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营帐内的褚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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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弥的目光向着一众将领扫视,将领们倒也没谁马上站出来表态。

    毕竟不论是刘泰,王璋,还是王桑,都是王弥的嫡系,支持王弥那是理所当然的。

    其他不同军头,比如王弥招募过来李固与曹嶷两人倒还好,思索后便同意了。

    但起义军势力中,除了王弥以外的另外一位大军头刘灵,依旧在慎重思考。

    因为刘灵本身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在王弥起义后,刘灵主动带人来投,再加上他天生神力,至少刘泰成年前怕不是刘灵的对,这让刘灵在起义军中显得相当有威望。

    所以,刘灵成为了这股农民军的第二大势力,也是王弥必须要劝服的对象。

    刘灵看看众人向自己看过来的目光,马上露出了菊花似的笑容,

    “王兄目光如炬,想来那刘渊定不会亏待了我们!”

    刘灵回答的利爽,但心思却也百转,他已思索过,自己跟王弥不一样。

    王弥是青州的东莱人,甚至这支起义军的骨干绝大多数都是来自青州,被打得离开了青州,别看围攻洛阳,但实际来,也不过只是求活而已。

    但对刘灵来,他不仅姓刘,对刘渊来或多或少也算同姓。

    最重要得是,刘灵老家是黄河以北的平阳,对刘灵来回到北方那发挥空间会更大。

    所以,刘灵真没那么多道德与思想包袱,给匈奴人干活怎么了,世道都这样了,自己给匈奴人干活,总比给司马氏干活好吧。

    众人有了决定,王弥马上便派遣王璋作为使者前往黄河对岸去向刘渊势力接触去了。

    随着众人散去,刘泰也没在这主营中多待,而是回到自己的营寨中。

    “少君,您回来了?”这刘泰麾下一个二十一二岁的伍长刘明拥簇了上来。

    刘明也是刘泰的父亲刘伯根给刘泰的仆人,也许是因为他们家世代是刘家佃户的原因,哪怕刘伯根战败,但只要刘泰还没有死,那刘明依旧决定跟着刘泰。

    而刘泰本身十一二岁的年龄,哪怕拥有天生神力与王弥的支持,但是真正想要掌握一支军队本身也并不是容易的事,至少日常很多事,还需要刘明来协助。

    “今日营地内的粮食可是还充足于否?”刘泰道。

    “明已带兄弟们去当初埋藏粮食的地方把当初埋藏下来的粮食给取回来,继续维持一日三餐想来能维持一两个月时间!”刘明到这里神色带着几分黯淡,道,

    “但战败后,兄弟们的士气都很低落,还请少君您注意。”

    “我知道了!”刘泰点点头,道,“明日起训练如旧,饮食如旧,以及上课如旧!”

    “唯!”刘明听到刘泰的话便答应下来。

    整个军营中,刘泰下的军队几乎是唯一需要日常训练,唯一一日吃三餐伙食,以及唯一需要上课的流民部队,从某种程度上来来,跟整个起义军有点格格不入。

    刘泰采取得是宽进宽出的政策,受不了刘泰规矩的随时可以走,刘泰不阻止也就是了。

    因此,刘泰的军营算是士卒流动频率最高的了。

    不过,刘泰名义上有一千人编制,但自己最多只收五百人,也是为了尽可能节约粮食。

    刘泰知道,绝大多数流民来到营地,也就只因在这里可以吃三餐,以及刘泰的态度比较护短,倒也陆陆续续拉起了四百三十七人。

    刘泰这样统兵,起义军中看不过得也来闹过,但谁来闹事,谁就被李泰打了。

    在这个乱世,拳头才是硬道理,不服,那就给自己忍着。

    反正除了刘灵打不过,其他人刘泰表示毫无畏惧。

    而刘灵多少也是要脸的,身为整个起义军的第一猛将,还是起义军中的第二大山头,他跟刘泰交,若刘泰输了,那是理所当然,难道还能跟一个十二岁的孩计较。

    若刘灵输了,呵呵,那可就真是大事了。

    刘灵在待人接物上,真比不上王弥,他能在起义军中坐稳第二把交椅,其中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他自身的武力。

