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工业化的美
本体宗是否已经高高兴兴的安排好了千劫与霍雨霖的位置,与千劫关系不大。
他没想过加入本体宗,也从未答应过加入本体宗,一切来源于他们自己脑补。
他现在反而有一场与本体宗的比赛要打。
“史莱克究竟为什么放着这么两个天才不要?”安静了许多的观众席上,交谈之人已经从言少哲与老金换成了毒不死与穆恩。
抛却那些有的没的隐秘,仅仅以表现来看,那对名义上的兄妹也是值得培养并托付未来的魂师天才。
这份天赋不仅仅因本体武魂适用于本体宗,也适用于其他势力,史莱克当然也不能例外,还是史莱克的魂师天才已经多到可以不在乎两个双生武魂了?
穆恩依旧微闭着双眸假寐,声音却清晰的传入了毒不死耳中:“史莱克只不过是一个学院,学生们的最终去处只能学生们自己来决定。”
“呵,伪君子。”毒不死的视线在穆恩身上停滞了片刻,才将目光移向了大屏幕。
作为一个和史莱克暗地了斗了近千年的魂师势力,本体宗某种意义上来很了解史莱克,毒不死更了解。
史莱克只不过是一个学院?这恐怕是一个铭刻在历史之上的笑话。
史莱克更没豪横到这般人才都不在乎。
‘看来是明斗山脉的一些事,让他们明白了一些东西。’毒不死的注意力放到了那个空荡荡的大荧幕上,那里本应有着一个一身黑的银发身影。
但现在屏幕上什么都看不到。
明斗山脉那些事同样是个有心人随便打听一下便能知晓的事,一向在嘴上喊着以剿灭邪魂师为己任,光鲜无比的长辈们私下里与邪魂师却不清不楚?
大概是个稍微有点心气的学生都接受不了的事。
一套做一套,教的东西与实际严重不符的戏码不能永远这么玩下去,终有一天会引起反噬的。
毒不死得出的答案大概如此。
至少毒不死自诩:如果宗门长辈从告诉他以后会是个除魔卫道为己任的大侠,结果在某一时刻知道了以后只会受制于现实,与曾经以为的,看不起的敌人不清不楚时,他接受不了。
屏幕里那些心里还怀揣着傲气的少年更接受不了。
不过这样最好,没有这些言不符实他本体宗也捡不到便宜。
而本体宗不会假惺惺的教一些以剿灭邪魂师为己任的东西,从来都是有一一有二二,他们一向相信自己的后辈们,是能够接受惨痛现实的人杰。
这亦是修炼的一环。
正如屏幕上现在所展现出来的景象一般,修行首先要有着唯我独尊的傲气。
龙傲天正以一种大无畏的姿态,慢悠悠的在密林中前行,完全没有警惕的样子,他似乎并不担心那可能来自于阴影中的攻击。
或者,对于那可能从树林蔓延而出的阴影,他求之不得与之碰撞。
那么,阴影呢?
他在找别的天魂皇家学院学生的麻烦,那么大地图,哪有那么好运气进来遇到的第一个敌人就是敌方最强?
