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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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偌大的窟窿,拨款确实是显得杯水车薪了,刘伶人无言以对,却只能大声驳斥:“温大人少在这儿危言耸听了!”

    “我北渊国都就位于这大名府流域的下游,老臣危言耸听与否,陛下与各位大臣自有定夺!”温大人据理力争道。

    殿内一片静默,皇帝与众臣似乎正在考究温士州的话。

    “但这几年年年赈灾,国库确实亏空严重啊!”户部萧生贵淡淡地一句话,轻描淡写地打断了众人的思忖!

    殿下一阵儿静默,修筑河道事大,但现在国库空虚确也是事实!

    孝仁帝环看四周后下令道:“河道大修是国之重事,需日后从长商议。眼下大名府民众正民不聊生,户部尽快再拨些款物应激灾情!”

    陛下只是让拨款拨物,并未明文下令拨多少?户部官员在萧生贵的带领下皆出列朗声回应:“臣遵旨!”

    孝仁帝略略思忖,又对着惠文王道:“惠文王也往大名府派支兵马协助赈灾吧?”

    惠文王并未出列,只是双相交执礼低声道:“是!”

    惠文王魏世忠在振武帝身边长大,为人桀骜孤僻,他对振武帝的驾崩一直耿耿于怀,但终归没找到贺三谋朝篡位的证据,又考虑到贺三曾是振武帝最爱的儿子,他不得已才肯罢,任由了贺三登基称帝!实则私底下他并不服气!

    不知为何?贺三登基后,并未对惠文王夺势打压!不知是为显示他的昭然于心,还是宽厚德仁?

    对于惠文王的桀骜不恭,皇帝不介意,大家也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玄晶大师在北地得到大名府瘟疫爆发的消息,忧心忡忡!

    他意欲南下治理瘟疫。云澜却不允。师傅虽身体矫健,可毕竟已年迈!再急急长途跋涉,又是面对瘟疫,他怕伤了师傅根本。

    魏云澜决定带着芝兰亲去大名府一趟,好解了师傅的忧虑!

    这些年,林榭跟在云澜身边已历练成独挡一面的将军,艳凌自跟在芝兰身边,对兵法也耳濡目染。

    在此时节,北地还算安稳,有副将李显与林榭艳凌几人在,云澜大可放心南下一段!何况,大名府也不算太远!真有突发状况,云澜相信他们几人定能坚持到他赶来北境!

    ()(e)  大师觉得,为学以致用,凑此会历练一下芝兰几人,也未尝不可!便欣然允了!

    “也好,我房中有册关于瘟疾的札,你们正好可带上,看看是否能用的上?”

    临行,玄晶大师又跟云澜几人细细推演了控制疫情的一些可操作性方法。

    六月十五日,魏云澜仅带着芝兰凤仙与展鸿飞一行人南下大名府。

    为了加快速度,众人乔装打扮了一翻,皆骑马而行。

    这一路快马加鞭,对于展鸿飞与云澜来倒无所谓,芝兰幼时常常骑射,除了略显疲态,其他也无碍。

    可凤仙没几日就倒下了,云澜只得置了马车,放慢了速度!

    六月的天,变就变,轰隆隆一阵雷声响过,又要下雨了!

    夜晚的驿店里,湿热难耐!芝兰简单洗漱后,便欲帮着凤仙洗漱,待凤仙强忍着痛呲牙裂嘴地褪下衣裤,芝兰看着她大腿和脚踝处磨破的血泡,很是心疼,娇嗔地责怪道:“你怎么你会骑马的?这样子能算会吗?”

    凤仙看拖了大家的后腿,很是惭愧!赶紧解释道:“王妃,事情紧急,婢子只是不想成为大家的累赘!奴婢真的无碍的我也上过药了~~~”愈,凤仙那声音愈低!

    “好了,正好我也跟着你沾沾光,权当歇息了!再了,这马车也慢不了多少!”

    此后的几天,芝兰完全充当起了凤仙侍女的角色,开始照顾起凤仙的饮食起居、换药包扎来。虽然繁忙了一些,可坐在马车里毕竟比骑马要轻松的多。

    一开始,凤仙很是不适,推拒着不太配合。她觉得,哪有主子照顾婢子的道理?直到了大名府附近,凤仙伤大好了,俩人才都安稳了下来。

    泥泞的驿道旁,三三两两逃荒的人相携而行!好久才能看到孱弱的瘦马拉着破败的马车缓缓而过!

    见到芝兰一行人逆行而来!有胆大些的人上前来讨要吃食!云澜没敢给,只让大家沿着官道再坚持两日:“老乡,听朝廷派遣的赈灾物质马上就送到了,大家再坚持坚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路看到流离失所的民众,一行人深感痛心!

    ()(e)  轰隆隆一阵雷声,大雨倾盆而下!驿道旁徒步而行的人如麻木的傀儡,并不躲避!一白发老翁将身旁瘦弱的稚儿往怀里揽了又揽,云澜几人不好冒雨前行,只得停在一旁略作修整!

    芝兰看到了,示意云澜让主孙二人到马车内避避雨!

    刚坐上马车,那稚子接过芝兰递过来的一块冷饼子,便狼吞虎咽地撕咬起来!

    那白发老翁显然也好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忍不住吞咽着口水,却自觉车上的姐只是怜悯他主孙二人,他不该再有非分之想。所以,他并未再作乞讨,只是怜爱地看着孙子!

    “老伯,给!”

    这时,一截饼子又递到了他的面前,他讪然一笑,拘谨的并不好意思抬。

    “老伯,吃吧!朝廷的赈济真的快到了,你放心吃吧!”

    那老伯接过饼子,深深地给芝兰二人行了一礼。又从饼子上掰下了一块放入怀里,这才羞赦地吃起来!

    等到二人吃过饼子,芝兰轻声与老翁攀谈起来:“老伯,看你也不像贫穷人家的人啊?怎么流落到此啊?”

    自从此地突发瘟疫,旁人都设法逃离此地,几人逆行到此定是有所缘由?知道几人身份不凡,但秉性良善,老伯便放下顾虑与二人相谈起来!

    原来,那老伯一家本是大名府黄河沿岸的一乡绅,儿子刚刚在北地上任了地方官,本来想着变卖了家产去北地与儿子相聚的,谁知一场大水,将家园全淹了,一家人也只剩下了主孙二人!着着,老翁就抹起泪来!乖巧的孙子,扯起脏污的衣襟要给爷爷抹泪!

    “老伯,我们就是自北地而来的大夫,听这里突发了瘟疫,还麻烦老伯给我们详细介绍一下这里的状况!”

    六月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停下来,芝兰他们就进入到了救治的行动中来,一路施药问诊往水患腹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