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问询
死了是什么意思?
白僳对人类死亡认知很少,他愣了下,才想到浴缸中溺亡的人类尸体被泡得浮肿发胀。
腐败的尸体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口感也不好,白僳那时候迫不得已才把那名人类吞了下去。
难吃,白僳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这样的字样。
之后,他捕捉到了警察所的时间。
“他是一周前死亡的?”白僳哑然,“可是他昨天还在给我发留言”
白僳脸上的疑惑不似作假,对面的顾警官再三确认,才收回了视线。
与此同时,那名一进屋就四处乱转,甚至去白僳卧室看了一眼的寸头警员在白僳背后站定。
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器,调试了什么然后对准白僳。
几秒钟后,他举起,向顾警官展示的仪器表盘数字为零。
也就是他什么都没检测到,暂时可以放下心来。
白僳能明显感受到对面的警察从他背后看到了什么,之后对方的神色缓和下来,语气也放轻了几分:“这个情况我们也是刚刚收到消息,很可能是有人盗用了他的账户。”
白僳配合地点头:“这样啊,是盗用账户?”
等一下,盗用账户?
这四个大字突然敲击在白僳的脑门上,对钱极其敏感的他想到了什么。
他在脑海的记忆中迅速翻找了一圈,在关于直播的部分明中,他得出一个结论。
那位乱码d观众好的高额打赏要飞了,而已经收到的礼物钱可能也得被平台扣回去。
想到这,白僳脸皱了起来。
他下半个月设想好的饱餐一顿的计划也被迫取消了。
钱,他的钱!
该死的盗号的混蛋。
对座的顾警官看白僳神情不对,眉梢挑起,又问道:“是想起了什么吗?”
白僳垮这个脸:“他打赏的钱要没了。”
这话一出,沙发背后那位寸头警员嘴角一抽,露出了无语的表情,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钱?
要不是检测仪没反应,他都要怀疑这主播是不是鬼上身了。
现在看起来就是过分财迷,对陌生人的生死不怎么在乎,有点冷漠。
“那位观众和你熟吗?”
“不是很熟,以前聊过几句。”
准确地是和原来的人类聊过。
“以前?”
“就是还在播灵异游戏的时候,那时候他会给点直播反馈。”
“怎么会换直播主题的?”
“这個也要问答吗?”白僳看了眼警察,“就是忽然发现了自己也有吃播的天赋,而且比玩灵异游戏安全不少。”
前几句话都是循着人类记忆的,顾警官听完在那涂涂写写,也不清楚这些内容有什么值得记录的要点。
()(e) 问着问着,顾警官看着白僳顿住,用指了指自己的侧脸:“脸上的伤是被玻璃划到的?”
脸?白僳闻言,抬摸了摸面颊。
他摸到了一道浅浅的口子,是被被瓷砖崩到的。
比起刚划开时已经愈合了不少,没有流血也行。
白僳应了一声,肯定了对方的法。
顾警官笔转了转,随记了一笔,“紧张的时候会吃糖吗?”
“嗯?”白僳舔了舔唇角,舔到了一些碎屑,“是,习惯吃点甜的压压惊。”
顾警官看了一圈屋子里随处可见的零食篮子,不可置否。
两人一言一语谈话间,去卫生间查看的两位警员回来了,他们刚回到客厅就朝顾警官摇摇头,然后问了白僳一个问题。
“卫生间镜子的碎片少了几片,白先生你有清理过吗?”
镜子碎片?哦,被他吃了不少。
白僳目光闪烁,他肯定不能跟人类实话,人类的食谱上课没有玻璃这一项。
也不能打扫了,房间四处的垃圾桶都没有镜子的残骸除了桌子上那点碎末,和他刚刚舔进嘴里的。
白僳垂眸看着茶几表面那点浅色碎屑,门外的风一吹,就飘散在了空中。
还是装傻比较好。
于是,白僳简单地回答了一句:“没有清理过,镜子炸开后我就坐到了客厅,也没注意水管一起出故障了。”
他装傻警察也没追问。
那两名警员互相看了看,最后问了下卫生间的使用情况:“卫生间的浴缸有些积灰了,白先生不用的吗?”
白僳回答:“那个之前洗澡的时候呛了水,有点心理阴影,这阵子没在用了。”
两名警员朝他们的队长点点头,顾警官站起身同白僳道谢,谢谢他配合警方的问话。
“没事,应该的。”
白僳也站了起来,将警察送到门口。
他想了下,还是补了一句:“那位观众的事,我也感到很遗憾。”
面容严肃的警官点点头,没再什么。
一行人逐渐走了出去,而留在最后的寸头警员慢了几拍,等其他走远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字条。
字条上写了一串数字,寸头警员道:“咳,这是我们局里经常合作的修理师傅,你那卫生间坏得这么厉害,我帮他拉拉生意。”
“别让我队长知道啊,这可是违规的!”
着寸头警员把纸条一塞就跑,一溜烟跑下了楼。
白僳捏着纸条不知作何操作,只能先放到口袋里。
大门关上后他去到卧室那边,刚巧在窗边看到那些警察依次上了他们的警车。
等警车开出去很远,消失在街道尽头什么都看不见后,白僳松了一口气。
()(e) 应该过关了吧?他拍了拍胸口。
今天也是努力假扮好人类的一天。
特殊部门的队趁着夜色来,赶着夜色走。
等车启动后,后座那名看上去有些吊儿郎当气质的警员戳了戳副驾驶的位置,问道:“队长,那个叫白僳的真的很可疑,不把他带回警局吗?”
副驾驶的顾警官眼皮都没抬一下,抱着双臂坐在那:“带回去,用什么理由?”
“就是”话起了个头就卡住,警员想了想,“用和那个直播间观众死亡有关的理由?”
“首先,仪器没有在白僳身上检测到任何属于鬼怪的阴气。”
“其次,阿诺的测谎天赋也没触发。”
另一位戴着眼镜的青年冲自己的同僚挑了挑眉,引得吊儿郎当的寸头青年呲牙咧嘴的。
“再者,你之前写检讨还写得不够多吗?在不确定对方知晓灵异的情况下把人贸然带回局里我不想再给你打保证了。”
被了两句,后排寸头警员消声了,恹恹地靠了回去。
“是是是,不能主动向群众提及灵异,除非他们先开口。”
“可是血腥玛丽真的出现了,队长你看回放的时候不也肯定了吗?这个叫白僳的怎么会没看到呢”
寸头警员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只能理解白僳不认为自己见过灵异,在惊吓过度后,大脑对自身的自我保护进行了认知修改。
他们过去也是见过这样情况的当事人。
“对了队长,卫生间里有新的发现,除了血腥玛丽外应该还有其他灵异出现过,两者相对或许才留了白先生一命。”戴眼镜的警员举补充道。
“咦?你早啊,我还在想那子怎么逃脱血腥玛丽的呢,我想总不能是靠脸吧?真能靠脸,上个月那明星也不至于死得这么惨——”
“夏成荫。”
“到!”
在自己队长锐利的眼神凝视下,寸头警员终于闭上了嘴,停止了嘴上跑火车的行为。
见下属消停了,顾队长才道:“那位白僳先生是有点秘密,回去写个报告,把血腥玛丽放弃袭击离开他家的事写一下,给他的名字在局里挂个号。”
“再打个电话让老张做下准备,要是那位白先生给他打电话了,带点道具再去。”
停顿片刻,思及白僳对钱的看法,顾队长补充了一句:“跟老张讲一下,这次的目标比较爱钱,让他报价放低一点。”
“贴的钱,记得走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