双方又没互相场外打标记作弊。
因为这属实没什么必要,现实已经证明了,提前扑杀的可能约等于把自己送一波。
千劫找上了一个正在林中心翼翼前行,眼睛贼亮的魂师。
真的很亮,任何人第一眼看到这个魂师,恐怕都会第一时间注意到那双眼睛,仿佛带着某种神韵一般。
假设千劫身边没跟着一个萝莉的话,他大概也会惊叹于还有如此令人印象深刻的眼眸。
所以,这大概是一个武魂为眼睛的魂师,也就是一个罕见的精神属性魂师。
这就好对付多了,并不是所有眼睛武魂都是霍雨霖,也并不是所有精神属性魂师都能像霍雨霖一样精神力超标的同时,身体素质也超标。
魂师九个魂环的限制,让魂师们一生之中往往只能走一条路,且偏科相当严重。
正如传统印象一般,精神属性的魂师在身体强度上,是不太能和一个强攻系比的。
倒也没什么靠近了近战解决的想法,千劫站在树梢上计算了一下距离,举起了魂导炮。
()(e) 百米的距离,还是魂导炮好使一点。
低语是定装魂导器来着,按照规矩是不能用的,虽然隐匿状态下用没用别人也不清楚。
腕轻抖,无色的光芒瞬间从炮口射出,带起了一声凄厉的尖啸,剿碎了无数在途中的树梢与树叶,朝着该魂师疾驰而去。
嘭
物理意义上的脑洞大开。
解决的有些轻易,不过能理解,对方没开防御魂技——也并不是所有魂师都和千劫与霍雨霖一样,自带高强度,能够长时间维持的防御状态技,更多的防御魂技只是魂技,有释放时间间隔的,也不可能一直维持着防御魂技。
只不过那玩意儿脑洞大开前好像是笑着的。
千劫歪了歪头。
啊嘞,好像咬到饵了。
一种作用堪称于零,却也算个麻烦的饵。
那股临死前爆发出的精神力,最终也没能找上自己。
而不远处,一股如同野兽般的气息,正在极速靠近这个区域。
“有点棘啊”低语着,千劫却没立即离开这个区域。
只能为了在大地图上迅速集合,各家团队都把集合方式玩出花来了。
如果所料不差,现在离开了,等一会儿面对的就是一群抱团的魂师了,不如在这儿等等,看看有没有会再捞一个人头。
“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果不其然,第一个冲到这个区域的,是那个热血,名字却相当尴尬的龙傲天。
斗罗大陆学名叫武痴。
他似乎也想不到什么将千劫找出来的好办法,只是站在原地试图激千劫出来。
当然,防御他还是做好了,一身如玉一般的皮肤,黄、紫、紫、黑、黑五个魂环在幽暗的密林中熠熠生辉。
“懦夫!连与我正面打一架都不敢吗,这样的你如何取代我的位置,成为本体宗的少宗主?!”压抑的森林中,热血少年的怒骂依旧在持续。
倒也没激起飞鸟动物,这空间静得出奇,大概除了人与树之外,没有任何生物。
站在不远处树梢上的千劫迷茫了一下,啥玩意儿?
你们本体宗选少宗主的方式就是正面肌肉碰撞一下?
千劫举起了魂导炮。
却在无色的光芒冲出炮口的那一刻,振翅飞向了高空。
莽夫已经顶着炮弹冲过来了,只能第六感这玩意儿是真不讲道理。
千劫在半空停住了。
他没有继续攻击,反而转了个身,调整角度,让炮管的准星对准了龙傲天。
砰
炮弹炸裂的声音响彻了林中。
巨木被炸的四分五裂,泥土翻涌间,一个衣服被烧焦的裸男立于大地之上。
裸男的第五魂环微微闪亮,正一脸不岔的盯着天空。
天空空无一物,但他知道,那里有个人。
可惜他不能飞。
“我抓不到你,你的攻击也对我无效,你最好出来与我决一死战,不然等我的队友集合在一起,你就没有任何会了!”
老实,这种只能挨揍,却看不到敌人的行为,挺憋屈的。
也难怪龙傲天一直想着正面决斗了。
“我可以不使用魂技,我们以我们的比斗结果决定比赛胜负!”
龙傲天的眼眸中倒映出了天空中振翅的黑色身影,黑色身影肩上臂粗细的幽深炮口正幽幽对准着他。
砰
又是一发。
理论上来,对方一旦剩下的六个人集合起来,确实挺麻烦的。
但为什么非要近战呢?
“我是魂导师。”千劫再次调整炮口,“我有病啊,和你近战。”
在空中倒也无需继续隐藏,反正对方不会二段跳,而且自己以上凌下,大地母亲的重力是最大的射程。
我的魂导炮弹无穷无尽,而你的队友只有六个,你的防御魂技也不可能一直使用。
很无聊,很不热血,但这才是魂导师的正确作战方式,一炮解决不了,那就再来一炮。
有一种工业化的美,一种叫做火力覆盖的动人心脾。
一种欺负野蛮人的愉悦油然而生。
()(e)
队友?