    而刘泰自己也清楚自己这样的行径在这支起义军中有几分不太合群。

    ()(e)  但刘泰更明白,既然是晋末,自己还是起义军,那自己只能依靠下士卒护住命。

    至于同行间的不愉快与挑衅,甚至抹黑什么的刘泰也不是非常在乎。

    毕竟米哈游靠着内容为王杀出了一条血路,整个游戏行业还不是把它骂惨了。

    乖乖玩换皮游戏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辛辛苦苦的做内容,这让我们还怎么躺着赚钱。

    刘泰的问题就是如此,刘泰需要为自己性命负责,身边人不爽就不爽了,自己爽就行了。

    刘泰明白,起义不是请客吃饭,是真的在赌命,哪怕能让自己多一分筹码,那也是好的。

    就好像是自己以为自己天生神力,结果自己老爹死了。

    自己以为十二岁就天下无敌,结果遇到刘灵把自己给暴打了。

    所以,刘泰学乖了。

    虽然依旧充分相信自己长大后还是天下无敌,但还是乖乖招募士卒进行训练。

    而训练就要吃饱,那就必须要保证三餐,甚至当初洗劫许昌时,刘泰还弄了些肉汤来。

    总而言之,刘泰也知道起义军是一坨屎,但到底是七八万人的起义军啊。

    刘泰还真不相信这么多的人,难道还没有人才。

    当然自己也不求出现人才,只要出现能接受自己命令,理解自己志向的硬才,就足够了。

    毕竟绝大多数正常人的才能,就算靠着经验去熬,到达百夫长水准也总归能熬到的。

    更不要这里跟晋军交过多次,从生死之间走了数个来回,不百战老兵,但每一个人都至少是十战老兵水准。

    而这些人,在战场上拧成一股绳,不能打胜仗,但至少自保足够了。

    “对了褚祭酒没逃走吧!”刘泰不由略带着几分担心的对刘明问道。

    “葛大头那子带着十个兄弟看着呢,还请少君放心!”刘明恭敬道。

    “没走就好,这些天忙的,我这就去见见祭酒!”刘泰松了一口气点头道。

    刘泰走到褚祭酒的营帐,葛信便迎了上来,葛信的脑袋跟常人也就大一点,但就身体略微有几分瘦弱,显得脑袋有几分不协调,所以在军营中常常被叫做葛大头。

    “葛信,祭酒在里面可安好?”刘泰略带着几分询问的对葛信问道。

    “很好,还没死呢!”营帐中,阵略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响起,“还不进来!”

    听到这声音,葛信想要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最后道,“营主,请吧!”

    刘泰不由深吸一口气,转头对葛信道,“要不要一起进去?!”

    葛信目光向天,虽然自己也算是刘泰的亲信,但面对褚祭酒,算了吧,自己不想刻军规。

    刘泰无奈,只能怀着几分风潇兮兮易水寒的气概进入到营房,正好见到褚祭酒身穿着儒袍,持戒尺,脸色不怒自威的模样,马上陪着笑脸道,“褚祭酒,这些日子怠慢您了啊!”

    褚祭酒看着刘泰,沉声道,“刘营主,很了不起啊,都去攻打洛阳了,还派了十个人留下来看着我,您这是把我当囚犯呢!”

    刘泰的笑容就更是亲切了几分,道,“您得是哪里话啊!

    只要祭酒您以儒家先贤起誓,您不会离开我营,那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

    “真真无赖!”褚祭酒听到了刘泰的话,不由面露羞恼之色,但深呼吸几口气,平静了下来道,“我过来时,见到你们军队营帐已建立到大河边上,你们是打算北渡黄河?

    看起来这次你们的胆魄都被朝廷给打散了啊!”

    “正是因为我们的胆魄还在,所以才要北渡黄河,否则的话,不定便是投降那晋廷了!”

    刘泰看着褚祭酒道,“祭酒还是别指望晋廷了,他们没在我们在黄河边立下营寨时继续追击,就明对他们来我们这些蛾贼被赶跑就够了,他们怕还在洛阳城里面争权夺利呢!”

