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地下手术室
今天也在努力假扮人类正文卷第二百七十三章地下术室“嗨?”
面对人类茫然中还带些纠结的眼神,白僳晃了晃上的托盘,银白色的金属衬着头顶的白炽灯亮得人眼睛疼。
白僳冲人类打完招呼,发现他们仍旧是呆呆地站在那,没有动作。
他只能把托盘往术台上一摔,敲击声唤回了人类的神志,也让他们的动作被按下了继续键。
“白先生,这是?”三人的分队涌入,两人戒备着,西装男被推出来问话,“这里是?”
人类确实看不明白。
他们想过这处汽修厂会藏着什么隐秘的邪教场所,祭坛啊、迷之藏书的地方,甚至一些挂着刻板印象的血腥场面都在考虑内,唯独没想过术间。
这个场景要是出现在什么医院或隐秘的黑诊所倒还算正常。
“术室?”白僳答道,“应该是吧。”
人类朝内进了一步,在白僳略显无语的目光中心翼翼查看,很快发现这间术室是新装修出来的,光看墙上的粉刷痕迹都不超过一个多月。
人上摸了一把,摸到了一片粉尘与质量不怎么好还有点掉色的油漆,再抹一下,被抹掉的墙面颜色显露出后方的锈迹斑斑。
几乎是顷刻间,抹墙的那一位抄起一旁架子上的摆设物挡了上去,对上同事奇怪看过来的眼神,人解释道:“墙面后的东西感觉有点不妙。”
具体怎么个不妙法,事后有专人来研究,他们眼下要弄明白的还是房间中央术台上的那个人。
白僳明显不会是什么邪恶的外科医生,但他怎么会走到这里的还得询问一番。
通往地下的通路不被打开就难以发现,而底下的路称不上像迷宫却也足够令人晕眩。
看黑发青年的样子他似乎没怎么走弯路?
白僳瞧了充满了“求知欲”,就差没拿个本子记录的人类,刚吃完的怪物情绪不错,多吐露了一些。
“就刚刚,我不是在和那个谁,金发灰眸哦你们前面应该看不出,就那个浑身被绷带包着的打。”
西装男点了点头,他之前果然没有拍错。
“因为他有点烦人,一个劲着搭档朝我粘过来他搭档是谁你知道吗?”
西装男摇了摇头,愿闻其详。
“一个黑头发的斗篷男,现在应该被你们关着吧。”也可能是移交去了其他地方,反正不在白僳光顾过的那家医院里,“上次他搭档被我留下了,可能他记住了我的脸吧。”
黑发青年撩了撩额发,继续道:“反正打起来一个激动引发了爆炸,在爆炸过后我看到了一个人影。”
西装男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吐槽怎样的激动能引起爆炸,爆炸范围还特别广,他耐着性子做着捧哏:“然后呢?”
“绷带男看到那个人影便失了神。”这是谎话,下一句也还是谎话,“绷带男要跟着那人影跑,我就把他丢了出去。”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人类眼皮一跳。
西装男颤颤巍巍举起,追问道:“您怎么丢的?”
黑发青年状若思考,比划了势:“就这样。”
简单粗暴的抓举和投掷,毫无高阶的技巧可言。
西装男再一联想前面他们为了逮人费了多大的劲,心中有什么固有印象破碎了。
“这这样啊。”人类默默缩下脖子,“怪不得他落在我们眼前了。”
“啊,落在你们那了吗?真是抱歉啊。”毫无歉意地着,白僳好奇地问,“那抓住他了吗?”
