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捉拿齐王
罢,又觉得不对,看到晋王与狄仁杰的笑容,张柬之气道:“殿下,仁杰!莫要戏弄。”李治解释道:“到了白天就能看清楚了。”狄仁杰笑道:“要是能够看到远处行军布阵,此物有大用。”李治收回了望远镜,“这宝贝我姐夫只有三个,一个姐夫在用,一个是姐夫的女儿郡主的,还有一个便是本王的。”见狄仁杰与张柬之眼馋的模样,李治又道:“姐夫过,等以后技术更好了,这东西要多少有多少。”一夜过去了城内没有任何动静,到了白天。李治还是拿着望远镜看着城头上,人影绰绰,他们依旧在为了守城在做准备。狄仁杰道:“下官心中怎这般不安。”张柬之不解道:“如何不安?”“不对!”狄仁杰懊恼道:“临走前,游文芝什么了?”“是给他留个好的身后名。”“不好。”狄仁杰一跺脚,“多半要出事。”齐王府内,游文芝跟着燕弘亮走入正堂。李佑养着还显生嫩的胡子,他双背负笑道:“游县尉能来投奔,甚是欣慰。”“殿下!”游文芝躬身行礼道:“臣当初亲近齐王,觉得齐王是个有远见的人,却不知齐王敢谋逆。”李佑轻笑道:“你不敢?”“殿下,收吧!”“收?”李佑眼神多了几分狠厉之色,“父皇都要将本王贬为庶人了,庶人!你知道庶人是怎么活的吗?”言至此处,李佑又后退几步,又道:“本王现在里有齐州城,上万甲士,凭什么要收!本王一旦收,眼前这些就没了!父皇会将本王的一切都拿走。”他有些疯癫地捧起一把铜钱,而后将铜钱丢在地上,“没了!什么都没了,一无所有!”游文芝道:“能活着,有何不好?”“活着?”李佑扫视一眼自己正堂,“流放千里外?”“殿下若收,至少不会处死殿下。”李佑状若癫狂,大声怒骂道:“都是父皇逼我的!就因为死了一个权万纪,父皇就要将我贬为庶人!”李佑像个发疯的孩子,他大声道:“凭什么!你告诉我!”“权万纪乃忠良之臣,殿下杀他之时难道就没有懊悔过吗?”“你休要和我提他!”“权万纪苦心相劝,殿下为何不听,燕弘亮,许绚会皆是人,殿下为何亲近他们?”“你不要再了!”“殿下收吧。”游文芝又道。李佑呼吸沉重,忽然笑了,他拔出一把横刀。噗横刀捅进了游文芝胸口。他忍受着刀口入胸的窒息感,伸抓住李佑的衣领,颤颤巍巍道:“齐王殿下,五年前你还与下官,你过的一起治理朔方,庇佑一方乡民,下官庆幸之至,竟能被皇子看得起,下官感念殿下的赏识,一直以来尽职为官。”“一直记着这些话,你本来是个好孩子,你现在还有会。”“会?父皇给过我会吗!”李佑怒不可遏,一刀接着一刀捅进游文艺的胸口,“本王若死了,你也别想活!”游文芝终于倒下了,倒在了血泊中。从城外看齐州城依旧没什么动静。李治见到了城头上的反光,那镜片被人放上了,“出事了”狄仁杰也注意到了城头上的反光,心情沉重。半个时辰后,一具尸体被丢到城下,李君羡命人将尸体拉了回来。看到游文芝的尸体,李治哽咽着没有话。狄仁杰作揖行礼,“游县尉,你的身后名一定是个忠直之臣,你不会再有冤屈了。”李治咬牙切齿,双握拳。夜里,又有侍卫从齐州城逃了出来,他匆匆走入大帐,“殿下,大将军,齐州城防备松懈,进去困难,出城容易。”他拿出一张布,“卑职从排水道逃了出来,末将已将城中情形画好,齐州百姓皆在城的南面,而北面都是甲士防备。”李君羡颔首道:“如果不会伤及乡民,对付反军可以使用火炮。”