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不该发生的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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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没问题吗?”提议去酒吧开眼界的男同学有些不放心,“我记得你爸妈不是”

    男同学努力回忆家长会时见到的人影。

    他印象里,这位圆脸男生的家长好像也不是开明那一挂的?

    圆脸男生:“其实我刚刚想起来,我爸妈今晚不回家去过二人世界了,所以没关系的。”

    蹩脚的谎言,慌乱的眼神。

    但少年人也懒得计较这么多,男同学看圆脸男生确实脸色泛白,人看着不大舒服,也就随人去了。

    男同学:“需要先送你回家吗?”

    圆脸男生:“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圆脸男生连连摆,并迅速跑开。

    高天逸听他同学的这段对话,再看了看圆脸男生,最后在人跑走前碰了碰对方的。

    男同学:“怎么了?”

    高天逸:“哦没什么,你们不是要去我家吗?现在就走吧,路上有超市和便利店。”

    一行学生很快离开,两名女生自有去处,除了主动回家的圆脸男生,其余四个人都跟高天逸走了。

    高天逸在学校附近有一套一个人住的房子,与酒吧所在的街呈相反方向。

    他的同学有问过为什么他年纪不大却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高天逸沉吟片刻,委婉地表示是家里人准备的。

    其实是道观师傅、师兄、师姐合资送的,毕竟他们接单子接的都是些富人委托,酬金比较丰厚,就算捐出去大半,剩下的数额也不少。

    什么,不能亏待一辈,几名长辈互相较劲,成果便是豪华到住四个高天逸都绰绰有余的房子。

    学生们坐地铁返回,提早一站下车,步行前往超市购物。

    高天逸住的地方没准备这么多洗漱用具,还是需要临时购买的。

    四名同学都进了超市,本来打算站在外面等待的高天逸经同学一劝,也就跟着一起,权当买点零食回去填充库存了。

    几人打打闹闹,穿行于数个货架之间。

    明明只打算买点简单洗漱用品的学生们最后提了一大袋零食在中,那架势像是他们明天就要远足去踏青玩。

    高天逸:“你们这是”

    男同学:“嘿嘿,晚上晚点睡,一定全能解决掉,放心垃圾我们会全收走的!”

    未成年高中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同学套路了,怎么现在就发展成去他家聚众玩闹了呢?

    总归明天周末回家要交作业给家长看的都是他同学本人,玩就玩吧,反正他管不到。

    几名学生提着购物袋往外走,笑笑走到门口,他们所面对的街上因红灯而停滞的车流也动了起来。

    车子缓缓启动,一辆接着一辆踩下油门,顺着车道向前行驶。

    由于红灯的缘故,动车道上堆积了不少车辆,要把车速提起来也需要花点时间,这也导致了后来的车子不得不踩下刹车,减缓速度排在最后。

    大部分车辆皆是如此,除了个别的。

    刺耳的、来自发动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人行道上的行人还能听到不断传来的惊呼与尖叫。

    车速提到一百二十码的车子罔顾任何交通规则的阻拦,在街道上横冲直撞,车主或许是把方向盘打满也把油门踩满,车子近乎在街上平移。

    从远及近,在顷刻之间。

    未成年的高中生只来得及转过头。

    超速车子的移动速度远比人想象的更快,表现在视膜中时,就是一道红色的影子。

    以及一声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如果让目击者复盘车祸的轨迹,那必然是一道无法用正常科学解释去回答的问题。

    车子凭空飘移了。

    字面意义的飘移,轮子离地或者贴着地面,硬生生水平移动了两三米的距离。

    之前的左右摇摆都可以是方向盘操控的,但这水平平移呢?任谁都能看出不对劲。

    报警电话是一定要拨打的可能还得找一下他的“熟人”。

    高天逸咬了咬腮帮子上的肉,把身后的一众想看热闹的同学拦住了。

    要是普通车祸凑个热闹看看现场也就算了,这场车祸明显不对劲啊,背后一定有未知力量在操控。

    “快点走。”

    “欸?可是”

    “没什么可是,快点走啦,我家里有最近刚发售的的游戏卡带,去不去。”

    ()(e)  “去!”

