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七、调禽戏雕
只见蛊雕头顶盘旋着一颗白色的妖丹,白光又是一闪,缠在它身上的绳子“啪”的一声寸寸断裂。蛊雕骂道:“贼道士,雕虫技也拿来对付你雕爷爷?受死吧!”话音未落,它的身躯在妖丹白光笼罩之下暴涨,足有原来的两倍大。紧接着,铁翅横扫,拦腰砍向元桅。
元桅伸一招,断成碎片的绳子飞回他掌中又化为了长剑。见蛊雕的翅膀扫来,他也不硬挡,而是施法“分身”,蛊雕的翅膀从他身体中间一闪而过。不等它变招,元桅立刻掐诀咒曰:“我怀天地,任尔翱翔,急急如律令,疾!”
蛊雕感觉自己的脑袋猛地一蒙,好像被什么东西盖住了头。接着,鬼使神差一般掉头朝地上冲去。就在此时,它体外的妖丹又是光芒大作,一缕白光直直射入它的头顶,蛊雕顿时清醒了过来。
“啊!”蛊雕怒吼一声:“腌臜贼道,居然敢戏弄你雕爷爷?这回定让你神魂俱灭!”着吐气吸胸,身体一缩,然后猛地张开鸟嘴,对着元桅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儿啼。接着,双翅张开,全身一震,大喝一声:“翼吹雪!”天空中立刻幻化出无数羽毛,犹如无数利箭,从各个方向射向了元桅。
原来,元桅看它长了一个雕样,就想试试道法“调禽”对它管不管用。哪知,道法虽然没有控制它的身体,却严重伤害了大雕的感情:“居然将我当做一只普通的鸟来使唤!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儿就让你好好知道知道大雕和鸟的区别!”这才使出大招,儿啼镇魂、羽箭伤身。
元桅却是一笑,道:“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你还是只自尊心如此强烈的鸟!想玩儿阴的?那就比比。”着长剑一指,咒曰:“我思坦途,入尔心神,急急如律令,疾!”道法“追魂”随剑而出。
蛊雕发出的儿啼仿佛一柄利剑,直刺元桅的魂魄。但是行至半途就如撞上了一堵厚墙,不得前进半分。半个呼吸不到,便烟消云散了。
元桅再次单掐诀,咒曰:“我武威扬,神阵堂堂,急急如律令,疾。”随一甩自己的道袍,叫道:“鸟儿,来试试看谁的道行深。”“障服”应而出。
蛊雕仰天长鸣,怒吼一声:“老子是雕,是雕!我杀了你这个该死的贼道士。给我杀!”着,全身颤抖,双翅狂扇,空中羽毛则更加密集,雨点般扑向元桅。
只听半空中传来“叮叮当当”一阵爆响,之后无数的羽毛从天而降,密如雪片。元桅笑道:“鸟儿,就这点儿本事?道爷可是有点儿失望啊!”