多少有点明知故问的意味,白僳不可能不知道高个青年逃掉了,但再往远了去他就看不到了,这次他可没留眼球在上面。
这个问题西装男也不知道答案。
西装男收到了白僳的好奇心,本想回答不知道的他刚张嘴就凭空咬到了舌头,血丝顿时流了出来漫在唇齿间,品着铁锈味,人类换了句话。
西装男:“我问一下。”
迅速发讯息给自己的眯眯眼队长,对面似乎没在地面上忙,很快给了回复——追丢了。
速度全开只顾着奔逃的高个青年应对起来不比白僳容易,特别是他恢复能力还极佳,一开始特殊部门的还能跟得上,之后时间久了,对方速度成倍增长,很快消失在了视野中。
()(e) 追击的队员踩下油门,只给出了这么一个想法,建议下次队里配上速度型选,不然还真不好抓。
西装男问到了,也这么转述给了白僳。
黑发青年听了点点头,开始修改之后要的话。
既然人跑了,那就死无啊不是,无人对证,只要顾及边上这个陀川员工看到的就好了。
白僳视线下移,落在了仍昏迷不醒的病人身上。
唔他下太狠了?
陀川的员工被死命摇晃着,要不是检查体征除了有些虚弱并无大碍,特殊部门都打算就地抢救了。
有人声:“怎么醒不过来,有其他东西在作祟?”
另一人答道:“没吧,好像就是晕太死了掐掐人中?”
他们急于把当事人喊起来问问发生了什么,最终努力了半天是把人喊醒了,可悠悠转醒的病人吱哇乱叫半天,的全都是救救他。
再花了几分钟安抚人,陀川的员工终于冷静下来,这次被问起发生了什么,他沉默了一阵。
发生了什么?如果从他被带走起,那起先是一场惊险刺激的高速追逐,可惜他由于生病中途没坐稳磕在车窗上晕了过去,之后再醒来,他便被困在了这张术台上。
后来的吃喝拉撒也全都是,所谓的带他走帮他治疗和解决失忆以及遇见灵异的约定根本不做数,到了这个地步,陀川员工基本上也明白自己被利用,且被放弃了。
他甚至没有搞懂带他来着的人是怎么维持住他的生命力的。
病人乱七八糟的思绪如同打了结的毛线球,理都理不清,混乱之下他道:“我看见了另一个‘我’,就在晕过去前。”
陀川员工的语序有点颠倒,第一句话出后,后面的句子也顺畅了些:“和、和这位一起。”
他一抬,指向白僳。
刚巧黑发青年一拍,眼睛一弯在那:“然后我就下了楼,跟着人影转了几圈,来到了这个房间,看到了他。”
白僳同样举着胳膊,指尖对着陀川员工。
相比于刚醒来的病人,白僳不着调的讲述要完整了很多。
他了自己进门就看到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惊讶之余就开口问了几句,床上躺着的那位向他求救了,但另一位完全没有回应。
他好歹也是见过二重身的人,就上前去碰。
叙述讲到这,戛然而止。
记录事项的西装男等了半天没有下文,抬起了头:“然后呢?”
西装男眼前没了人,再一低头,黑发青年和他两位队友全都蹲在地上,只有那名软弱无力的坐在床上发愣。
“这。”白僳指着地面上指甲盖大的黑印子,“另一个人留下的。”
其余两名队员一脸严肃:“好的。”
完,两个人想办法把那块地面铲起放到物证袋中,接着跟着白僳走往下个点,那架势像是要把房间里的地皮铲个遍。
白僳颠倒黑白般,将人影来时的路成了它退时的路。
他的所作所为经过包装,整件事的过程就变成了,二重身被发现后当场逃窜,他顾及着房间内有人没有去追。
“你们现在回去调查,不定还能看到他逃走的痕迹?”比如屋顶上什么的。
人类被白僳这么一支使,立马行动起来。
唯有西装男恪守眯眯眼队长的指示,仍旧蹲在地下室没有离开。
他跟在白僳身后在这间术间转了又转,有点看不明白黑发青年的指甲在墙面刮了刮是在找什么。
不是,油漆后只是有点脏吗?
“白先生是鼻子不舒服吗?”
黑发青年捏鼻子的次数很多,眉眼时常是皱起的,也不知道在避讳着什么。
西装男努力嗅了嗅,只闻到了没散干净的甲醛味。
很难长时间住在这里身体会不会生什么毛病所以还是给术台上那位陀川员工预约个完整的身体检测吧。
“嗯?也没有。”白僳蹲在墙角边一个铁皮柜旁,指节在墙面上敲了敲。
思索再三,他没有选择把墙砸开或者掀开,只是敲出了裂缝,让人类自己去发觉。
有一个想法西装男是正确的。
()(e) 这里可是邪教投资兴建的场所。
就算地处再偏僻,也是邪教出的钱不是吗?