那自然是没有队友的。
千劫没有,龙傲天大概也不会有。
千劫懒得和史莱克所谓的队友们讲战术,但不代表连基本的集合都不做,至少霍雨霖会做。
通过精神力标记,隐约的确定方位和位置,这种方式霍雨霖也会。
当然,一般来不用她去找千劫集合。
她只用负责拦人。
比如,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维娜,同样又是一个精神属性的魂师。
“你最好快点去找队员集合,不然一个魂尊,面对我一个魂王,你没有希望的。”维娜的语气显得很是温柔,仿佛真的很担心眼前站在树梢上拦住她的少女。
现实如此,一个魂尊打一个魂王,正常情况下有点异想天开。
“是吗?”霍雨霖指尖绕了绕银色的发丝,对于维娜的发言不置可否。
“我哥曾经告诉我,魂尊打魂王,在武魂差距不大的情况下别异想天开。”她松开了指尖的发丝,双掌和十,“但我觉得,我们之间差距挺大的。
“在另一个武魂是毫无战斗力的治疗系武魂时,你能依靠的只能是和我一样的精神系武魂。
“而很不幸,在精神系这一方面,很少有人能和我比。”
随着她双掌的拉开,有白银的龙枪自她掌心中延展,身后的虚空中却已浮现数枚元素凝结而成的光球。
森林中燃起了阵阵火光,以及兵器相交的碰撞之声。
那是另一片森林之中响起的声音。
真正的热血打斗在这里,古真与另一个魂帝的交锋。
距离龙傲天心心念念的拳拳到肉还有些距离,但确实有了一丝热血的意味。
长棍与斧头相交,硬碰硬,他古真还从来没虚过谁!
亦有阵阵狼嚎之声在密林中回荡,仿佛群狼奔袭。
队友嘛,谁都有。
比赛的结果很出乎人的意料,却又不太出人的意料。
看上去魂力等级被完全碾压的史莱克获取了胜利,但想想史莱克要是这么轻易就被击败了,那也就不是史莱克了。
万年以来的第一,还是有些含金量的。
“我们要不要找老不死一下,以后学一下魂导器技术?”已经下场的龙傲天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如同热血少年一般大喊大叫,反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冷静之中。
“怎么了?”维娜诧异的摸了摸他的脑门,怕不是被打傻了。
虽然原来就像个二傻子似的。
“今天但凡要有个魂导炮,我就不可能站着被他轰了半天!”有一一,憋屈是真的憋屈。
有强大的武魂?没用;有超年限的魂环?没用;有着远超现等级威力的魂技?没用;有着本体宗传承已久的战技?没用
都摸不到对衣脚,有个屁用。
再强大的魂技,也得打得到对才有用不是?
反而对可以靠着距离优势一遍遍上强度。
他似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国内接触过的老一辈魂师,一提起魂导师就一副恨得牙根痒痒的样子,一副魂导师都是邪道的态度。
任何魂师经历过这种憋屈的战斗,都会产生一种下意识否定对方的想法——大致就是:我们辛辛苦苦练了几十年,靠大气运九死一生获取强大魂技,结果在对方眼里,就是个大号木桩?
而且对方从传统魂师的角度来看,样样不如自己,只是有了一个特殊的兵器?
真的,颇有一种练了一辈子弓马骑射,结果对确竖起了大炮的感觉。
时代的压力铺面而来。
“放心,等大赛结束了,我们本体宗也就有了魂导师,到时候你可以找他们兄妹打好关系,也就能弄点魂导器了。”维娜脑子里代入了一下龙傲天的感觉,打了个寒颤。
不得不,这种感觉光想想就让人难受。
龙傲天点了点头,想了想以后这种难受的感觉会是敌人体会到,一种优越感以及不知如何形容的爽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