()(e) 蛊雕咆哮一声:“贼道士,休要猖狂,好好看看爷爷的段。”着,凌空一个盘旋,双翅猛地一扇,叫道:“雪胜枪!”只见空中飘落的羽毛瞬间便全都在空中旋转起来,紧接着所有的羽毛都集聚在了一起,不消片刻便凝聚成了一柄银光闪闪的长枪,直刺元桅的道袍。
元桅嘴上的轻松,但是心里却是非常谨慎的。刚才几个回合的交,他已经知道,这只鸟儿的道行绝对不简单,他当然不会掉以轻心。见银枪刺来,元桅不敢大意,急忙施法,一指面前的道袍,在“障服”之外又加了一层“气禁”。
即便如此,元桅依然轻视了蛊雕的这招“雪胜枪”。只见银枪碰上道袍后,并非一味的硬刺,而是凭空旋转起来,犹如一个钻头,在道袍之上碰出了一串火星。
僵持了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元桅便感到“气禁”已破,“障服”也撑不了多久。他暗自心惊:“两个呼吸而已,看来鸟儿还有点儿道行。好吧,来个狠的。”想到这里,长剑一展,神思凝聚,喝道:“鸟儿,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最硬的。”
但见他中的长剑猛然一缩,变的只有巴掌大。接着,元桅一口咬破指尖,伸指一弹,一滴鲜血飞落剑身,整个剑身立刻泛起一阵红光。元桅左一指鸟儿的银枪,口中爆喝一声:“去!”同时,道袍一撤,红剑直奔银枪飞去。
这回根本没有“轰”的猛烈撞击声,而是“刺啦啦”的破壁之声传来。转眼之间银枪破开,又是片片羽毛如雪般漫空飘落,而红剑却一刻也不停留,闪电一般朝着鸟的脖子飞去。
蛊雕又是一声长嘶,它那入钩一般的尖喙立刻闪现出金属一般的光泽,朝着红剑冲了过去。
元桅没想到这只鸟儿这么刚,心:“鸟儿就是鸟儿,只长身子,不长脑子。话这厮,脑袋不大,嘴巴倒是不。”脑子在瞎想,上可是一刻不停。红剑还未碰上鸟嘴,右一张,一支玉笔出现在掌心。元桅轻轻一送,玉笔“欻”的一下飞起,朝着鸟的心脏飞去。
蛊雕的如钩长喙在即将碰上红剑的一刹那,略略一沉,在碰上红剑的瞬间,长喙向上一挑。岂知红剑重如山岳,方向竟然丝毫不改,朝着鸟眼就扎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蛊雕鸟头一偏,在付出两根鸟毛的代价下,红剑擦着鸟头飞过。蛊雕刚松了一口气,猛然见到青光一闪,玉笔已到胸前。而红剑在半空兜了个圈子,掉头而回,又朝着鸟头飞来。
()(e) 这下鸟急了,仰头嘶鸣,那颗一拳大的妖丹倏然出现在它的胸前。白光一闪,将青光全部裹了进去。
元桅眉头一挑,心:“果然不愧是异兽,妖丹竟然如此强大?有点儿意思,再斗斗。”双掐诀,施法“六甲奇门之阵奇门”,白光之中却是青光大盛。玉笔轻点,连画广阳符和阴神符,方寸之间,以玉笔为阵眼,元桅顷刻间便布了一个阴阳极阵。
此刻,红剑已经折返回来,离着鸟头不过丈许。蛊雕感到妖丹内部压力剧增,知道困不住玉笔几个呼吸了。索性抱着鱼死破的决心,脊背一躬,挺起后背的如刀之鳍,双翅一扇,电闪一般撞向元桅。身后带着一溜红光、白光、青光,犹如多了一条闪闪发光的尾巴。
元桅冷哼一声:“打不过就想耍无赖,你尽管试,鸟儿。”双一掐指决,口念九字真言,瞬间施法“正立无影”。
蛊雕明明是朝着元桅冲过去的,但是就在即将撞上他的时候,却觉得眼前一花,元桅竟然不见了踪迹。蛊雕一愣,定睛一看,元桅明明就在眼前,但却好像又只是一道身影,影绰绰的并不真实。
此刻,已经容不得这只鸟多想了,身后的两道光已经追到了它的屁股后面。蛊雕一掉头,直奔大海飞去。
元桅微微一笑,叫道:“哪里跑?”双一招,青光从白光的包裹下一闪而出,转向了鸟儿的左下方。红光则掉头飞到了鸟儿的右下方。而妖丹却融入鸟儿体内,蛊雕身上一团白光护体。
元桅的身影忽现忽隐的跟在鸟儿的屁股后面,将它朝海岛的西面赶去。
蛊雕虽然反应迟钝点儿,但却并不是傻子。见此情景,立刻明白元桅是在将它往西赶。当下一声长嘶,仰头向高处飞去。元桅面无表情,抬掐诀,施法“驾雾腾云”,两件法器也跟在鸟儿的身后一同向着高处飞去。
蛊雕身在半空,闪展腾挪,身形百变,奈何始终无法摆脱元桅的段。此刻别往其他方向逃跑,便是想要一头扎入大海,也被斜下方的两件法器盯着。万般无奈之下,鸟儿只得按照元桅的要求,乖乖地朝着海岸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