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活”下去
他是什么?
白僳想了下,回答道:“怪物吧。”
马上他继续了下去:“我是什么不重要,反正你马上要死了。”
恐吓般的话语从黑发青年口中出,但他没有急着解决眼前的僧人。
他从僧人被桎梏中的中拿过剩下的念珠串,背过身,把实木的珠子对准破损窗口落入的日光查看。
圆润的球体在红日的光线下闪了两下,随即珠子表面的木纹开始转动,缓缓转变成有内容的雕刻。
没等雕刻完成,佛珠就被掌捏碎了。
碎屑从白僳松开的掌心漏下,其余的珠子也如法炮制。
捏完念珠,白僳重新转向被吓得不能动弹好吧是被他禁锢得不能动弹还有些失神的僧人。
他有个想法。
不过在此之前白絮继续上涌,凝聚出的形状,掐着抬起了僧人的下巴。
黑洞洞的视线盯着僧人,僧人已经麻木到感受到不到胸口以下的身体部位了,只有下颚处还能传递来疼痛。
脱轨了。
他们的计划脱轨了。
僧人在疼痛中开始想,他今天是不是不该一个人来这里,如果是有同伴或者方丈不,大家都打不过的。
肩膀也开始失去知觉,僧人又移不开视线,只能与白僳的黑眸对视。
“你们算了,感觉这个等会我自己能知道。”白僳想了又想,“我不挂上红绳的话,仪式会开始吗?”
“不会。”僧人艰难地出了回答。
追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祭品数量减到合适的数量。
“这样。”白僳点点头,“你的上也没有?”
僧人听了,眼睛忍不住抽搐两下。
他很想信徒和外来人能一样吗,但迫于死亡的威胁,他没敢出来加速自己的末路。
这里是梦境,他来到梦境中的同样是自己的意识,并不会因为他是信徒,意识死亡就不会出事。
“我我是例外。”
“应该是伱们是意外吧,除了方丈和你还有谁?”
“还、还有一名僧人。”
“才三个人啊。”
白僳回想了一下仪式条件,加了加成功率,发现算满十个祭品也才百分之八十。
()(e) 他深深地看了僧人一眼,后者忽然就读懂了,白僳在嫌他们人少。
僧人哽住了,有能力的信徒培养起来多不易,又不是每个人都能经过冲击都能够保持理智的,疯了的早就不在了。
僧人也不想算他们后山到底埋葬过多少白骨了。
有自己人的,也有被制成骨杖的信徒的,还有多管闲事的。
僧人忽的又被拽回了注意,他的视线落回眼前的黑发青年面上。
他的眼睛——僧人感到耳鸣目眩,黑发青年的嘴似乎张张合合着什么,但他听不见了。
眼睛,他被很多眼睛注视着。
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人类在死亡的胁迫下,突然就爆发出了求生的意志:“等——咳咳咳,不要杀了我!”
僧人脖颈几乎绷成一条直线:“我死了,仪式就少了人参加,会失败的到时候所有人都——”
僧人的话道一半,他就失去了对嘴部的控制。
“他们出不去和我有什么关系?”白僳奇怪地问道,“不过你提醒我了,确实不能这么简单粗暴。”
白絮褪下了不少,把僧人的胳膊露了出来。
白僳勾起唇角,朝着僧人伸出了。
“想‘活’下去吗?”他问道。
僧人目眦欲裂,他很想回答不,因为潜意识告诉他,答应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可是他没有会了,知觉的损失已经漫过鼻梁,僧人只有眼睛还在疯狂眨动。
“啊啦,忘记你已经不能话了。”白僳笑着道,“但我已经从你的眼神中看出回答了。”
僧人有种不妙的预感。
下一秒,他看到自己的被白絮缠绕住并抬起了他的右。
软弱无力的右被托举着,一点点靠近白僳伸出的边。
僧人眼睛眨动的频率更快了,但随之而来的是他眨不动了。
最后留给人类的,只有他看与思考的能力。
僧人的轻轻地交举到白僳的掌心。
黑发青年脸上的笑容变得灿烂且莫测起来。
“你答应了啊。”
“我会让你‘活’下来的。”
身穿僧袍的僧人推开了前方的库门。
()(e) 门环随着震动在叮当作响,门内的一切展现在来者面前。
这里的塑像没有消失。
居中的塑像正是那尊头戴面具的塑像,从右侧的孔洞中持续往下漏着紫红色的黏稠液体。
这具覆面塑像中捧着碗,液体落到碗中,再滴到脚底的莲花座中。
莲花座中有点意思,漂着几株断根的莲花。
花起来,路上见到的那些白僳想到了什么。
房间两侧全都是点燃的香烛,造型款式与他们外界所点的相同。
再数一数数量,和外界的人头数也吻合。
白僳一抬头,与戴着面具的脑袋对视了一会儿,然后他朝前走去。
他一直走到莲花台边,脚踩在堆积在供台附近的粘液中,僧袍上也沾了不少,衣服变得沉重了些许。
他记得这僧人是要来取什么东西的。
还在消化人类的记忆,白僳就跟着记忆指引走。
要不要伸呢这液体粘的有点恶心。
对着盛满液体的莲花台底座看了会,最后白僳还是放弃了伸。
白絮随着心意一变,两簇从边探出就伸出了液体中,大范围地在底座中一捞,略过飘荡的莲花残瓣,不多时便捞出一个盒子。
盒子没有锁,只贴着两道符咒一样的白底红字的纸,被浸泡这么久也没有湿润的触感。
白絮将盒子举在空中摇了摇,里面发出物体碰撞的声响。
里面是什么呢?
尽管好奇,白僳没有像对待祁竹月那个黑箱子一样去探知。
毕竟是用在仪式上的道具,万一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摇晃了一会儿,白僳将盒子收入僧袍的袖口中。
人类这种制式衣服还挺方便存东西的。
拿到目标物品后,白僳转身朝外走。
在他的身后,捞完东西的白絮急速膨胀填充了整间房间,烛台灯具被牵连摔落,但碰撞声都没发出,就被白絮接住并吞没。
等白僳彻底走出库门,整间屋子已被白僳填满。
白僳站在被打破的琉璃窗边缘,从高处眺望远方。
真是巨大的法阵啊梦可真是什么都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