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跟我走吗?
“嗯。”舒雪附和,“你不用给我讲这么多,你就直接给我你找未晞干什么?”
可真叫杜存泽直,他却又突然纯情起来。
杜存泽在电话那头犹犹豫豫,半晌也没出个结果来。
但舒雪已经从杜存泽的反常举动中明了,“你对她一见钟情,喜欢她?”
杜存泽在电话那边点头如捣蒜,连声赞道:“对对对,舒总料事如神英明神断,真不愧是舒氏集团的执行总裁!”
“她自己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吧?”
杜存泽被舒雪问的莫名心虚,“我怕她反感,没有找人特地去查,只是拜托了几个时常在静海传媒大学附近活动的好兄弟帮我留意。”
舒雪心道:能在静海传媒大学找到才怪了,她最近忙着白露未晞新品发布的事,那里还有空去找凌衍?
但舒雪想到凌衍方才的窝囊样,又觉得白未晞这些年独独放不下他太不争气。
“舒总可以帮我吗?”杜存泽终于把自己目的出了口,“我想再见她一面,把她的高跟鞋还给她。”
“高跟鞋?”
舒雪感到诧异,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字句。
这都是些什么无厘头剧情?
她突然想起之前白未晞在“僚分队”群里过的,她晚上遇见痴汉的事情。
莫非白未晞当时的“痴汉”就是杜存泽?
呵,世界可真,转来转去竟都是些互相认识的人。
舒雪这边刚有所猜测,杜存泽就紧跟着解释道:“对,就是她的高跟鞋。上次见面,她崴脚把高跟鞋给崴断了。我捡到后,找工匠帮她修复如初,这才一直想找个会还给她。”
杜存泽什么癖好?
还捡白未晞丢掉的高跟鞋?
他也不嫌恶心?
舒雪虽然看不惯凌衍,但也绝对不会不顾白未晞的意愿,帮着杜存泽趁虚而入。
“我知道了,我找会问问她的意思。”
看在顾煦的面子上帮杜存泽递话,已是舒雪目前能接受的最大限度。
“好好好!”
这样的回答,杜存泽就已经心满意足,他像是马屁精转世,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溜须拍马:“舒总真是举世无双的大好人啊,跟阿煦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们俩以后”
()(e) 顾煦嫌杜存泽废话聒噪,见重点已经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低头吻住舒雪的嘴唇,声色磁性而蛊惑:“雪,跟我走吗?”
空中花园对面,浅水湾度假酒店的行政酒廊。
章昂站在玻璃落地窗前,摇曳着杯中红酒。
他望着对面离去的两道背影,意味深长道:“恭喜啊,盛总。”
“看来,你跟舒氏集团做亲家的计划就快要实现了。”
盛晏闷哼一声,缓步走到章昂身旁,瞥了眼消失在视野尽头的舒雪和顾煦,不急不缓的从鼻孔里吐出雪茄烟雾。
“盛氏能不能和舒氏做成亲家,还得看章总呢。”
章昂眉峰微挑,心知肚明却装糊涂道:“盛总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盛晏冷笑,直言:“你不会因为静海东北面的那片地,就转头找沈家那个什么职务都还没有的二儿子合作吧?他的能力和格局,远不如他大哥。给出的诚意,更不如我。”
章昂知道盛晏对沈持钧屡次三番阻碍顾煦与舒雪感情这件事感到不爽,也猜到自己方才与沈持钧见面所聊内容,多半也被盛晏知晓。
但这些年在商界的摸爬滚打,早就使谎言对章昂而言,若信拈来般轻松。
他脸不红心不跳,勾唇浅笑:“怎么会?”
“章氏集团这两年在我里之所以能够迅速壮大,全靠暗地里盛总里的国际航线支持。盛氏集团才是章氏真正的盟友!何况,咱们合作已成默契,他沈二公子野心勃勃,未必能如盛总这样公平公正的分给我四成利。”
章昂端起一杯红酒递向盛晏示好:“依我这几个月对舒雪的观察来看,她没有掌控舒氏的野心。等个一年半载,她大哥舒庭养好病体从国外回来,未必还会继续坚持她的布局。毕竟,房地产和酒店是舒氏集团的支柱性产业,那有那么容易放弃?舒雪这个丫头片子还是太嫩了些,舒远道身体不行,只能由着她在集团里胡作非为。”
“所以,舒雪逐步退出房地产市场这一举措,对章氏集团来是个千载难逢的好会,我得牢牢抓住!而沈持钧正好又给了一个空子,虽然他现在还什么职位都没有,但毕竟他是沈家人,话做事多少还是顶用的。我现在只想拿静海郊区的一片地,他若有心,便能办成。”
()(e) “我找沈持钧假意合作,只是为了挤占舒氏集团在房地产市场上的份额。而且,恕我直言,盛总也不必对沈持钧抱有太大敌意。舒雪对顾煦的感情如何,这几个月来我们有目共睹。沈持钧不会得的。我帮他制造与舒雪相处的会,不定反过来还会激起顾煦的斗志。到时候顾煦冲冠一怒为红颜,回来继承你的家业与沈持钧相斗也不一定。”
让顾煦回家继承盛氏集团这点,正中盛晏下怀。
届时父子关系修复,顾煦抱得美人归,盛氏集团的资金链问题也得以解决。
鱼和熊掌兼得。
章昂与盛晏碰杯,“所以,我目的还是与盛总一致的,都是为了得到舒氏集团的资产。咱们,殊途同归。”
章昂不过只是个比顾煦大几岁的臭子罢了,而盛晏却已经在商界摸爬滚打三十五载,光这时间都比章昂的年纪大。章昂的这些心眼,能翻出多大浪花?
盛晏料章昂也不敢背地使绊子。
他神情略显得意,与章昂碰杯之后,抿了口杯中红酒,“你的倒也不假。”
盛晏面带微笑,话语间却威胁之意尽显:“‘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我不过只是趋利而来的短暂盟友,只要你别挡住我和我儿子的道,咱们就能一直愉快合作下去。”
章昂也皮笑肉不笑,他装出一副谦卑模样,悦声应道:“当然,这一点盛总放心。”
盛晏用拿雪茄的拍了拍章昂的肩膀,燃烧的灰烬便尽数散落在章昂肩头。
盛晏眼神轻蔑,言语也饱含警诫:“我与你爸相识多年,他离世时,若不是我帮忙处理,你还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你姐藏起来呢。”
先前盛晏态度轻慢,章昂尚且还能装作一副谦恭子侄的模样,但此刻盛晏这话一出,他却一时露馅,眸中倏地闪过一道杀。
章昂牙关紧咬,几乎是极尽所有理智才出这几个字:“是,盛总得对,我和我姐一直感念盛总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