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在下不才
“起来我们是不是没有在路上见过人类尸体?”安向文忽然问道。
这么想来,按照这梦境里的追击逻辑,他们竟然没见过。
“不。”祁竹月艰难地从开满花的塑像上移开了视线,“我见过。”
她指的是她还没遇上白僳和安向文时撞见的那具女性尸体,那会她光顾着逃跑了,只从尸体上捡了根头绳走。
现在想起来她好像是在对方披散下来的头发下瞥到了一些茂盛生长的草皮。
主要那会她注意力不在那,以为是从地砖缝隙中钻出来的而已。
现在看来,这遍地的石砖都严丝合缝,哪里会长草呢。
所以刚刚那具尸体也是祁竹月回过头打算再看一眼,没想到屋外的场景变了。
一直让她想保持距离的白色犬只不再蹲坐在那,而是站在那滩深色的地砖上,四肢拉长,似乎做舒展。
接着,它打了声嗝。
一时间,祁竹月也不是很想深究外面那具人类尸体去了哪里,应该不是被吃了吧吧?
黑发女生将求解的目光投向安向文,安向文沉默了几秒,可疑地转过头,避开了祁竹月的视线。
安向文也不知道答案。
但没看到就是没吃吧,不用深究这个!
两名人类默契地略过了尸体去哪里了这个问题,他们发现白犬对屋内的摆设已经有点感兴趣了。
安向文果断:“我出去撸狗,祁姐你在这里看吧,刚好我也受伤了,就不碍事了。”
祁竹月觉得也行。
反正这屋内有点乱。
绝对是已经被人翻过了吧,祁竹月叹了一口气,不定就是前面那个袭击者。
安向文的脚步逐渐远去,门口传来他同白犬交流的声音,人类似乎在商讨,能不能用他出色的撸狗段换白犬晚点进去开饭。
真是好骗的“狗”啊。
这么想着,祁竹月伸从地上的泥泞中捡起一本没完全被染黑的书。
因为浸在地上,页脚被粘得有些难以打开。
祁竹月不是很想直接触碰,就从边上找了块垫桌子的布包在上,厚厚地裹了几层,才翻阅起。
()(e) 这里的确是方丈住的地方。
一旁能看到没什么杂物的床铺,经文类的书籍垒得山高,但没有翻读的痕迹,只是做样子。
于是前一名扫荡的人类略过了那里,祁竹月也是同样想法。
有没有线索呢这里可是那名要主持仪式的方丈住的地方啊,应该会有的吧
情绪带上了些许焦躁,周围越是安静,人类的思绪就越是清晰。
典籍、法术、咒文可以看得出这个方丈涉猎也挺广,不止自己寺庙的东西,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书。
“这个符号”祁竹月现在翻开的这本书的内页上画了几道圆弧,那形状极其眼熟。
这不就是他们部门里一直在找的那个邪教吗?福招寺竟然和对方有联系——不,不一定是这样。
祁竹月视线扫过周围,边上还有讲鱼头人的,应该只是这位方丈比较爱收集吧。
如果不是时间条件不允许,她真的想坐下来一本本翻过去。
真想出去后把这里查封啊但怎么怎么感觉做不到呢?
祁竹月想了会,还是继续寻找,找到安向文都快拦不住白犬后,她这边终于有了发现。
“安先生!”祁竹月喊了声。
外面的安向文立刻有了动作,他抱着白犬冲了进来,把中的生物朝塑像一丢,白犬欢快地咬在了塑像的脑袋上。
它牙齿一合拢,塑像半个脑袋没了。
两名人类趁此会,把在意的书带出方丈的屋子。
人类站回了光线下,屋中咕叽咕叽的声响与他们无关。
安向文松了一口气,他苦恼地揉了揉:“祁姐你再不出来,我可就拦不住那家伙了。”
卷毛青年的很酸,有撸狗撸的,也有阻拦拦的,白犬的力道真的很大!
安向文听着屋内还传了些叮叮咚咚的动静,扭头问祁竹月:“发现了什么?”
“这里!”祁竹月的声音暗藏着兴奋,“这个法术可以——”
话到一半,她连忙压低了嗓音。
不确定白犬与白僳是否有联系,还是不要太瞩目了。
祁竹月蹲下身子,朝安向文招了招。
()(e) 卷毛青年顺从地蹲了下来,两个人像做贼一般凑在一起。
祁竹月指着翻开的纸张,点着上面的一行字:“这个法术能解除标记!”
安向文顺着看过去,短暂阅读后,理解了那行字的意思。
是法术,其实就是一句略长的咒文,难点在于一次性读出且拗口,还有难以辨识到想让人查一下读音的字。
以及,这个咒文只能念给别人。
也就是,他与祁竹月要互相帮忙。
帮忙啊安向文眼睛一垂。
祁竹月还在那边研究有两个拗口的字怎么读,顺便抱怨没真的很不方便。
安向文的思绪飘散出去,余光瞥向祁竹月带出来的其他书。
过了会,卷毛青年摸着自己的下巴问道:“那祁姐对于摆脱祭品后的外来者身份有什么见解吗?”
“之前好像也看过仪式明了,梦境里还有非祭品的外来者的话,仪式是开始不了的。”
对于这个问题,祁竹月动作停了会,才回答:“离开梦境,或者假装成信徒。”
她抬头:“离开梦境的办法不知道,但既然寺庙的方丈能进来那明就是存在那种可能的。”
“至于假装成信徒”祁竹月敛着眉,“那句话也了,是要外来者,只要我们成为信徒的话,就不算外来者了吧?”
本来她还想补一句虔诚信徒的问题,但想了想,他们短时间内够不到虔诚的高度,是多想了。
“那——怎么假装信徒啊?”安向文认真求解道。
祁竹月也没有回答,她正想着是不是能利用边书籍里某一条法术虽然她从没用过也没学过,但万一使出来了呢?
“那个。”安向文忽然开了口,“要试试催眠吗?”
黑发女生震惊的回头看过去,上上下下把安向文打量了一遍:“你会催眠?”
“嗯确实会。”卷毛青年眼睛笑眯眯的,“在下不才,学过点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样,祁姐要来试试吗?”
“反正——不会比成为祭品更差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