这底下掩藏着什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邪教总逃不过白骨累累。
等人类那边传出在修车厂地底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构造时,白僳已经坐上了返程的救护车。
是的,救护车,将要开往医院的救护车。
人类特殊部门间似乎还有一场不知何时发生的扯皮,在研究这名被救出来的陀川员工的归属。
毕竟地处隔壁省,人捞出来带去哪里两边都可以掺一脚。
这又不像是福招寺那寺庙固定在山上固定死了,人是灵活的,哪里都可以去,更何况现在全国各地都在受二重身所扰。
最后还是最先定性二重身,并提供了许多有用线索的白僳所处的市更胜一筹,所以这辆救护车千里迢迢要开回市的中央医院。
陀川员工躺在车上吊着水,西装男陪坐在一旁,时不时声念个来源于隔壁省的最新情报。
白僳跟着走之前,还是想起了人类委托自己的正事。
反正不是让他来打架的。
黑发青年领着人类在地下通道里走了一圈,在一些他个人认为气味特别难闻的地方打了几个圈。
几个圈对特殊部门而言已经足够,这就像是拿了攻略在那解谜。
于是最新情报都变成了——什么在汽修厂下挖了挖,发现了奇怪的墙壁和壁画啦;什么在汽修厂后方翻了翻,发现了一些白骨啦,还好是兽类居多。
不是没有无辜的受害者,但比起福招寺后山那厚厚一摞要少很多。
市特殊部门扫了一圈线索,趁着隔壁省同事还没杀上门,让自己人带着线索先跑了。
白僳不奇怪,他在地下看墙那会就知道邪教在地底埋了不少东西。
而且,如果把那些像迷宫一样的墙描摹一下路径,或许能和先前缴获的那本札上某一页的图案对上。
黑发青年闭着眼,点了点头。
西装男叹着气坐在那,一拿着继续收发消息,另一只伸出去递给救护车上的医务人员,让她替他包扎。
前面上救护车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左脚拌右脚来了个平地摔,敲在车门上刮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那场面,路过的眯眯眼队长都忍不住多瞧了一眼:“你体能是正规流程毕业的吗?”
眯眯眼刚完,他就差点也没脚底的石子绊倒,好在身好反应迅速,原地表演了一个鹞子翻身。
有些尴尬,但至少没摔到。
眯眯眼稳住自身后盯着绊倒他的石子若有所思,最后一抄把石子捡起,匆匆离开,直到救护车启程都没回来。
当然,这些已经坐上救护车的白僳都没有关注。
他眼皮一合,视野便变得一片黑暗。
等救护车颠颠簸簸启动上路后,他阖上眼后的世界终于如同老旧电影般,断断续续地闪现出了画面。
镜头是摇晃的,晃动得极为剧烈。
他记得他把那一片塞到了那个谁的绷带里吧?还挑的是肩颈后的绷带,这就变得松垮垮了?
视角变动自然是要调整,像是在拨动焦距,实际上那枚用作观察的眼球在高个青年翻飞的绷带边缘爬了一阵,最后黏在了尾巴一角。
非常末尾的一角,再往后一点就要落下去了。
也因为只在飘扬的绷带的最后方,眼球的视角很广,在一起一伏间能看到绷带的主人在极速移动着。
白僳能看到钢筋水泥的森林,能看到树冠繁茂的枝叶,也能看到灯火通明的街景。
高个青年笔直地前行,难怪他把追兵都甩掉了。
不定之前开车逃窜反而还拖累了高个青年白僳在心里夸赞了一下走直线是个明智的选择。
是啊,挡路的话,全部踢开就好了。
也不知道高个青年奔走了多久,白僳观看过山车的第一视角看了半天,久到一旁的西装男都忍不住开口。
“白先生白先生你睡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