    用爱好和玩乐引走了同学的注意力,高天逸一面推人往前走,一面回头看逐渐围起来的人群。

    未成年人的身高这会儿成了劣势,高天逸抿抿唇,从书包里抖落一张纸,白纸飘进一旁不会有人进入的绿化带后,他和同学们彻底走远。

    车祸现场被清了场。

    刚好也到了下班时间,再强制附近24时营业的便利店也关了门后,只剩下特殊部门留在现场。

    之前普通警察已经看过现场,离奇到无法描述的车辙印使他们选择让其他同事介入。

    这次出外勤的是值班的祁竹月。

    她抓着脑后的马尾,人绕着车祸现场转了一圈。

    漂亮的红色流线型跑车深深地嵌入街边的墙面中,车头的位置毁得一塌糊涂,站在外面还能看到驾驶座上弹出的气囊上沾满了深红的印记。

    再往右边看,墙面上同样溅着血。

    这辆车是撞了人之后再撞进墙里的,还好没把人带着一起撞到墙上,不然就不是进医院而是直接拉去殡仪馆了。

    据路人所,这辆车像是长了眼睛。

    按照车辆一开始左摇右晃的行进路线,本来是不会撞到那位行人的。

    祁竹月看了现场觉得是这样。

    “水平的车辙太怪了吧,但数值上”

    “数值上完全没有变化啊。”

    “谁在话!”

    扎着马尾的女性原地起跳,警惕地按住了腰间的枪,祁竹月四处环顾了一圈,最后在脚边看到了朝她招的纸人。

    就那种,一张白纸剪成的纸人,有着圆形的脑袋和简单的四肢。

    祁竹月:“你是?”

    因为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气息,祁竹月顺着自己的直觉放下了,并蹲了下去。

    这纸人的操作有点点既视感,不确定,还得看看。

    “是我啊!”纸人又挥了两下,用清甜的童音道,“我高天逸啊!”

    “嗯”祁竹月面色古怪地看着纸人,“你能不能换个声音。”

    有点出戏,类似于你认识的人忽然开了变声器跟你话,充满了违和感。

    祁竹月之前是认识部门里挂名的外援道长,熟识是在康台山带孩子的时候。

    本人不在车祸现场的高中生操纵着纸人转了个圈,慢悠悠地答:“不行哦,没研究过这个功能。”

    随即,他补充道:“第一次用这个形象的纸人,技术不熟练。”

    祁竹月低头又看了两眼,觉得纸人的形象也有点像她以前玩过的哪个游。

    她并不是沉迷游的类型,只是在办公室几个姐妹带领下玩过这么几天,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高天逸:“是哦,就那什么阴师的游戏,给同学剪着玩的,今天身上只带了这个麻烦祁姐姐把我放到肩上吧!这样抬头话好累。”

    祁竹月很想吐槽一个纸人哪里来的累,但还是用两根指把纸人提起,放到了自己的肩上。

    祁竹月:“这样可以吗,高弟弟?”

    高天逸:“kk,把脚黏在你身上就可以了。”再悄悄抓根头发。

    祁竹月:“其实我还想问,你这个纸人没画眼睛,能看到东西吗?”

    高天逸:“当然可以了。”

    一些不清道不明的玄学操作,一人一纸人决定把注意力放回车祸现场上。

    未成年高中生自称自己是目击者,出车祸的时候他刚好出对面的超市,目睹了整场车祸的发生。

    “那车子一开始还能是失控,等开到这里后。”纸人指了个位置,“车子飘了一瞬,然后平移了。”

    那一道完全横着的车辙印便是这么产生的。

    “本来车子对准的好像是一位中年妇女吧后来我瞥了眼,好像最后撞向的伤者是名男性?”

    “是啊,挺壮硕的男性。”

    “车子的司有酒驾吗?”

    “我看看没有,突发疾病,抛开最后的水平飘移,这就是一场事故。”

    一人一纸人对着车子嘀嘀咕咕半天,等来了同事给他们送照片。

    车子的照片,司的照片和被撞者的照片。

    前两者,车子他们看不懂,司不认识,唯有被撞者让祁竹月停顿了一下。

    她哑然地张开嘴:“他是”

    ()(e)  高天逸垂下纸人的脑袋:“谁啊?”