李治想到游文芝的死状,捂着脸低声道:“明日攻城!拿下李佑!”李君羡闻言起身道:“喏!”军中开始准备,向各州府传信,以免有反军逃窜。张柬之与狄仁杰一夜没睡,终于要攻城了,不论是陛下还是现在的晋王,都给足了李佑会。刘德威低声道:“又死了一个忠直之臣,殿下对齐王已经是忍无可忍了。”狄仁杰点头,“是也。”“老夫观你子临危不乱,颇有风度,可有入仕?”狄仁杰一脸抱歉,行礼道:“子年幼,还未到能科举的年纪。”张柬之连忙道:“在下张柬之,见过刘尚书。”刘德威又道:“狄仁杰?嗯,好名字,哪里人?”“家父狄知逊。”“嗯,原来是狄知逊的孩子。”刘德威抚须道:“很不错。”张柬之又道:“家父张玄弼。”罢,等着对方的回应。却见刘德威眼里只有狄仁杰,根本没有自己,张柬之心情落寞,明明抓许游二人,我也有功劳的。大军准备攻城了,骊山的新制火炮是细长的圆筒状,底部有轮子可以推到射程内。行至城墙三百步外,李治打算再给他最后一次会,朝着城门大喊道:“李佑!你出来!”回应的却是城头射来的箭矢。李君羡大喊道:“举盾。”箭矢的射程并不远,箭矢多是落在近前,只有零星三两支落在盾牌上。刘德威冷哼道:“城上守军皆是庸碌之辈,他们连箭矢都不知道该如何用。”李君羡沉声命令道:“开炮!”“喏!”军中当即有军卒喊道:“开炮!”火炮的引线点燃,浓重的硝烟冒起,只听一声炸响,炮弹激射而出,落在城墙上,炸开了一个豁口。嘭!嘭!又是两声炮响,城头上混乱一片,等硝烟散去,又多了两个豁口。李君羡又道:“开炮!”“开炮!”又是一声响应,药包重新装填好。李治沉声道:“对准城楼。”“喏!”李君羡朗声道:“对准城楼!”炮声再次响起,炮弹从炮管中激射而出,落在了城楼上方,一时间瓦砾横飞,城中守军混乱地四散而逃。李治背过身不去看这一幕,只是让李君羡不停用火炮轰击着城楼。也不知道轰了多少遍,直到带出来的药包都用完了。再看向城头,那城楼已塌了,城中硝烟弥漫,城墙塌陷了一大片,一个巨大的豁口就这么出现在众人眼前。李君羡命令道:“入城!捉拿反贼齐王!”“喏!”将士们提着刀终于冲了进去。李治与张柬之,狄仁杰跟在后头。公孙娘提着剑护在晋王身边。刘德威抓住一个慌乱逃窜的守军,“带我们去齐王府。”那守军神色慌乱,也不知道在什么,直到踹了他一脚,这才老实带路。齐王府位于城的正中心,这里的战事已很明了了,当李君羡带着大军冲入,这些守军慌乱而逃。火炮轰开城墙的那一刻,他们早已失了军心。对付乱军便轻松许多。眼看就要走到齐王府,又有一群反军挡住了去路。晋王的侍卫护在前方正与这群反军对峙着,对方人数不少,至少有上千人。有人快步跑来,是齐州城的人,面对李治他忽然单膝下跪,“在下杜行敏,见过晋王殿下!末将愿投效晋王捉拿反贼齐王!”“杜行敏?”李治狐疑道:“你是何人?”“末将原是齐州府参军!”罢,杜行敏站起身对身后的一众军士道:“齐王无道!尔等要助纣为虐吗?丢了中刀兵!”有人看了看杜行敏,又看了看晋王,有一个人丢了中的刀,接着有第二个,第三个接着是一群人丢盔弃甲,慌乱而逃。余下的人跟着杜行敏转变了方向,一起面朝齐王府。直到刘德威点头,李治这才接受了这个将领的投降。他解释道:“下官之前来过齐州,此参军一直不服从齐王的管教,长年来被齐王欺辱,他在齐州任职不得不服从,但他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臣当初与他有过约定,若齐王作乱他可里应外合,此人也从未跟随齐王作孽,靠得住。”