    褚祭酒听到李泰的话,心中却也不由一阵心痛,实在不明白,明明大晋成立才这么一点时间,怎么就已是一副亡国之相了呢?!

    ()(e)  褚祭酒想到这里,心中越想越气,面色一冷,道:“把伸出来!”

    “啊?”刘泰听到褚祭酒的话,不由一愣,看了看褚祭酒中的戒尺,道:

    “褚祭酒,你不能因为我道了你的痛处,那就打我板子吧,没这道理的啊!”

    “谁我因为朝廷腐朽堕落,官员争权夺利而打你!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褚祭酒一脸正色道,“我打你是因为你上次交上来的礼记曲礼篇错了五十三个字。”

    “知知道了!”刘泰不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把自己的左伸出来。

    “啪啪啪啪”褚祭酒拿起了戒尺,然后便毫不迟疑的抽打起来。

    “啧啧啧!”葛信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却是能够感受得到营主的痛楚啊!

    不过,整个营主麾下的军营,谁又没挨过褚祭酒戒尺呢,只不过营主挨打是最多的而已。

    起来,反正葛信是不理解,营主好端端的弄来这么一个老古板来做祭酒做为什么。

    老子都当蛾贼了,居然还要被逼着识字,要遵守什么规章制度。

    要不是看在自己打不过营主,再加上每天三餐饭的份上,自己倒也挺想走的。

    但这念头也就只想想,虽然这里不如其他的起义军部队那样的痛快,大碗喝酒大碗吃肉,不爽了更是肆意的劫掠百姓,兴致上来更能直接屠戮百姓。

    但在这刘营主的营地中待着,让自己或多或少感觉自己还是人,而不是野兽。

    葛信不由长呼了一口气,听一听营帐里面,刘营主的哀嚎声都还继续呢!

    五十三下戒尺打完,刘泰的都感觉肿了一大块,刘泰可怜兮兮的道,“褚祭酒,您来真的啊!”

    “莫要怪我,你明明都是会刻写得字,结果因为你粗心大意写错了,这定然要好好教训!”褚祭酒神色冷峻道,“免得你以后再犯下这样的错误。”

    刘泰听到这话,张张嘴吧想要反驳,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

    因为自己刻错字比较多的原因是,刘泰学习古代的字很容易写着写着就成了简体字。

    这年代虽有纸张,但这东西你不能指望起义军有吧。

    所以弄过来最多的还是竹片或者木片,然后自己拿着刀在上面刻字,从而学字。

    因为是用刻字刻下来的,并不是写字写下来的,想要修改起来也特麻烦。

    然后刘泰写完一整篇的文章,基本上要么是错字连篇,要么是涂改遍地,这让刘泰每日学习打板子几乎是日常了。

    刘泰拿着自己的左吹了吹,这可是自己的足兄弟,不定未来还要兼职衣服的,这每天都打了多少次了,目光向褚祭酒看了过去,褚祭酒面对刘泰毫无畏惧的对视。

    然后刘泰先怂了,道:“那祭酒,明日照常上课,我就先告辞了啊!”

    顶不住顶不住

    刘泰心目中思索着,自己当初怎么就眼瞎,选了这么一个教书先生。

    你妹的,他懂不懂什么叫做拳头才是硬道理啊,就算对自己,居然也这般下死!

    但是刘泰又看看自己这蛾贼的身份,算了别挑剔了,能够有个教书先生就不错了,还是等到了刘渊的地盘看看能不能再绑来一个文人。

    褚祭酒看着刘泰与自己对视,结果最终还是落荒而逃了,不由摇摇头,但嘴角却也不自觉的流露出了几分的笑容。

    但很快的,他看着营帐搭建起来的简陋房顶,神色中或多或少带着几分的忧愁。

    自己堂堂晋朝的关内侯,怎么就混到给蛾贼当祭酒。

    哎,当初早知道就避开大道了,但谁知道区区几个蛾贼,年龄最的刘泰居然天生神力。

    自己也算是有几分功夫,但对上天生神力这种不讲道理的对,直接被刘泰打晕,套上麻袋,等自己从麻袋里面出来,便已经在起义军里了。

    自己可不能让王弥知道了自己身份,不然自己的褚家怕是会受到牵连了。