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青铜剑柄
入先是冰凉的触感,接着火烧般的灼热从触碰的地方蔓延开来。
白僳垂眸向下瞥,打量着握在中的盒子。
金属盒子锈迹斑斑,几片已经被撕开的白纸只留个尾巴还黏连在上面,随着气流涌动摇摇晃晃。
感觉风在大一点,纸片就要被吹下去了。
人类在他面前大惊失色。
自盒子自助飘出后,白僳面前的男性便把遮蔽用的红布丢了,两只戴着黑色套的展露在人前。
“别不要乱动。”张烨然提高警惕,“放轻松,什么都不要想,无论你听到什么都不要信。”
“现在是不是有人在耳朵里,或者脑子里跟你话了?那是假的,那都是为了蛊惑你”
人类嘴巴张张合合,出来的全是让白僳冷静的话。
然而,人类所的声音他一个都没听见。
七巧游戏厅的声音他听不见,木佛的声音他也听不见。
理所当然的,这个盒子里装的不知名物体的声音他同样听不见。
这并不妨碍白僳听到人类所讲,并根据人类话语的揣测来做一些举动。
比如,打开盒子。
铁盒子没有锁,原先用作锁的功能的应该是几张纸条已经被撕掉,只轻轻一掀,盒盖子便被拿走。
盒子里面铺了一层布,白色的布随着时间沉淀已经泛黄且染上黑灰色的霉点,在布的中央摆了一截青铜色的剑柄?
从样式来似乎是剑柄,只有上半部分还保存在盒子里,剑身往下从顶端折断,本该尖锐的裂痕也在岁月之中被磨得光滑。
“别拿,千万不要动!”
张烨然朝前一扑但没拦到人,白僳往后退了一步,对方撞到了门上。
门晃了两下微微合拢,但没有彻底合上。
至少张烨然站在那还是能看到白僳的动作的。
人类不要拿,那就是要拿的意思。
白僳果断伸,把盒子中的剑柄捞了起来。
青铜色的剑柄红光大作,不断颤动的剑身似乎想表达什么。
()(e) 人类也在白僳拿起剑柄的那一刻朝反方向退开,也不急着抢东西,转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张烨然从兜里掏出,开始摇人。
“谁都好,一楼,救救,捞捞!”
人类重复着听着令人有些恶寒的叠词,白僳朝外瞥了眼,脚朝后又退了半步。
他中的剑身嗡鸣声不断,振幅加剧,震动也越发明显,想要表达什么的欲望更加迫切。
换任何一个普通人类,现在或许已经沉浸在了青铜剑柄红光的笼罩下,被迷惑于青铜剑柄出的话语中。
然而,青铜剑柄面对的是白僳。
人类还在外面喊人,半张着的门遮去了一半的视野,只要角度再偏一点的话
白僳朝内转了六十度,用力攥紧了中的剑柄。
青铜剑柄似乎是意识到了事情没有如它所愿发展,握着它的人类不知为何没被它蛊惑,激得青铜剑柄当即想从人类中逃脱。
它要去找下一个人,换个人它一定可以——
接着便是彻骨的疼痛,几欲碎裂的力道加诸于青铜剑柄身上,几乎能听到最外面的锈铁咔咔崩碎的声响。
接着,接着是——
门外传来了人类的脚步声,有不少人从迈着沉重的步伐跑了过来,张烨然还在大喊“这边这边”。
张烨然把警惕心拉满了,面对着半全副武装赶来的同伴,也顾不得在他眼中的“外人”面前假装了,语速飞快地起了青铜剑柄的情报。
“那是我假装收藏家从一个盗墓人的后代里买来的,买来之前好像被前前前一任拥有者做过不少实验和坏事,气息已经有点不对了,先后害死了两人,现在的拥有者急于脱。”
“本来是准备卖到国外去的,被我拦下来了,为了和其他卖家竞价我多花了不少钱,这个回头要咳咳,反正这玩意能蛊惑触碰者的神志,注意不要让剑柄直接接触。”
“被蛊惑的人会有杀人的欲望,一切心,里面那个黑发的子,我记得姓白吧?已经打开盒子拿上剑柄了”
“等等。”旁听者中戴着眼镜的那一位举起了,“姓白?”
()(e) 张烨然被打断了,有些急躁:“是啊姓白,是伱们的老熟人了,他已经中招了,要快点——”
“不,不用这么紧张。”唐诺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如果是那个人应该是没关系的,我忘了跟人讲还有人在这间房间里了。”
张烨然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他看着唐诺把大半人挥退,只留下三四个人应对意外。
张烨然:“喂喂喂,这人是不是留太少了,我刚刚还没讲完,有杀人欲望的同时力道也会被加强,很难对付的”
人类还在门外喋喋不休,白僳在门内半听半想,更加用力地捏住了剑柄。
感觉直接让青铜剑柄消失有点扎眼了,但什么都不做的话,他也会不爽。
只好这样了。
黑发青年的微微松开一条缝。
失去巨力桎梏的青铜剑柄一喜,正想往外撞,还没飞出多远,它就撞到了一片柔软上。
柔软的白色弹性极佳,青铜剑柄拉扯着又往前飞了几厘米,最后被包裹住一寸寸退回去。
突兀的电话铃声从门内响起,中断了唐诺准备给张烨然解释的思绪。
电话很快被接起,人话的声音紧随其后。
“喂嗯?有人堵在我家门口?哦,我知道了,让他们待着吧我在警局没,不是犯事了,应该是来办事情的吧?”
着,门内的黑发青年走了出来,他肩上夹着,一推门一拿着金属盒子。
走到外面时他打完了电话,挂断后对上了张烨然目瞪口呆的惊讶表情。
一旁的唐诺一脸“果然如此”,却也不是很镇定地推了推从鼻梁滑落的眼镜。
张烨然:“你,你没事吗?”
白僳没有回答他,而是把铁盒子往下一斜,问道:“这个坏了,需要赔钱吗?”
几名人类往里一看,本该危险且泛着红光的青铜剑柄碎成了好几截,分散着躺在黄白的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