    祁竹月回答道:“那个塌了的凶宅,他是两名普通人之间的男性。”

    这么一,高天逸有了点印象:“他我记得是送进医院,算时间出院也没多久吧?这就又”

    壮硕男人的运气有点遭,遭到人忍不住叹息。

    但

    “不是巧合吧。”高天逸在人的肩膀上道,“联想车子最后的操作,这绝对不是巧合。”

    是针对,明晃晃的针对。

    成年人考量的更多一些,祁竹月表示还得再细究一下,也可能是无差别袭击,壮硕男人是倒霉好吧,她编不下去了。

    从蹲姿站了起来,祁竹月指挥起附近的队员把受损车辆移走,拖回他们局里。

    纸人环顾地面,思考起了要不要从家里出来一趟。

    也不是不行,他的同学都在隔壁房间认真打游戏到底好的写作业怎么变成打游戏了?

    高天逸本人则躺在自己床上,呈躺尸状,操纵着纸人。

    想了会,未成年人还是觉得算了。

    成年人带着这么专业的设备都什么都没有发现,他自己跑来估计也没用。

    而且,和他的专业所学好像没什么关系,高天逸想到。

    “没有阴气残留的操作真的存在吗?”扎着马尾的女性问道,“还是只是我们发现不了。”

    最后几个字祁竹月得很轻,几乎是自言自语了,但站在她肩头的高天逸还是听到了。

    祁竹月幽幽地叹了口气,她可以想到这场车祸事件回去会跟哪些事件并在一起了。

    这个猜想,是有迹可循的。

    最后一人一纸人离开了车祸现场,这处环境还会派人检测一周,看看有无后续影响。

    “你这个怎么办?”祁竹月准备回去写个报告下班,提起纸人晃了晃,“放你下去吗?”

    纸人摇了摇头:“等纸人头顶的缨子垂下去了,拿个打火烧了吧。”

    着,纸人纸片状的身体软趴趴地垂了下去。

    祁竹月找抽烟的同事借来打火,一簇火苗将纸片烧成粉末。

    最后一松,灰烬纷纷扬扬地飘了起来。

    祁竹月看着这一幕,忽然想到:这场车祸会不会与那个人有关?

    一抹黑发的人影浮现在眼前。

    祁竹月没理由地想到了这个可能,她皱着眉捂着胸口。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突然这么想?

    因为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

    祁竹月回局里前,拐了一趟医院。

    在车上大致把报告起了个开头和草稿,她循着同事发来的消息,来到了还在做术的术室外。

    术室外的座椅上坐着一名女性,祁竹月比了比照片和人际关系,确认了这是那位被撞者的妻子。

    于是她走上去,冲红着眼睛的女性递出了纸巾。

    女性接受了她的好意,眼泪一下子冲出眼眶,从面颊上落了下来。

    “老黑他怎么这么多灾多难啊”

    女性像有了个倾述对象,映着术室门上的红灯,呜呜呜地哭了好一阵。

    等人逐渐冷静下来,发出几声哭嗝后,祁竹月才开了口。

    她先是拿出证件自我介绍了一下,再询问,表示自己想了解一下女性丈夫的近况。

    不知道是祁竹月的哪一句触动了女性,女性摒弃了哭意,瞪大了眼睛抓住了祁竹月的胳膊。

    略长的指甲深深掐在人的胳膊上,就算穿的是长袖,祁竹月依旧能感受到皮肤上应该留下印子了。

    “对有奇怪的地方。”女性喃喃道,“老黑他他最近的运气很差。”

    祁竹月深吸一口气,暗示自己要先稳住人:“可以具体吗?”

    女性昂起留有泪痕的脸,缓缓道:“前两天在街上走,边上的店铺招牌落了下来,明明是不会砸到他的角度却偏偏歪了一下,刮到了老黑的臂。”

    “要不是我拉了他一下,两天前他就得在术室里了。”

    “还不止,三天前篮球场的球,四天前书柜上摆着的书,五天前厨房间的刀——”

    “还有医院里的楼梯好像,一切是在他上次住院就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