮的面容微微严肃:“世子这是”

    李欣叉,起身,面容凄然:“阿耶有些乱了脚,阿翁免外祖职司,并让韦挺为太常卿,是要全面遏制他的势力。”

    范铮抿了抿嘴唇。

    虽然不乏李泰误解的因素,但总体看来,还是差不多的。

    李泰这块磨刀石,使命快要结束了。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即便李世民的段会温和一些,心高气傲的李泰如何接受得了?

    “工部尚书张亮,身兼太子詹事。”

    这是李世民的又一个平衡段,让范铮根本没弄明白,他的意图究竟何在。

    范铮叹息:“不用管这些,苟且偷生吧!那些风云跌宕,不是你能掺和的。”

    李欣撇嘴:“其实,阿娘早就过,张亮跟阿耶不是一路人,偏偏阿耶就是听不进去。”

    范铮扬眉:“既然你拜我为师,不管本意如何,我都需要忠告你一句:要么忍,要么狠。”

    李承乾兄弟的斗法,在范铮看来是娃儿过家家,真要夺嫡,就得像李世民兄弟一样,今天我弄死伱麾下大臣,明天你给我一杯毒酒。

    虽然毒酒这事是演义来着,却不妨碍表达斗争的激烈程度。

    李世民出巡洛阳宫,将近半年的时间,长安城交给他两兄弟斗法,结果,就这?

    李承乾要么忍到自己登基,要么把兄弟们全送入轮回,自然也算成功了。

    可他要闹吧,这半年硬没狠心兴兵,搞啥哩?

    范老石进来看了一眼,随即退了出去。

    李欣随意请教了一些诗词,便要转身离去。

    坊门处,刀光突起,向李欣的车驾袭去!

    亲事中自有高,挥刀挡下了攻击,对方却立刻远遁,不知所踪,甚至连面容都隐藏在羃篱里,没法看清。

    ()(e)  关上府门,范老石蹲地上,许久才憋了一句:“这个娃儿,了不得。”

    范铮琢磨了一下,笑了。

    谁少不更事来着?

    李欣的段,比李泰更犀利啊!

    紫微殿内,李世民声声咆哮,张阿难一脸为难。

    要皇孙遇刺,最大的嫌疑人,肯定是东宫。

    只可惜,李世民问责时,李承乾只是一脸不屑:“陛下觉得,以臣的骄傲,至于对稚子下么?”

    一句话把李世民噎得没脾气。

    是的,骄傲,这是李承乾身上摘都摘不掉的标签。

    你可以相信李承乾刺杀任何人,却必须得相信,他不屑于对晚辈下。

    李世民最后,只能哆嗦着戟指:“你甚至都不肯叫我一声阿耶!”

    李承乾无声地咧嘴,以示不满。

    阿耶?

    那是一个逝去很久的遥远记忆了。

    你就,这几年,你的所作所为,对得起“阿耶”这个称呼吗?

    甘露殿中,长孙皇后听到李欣遇刺的消息,面容变得煞白,呼吸开始急促,宫中的司药、典药被寺人急召过来,整个后宫乱成一团。

    “速传尚药局、太医署!”

    李世民终于心慌了。

    延命了数年的长孙皇后,本就脆弱得很,偏偏赶上李欣遇刺的消息,一下子扛不住了。

    即便是冯一纸他们竭尽全力,也无济于事,终究是油尽灯枯了。

    白幡处处,哀声遍皇城,除了依礼而哭,更多是发自内心。

    这些年,因长孙皇后缓颊而活命的官员不少,门下省侍中、郑国公魏征,便是其中的典型。

    依制,皇后得停棺椁五个月,此为国忌。

    官员于立政殿哭丧三日,之后临朝处事。

    在此期间,婚嫁暂停,不得饮酒作乐,不得失仪。

    长安、洛阳两地,各定寺、观二所散斋,乾道、坤道、比丘僧、比丘尼齐聚斋所。

    散斋,是为祭祀之前的预备礼,随各朝规定时限不同,不御车、不作乐、不吊丧。

    道、佛各施物三十五段,为道、佛之礼,并与抄经文靡费。

    ()(e)  乾道、坤道、比丘僧、比丘尼,日各施钱十二文。

    蜀王李愔,从虢州率一百亲事回来奔丧,却于潼关之后,为弩弓所袭,箭入肋骨,伤重不行。

    形势急转直下,大唐从胜利的喜悦转为悲伤,再转到风声鹤唳,也就几天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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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打击最大的,是当朝太子李承乾,每日除了在棺椁面前跪坐,便是回东宫曲室独处,整个人仿佛行尸走肉。

    在李世民的刻意压制下,李承乾还能坐在太子位上不倒,长孙皇后功不可没。

    最大的倚仗倒了,身体也废了,还能怎么办?

    进,一步登天;

    退,万丈深渊。

    李承乾甚至没注意到,东宫在这段时间,多了不少陌生的面孔。

    不过,即便发现了,又能如何呢?

    不过是一个将废未废的太子,哪怕表兄赵节倾力支持又如何?

    直到东宫千牛贺兰楚石步入曲室,李承乾才微微止住了哀思。

    毕竟,整个东宫都知道,现在的太子,脾气很恶劣,没事最好少烦他。

    关上房门,贺兰楚石叉:“殿下之难,便是贺兰楚石之难。殿下是参天大树,臣便是依附其上的蔓藤,自当荣辱与共。”

    李承乾的脸上,连一丝表情都没有。

    贺兰楚石不过是贺兰氏的旁系,话根本不管啥用,就连亲兄弟贺兰楚明被关进了大理狱,成为某些人犯的取乐工具,依旧屁办法没得。

    “臣是一无是处,可臣的岳丈不是啊!”

    李承乾觉得心跳加快了许多。

    贺兰楚石的岳丈,是陈国公侯君集,征吐谷浑、灭高昌的名将!

    只是李安俨效力,李承乾心头依旧忐忑;

    再有侯君集加入,他敢闹个翻天覆地!

    “另外,东宫的许多官吏,被詹事、勋国公安排人替换了。这不合规矩!”贺兰楚石顺带着告了一状。

    李承乾意兴阑珊地摆。

    无所谓了,张亮就是要占据东宫也由他,总比张玄素之流的匹夫强多了。

    “把杜荷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