李治缓缓点头,一起走向齐王府。此刻的齐王府大门紧闭,侍卫上前重重拍着大门,回禀道:“殿下,门被堵上了。”李治神色冷静缓缓道:“烧了。”“喏!”侍卫们拿来了火把,放在了门下方。“殿下,齐王府有三个门,此刻都已看住,有反军交代齐王就在府中。”火焰一点点将齐王府的大门烧毁。直到门倒塌在地。李君羡带着兵马到了,当即冲入府中,将这里负隅顽抗的反军砍杀干净。刘德威这才带着人走入。府内到处可见尸体,这些人与李君羡中训练有素的将士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不堪一击。李治一步步走入这片混乱的地方,就听到府中正堂传来了笑声。抬眼看去,就见到了端着酒碗的李佑。而李佑身边还有俩人,他们一拿着酒碗,一提着刀,站在齐王的身边。李君羡命人放箭,箭矢十分精准地射倒齐王身边的最后俩人。晌午的阳光照在齐州城,李佑中的酒碗掉落,他仿佛这一刻才明白自己败了。李君羡上前道:“末将奉旨带齐王回宫发落。”“李佑!”堂外传来一声大喝,李治快步冲上前,将他一脚踹在地,“你好大的胆子!”一边叫骂着,李治挥起拳头,一拳又一拳落在齐王身上,“反贼,你个无可救药的混账。”李佑捂着被打得鼻血迸溅。李治中的拳头还在落下,“权万纪死了!游方芝也死了,他们都是你害死的!”“你会被万民唾弃。”“你不配当个人!”李君羡将李治拉开,李佑捂着脸门一言不发。刘德威的神情平静,低声道:“谁也没有逼过齐王,这一切都是齐王咎由自取的。”齐王被带了出去,这一次火炮之威再一次证实,在火炮的射程内,城墙如同无物。或许这世上还有李佑这样的疯子。但不会再有城墙能够挡住唐军了,即便是多高的山川,多厚的城墙。李佑被李君羡带走了。刘德威开始收拾齐王府的家产,李佑在封地敛财不少,打开一个仓门就有铜钱不断地涌出来,如山一般。李治在这处府邸走着,也听着刘德威讲述着以前李佑干过的坏事。当初李佑还年幼在宫中因他而死的宫女不少。李治想到自己在骊山得到的教导,心中庆幸有姐夫教导,让自己不会成为李佑这样的疯子。姐夫时常强调群众是社稷最大的力量,即便是火炮在群众的力量面前也是不值一提的,所以在大唐要强大,群众基础特别地重要。李治低声道:“将这些钱财用于重建齐州城。”刘德威行礼道:“下官会留在齐州,治理齐州,等这里的事了了,便回长安述职,晋王殿下放心。”他又看了看狄仁杰,“你子什么时候科举?老夫回长安之时,你定要入仕,拜在老夫的刑部门下。”狄仁杰尴尬一笑,“刘尚书厚爱了。”张柬之酸溜溜一声叹息,“明明在下比仁杰更有风度与胆略,为何看不到在下的风姿。”听到柬之的言语,狄仁杰很想踹他一脚,又忍住了。李治不想在齐州久留,齐州之乱被平息得很快,甚至都没有用到父皇所调来州府兵马。只用了李君羡一千兵马就平定齐王的造反。事情很顺利,或许对强大的大唐来这根本不是一件大事。齐州又开始下雪了,刘德威号召城中的百姓们重建齐州,放归这里的百姓去耕种,建设能够躲避严寒的房子。李治见到其中乡民的脸上重新有了笑容,这才与李君羡一起回长安城。李佑坐在囚车中,与他一起的还有齐州作乱的余孽,许绚会,燕弘亮,昝君谟等人。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